那舌踢又踢不出,使了劲顶,反而受了力,收回蹭到上颚,痒得邬尤不住地咽,活活一只被灌的鹌鹑。他想咬,可他的下颌被掐着,合不拢,喉管沽涌沽涌,被动吞得急促,倒显得迫不及待。
终于脱出的时候,他大喘气,不知自己口舌张着,唇上人中那皮子,也红通通,眼睛张着,惘然不乏惊恐,只知双手紧拽赵海乔的手,那手刚刚——
赵海乔咽下去,手背下意识擦了擦嘴皮,笑了下:“没给你咬到。”谁知手竟被甩开了,赵海乔看了眼自己的手,虎口给掐红,下一秒随着抬眼,抓着他衣领拽到身前,动作一气呵成:“你叫我来的啊。”
邬尤垂着眼,盯着自己衣领的手,眼皮子往下,都看得到里面,他佝着腰,满脑子反复回忆,刚刚短信有没有发出去,他屏息,拖着时间,点了点头。
赵海乔就着红虎口的手,一整个张开,掐着他下颌,面对面,一字一句说:“你装什么呢。”
邬尤泪在眶里晃荡,由着脸给扬起,并未滑落,随即听到一句:“自己脱。”倒是抖落了。
赵海乔边说,边掐着他下颌上下,不知自己嘴脸扭曲,他潜意识怕用劲出了事,甩开之时邬尤偏了身,差点摔倒。他坐在沙发上,强怒之下倒显得冷酷,抬眼看着邬尤,一霎像个中年人。
邬尤耸肩,用肩膀连着上衣袖那儿擦了擦眼泪,他辩解:“我以为,就——”一巴掌下来,打得他噎声。他缩着脖子、身体,像小孩那样从衣领那儿往前揪,布料蒙头的时候,看不到外边,忽然被推到在沙发,他滚着爬着,缩在沙发角,听着赵往这侧,抱着双腿胆颤,好像蒙头鬼就走一样。
还是有救世主,门铃响了——赵海乔首先噤声,然后开口:“你别说话。”
他往猫眼那儿,看到门外哈哈镜似的俩人,心里石头落地,不出声就行,一门之隔,他呼吸都放缓。
随即钱孟孟用着钥匙开进来——赵海乔悚然想起——那钥匙还是自己给的。
按门铃只是象征性的,钱保有礼貌,提醒里头二人做好准备,有人要进来了。短信一发给他,他就拉上孙之寅,就孙之寅这个怪家伙,得知只发给他一个人,看了看表,说是等个十五分钟,他问为什么。
孙之寅说,人又不是一见面就搞在一起的。
钱孟孟狐疑:“你试过?”
孙之寅免了话茬,只说:“之前跟踪我爸那会儿,在那套屋装过摄像头。”
钱孟孟完完全全信服,连声:“你牛逼,你是真的牛逼。”
“我也要看,还有没有。”
孙刚好圆了之前的犹豫,“谈的条件,给那二奶带走了。之前不想给你住,就是那摄像头还在,”看他又想做戏,笑了笑:“你没事,放在主卧。”
钱孟孟挤着进来,不顾赵海乔阻拦,赵留给孙,他甚至笑出声,手机摄像在电梯就打开了,一路边解说:“现在进了赵海乔他爸,赵叔叔您给的公寓,叔叔!您看看赵海乔——”
他挪着手机摄像头环屋扫,屏幕里发现那团东西,视线又跳出镜头外,伸手扯掉那衣服,赤条条半个人露出来,还有脸儿,“对,就是他。”他调整摄像,话到嘴边,虽然和想象得不太一样,但也凑合,他决定不利于证据的话先不说。
他怼着小东西的脸拍个清清楚楚,拉远拉近,还躲,镜头里白花花一片。他满意点下结束,收好宝贝手机在口袋,拍了拍,终于问出来:“你们才搞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