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当天，曲染父母赶回了别墅，姚若柠刚进家门就给窝在沙发上看狗血爱情电视剧的曲染和元戎十分别来了个感人至深的拥抱，并一连串的说完：“除夕快乐宝贝女儿宝贝阿元放心元家那个傻逼老头找不过来，马上熬不动了我们先上去睡一觉晚上见奥。”

元戎十：“……”就算很困也是活力满满的姚女士。

曲染：“……”我妈这指定是熬了两天以上。

曲峰青：“……”

三人见怪不怪，曲峰青还记着维护老婆大人的面子咳了两声，故作严肃地说：“今年莫姨回家了，你们晚上记得点外卖，我先去书房了。”

曲染和元戎十对视一眼，装乖的表情都如出一辙，说：“好的爸爸/叔叔。”

等两人都上了楼，元戎十才凑在曲染耳边嘀咕:“你说你爸妈知道你请了人来家里做饭吗？”

“不知道吧，”曲染有点迷惑，说：“在他们眼里我到底已经穷到什么地步了？”连年夜饭都要点外卖。

元戎十点点头，道：“你今年压岁钱肯定翻倍。”

“所以请我出去玩。”

“滚！”

***

到年夜饭的时间姚女士刚好起床洗漱完，四个人就坐在餐桌旁闲话家常，从经济政治国内外形势聊到学术圈再到娱乐圈八卦，只要姚若柠在就不会冷场。

晚餐后就是惯例的四人一桌打麻将，曲峰青给姚若柠喂牌，姚若柠给宝贝女儿和宝贝阿元放水，曲染和元戎十……曲染和元戎十赢钱。

在麻将桌自动洗牌的时候，元戎十偷偷给曲染发消息：

【cero】：你爸已经连打五个哈欠了

【股票涨停】：还有10min 我相信他不会睡过去的

曲染刚准备放下手机，就收到了特殊铃声的来电。

是周珩玉。

曲染握着手机起身，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姚若柠八卦地问元戎十：“这次这个这么上心？”

元戎十“嗯”一声，说：“刚在一起，热恋期。”

曲峰青不放心，提醒她：“出去记得披件衣服。”

“知道了！”

***

“喂，”曲染接通电话，“周珩玉。”

“是我，”对面传来曲染熟悉的声音，周珩玉开口，道：“等会儿守岁会很忙，所以提前祝bb新年快乐。”

“嗯。”曲染推开阳台大门，点燃了烟，问：“礼物老人家还喜欢吗？”

“bb眼光这么好，爷爷肯定喜欢。”周珩玉声音下意识放轻，说：“大冷天还跑出去抽烟，披外套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抽烟？”

“听见打火机的声音了，”周珩玉顿了顿，“我猜猜，bb是不是在抽爆珠？”

“嗯哼，猜对了要什么奖励吗？”

“那就，”周珩玉抬头看向窗外，说：“等会儿不挂电话吧。”

“要我陪你守岁啊，”曲染笑笑，爽快地答应：“好啊，那就等到手机没电它自动挂掉好了。”

两人又闲聊一会儿，曲染开口：“我去打麻将了。”她把手里的沉香细支摁灭，说：“你也回去吧，再不回去该有人来找你了。”

“嗯，”周珩玉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把手机装进口袋。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他戴着一只耳机，对面传来麻将声，走路声，再到平稳的呼吸声。直到电话被自动挂断，周珩玉才摘下耳机。

晚安。周珩玉摁灭手机屏幕，心想：

你要一夜好梦。

***

姚若柠和曲峰青在家呆了两天，最后年初三就飞去国外谈生意。曲染正打算拉上元戎十和舒竫出去嗨，没成想两人前脚刚走，元戎十后脚就开始定机票。

“你何必呢，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曲染看着理行李的元戎十，说：“在我家我至少还能帮你挡挡。”

元戎十头都不抬，回她说：“我这叫不拖你和舒竫下水——我哥的脾气你也知道，再待在黎城迟早帮我开始张罗相亲。”

曲染点点头，“行吧，落地在群里说一声，出了事还有我和舒竫帮你收尸。”

“别嘴贫，”元戎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下午借你家司机送我去机场，你就在家里安安心心躺着吧。”

曲染比了个OK的手势，就这样顺势躺进了沙发，问：“中午我们点啥外卖？”

“送行了不请我吃顿宝格丽下午茶的外卖？”

姚若柠为了配货买的抱枕一个接一个砸向元戎十。

“滚！！！”

***

初四，家里空空荡荡只剩她一个人。曲染大手一挥，给做饭的吴姨又放了两周假，自己回学校边上的小别墅住。

刚到门口，曲染差点被吓得转身就走——她走错了？

“曲小姐！”

***

曲染坐在沙发上，看着客厅里熟悉的sales和不熟悉的sales拎着大包小包微笑着等她，眼神像是看财神爷，于是开始怀疑人生：她最近有订衣服包包鞋子首饰订这么多吗？有吗？没有吧？

她一边试衣服一边反思自己的败家行为：是不是真的买太多了？直到sales拿出一排羊绒大衣和各式各样的厚外套，她才发觉败家的另有其人。

【股票涨停】：喂喂喂

【股票涨停】：人呢人呢人呢

【周】：很闲，求bb跟我聊天。

曲染不客气，直接一通电话打了过去，“周、珩、玉。”

那边轻笑一声，开口道：“bb东西收到了？”

“怎么突然给我买这么多东西？”

“想让你穿我买的衣服。”

曲染：“……”

“哦，”曲染生硬地转了个话题，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bb喜欢的话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

“我是说，”周珩玉嘴角向上，“如果bb喜欢的话，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少抽点烟，或者”或者抽烟的时候要记得穿上我给你买的外套。

曲染打断他，说：“答应你。”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

曲染没管他什么反应，继续问：“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周珩玉回神，答道：“最晚初十，我争取早点回来。”

曲染“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我先挂了。”

初十啊，曲染出神地想：那他们还有时间去一次南半球。

他们还有时间立马去拥有一个两月份的夏天。

***

周珩玉看到曲染凌晨发的朋友圈，配图是路灯昏暗灯光下的一张侧脸，身上穿了他送的白色羊绒大衣与和他情侣款的围巾。

黎城很少下雪，而且还是这么大的雪。曲染当时兴冲冲地给他录了视频，告诉他这是“十七年一遇的大暴雪”。只是消息他过了很久才看到，后面还哄了曲染好久她才消气。

周珩玉想到什么，吩咐助理定初八晚上的机票，然后给曲染发消息。

【周】：我初八晚上回来。

***

【周】：我初八晚上回来。

收到消息时，曲染在酒吧卡座里，身边是忙着社交的舒竫。她把手机亮度调到最高，脸上挂着一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笑意。

【股票涨停】：干嘛

【股票涨停】：要奖励嘛

【周】：是报备。

【周】：要是bb有奖励给就更好了。

曲染刚准备回，一通电话打进来。

“染爹，”舒竫凑过来，说：“阿元说有急事找你，让你接电话。”

“我知道了。”曲染点点头，起身去洗手间。

***

“喂。”曲染接到了元戎十打的第三个电话。

电话那边沉默两秒，然后开口：“曲染，我在港城。”

“我想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周珩玉前女友叫赵岚曲？”

元戎十继续说：“她也叫曲曲。”

周珩玉，明明已经不用应酬了，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