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玉，”曲染把人推远，食指抵住他的唇，说：“谈恋爱之前，我先跟你约法三章。”

“第一，虽然我对你的过去算得上一无所知，但我不会在这方面斤斤计较——你也不要过于在意好吗？”

“第二，我平常很忙，不能时时刻刻跟你黏在一起，但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喜欢。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说很多遍喜欢你。”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曲染看着周珩玉的眼睛，“我谈恋爱要开心，能做到吗？”

周珩玉都说好。曲染心满意足，捧着他的脸又给了他一个很轻的吻。

***

【股票涨停】：周珩玉

【股票涨停】：晚安

对面秒回。

【周】：晚安。

微信上方弹出新消息，是元戎十。

【cero】：现在是凌晨三点

【cero】：回我消息回到一半突然失踪

【cero】：大小姐

【cero】：不要跟我讲你在跟你男朋友互道晚安

【股票涨停】：拍得好，保存了

是之前元戎十拍的她和周珩玉接吻的照片。

元戎十气得头晕，恨不得穿着拖鞋就去曲染家把她打一顿。

【cero】：曲！染！

【cero】：你给我等着

***

“难为你了。”曲染坐在椅子上，后仰跟元戎十说话，“说是让我等着结果给我等来了一顿夜宵。”

“你懂什么，”元戎十敷着面膜坐在沙发里，“这个点吃小龙虾，你岂不是又长痘又长胖。”

曲染摘掉一次性手套，洗手，拎起沙发抱枕准备把人憋死。

“错了错了，”元戎十在一片混乱中试图保住自己脸上的面膜，最终求饶，“染爹你天生丽质，怎么会因为一顿夜宵就长痘长胖。”

曲染勉强放过他，回饭厅继续享用龙虾。

***

元戎十掀掉面膜，坐在曲染对面，“这次准备谈多久？”

曲染递给他一次性手套，“你跟陆嘉元搞了多久？”

元戎十接过，熟练地剥壳，“不知道，反正在他回港城之前。”

“嗯，”曲染点点头，“我也差不多吧。”谈到他回港城之前——她恋爱要开心，异地恋负担太重，她不接受，也不相信。

更何况，周珩玉是犯了错才来的黎城，一旦回去，那就是“到年纪，玩也该玩够了。”，得订婚。

曲染无所谓的耸耸肩。她不在意过去，也不考虑未来，既然是玩，那享受现在就好了。

至于谈到他回港城之前，这个“前”是多前，那就看周珩玉表现了。

曲染看了眼手机，将近五点，“我先睡了，记得把垃圾带走。”晚上还要去商姒家里吃饭。

“我不。”

“……？”

“你家到我家总共两步路，丢个垃圾还真给你当晨跑了？”

“大小姐，我家到你家横跨半个小区，再算上去趟垃圾站，”元戎十调出地图，“整整3.1公里。”

“所以你穿着拖鞋在柏油马路上走了1公里没换鞋直接进的我家？”曲染角度清奇。

***

曲染把垃圾丢给元戎十，“下次进我家换鞋。”

曲染“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

“就这？”舒竫很夸张地反问。

“就这。”曲染点点头，“这两页数据你抓紧背，到时候作业展示上去讲要用。”

舒竫哀嚎：“不要啊染爹，我约了学妹晚上吃饭的。”

曲染泼他冷水，“后天汇报，要是这门没过，你寒假给我等着。”

“哦。”舒竫被骂了才老实，开始乖乖背数据。

***

“染爹，”刚去洗手间的小组成员拎着大包小包回来，“有一个姓周的给你点的奶茶和下午茶。”

舒竫：“……”现在吃狗粮，等会儿挨染爹骂，全程只有他一个单身狗被虐。

曲染：“……”死舒竫又通风报信。

曲染瞥了他一眼，舒竫条件反射地捂脸解释：“染爹是他先问——”我的。

曲染没理他，“我先出去打个电话。”

舒竫：“……”我那嘴毒的染爹呢！

***

电话拨通，“周珩玉。”

“嗯？”对面仿佛刚睡醒，“收到了吗？”

“当然。”

“周珩玉。”

“我在，曲曲。”

曲染面无表情地说：“你简直在抄袭我的创意。”

周珩玉：“……”？

周珩玉一下清醒，“那曲曲给我订了什么？”

“你收到就知道了。”曲染生硬地结束话题，“我先去忙了，mua。”

电话挂断，周珩玉看着黑掉的屏幕，摇摇头，点开俄罗斯方块。

***

许助敲门，“小周总，你的外卖。”

“放桌上。”周珩玉专心致志打游戏。

许助看着外卖包装上的LOGO，感慨万恶的有钱人。

周有钱人把外卖拍给自己对象。

许助感慨这该死的情侣。

周珩玉当然不知道自己靠谱又冷淡的助理在小群里吐槽了什么，专心给曲染发消息。

【周】：omakase什么时候有的外送？

【股票涨停】：问你呀

【股票涨停】：宝格丽下午茶什么时候也有外送了？(^_^)

周珩玉发了个表情包试图蒙混过关。

【周】：曲曲是不是下周三考完试就有空出来了？”

【股票涨停】：不一定哦

【股票涨停】：社团可能还有事情，至少周五吧

周五啊，周珩玉点开日历，那就是还有整整十天。

他叹了口气，真的是认真学习的乖小孩啊。

他切回微信准备打字，对面却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屏幕那端的曲染戴了条Gucci的山羊绒围巾，显得她脸更小，为了不让头发被风吹乱，她拿左手压着，露出的背景他再熟悉不过。

“周珩玉，”曲染开口，声音有些哆嗦，但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向下弯，说：“你怎么还不下班？”

超肥一张！

染爹的话解读

曲染：第一，我知道你以前是个什么德行，只要没人把事捅到我眼前，我就不在意。

曲染：第二，我很忙，要和狐朋狗友出去泡吧花天酒地，你别管，恋爱里你别太敏感，我懒得哄

曲染：第三，恋爱我开心最重要，违反包括但不仅限于这三条你就给我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