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时间，曲染被淹没在期末的浪潮里。

Word、ppt、一稿二稿修改稿最终稿，多亏了无纸化信息时代，否则家里一定乱的像刚刚被入室盗窃。

她在空隙时间跟同被期末绊住手脚的舒竫痛批学校，还不忘和周珩玉闲聊维持联系。只是时间少的可怜，隔一两个小时回都是常事。周珩玉也贴心，点了下午茶给她送过去，晚安早安报备都不求她回复。

所幸圣诞节将至，曲染终于能喘一口气。

12月25日，外滩照旧灯火辉煌人来人往。晚19：00，暖黄色的灯光准时亮起，照映着大大小小店铺门前立着的圣诞树和挂在门口的槲寄生。

迈巴赫在道路上龟速前行。曲染坐在后座，双指在手机键盘上几乎要磨出火星子。

Cero：还有十分钟我和舒竫打赌你今天会不会迟到

股票涨停：滚滚滚

Aaaaa黎城第一深情：染爹啊只有十分钟了我跟阿元打赌你今天会不会迟到

谁赌她迟到，谁赌她准点到一目了然。

股票涨停：赌什么了

Aaaaa黎城第一深情：我的清白

股票涨停：？

曲染的问号打的简洁明了，舒竫隔着屏幕都懂她的意思：你有吗你就赌？

舒竫火速滑跪。

Aaaaa黎城第一深情：他赢了我得扮他男友帮他解决一个睡了就要在一起的贞洁烈男。

Aaaaa黎城第一深情：我赢了他就帮我解决外联部拉赞助的事。

曲染想起来了。舒竫当初在学生会当了个外联部的部长，自以为清闲结果其实忙翻天，期末又要开例会又要完成指标，对外说起来好听实际就是在当孙子。

曲染冷笑。

股票涨停：你就清白不保吧我是救不了你了

任舒竫再怎么发表情包道歉，曲染都冷漠地已读不回。

***

周：我在门口等好久

周：怎么都没看见曲曲？

曲染轻哼一声。

股票涨停：等着吧你亲爱的女伴还堵在路上呢

有人敲了车窗。

司机放下窗户，来人是刚刚在微信上给她发消息的周珩玉。

周珩玉笑了笑，浅褐色的瞳孔注视着曲染，让曲染无端想到了冬天的暖阳。

他说：“要委屈曲曲跟我一起走了。”

***

黎城已是深冬，体感温度在冰点以下。曲染只穿一件黑色抹胸长裙，白金长发盘在头顶。打开车门时，冷风彻底灌了进去。

她应该冷的发抖。但把手放在周珩玉手上，她只能感受到他干燥微凉的掌心。双手相握，身边传来另一人的体温。

两人在车流间穿行，引得行人侧目。曲染注意到了各式各样的摄像头，但她无所顾忌，也无暇在意。

她笑的肆意，漂亮的丹凤眼里盛着的却是少女的风情。那样矛盾，那样迷人。

没人能不为这样的曲染心动。

20岁，她最好的年华才堪堪开始，连周珩玉都惊叹于造物主对她的偏爱——哪有眼下青黑的证据来证明她凌晨两点给自己发过家里的圣诞树？

“周珩玉，”曲染捏了捏两人相握的手，“手再不放开，我掏不出邀请函了。”

周珩玉恍若大梦初醒，绅士地说了声“抱歉”。

要是陆嘉元旁观，定会大骂两句“痴线”，只是他人还在场内假笑，心里问候各家老母。

于是曲染挽着周珩玉，两人对视一眼，都换上标准的社交微笑，踏进这纸醉金迷的名利场。

早安午安晚安

大家劳动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