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大小姐，”元戎十很没规矩的坐在沙发里，黑眼圈重的像是港片里的清朝僵尸，抱怨道：“你一个电话把我从床上叫起来，就是为了让我陪你逛街？”

曲染无辜的眨了眨眼，指着vip室门外跟sales谈笑风生的舒竫，解释道：“负责逛街拎包的是门外那个小傻子，你是审美指导诶阿元。”

“而且，”曲染盯着元戎十没遮好的吻痕，一副八卦的语气，“你以前可是新款一到就在店里的人，现在都下午两点了，哪个1这么有魅力？”

元戎十嘬了口美式，含混不清地回答道：“学医的一个学长。”

曲染冲他假笑一下，说：“别以后肛肠科遇见就行。”

元戎十：“……”不愧是从小玩到大的，嘴还是熟悉的毒。

好在曲染很快改了话题，问元戎十：“这套怎么样？”

她挑了件淡粉色的连衣裙，裙长不过膝，背后有镂空。sales帮她搭了一双同色系的玛丽珍和发夹——标准的曲大小姐风格。

元戎十很挑剔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摇摇头，说：“no。”

他起身，很迅速地跟sales交代，然后让曲染来来回回试了至少十几套衣服，最后躺回沙发，惬意的抱着后脑勺，像观赏洋娃娃一样看着曲染，自信地说：“完美搞定，绝对没问题。”

“真的假的？”曲染怀疑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长发简单的披在肩上，深蓝色的长袖开衫里隐隐约约能看见娃娃领的内搭，下身是一件灰色的短裙——文静的像书呆子了。

曲染回头看元戎十，问：“穿这套我是准备要考系里第一吗？”

“相信我，”元戎十站起来走到曲染旁边，说：“周珩玉那货一看就喜欢这种小白花。”

“先追到手再说嘛。”元戎十冲她抛了个媚眼，“你现在漂亮的我都想亲你一口。”

现在的曲染还是漂亮，但不再是那种张扬肆意，大明星一样的漂亮；而是真的像一个学生，一个闲暇时间会在家里种满花的玻璃房里看书，期末周会去泡图书馆的大小姐——仍然有距离感，但是已经变的人畜无害。

“滚。”曲染翻了个白眼，然后朝sales笑笑，说：“都要，刷卡吧。”

***

周六上午十点，周珩玉等在电线杆下面，严谨地把每个微信消息的红点点掉。

[股票涨停]：抬头。

周珩玉抬头，一眼便看见了马路对面的曲染。

天气正好，少女站在阳光底下。风吹过她披在肩头的长发，露出耳垂的钻石耳钉，切割面经太阳照射反射出冷白色的光。她抓着手机，小幅度地冲他挥了挥手。

红灯转绿灯，周珩玉耳机里的歌恰好切到莫扎特。曲染踏上斑马线朝他走来，仿佛就是莫扎特的音乐本身。

生动而明媚。

***

“喂。周珩玉，回神。”曲染在周珩玉面前站定，在他眼前晃了晃“爪子”。

周珩玉终于反应过来，就这样低头看着曲染，说：“曲曲今天很漂亮。”

“……”曲染佯装不在意地“哦”了一声，接着踮起脚，两手背在身后，小声跟周珩玉讲：“周珩玉，我好冷。”

这大概是真心话，毕竟十一十二月份的黎城气温只徘徊在个位数，在户外穿大衣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更别提身穿羊绒开衫的曲染。

周珩玉想把外套脱下给曲染披上，却被她制止。曲染摇摇头，拉着他的手腕带他走，“先带你去吃饭。”

***

两人七拐八拐走进小巷，曲染在前面带路，突然回头跟周珩玉说：“选这家其实是我私心。”

“为什么这么说？”周珩玉问道。

曲染这才松开了周珩玉的手腕。她今天没穿高跟鞋，于是轻车熟路地倒着走。她解释道：“我身边没什么港城的朋友，唔，想叫你评一评，这家茶餐厅正不正宗。”

建筑物越来越熟悉，周珩玉眼皮一跳，但面上不显，还是笑着答应：“当然。”

***

“到了。”曲染背着手，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周珩玉体贴地推开了门，然后瞳孔紧缩——仅剩的理智才使他没有松手。

“怎么了？”曲染走到他身边，问他。

曲染隐隐约约感觉气氛不对，但周珩玉没回答——或者说，没等周珩玉回答，坐在店里寥寥几人中，一个身穿着深蓝色睡袍，毫无形象的男人站了起来，然后用同样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周珩玉，语气中都带了点不确定，说：“周周？”

陆嘉元：不是哥们你不是在迪士尼吗

周珩玉：不是你不是嫌弃吗怎么还来吃

早上中午晚上好

下周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