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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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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知道了,嗯……”陆锦和靠在一处废墟的残垣断壁,白色的布料在右臂沾染了一片灰尘,陆锦和漫不经心地拿手指,扫着老式电话拨键的凹槽,细嫩的皮肤感受着按键带给他的摩擦感。

“等于说,这个炸弹只是个半成品。”陆锦和喉咙一紧,喉结跟着惊讶一起滑动。

“是的。”白恒举着手,把手机举在自己和纪风之间,纪风调整了一下姿势,纱布上的红色血迹依然鲜红。

“也许半成品都说不上。”白恒带着他一向沉稳的性子说了一句,戳的另外两个人心里惶惶两下。

“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陆锦和把眼睛移到眼角,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工人,他们都在认真工作,暂时没有谁屁事多想让自己脑袋挨一颗子弹,郊外的凉风刮过来,指尖的香烟烟雾颗粒在空中迅速扩散成一条弧线并消散,烟头的火星只闪烁了一下,就迅速消失。

“你们打算怎么办?”纪风反问道。

陆锦和想从口袋里把烟盒掏出来,把烟点燃再抽一口,他打开手中那个精致的铁铝盒子——里面已经空了。他烦闷地“啪嗒”一下把盒子关上。

冰冷的金属碰撞声,几乎是和陆锦和的嗓音一样冰冷。

“继续查,查出来就开始清点人命。”

纪风和白恒同时沉默了,血腥暴力的方式,如果牵扯的人数大,那么陆锦和“清点”的人数将会有很大一部分规模,如果牵扯的人数够多,那督察局就会介入调查。

白恒的观点是,督察部和不冻港行会对干起来损失会很大,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他们应该回避。

纪风的观点则是——根本不想和陆锦和站在对立面,他们也应该回避。

然而,总有人会想让两支大势力对撞的,白恒一低头,手机来信息了,是洛诚的通知。

“下午回来开会。”

陆锦和听着对面两人哑言,哑然失笑:“还有什么信息吗?”

白恒小声地说了一声:“我要去开会。”说完话筒的那边,便传来小小的一声关门声。

“没有,没有了。”纪风舒了一口气。

“好,聊聊我们的私事吧。”陆锦和轻轻地笑了一声,“我亲爱的大副局长,你的伤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我额头现在都在渗血。”纪风笑了笑,“不过很快就会好了。”

“最近有空吗?”陆锦和身子一软,半边身子斜斜靠在墙壁上,极具威慑里的西装下面是一股许久未见的浅浅羞涩。

“我可以以调查的名义找你。”纪风放松地往病床枕头一靠,抬手按铃让护士过来换药,“怎么,大老板展现一下他雄厚的财力了?”

“我们行会给我发的钱没有发泄出口,是这样的。”陆锦和头一仰,靠在柱子上:“怎么样?”

“什么时候?”

“明天九点,堪萨斯,我们……”

“玩两宿?”

“Bingo!”陆锦和慵懒地拖着调子回了一声,下午太阳照在他的脸上,金色棕色发丝相互交插,柔软的发丝在秋日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好看。眼角的线条流畅,眼神稍微动动,贵公子哥的气质就冒上来。

起码第二天纪风缠这个绷带过来找他时,陆锦和就是这么好看的,现在他身上一丁点做夜场生意的影子都没有了,取代而之的是骨子里的贵公子哥气息。

陆锦和把他叫到一个满星酒店里面,还是个总统套间,这个大老板一把把门锁上,领带一扔就扑倒纪风身上,嚎了一声。

“我想死你了!”

“诶诶诶!轻点轻点,我额头又要裂开了!”纪风一边说一边口嫌体正直地把那只小猫抱紧在怀里,旋即一下把他按倒,细细密密的吻从陆锦和的眼角一直延续到嘴角,最后两个人的唇瓣紧紧贴在一起,力度越发加紧,似乎双方都愿意把对方生吞,似乎双方都愿意被对方生吞。

心跳加快,喘气声控制不住的溢出来,等到陆锦和的肺活量不如纪风,白脸都给憋红的时候,纪风才不情不愿地松嘴。

“我们……多久没这样了?”

“两年……三年?很多年?”陆锦和喘着气,手指肌肉紧张,纤细的指头紧扣住纪风的领子,纪风把他紧紧拥在自己怀里,像是陆锦和下一秒就会灰飞烟灭一样。

两人在空中顿顿地望了对方两眼,唇尖再次忍不住聚拢,情愫和欲望都忍不住在空中疯狂发酵,等到爱意填满两个人的心房,欲望就会开始疯狂膨胀,宽敞的总统套间,华丽又厚重的房门,似乎马上就要被两个大人物的膨胀的欲望给撑开。

“我要疯了……”纪风把陆锦和的外套脱下来,扔在一边,手掌贴合着布料,感受着陆锦和久违的体温,有一股冲动,几乎能令他神志不清。

“我也是。”陆锦和挂在脸上的血腥面具,现在才揭开,里面净是单纯。

疯吧疯吧,这个荒唐的世界不值得任何正常人常驻,不值得任何正义的人停留,不值得给任何善良的人余地。

疯吧……都疯掉吧!纪风双手环抱陆锦和,轻轻一抱把他抱起来,把他推到窗边,继续按着,狠狠轻吻着。

再次回想一下,这是多久的欲望了,也许是一月,两月,三年……四年,总之,纪风在每一个没有陆锦和的晚上,欲望都在积攒,随着时间的流逝,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疯狂地叠加起来,等着一个足够合理的时间,便井喷式的爆发。

钢筋水泥下的颠鸾倒凤,赛博霓虹包裹着的缱倦旖旎,室内的爱意在沸腾,在空调的制冷下冒着小泡泡。从下午到晚上,似乎连空气分子都在跳跃,从房间门缝冒出的是欢愉,从玻璃振动出去的是笑声,房间上空聚集的净是酒气。

两个人都被冲昏了头,他们把房间里的香槟给开了,等这俩二货清醒过来,香槟都给洒了一地,瓶子是空的。

稍稍回忆一下,两个人的脸蛋子都不自觉一热——

“你喝一口我喝一口。”纪风一手抱着陆锦和一手拿着香槟刀,陆锦和两只手抱着大酒瓶子,纪风随便一划给划开,接着就举起来对嘴,喝了两口,被陆锦和一把抢过去,轮流喝,纪风还好,半瓶下肚也就是微醺状态,陆锦和醉的深,很快这个行会老大就软软地栽在纪风怀里,变得任人宰割。

陆锦和眯着眼,胸前衬衣的扣子开了几个,他白皙的脸微微发红,双手揽着纪风的脖子,毛绒绒的脑袋,舒服的安置在纪风只为他一个人打开的怀里。

他好漂亮。这是纪风脑子唯一一个想法。

等两个人从酒后的疯狂清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房间里一片昏黑,陆锦和头晕的很,他看到自己的衣服都被随意地扔在地板上,纪风还给他整理好了被子,连带着被子一齐给他揽进自己怀里。

他的脸表情祥和,有一些轻轻的鼻息,陆锦和久久注视着,他的脸很有棱角,但此时也有一些肉感,他想上手轻轻摸一下。

指尖碰上他的皮肤,有一丝因为紧张而引起的小小颤栗,把纪风给弄醒了,他眼睛小小掀开一条缝:“别……再睡会。”

陆锦和刚想坐起来,腰肢传来一阵抗议,他刚想换个姿势重新坐起来,全身的肌肉都在向他抗议。

“啧……死鬼……”他不大满意地骂了一声,半推半就地推了睡在旁边的纪风一把,大醉后的眩晕一阵阵冲刷着他的脑袋,一阵恶心冒上来,好了肠胃一旦开始抗议,那其他地方的抗议瞬间变得黯然失色。

房间的家具不大满意地被只被人灌醉的小猫折腾,发出了几声抗议。陆锦和吐完,晕晕乎乎地从房间走出来,腿脚不大利索,他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就马上被地上的衣服绊了一下,跌回床边。

纪风嘟哝几声,陆锦和朦胧之间,听到纪风是在小声责怪他的不小心,陆锦和窝回被窝,两人一边嘟嘟囔囔一边相互抱紧,只有在这一刻,那颗在城市里竭斯底里的灵魂仿佛才得到了安慰。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清醒过来了,纪风扶着陆锦和坐起来,啪嗒一下打开房间灯,地板上的狼狈实属有些不堪入目,不慎倒在地板上的酒还在持续散发着酒气,混合在欢愉过后的暧昧气息里。

“恐怕我们得让保洁上来一下。”纪风捋了捋陆锦和的头发,柔软的发丝经过一下午的疯狂炸开得不行,按压下去便倔强的弹起来。

“唔……你说我俩这样子给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那我们都要完蛋,完大蛋。”纪风靠在他的颈部,温柔的气息微微吐露出来,“饿了吗,下去逛逛?”

“唔。”陆锦和下床,东一件西一件把衣服捡起来,从旅行袋里把另一间休闲装翻出来,随便套在自己身上,随后坐在沙发上,转头看着纪风郁闷地收拾自己。

他的衣服被自己的动作撕开了,现在有些破烂地挂在身上,一条条布条缠绕着,纪风只好耐着性子把布条一点点撕开。

偏偏陆锦和很爱看,他可以看到,纪风的肌肉线条在布料的贴合和皮肤的赤裸中运动,很好看,一张一弛十分性感。

纪风抬头,看着陆锦和痴痴地看着他。

“看什么呢小野猫。”他有些挑逗性质地说了一句。

“看什么?我看你们督察部发的衣服太破了……”陆锦和嘴硬。

“质量好了你可就没这眼福了。”纪风冲着他挑了挑眉。

“穿上衣服吧死鬼。”陆锦和冲他反了个白眼,随手把一件新的衣服扔了过去,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再不去吃饭,我要饿死了。”

“好好好,走吧走吧。”

“墨镜。”陆锦和又丢给他一个眼睛盒。

“我还要用这个?”

“还是不要引人注意好。”陆锦和耸了耸肩膀。

夜市好多人,堪萨斯空气中的热气似乎也渲染给了人群,热闹的人流推这两个人走,没有人去注意他们,笑声和风笛鸣,锣声和喊麦,德克萨斯和小号的演奏,杂揉在一起充斥着耳膜,有很多人在吵闹说话,没有必要去听清,这里的热闹一改首都和不冻港的清冷,温暖那些远离太阳系的灵魂。

陆锦和的指尖悄悄缠绕上纪风的手,好久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过的安全感。

“你知道吗,其实那天从法庭离开那一天起,我一直都好害怕。”

“害怕什么?”纪风收紧了手掌,把陆锦和的手紧紧捏在手心,紧张的动作充斥着占有和心疼。

“我有时候就坐在床铺上,手里捏着信纸,躺在上面大气不敢喘,下面就是航一,我真的会害怕有个谁冲进来,拿刀或者拿枪,或者脱衣服,我只能等着被羞辱或者死去,我一这么想,脸上就一直都是黑着的或者绷着的,幸好,他们都以为我是懒得讲话或者是个狠人。”

“于是我在脑子里拟出一个人物,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一个残忍又凶狠的人比如说撒旦或者路西法,我就是那个人。”

“那你现在呢?”

“我是陆锦和。”陆锦和转头冲纪风一笑,纪风微笑着伸手,把他的腰揽在自己手里道:“我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陆锦和顿了顿。

“是吗——”

这句话,以前陆锦和也许回信,现在?在□□混的这些年,他算是看清楚了,背叛和改变阵营,并没有什么不可能。

纪风扫了他两眼,眼里冒出来一丝工作时才有的警惕,不过转瞬即逝。

似乎……有什么被种下了呢……在离这里几千里的首都和不冻港,某条街道边的垃圾筒或者邮箱,会有一个恐怖分子打开他精心制造的炸弹,让秒针开始走上归零的旅途。

“嘀嘀嘀嘀……”

“叮咚!”大马克杯被大气敷衍的老板灌进被子里,随便让泡沫流出来,重重砸在两位客官面前。

“我们认识多久了?”

“四年……六年?七八年?我不记得了,在监狱里,人们对时间的流动是很不敏感的,纪大督查。”

“我呆在边境里,我也一样,我不记得了。”两人相互看看,眼神意味深长。

我们都不是当初那个简单的少年了。

不管是边境还是监狱,出来以后,都感觉与世隔绝上千年,社会发展的太快。两人的酒杯在空中用力的撞了撞,白色绵密的泡沫被撞飞,但没有破灭,只是顺着冰冷的杯壁一滴一滴留下,滴落在炙热的木板上。

但我们的依然如当初般冲撞,像是冰冷的啤酒泡沫和热带的空气。

堪萨斯热啊,真的热。陆锦和和纪风就在路上走了一会,在酒馆坐下时,脖子上都流动着细密的汗珠。

“你有没有听说最近的太空扩张?”

“又扩张,现在扩张到哪里了?”

“他们又开发了一块新的星际殖民地。”

“你们有未来意向吗?”

“不好说,但是我们,不管是督察局还是行会,我们都不会是第一口吃螃蟹的人,你说呢?”

“有道理,但是……”纪风抬了抬眼眸,他转头看向身边载歌载舞的人群,一旦人们开始往那里发展和迁徙,建立起社会体系,那么,就一定会有帮派和政府机关。

现在这个行星上的局势快敲定了,搞不好,所有人都在望着远方的那一块肥肉呢。

酒馆的爵士乐队开始演奏,德克萨斯风骚的旋律吹响,不存在秩序的旋律在宽松的酒馆氛围里起舞。

“你们叫的烤牛排。”老板把实木盘子端上来,滴落在牛肉上的油在滋滋冒着热气,香气肆意。

“别想了,吃吃吃,我要饿死了。”陆锦和拿着餐刀上去割,两个人的餐刀插上去,相互往自己的方向划拉,很快,一块硕大肥美的牛排被划拉成了两块,接着就是四块,八块,十六块。

两人心里清楚,牛肉只能是他们两个的。

堪萨斯的牛肉真是一绝,放在嘴里,调料飘香肆意。若是平时在首都,或者不冻港,两个人吃饭都得顾着些脸面,现在,他们放开了吃,梦回当时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恣意张扬。

他们还点了很多别的菜,什么小龙虾之类,硬是吃撑了,才牵着手慢慢走回去,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天明,路上没有什么人,地上全是垃圾,是他们狂欢过后残存的痕迹,商贩开始收拾。他和陆锦和走在海堤上,旁边就是海,海浪在慢慢退潮,轻轻拍打着岸边,为天亮涨潮重新蓄积力气。

微风慢慢吹过来,扫过酒精上脑微醺的两个人。

纪风眨眨眼,他对自己微醺的状态感到不大满意,之前在首都都不会醉成这样,是自己放松了的缘故,还是堪萨斯的酒特别醇?

他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堪萨斯的郊区也没有高楼大厦,摄像头之类。他突然一把把陆锦和按在栏杆上,重重地吻了上去。

陆锦和也醉的七荤八素,他回应着他的唇尖,他全身上下都为他柔软了下来,醉了?醉了好啊,那些戒备和忧虑就不再存在了。

“我好喜欢你……不要离开我。”纪风的占有欲终于泄露出来,平时,他都尽量温柔点,不然一米八一米九,臂围又大,胸脯又厚,身材又高又壮的熊样容易吓死人,然而现在他脑子里成了团糊糊,根本顾不上这么多。

陆锦和被他抓的有些难受,想要防抗,但是手刚抬起来半尺,就被迅速按下去,认识这么就以来,他居然第一次感受到了纪风的压迫感。

“松手……我难受。”陆锦和实在挣扎不过他,推了推他的胸脯。

“锦和……别动,让我再亲一下,乖……”此时纪风的嗓音是低沉的,又酥又蛊,陆锦和听着一边脸上发热一边身体发软,纪风平时哪有这么乱讲话的时候。

最后陆锦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两个人就是黏黏糊糊地缠着对方回去了,第二天早上,陆锦和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一股恶心的感觉先翻涌上心头,他一下从床上翻下去,东倒西歪,好不容易走进卫生间。

他盯着镜子发呆,两人昨天似乎都有些上头,他居然忘了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只是他感觉很久都没有因为喝酒吐过了。

纪风被他的动静吵醒,坐起来,晕的不行,显然他自己也很惊讶。

爱是永远的麻醉剂。

“陆总,一切都按你的意思建好了。”

陆锦和喝着咖啡,从回忆里缓过神来,他看向助理,点点头,一沓厚厚地图纸放在他的桌子上,图纸上标注的方位,就是那天在工地上的地址,这是行会的银行,负责行会所有的资金流动和名下所有企业的财务。

之前陆锦和就是看在行会的财务太过混乱,于是才和航一提出这个想法。

航一看着他,抽了口雪茄,淡淡把白气吐出来,摩挲了自己的额头:“如果你能坐到把资金全部收回来,我同意的。”

“那就没什么好商议的了。”

“本应该这样,但是……你得说服的了那群人。”

“我会的。”

“用什么方式?”

“就用行会最传统的方式。”

“好的陆总。”一群人西装革履,手里或者腰上,拿着手枪和扳手,要么就是冲锋枪和武士刀,他们无一例外身材精壮,装着格斗专门用的义肢,一脚踹开了不冻港金融垄断公司的大门。

“哎哎哎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们可是不冻港的……”话还没说完,保安先中弹,身子一软栽倒了下去。

“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里面走出个经理,脸上挂着笑,手里还掐着包烟,“军爷,怎么个事,我们得知道吧,好给老板交代啊。”

“我们要把你们的资金回收。”

“回收?为什么?”经理脸上依然挂着笑。

“他在拖延时间召人。”领头的耳机传来陆锦和的声音,“不要管他,动手。”

“是。”领头点点头,果断开枪。

“你的能力我从不怀疑,但是到时候,如果把督察局的引过来怎么办?”航一把雪茄按进烟灰缸里,其实青马行会看似很团结一致对外,实际上因为名下企业过多,资金都碎成一块一块的,都在积蓄力量推翻航一。航一作为领头人,想回收很久了。

陆锦和笑了笑:“这个大可不必担心。”

“那干,我同意,人都供你抽调。”

“总裁,人都冲进来了,请指示。”

“把钱给他们。”总裁烦闷地把印有金融数据的纸张随手一挥,他从未如此焦灼过,积蓄了很多年的资金,被一个陆锦和说没就没。

他到底是什么人,能被航一这样信赖?

“你们通知督察局上层,说这里有暴乱分子。”总裁咬了咬牙,既然资金留不住,那青马行会也别留了,玉石俱焚。

助理刚离开,行动领头人就冲了进来,他们一进来就让总裁挨了一枪托,他被揍得坐在地上,耳麦被粗暴地塞进耳朵里。

“你好啊陈先生。”陆锦和心情大好,也许,他在心里建立的那个人,撒旦一般的那个人格,从诞生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在他的头脑里消散过。

“陆锦和,你到底想干什么?”

“回收资金而已。”

“我们交出来便是,为什么要动刀枪?”

“这个嘛……”陆锦和笑了笑,“你们都是泡在钱罐子里的人,钱没有了,你们的小日子还能舒坦?不如让我做回好人,提前结束掉你们的痛苦。”

“所以你说的回收资金……”

“其实就是消除分裂,让行会指挥更加顺畅。”陆锦和轻轻抿了口茶水。

航一打量着他,点点头。他之所以信任陆锦和,就是因为权力和资金不在他手上,陆锦和就是个底层人物,什么资本和势力,统统没有,正因如此,他才对陆锦和相当放心。

“多谢支持,我动手了。”陆锦和手一挥,航一办公室里,陆锦和的全息投影也随之关闭。

航一的眼神瞬间阴沉了一个度,思考片刻,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总督的电话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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