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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图穷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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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四处都燃起了烛火,各个角落都有重兵把守,亦有官兵在四处巡逻。

众人随着章巡畅通无阻地来到后山。众人并未上山,在山前停了下来,贺应渠向后一望,被封住的路口就在不远处。

一路上岳至不断给贺应渠使眼色,贺应渠方才还不知所以,岳至频频将眼睛向章巡那边瞅,那眼睛就要黏在章巡身上了。

岳至与石勒不说话,那他们五个人就没有人会说话,岳至见贺应渠不理自己,便将目光挪到石勒身上,石勒与岳至……眉来眼去,贺应渠不忍看,连忙转回视线,回过头却发现章巡在看自己。

贺应渠不明所以,他这是觉得自己输给了他,她又拿到了他的彩头,所以心里难受?

贺应渠扬起脖子,大有一种我就是拿了你的东西我气死你的架势。

方塘望着贺应渠突然板起一张脸,淡淡地看了一眼章巡。

章巡立刻望向方塘,石勒收回目光,捅了捅岳至,二人收起神色,不动声色地往一旁看。

等众人到了后山下,贺应渠才知道岳至的意思,这个章巡,定然不简单!

山下已经已经燃起了篝火,篝火旁摆了三个食盒,众人围着篝火坐开。

贺应渠自是要挨着方塘,岳至自认为他也是贺应渠的“自己人”,也要挨着贺应渠坐,可是贺应渠身旁的另一个位子是主座,他……想想还是算了吧,灰溜溜地坐在了贺应渠的对面。

岳至打开食盒,里面装着已经已经腌好的兔子与鸽子,众人心照不宣,能在章家军营这样呼风唤雨,想来他是章家的人。只不过众人不知,他为何要作东,将他们请来。

常言道,吃人嘴短,难不成他有事求他们?

众人镇定自若,等章巡出招。

岳至刚要动手烤兔子,便被身旁的章巡接过,岳至自认为十分上道,既然大佬宴请他们,他自然是要为大佬服务,怎料大佬将烤肉从自己手里夺走,一时不明所以,场面有些混乱。

五个人围成一团,只有两只铁架,方塘与章巡手里各有一支,一人烤着兔子,另一个人烤着鸽子。气氛十分诡异,贺应渠给岳至使了一个眼色。

“你平日里话不是很多吗?现在怎么不说了?”

岳至望着贺应渠严肃的脸,又看她相左瞟完又向右瞟,一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五人坐得并不远,火光映在岳至脸上,贺应渠看得十分清楚,见岳至一脸迷茫,贺应渠动作不敢过大,仍对他眨眨眼睛。

岳至望向对面,贺应渠坐在中间,她的左右护法正在为她烤肉,难不成,她不爱吃肉,想让他去为她巡点别的吃食?

贺应渠见岳至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他有望成为她的人了。

“阿渠是不是想吃昨日的番薯,那里还有些,我去寻了来,正好投桃报李,答谢阿……巡郎君。”

说罢不等贺应渠反应便拉起石勒,“陪我同去,多拿了些来,大家一起分食。”

……

岳至火急火燎地拉着石勒离开了,贺应渠痛心疾首地闭上眼睛。

只留下他们三人……贺应渠也不知为何,只觉得四周的空气有点闷,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他二人都在忙着烤肉,唯独她一人,无助地坐在那里。

她想和方塘说什么,但是一旁的章巡就坐在那边,干晾着他也不妥,但是她又不认得他,实在不知和他说什么。

没有人说话,就走贺应渠将要坐不下去时,章巡先开了口,“阿渠,将食盒里的盐递给我。”

“?”她二人很熟吗?

贺应渠心中腹诽,却还是起身去拿食盒,将盐递给章巡后,章巡又命贺应渠拿盒中的调味。

贺应渠睁大了双眼,她将整个食盒都拿了过来,就在他的手边,他伸手便可以碰到,还来指使她做甚?

“这兔子太肥,一只手拿不动,便劳烦阿渠了。”

她信他个鬼。

吃人嘴短,贺应渠将调料递给章巡。

贺应渠又转身将盐递给方塘,“是不是要放盐了。”

方塘点点头,接过贺应渠递来的盐,另一边章巡立马说道:“姜。”

贺应渠又转身将姜粉递给章巡。

转过头又将方才的八合齑递给方塘,另一边章巡又问贺应渠要醋,贺应渠又转过头将醋递给章巡,一时间,贺应渠成了他们三人中最忙的人。

二人将要烤熟之际,岳至与石勒满载而归,贺应渠望着二人兜了两大怀番薯,不由惊掉了下巴,喂猪也用不到这许多。

一旁的石勒似是听到了贺应渠的心声,忙道:“这便是他下个月的伙食了。”

贺应渠笑出了声。

恰好章巡手里的兔子已经烤熟,转过头望见贺应渠的笑颜,柔声道:“兔肉好了。”

另一边方塘也转了身,“可以吃了。”

贺应渠夹在中间,两个人纷纷递来吃食,岳至正擦着番薯,闻声抬起头,左右护法将圣物呈给长老,岳至心中不免想到,此时若是开盘,他必然压方塘!

贺应渠左右为难,气氛自方才便十分古怪,眼下更是怪中怪。

贺应渠右手一拿,接过章巡手里的兔子,又转向方塘的方向,对他道声谢,而后从容地接过方塘手里的鸽子,转过身又对章巡道了声谢。

下一秒便将目光转向岳至,“拿了碗来,有福同享。”

岳至连忙走到贺应渠的身侧,架起肉,用小刀切了,分了五份,大家一同吃了。

气氛和乐融融,众人把盏言欢。

“有肉,有景,有诸君,若是再有些酒就更美了。”石勒不由遗憾道。

一旁的岳至啃着兔子说道:“营中不让饮酒。”

“可惜,可惜啊!”

“石兄所言极是,人生难遇一知己,今日与诸君相识,是我之幸。白日之事,多有得罪,望阿渠望海涵。”章巡举起茶盏,“今日便以茶代酒,向阿渠赔个不是。”

贺应渠也举起茶盏,“郎君不必挂怀,我亦无事。”今日虽有意外,但她却并未受到伤害。

众人纷纷举起茶盏,岳至说道:“多谢阿巡款待,相逢即是缘,承蒙照顾,不胜感激,他日若有所求,只管说出,我岳至必定倾力相助!”

石勒在一旁附和。

茶过三巡,贺应渠已经吃饱,只有岳至一人还在奋战。吃完的四人看起来有些无聊,石勒便说道:“方才巡说到喝茶也要尽兴,独自喝茶有何乐趣,不若我们来行酒令?”

一旁的岳至刚咽下一块肉便立刻说道:“我都没念过什么书,行酒令做甚?再说,少了酒,怎可算作行酒令?不妥,不妥。”

章巡也道:“时已至夜,不可饮过多的茶水,不若,我们行骰令如何?”说罢就将骰子拿了出来。

岳至仿佛见到鬼般,向后退了一步,撞到了石勒。

他看不得这个啊!

贺应渠见岳至的样子,又笑出了声。

见众人没有答话,章巡便道:“若无异议,我们便猜点令。”

“众人轮流做令官,余者猜点数,不中者答令官一个问题,中者则可以问令官问题,如何?”

无人反对。

第一轮自然由章巡坐庄。

章巡摇动手中的骰盅,众人的目光随着章巡的动作而动。

“啪”,章巡将骰盅拍在食盒之上,目光在众人间流连。

“我猜十二点。”岳至率先开口,“阿巡那么厉害,我猜他掷骰子也是不虚的,好事成双,十二点旺我。”

众人翻了个白眼。

“我猜八点。”

贺应渠随便说了一个数字,“六”。

贺应渠方说完,章巡藏在袖子里的手动了一下,而后章巡望向方塘,似是在问他猜什么。

章巡的小动作骗得过贺应渠三人,却没逃过方塘的眼睛,方塘盯着章巡的眼睛,定定地说道:“二”。

章巡笑了一声,将骰盅拿开,两个鲜红的一点挺立在其中。

贺应渠不由赞赏地望了一眼方塘,“阿唐真厉害。”

方塘却谦虚地摇了摇头。

章巡望向岳至,饶有兴味地问道:“可曾骗过人?”

岳至愣了一下,收起了往日嬉笑的神色,静静地望着章巡,二人之间气氛微妙。贺应渠不明所以,这问题并不唐突,她经常诓骗方媪。

过了好久岳至才点了点头。

章巡又将目光转向石勒,同样问道:“可曾骗过人?”

一旁的石勒也静静地望着章巡,眼神略带杀气。贺应渠皱了一下眉,不知章巡的提问哪里得罪了二人。

石勒点了点头。

章巡将目光放在贺应渠身上,贺应渠已经做好点头的准备,一脸无所谓的望向章巡。

“可曾有心悦之人?”

贺应渠睁大了眼,他不是应该问她“可曾骗过人吗”,问她这个问题做甚?再说他一个男人,为何要问另一个男人喜欢谁?贺应渠不由想起她偷听来的腌臜之语,更睁大了双眼望着章巡。

方塘淡淡地望着贺应渠,这个眼神和看见他拿出绳索的眼神一模一样,便知晓她又在想什么了。

岳至收起了笑容,总算是明白章巡今日为何要宴请众人了,大洛的地图还是太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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