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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出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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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娜在麻痹药水和溃烂药水中犹豫,最后选择了可以立刻生效的麻痹药,均匀地涂抹在匕首上。

溃烂药水会造成更严重的后续伤害,但,她本意是防身制敌,好像也没必要让对方太痛苦。

以防万一,她又抓了几粒别的毒药,装进束口袋,掖到兜里。

她向珀尔问清了鸦人的习性,得知这只是一种躯干部分有些类人的大鸟,不轻易伤人。

它们把巢搭在很高的树上,靠尖锐刺耳的噪音攻击天敌。

“杀死鸦人,会得到晶石吗?”

珀尔回答:“杀死一只,就会有百八十只飞过来缠着你,实在不值得。”

“唔,那咱们这一趟的收益就只有红发兄妹的报酬了。”

希娜太想赚钱买一匹自己的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让她觉得天地都开阔了,自在舒畅。

“也不一定。鸦人是有名的小偷,也许会在巢穴里遇到值钱的好东西,但,更多的是玻璃球、反光的铜纽扣之类的。”

希娜默默地记下,又提了一些关于行程的问题。

“我们大概要出门多少天?”

“不确定要花多长时间才能翻出他们想要的项坠。只是往返一趟的话,一个月绰绰有余。”

所以是个向导加寻物任务,没什么挑战。

借机锻炼下与人相处的能力也不错?

收拾好行李,做好准备工作,希娜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

珀尔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条蓝色丝带,递给希娜,建议道:“可以绑个辫子,利落一些,行动起来更方便。”

“这是?”

“昨天在小摊上随手买的。现在想想这东西没什么用。”

他一副后悔的语气,像说希娜收下就是在帮忙。

“谢谢,珀尔。可我不会编辫子。”

希娜长着半长不短的金发,她都是留到一定长度,感到碍事了,就齐刷刷一刀剪了。

捏着珀尔递来的丝带,她在脑后比划了一会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用。

“安妮特不教你吗?”

“她也不会……她是天生的卷发,披散着就行。”

珀尔愕然,又觉得希娜身上发生什么都很合理,她就是这样一个游离在经验与常识边缘的女孩。

“好吧,你坐下来。”

他拿起梳子,有些不确定地开始,试着帮她把头发束起。

她的头发柔软而蓬松,完全没有重量似的,反而令他十分紧张,手指尖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她。先慢慢梳顺了,又拢在一起,一只手掌松松地抓着,像抓着一缕流泻的阳光。

他编了一条简单的三股辫,垂到比脖子稍低一点的地方,用丝带绑紧。说来好笑,这是他捆猎物的腿时常用的绑法。最后,他总算打了个蝴蝶结,没让这根辫子太粗野。

“完成了!”

希娜站起来,左右甩了甩,果然绑得很结实,不会松开,碎头发也不挡眼睛。

不关心好不好看,只是头皮被微微绷紧的陌生感觉,就足够她觉得新奇有趣。

他这才想起来,没有镜子。

“镜子,得去大城镇才能买到。恐怕最近都没机会。”

“镜子?”希娜一摆手,“没关系,打碎镜子正好出门。”

“什么意思呢?”他没听懂。

“就像一个箴言?‘世界是面镜子,你当行走其间,看清自己的脸’,写在黑魔法手札的第二十页页眉。我觉得……我早该下决心了。”

说着,她就去翻书,想指给珀尔看。

书页翻动,夹在中间的草编蝴蝶展露出来。草叶已经干燥褪色,蝴蝶出现时,希娜明显地脸红,慌张翻了过去。

珀尔心中诧异,希娜摸他的时候不脸红,接吻的时候不脸红,被他发现藏起一只草蝴蝶,反而开始害臊。

太孤独了吗?

这屋子是安妮特的,没几件希娜自己的东西。

所以才会对这些小玩意珍而重之吧。

“嗯……你看!就是这句。”

“我不认识这种字,希娜,我只会市集上商人们写价钱那种。”

他惭愧笑笑,他学过北大陆通用语的民间写法,字母简单,表音不表意,被认为是下等人的文字。

希娜一愣。

她注意到,珀尔的脸上有些窘,但并不伤感,他平静地羡慕着。

似乎已经习惯了触碰到坚硬透明的隔膜,这个世界,人们被各种各样的标准分为三六九等。

差距不是在这儿,就是在那儿。

自尊心总要先碎在地上,才能适应社会。

“不不,是我忘记了,这本书是用正式文字写的。我重新拼给你看。”

取出蘸水笔,从便签本上撕下一笺纸,她把手扎上的文字转成了民间写法。

这样一来,珀尔顺利地念了出来。

“希娜,以后我们赚了钱,去买些书好了。听说南大陆的医药很发达,你可以学习治愈的知识。”

他怎么还在为她考虑。

蓦然间,希娜有些难过,她想到薇拉第一次知道自己名字写法时高兴的样子。

于是,她又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先是正式文字的写法,又另起一行,对照着拼出民间的字母。

“珀-尔-亚-诺,珀尔亚诺用正式文字写出来,是深色珍珠的意思。”

“啊,原来这些音节是有含义的。我的名字是那个男人家里的管家给起的,他告诉妈妈这是个好名字,”他嘴角有丝令人心尖刺痛的笑意,“看来他没骗她。”

很快,他不再沉溺,带着浓厚的求知欲,兴致勃勃地发问:“希娜呢,希娜怎么写?又是什么意思?”

她继续动笔,笔尖在略显粗糙的纸上沙沙作响,羽毛笔杆绕着圈圈。

“希-娜,意思是仁慈。一般指神的仁慈。”

“好奇怪,光明神?”

“肯定不是!我可是魔女啊。也许有别的神?”

两人都不太懂,没有继续讨论。

把笔递给他,珀尔把这句有关镜子的格言,连带他们两人的名字,又抄了一遍。

希娜注意到,他握笔像拿剑,写民间字母时,字迹有力而漂亮。

正式文字弯弯绕绕,他模仿起来稍显僵硬,但也学得认真。

“珀尔,以后我有了马,你会教我骑的,对不对?”

“那当然。我相信你可以自己学会,但万一摔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么,你教我骑马,我教你写正式文字。就像你给我做好吃的,我收留你住下;就像你给我讲外边的事,我向你介绍魔药和魔法。我们一直很公平。”

希娜仰面朝他笑,笑容仿佛满月,明亮又干净。

极力控制着心中的爱意,他想把这份喜欢解释成别的东西。

他叹了口气。

“你总是对我这样笑啊,希娜。”

希娜回忆昨天街上的人,虚心请教:“这么笑很失礼吗?应该怎么笑呢?这方面还得靠你多跟我说说。”

“不,不用,我们又不是装腔作势的贵族,想怎么笑就怎么笑。对了,我跟你说说‘我们的家乡’,虽然我不常回去。那是在更北的地方……”

这一天就在反复对台词中度过,不求每个细节都严丝合缝,只求说得过去。

他们和红发兄妹是雇佣关系,不会聊太深,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让希娜支支吾吾,显得可疑。

晚上,珀尔照例在厨房忙活。

“土豆还能稍微放久一些,胡萝卜今天不吃回来就烂透了,两个洋葱我也全切进去了。”

完全是为了减少浪费而做的一锅乱炖,偏偏被他料理得特别香。

根茎蔬菜醇厚的味道,还有洋葱丝的清甜,诱得希娜呼噜呼噜吃了两大碗,只有厨师本人才会喜欢她这种馋嘴猫的吃相。

餐后,他们又做了些洗洗涮涮的活儿,手指被浸泡得皱巴巴。

“希娜,累了就早点睡。”

“嗯,一会儿就睡。”

明天,她就要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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