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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火行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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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哥,我们找了你好久,你终于回来了……”

28岁的丁守槐亦如儿时那般依赖着自己的兄长,他紧紧拽着詹人羽的衣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詹人羽足足愣了十几秒钟,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略显生疏地揉了揉弟弟乱糟糟的卷毛脑袋。他已经很久没和首席之外的人做过如此亲近的动作了。

“二丁,我……”

久别重逢的两兄弟还没来得及互诉衷肠,紧跟着跳下车的季海礁就横插一杠,玩味的眼神在他俩之间来回逡巡:

“这个‘乌鸦嘴’就是你弟弟?这下好了,负责人事的那帮秃头不用发愁怎么给他安排队友了。”

詹人羽:?

“乌鸦嘴”这个称呼绝对称不上什么褒义词,詹人羽转向丁守槐,果然瞧见自家倒霉催的大弟弟眼神躲闪,一副被抓包的心虚模样。

詹人羽心底顿生不妙,正要摆出大哥的架势逼问,就见原本聚集在班车周围的生存者们脸色骤变,空气中热情的氛围瞬间凝固,所有人默契地退避三舍,低头的低头,望天的望天,仿佛躲避瘟神般竭力避开与两兄弟的视线接触。

詹人羽:…………

新单位还没正式入职,人缘就被倒霉弟弟败坏完了。

旁边吃瓜的季海礁还在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揶揄:

“见过坑爹的好大儿,还是头回见到坑哥的好弟弟。”

冷静下来后的詹人羽毫不留情地对丁守槐施展了“刑讯逼供”,总算从这倒霉孩子口中撬出了“乌鸦嘴”这个绰号的真相——

丁守槐也是刚刚通关新人局不久的纯新手,按理说他这种听不懂画外音的缺心眼就算不招人喜欢,至少也不会让基地的同事生厌。偏偏丁守槐回归现实后,莫名觉醒出一种极为罕见的特殊能力。

这种能力,类似于灵媒的预言天赋。丁守槐会在随机的时间和地点突然陷入魔怔的状态,整个人像是换了一个人格般毫无预兆地宣告出某人的死亡占卜。

【xxx违背怪谈规则,死于诡异穿肠剖腹】

【xxx遭遇苍狗夜游,死于百诡分食】

【xxx死于……】

眼神空洞,声音残忍,仿佛来自深渊的死神对着即将献祭的供品磨刀霍霍。

短短两个月时间,接连数十位被点名预言的生存者死于非命,死状与占卜内容如出一辙。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这些被宣告命运的待宰羔羊,无论死前身在何处,无论试图逃避还是勇敢面对,最终都难逃横死的结局。

丁守槐的嘴,就跟开了光的判官笔,点谁谁死。然而作为占卜师本人,每次从那种不受控制的诡异状态中恢复过来,他都会变得异常平静,恍若刚才死神附体般的魔幻异状完全没有发生过。

预言下的受害者越来越多,基地的其他生存者难免生出怨怼,不少怀疑丁守槐天赋造假的人暗地里议论是那张嘴太过口无遮拦,才把好端端的人给咒死了。不知不觉间丁弟弟就被周围的同事疏远了,普通生存者生怕被他一嗓子直接宣判了死刑。

拥有天赋能力的生存者过于稀少,基地不可能将丁守槐弃之不用。现在逼得整个人事科都在头疼,该把这张“乌鸦嘴”编排到哪个队伍去才算是合理的资源优化。

“行了二丁,把你的眼泪收收,多大的人了还那么爱哭。别怕,以后有你羽哥罩着呢!”

原本打算继续在游戏中保持独来独往的詹人羽被迫接手下这么个烫手山芋,但是自家异父异母的亲弟弟,当哥哥的不照顾,还能任由别人欺负不成?

弟弟的奇葩天赋基本斩断了他们和其他队伍友好合作的可能性,就算以后在游戏中碰面,熟知内情的生存者恐怕恨不能离他们两兄弟八百里远。

詹人羽对临时合作这种事向来漫不经心,他勉强拎住已经比他还要高出一小截的弟弟的衣领,桃花眼尾沁出的那丢丢心软顷刻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作为兄长不可违逆的威严——

该把他失踪前后的事情弄个明白了。

“羽哥,我们先去宿舍好不好?这里的宿舍都是两人一间,我原来的室友早就搬出去了,现在房间里还空着一张床,你过来和我一起住呗!”

“我跟你说,哥,火行的住宿条件可好了,比咱们大学住的那个八人间好一百倍!不仅配有单独的恒温系统,宿舍楼每层还另外设置了健身房、图书室、娱乐区,食堂也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供应,不管几点去都能吃到热乎乎的食物!”

“还有啊,宿舍还配了专门的清洁机器人负责打扫,需要的时候只要用通讯机召唤一下就可以了,特别方便……”

或许是周围人的排挤让从小话痨的丁守槐被迫变得沉默寡言,好不容易失踪七年的哥哥回到身边,他那张叫人生畏的“乌鸦嘴”就跟打开了话匣子,憋在心里几个月的话滔滔不绝倾泻了出来,季海礁几次张口插话愣是没法插上嘴。

詹人羽有意纵着,顺势从弟弟断断续续的絮叨中咂摸出更多有关火行基地与怪谈游戏的内情。

实际上,被众人排挤的丁守槐在基地内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

由华夏统辖的五行基地,不要说明面上霸凌一名拥有正式编制的生存者,哪怕只是言语上的恶意奚落,一经举报都会受到严厉处分。

“乌鸦嘴”这个称呼更多的时候只是火行基地对他的天赋技能的代称。

大部分有底线的同僚最多也就是避免与丁守槐产生正面接触,毕竟“乌鸦嘴”叫谁三更死,绝不留五更的天赋效果实在令人心里发怵,真迎面撞上了,人家也会彬彬有礼的和丁守槐打个招呼寒暄几句。

詹人羽敢说,多亏了华夏组织向来纪律严明,傻弟弟但凡落到无限世界那种混沌无序的失控环境,不是被惧怕死亡预言的恶人早早杀了以除后患,就是被大公会偷摸囚禁起来想法子利用这种天赋诅咒看不顺眼的对家全部暴毙。

就跟真正的商战中会使用浇死竞争公司的发财树这种朴实无华的手段,在没有监管和约束的丛林法则下,人类勾心斗角的手段往往简单粗暴,更不用说丁守槐这边可是货真价实能置人于死地的“乌鸦嘴”。

结果傻弟弟每天宅在宿舍里无所事事,缺根筋的他除了无聊了点、孤独了点,也没受到什么额外的磋磨。只是他这颗随时会引爆出一片混乱的定时炸弹,简直把人事科的主事人烦得一个头两个大。

作为怪谈文明钦点的生存者,除非死亡,否则根本逃避不了定期在怪谈游戏中沉沦的命运。

新人局通关后,游戏将从单人模式彻底转变成多人混战模式,五行基地的新手们必须尽快联盟靠谱的同伴结成队伍。一般来说,华夏区专辖基地主要采用老带新的传承方式,往往选出一至两名资深者作为队长统领全队。由于怪谈游戏的规则限制,除却选拔用的新人局,十二轮副本按照轮回界钟的刻度被划分成四个等级——

1点-3点游戏,噩梦级

4点-6点游戏,坟场级

7点-9点游戏,地狱级

10点-12点游戏,寂灭级

每冲破一个等级,生存者就再也不能回到低层级的游戏中,因此大部分担当临时队长的老人都是同等级中灵魂腕表指针走得最远,但是还未真正突破等级差刻度的同级别强者。

丁守槐那局新人游戏统共活下来三个人,人事科按惯常的经验拟好计划,打算把这三人合成一个小编队,另外派遣两名即将突破丁级临界点的生存者先带着在游戏里积攒经验,后期再根据情况增补适合的新成员。

这样既能保证低阶生存者的存活率,又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培养出独当一面的统帅人才,可谓是两全其美的最佳方案。

谁料丁守槐的天赋技能一战成名,现在不说但凡有点资历的生存者听到他的名字就摆手推拒,就连同期的两名新人听说要和大名鼎鼎的“乌鸦嘴”组队,头也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人事科那个愁啊,距离下一轮游戏开启的时间越来越近,总不能让丁守槐这么个脑袋空空的纯白板单独一人进怪谈吧?多人怪谈的诡谲多变,远不是区区新人局的经验可以应对的。

火行基地,做不出把自己人推出去送死的腌臜事。

詹人羽这一出头,简直是救人事科于水火。季海礁琢磨着,那帮子排表排到头顶冒烟的秃头肯定会承下这份香火情,尽心尽力地为两兄弟调度安排游戏里的引路人。

会是谁呢?季海礁生了兴趣,他的刻度等级并不匹配低阶的游戏,否则早就主动揽下这门差事。火行内部了如指掌的人员名单在脑海中化作无数张纷飞的扑克牌,片刻的洗牌筛选后,一无所获的情报头子忍不住拧紧了眉——

还真找不到特别适合的人选。

季大主任回过神,眼瞅着哥俩好的詹人羽与丁守槐已经准备结伴离开,连忙把刚刚插不上嘴的提醒给补上:

“詹人羽,记得先去登记处领取你的基地徽章还有个人制服。”

徽章具有身份辨识功能,保证火行生存者在五大基地内自由出行。制服则是由特殊纤维制成,普通生存者穿戴后可以免疫五行火对馈赠道具的耗损。

丁守槐拍着胸脯接下这个任务,詹人羽则是简单应了声,任由自家弟弟在前面兴高采烈地带路。

左右现在基地里的人见着他们就跟老鼠见着猫似的一溜烟跑得老远,詹人羽不跟着在里面住了两个多月的丁守槐走,怕是连个问路的人都抓不到。

季海礁盯着两兄弟远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两声,自去联系某位魔鬼教授了结欠下的人情债。

火行基地地如其名,能够克制诡异煞气的五行高焰日夜不间歇地舞动跳跃,为行走于生死边缘的蓝星生存者提供一片坚不可摧的栖息之地。

烈烈火光的守护下,五芒星样式的核心建筑隐隐蕴含了八卦风水之理,不仅过道曲折蜿蜒,房间布局更是犹如变化莫测的深宅迷宫,多走几步路都会绕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好在詹人羽方向感还不错,一边走马观花地参观人类智慧的结晶,一边还能抽出几分心神循着砖石、纹样上的细微差异,在脑内勾勒出大致的地图模型。

每到一个新地点优先计划好逃跑路线,几乎已经成了詹人羽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反应。

没办法,作为首席身边唯一活着的契约奴,随时可能被当诱饵当炮灰当作挡箭牌抛弃在最危险的环境中,但凡脑袋转慢半拍,他早就在过去无止境的副本逆境中化作一捧无人祭拜的清灰了。

登记处属于火行基地相对比较清闲的养老部门,自从怪谈文明开始有意无意地压制新人局的开启,五大基地吸纳新鲜血液的速度逐年降低。没有新人,自然也无信息登记的必要,久而久之闲到发霉的负责人也被上面安排转了岗,登记处由各科室轮流派人值守。

丁守槐那回登记,碰上的就是炊事部过来替徒弟看门的上任掌勺大厨。只是今日轮到谁来值班,丁守槐还真把握不准,这两个多月他过得浑浑噩噩,连宿舍门都很少出去。

为了预防里面的工作人员被“乌鸦嘴”吓跑,詹人羽干脆让丁守槐守在门外,自己推开了略有积灰的登记处大门。

检测到未登记人员的进入,基地人工智能——火种,立刻控制金属大门回弹封闭。

出乎詹人羽的意料,登记处的内部空间比想象中宽敞不少,两排倚靠墙面的大型立柜仿佛可以直插天顶,密密麻麻堆积着外壳陈旧的资料盒。有些盒子上的标签已经褪色,恍若一座座沉默的丰碑,不知内里记录了多少过往的隐秘。

靠窗的位置摆放了一张宽大的沉木书桌,桌面擦拭得光洁如镜,一个精巧的釉色博山炉静静地点在桌角,薄纱般的轻烟燎散出满室冷冽的幽香。桌子前背靠了一张高大的皮质转椅,坐在上面的男人被椅背遮住了大部分身影。从背后望去,刀削斧琢般的深邃轮廓若隐若现,宽韧的掌心傲慢地覆住转椅扶手,仿佛尊贵的王者扶住了他的权杖。

似曾相识的记忆与现实画面重叠,仿佛一部无声的默片快速倒带,尘封许久的痛楚突然在视野中清晰浮现。

熟悉的居高临下,骇人的步步紧逼,莫名的恐惧就像是从地狱深渊涌出的冰冷暗流,无声无息地侵蚀着内心的平静。

詹人羽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就如一首掉头逃离的前奏曲。

“好久不见。”

青年的脚尖刚刚转向出口,宛如噩梦降临般的低沉男音赫然落在他的耳畔,仿佛晴天霹雳瞬间僵直了整个身体。

“你要去哪?我的——”

高大的皮椅缓缓转过椅背,闭眼也能描摹出的面部棱角从模糊变得清晰,凌乱的五官线条逐渐组合成首席那张比恶魔还要让人心悸的脸。

“我的——小鸟。”

首席咬着字,缓缓吐出独占欲浓厚的“爱称”。独属于契约奴的称呼犹如一记惊雷,瞬间摧毁了詹人羽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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