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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是任钰 也是小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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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糖包把我带到银翘的船只上,我就着酒,听完了以上的故事,讲故事的人是任钰,我爹的骠骑将军,在军内负责统领骑兵部队,半幅面具框住眉眼,看不清楚表情。

“我爹让你来护我的吗?”我举起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子。

“护你这事,无需将军说。”他扬起头一饮而尽。

“那你说说,怎么把黑糖包送进来给我的?是不是你用哥哥的字迹给了我信让我来到冷宫?还有,怎么知道我脚上的刺青的?”

任钰,从我记事起,他就好似一个影子一般出现在我家,看似在,但没有存在感,安静地练武,有时候一连消失好几天都无人知晓。

听我爹说他很小就受了伤,脸上长长一道疤,便一直带着面具示人。

上了战场也毫不怯懦,有胆有谋,带的骑兵个个英勇善战,几次战役都是靠着他扭转局面,绝处转胜。

这些话的前言,是在责怪宋明裕本事还没学到位就抢着去前线,真到了战场上却躲在幄帐里一步也不敢出。

而宋明裕在我面前说得却是心软看不得流血伤亡,每日在沙盘前和将士们运筹帷幄,制定作战计划。很遗憾,见惯了打打杀杀的我,犹爱这廉价的心软。

“黑糖包?我们可是乌云大将军,怎么到了你这里,取了个这么黏糊糊的名字?”任钰把黑糖包抱在怀里,磨着两个小爪子。

“可是我最喜欢吃我娘做的黑糖包了,你也喜欢吧?”他肯定也喜欢,我总看到哥哥偷偷藏着好几个带给他,我还以为给哪个小娘子,特地溜着跟着去看。

我有一些醉意,今晚没有月亮了,周围都是乌漆麻黑的,只有船上这微弱的烛光,看得人犯困,不知不觉就趴在桌子上。

迷迷糊糊,有个人在我耳边一直絮絮叨叨。

“因为我认识你啊,比宋明裕更早啊。”

“大概是我的骑兵里,也有一队是玄猫骑士吧。”

“你猜帮你刺青的那位江湖能士是谁呢?”

……

都不知道怎么回到冷宫的,三七也没叫醒我,一觉睡到大中午,其实在冷宫里也蛮好的,不用早早起来等着被请安,也不用去给不喜欢的人磕头请安,对,是宋明裕的母妃,巧得很,也是人前一套楚楚可怜,转身心狠手辣。

芙美人被留在宁远寺诵经两日,确定脑子心里都存满恐惧和内疚后,住持送客下山。

估摸着这两天该是会来我这里一趟,让三七和银翘把福广做的东西都收起来,让冷宫回归冷宫该有的样子。

看来是急不可待,傍晚便来了,应该是连寝宫都没回,身上还带着香烛的味道。

“我也是第一次被废后,无人教我被废了的皇后是否该向美人行礼,还是就算是废后,也高美人一等。”我抿了口茶,学了那人母妃阴阳怪气的模样。

芙美人屏退了下人,朝着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俩人还真的是般配,说跪就跪。

“娘娘,是我不对,我不该用假怀孕陷害您,是皇上跟说我,只要您被废,那后位就是我的了,所以我才鬼迷心窍。可是我万万没想到,那被药死的,真的是我的孩儿啊,他才两个月不到,被我一碗药一碗药送走了。”她歇斯底里的样子,仿佛错的是我,真是好笑。

我看着她”那请问,你当上皇后了吗?从美人到皇后之位,你以为,用一个孩子,跨一步就能坐上去?“

突然有点生气,“你以为,我有很稀罕那个位置吗?”

只不过是心瞎了,送那样一个蠢货登上了皇位,才不得不坐在那个位置上,用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母仪天下。

从我家人前往塞北那一刻起,我没有一刻不想着离开那个鬼地方,得亏是遇到了同样蠢的芙美人,她高调无脑,时常装病博得男人的怜惜,我只不过就着体恤妃嫔顺水推舟,送了个心腹医师过去瞧瞧。

她怀孕的消息是我找人递给皇帝的,佯装假孕诱我入局的计策是我埋在皇帝身边的康公公献的,对皇帝来说一石二鸟,除了这不能当皇长子的孩子,也除了不能当皇后的我,他害怕那折断的树枝预示着他的命运,会有朝一日折在我手上。

芙美人哀求着,让我回去端坐那后位,好让她的孩儿回来她怀里。

我拎起她放在我膝盖上的手,“那你可求错了人,得去求求皇上,一个乐坊姑娘生的小孩,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他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三七,送客”

她该明白的。

三七回来后问我“小姐,芙美人是真的有身孕吗?”

“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她觉得是才重要。”傻丫头,如今也只能是了。

深夜,我如期来到小船,有点心虚,像占了银翘的新人房行什么苟且之事。

任钰正煮着热茶,炉子上还温着肉糜,“你爹爹带了一小队精锐正在在京城内,你被送进冷宫的消息,前几日才送到,夫人和叶柏都很担心你,大将军连夜就赶过来了。”

这消息走得可真慢啊,真想看看措辞了一个多月的诏书是怎么写的?怎么书写一个为期三个月的皇后的罪状?怎么让我父母感恩戴德他已留我一命?

“芙美人这几日肯定会到皇帝那边闹,我猜过几日他会过来冷宫的,要不就杀了吧,然后把冷宫烧了,就让叶棠也死在这里吧,我就回叶家做个小丫鬟,天天陪着我爹娘和哥哥,看着你们练兵,跟娘一起给你们做黑糖包吃,得空了跟你们溜出去骑马,扮成小兵跟你们比武……。”

他倒了杯热茶给我,“就跟以前一样”。

“啊,对啊,就跟以前一样,只是三年,短短三年,怎么一切都变了”。今晚的茶可有点苦啊,“下次还是带酒来吧,热茶太苦了”。

他帮我把热茶倒了,剥了一颗糖塞进我的嘴巴里,悠悠地说“现在杀了皇帝,一定会天下大乱,百姓颠沛流离,将士无家可卫。”

“你害怕上战场吗?”爹爹对待将士们如同自己的孩子,每次打战总有兄弟伤亡,爹爹便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和逝去的弟兄们讲一夜的话。

“怕,怕断胳膊断腿,怕死了无人祭拜,更怕把战友的尸体一个个拉回军营,再写上家书一一告知。”

我听到他哽咽的声音,怕是面具里蓄满了泪,伸手上去抚着面具,轻声问“要不拿下面具吧,天天带着不闷得慌,泽兰姐姐去西域带了很多奇效灵药,现在说不定能把这伤疤给抹了,大不了我也去学刺青,练个几年,我学东西细致,保管纹得跟我脚上的翅膀一样好。”

当年他帮我刺青的时候隔着帷帐,我看不见他,但脚踝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定是练了很久的握力,才能这么稳而轻。

他没有应我,拿出一本画本,敲敲我的头,“这是你让银翘家里人偷偷散出去的话本吧”。

“是的,讲的是天上神仙的奇闻故事,怎么,是有趣吧?”

“通篇看完,我只看到一句话”天降大旱,君王有责“。

“真聪明啊,就看他愿不愿意割肉献礼感动上神了。不愿意,那就不配做老百姓的帝王,愿意但没下雨,那就是诚意不够,或者,他本就不应该是上神认可的帝王。”

“但天的事情,你怎么保证得了呢,万一真下雨了……”

我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不怕,我天上有人,这几日,把你的玄猫军队借给我吧。“

打战可不是靠蛮力,我娘也不止会做黑糖包,她从小带着我观天象测风云,多久会下雨,明日刮什么风,可都清清楚楚,这可能就是我娘留给我随时能飞的翅膀吧。

距离第一场春雨,还有整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内,必须寻好新的明君。

我修书一封让任钰带给我爹,他在边上看着我写,盯着一封鬼画符一样的信,他不解地挠了挠耳尖,却不小心碰到面具的绑带,顺势掉了下来,面具像一扇窗一样打开,我小心翼翼掀开,不似心里描绘的那般浓眉粗旷,反倒是清澈少年模样,他的眼眸漾着一湾月光下的湖水,眼角泛着摇曳的穗冠花,鼻尖沁着汗珠,眉峰上确实有一小痕伤疤,像一只猫爪印。

“是你?”我记得了,是从小便住在家里习武的小谷,因眉峰的猫爪印,时常被小伙伴们欺负,嘲笑他连小猫咪都打不过。

于是,一场由我组织的民间比武就拉开序幕,时间随时,地点随机,小谷百战百胜,那当然是多亏了我的弹弓,小小的石子打在地上弹到膝盖上,对方便脚软蹲下,不疼但麻。

玩闹了几年,突然有一天他生了一场大病,昏迷了好几天,醒过来后,我还没得及跟他说会话,就被他家人带去深山里静养,一直没有回来。

原来,是戴了个面具回来,从小谷,变成了任钰,为什么呢?

所以,认识我确实比宋明裕要早啊。

他看我走了神,点了点我的鼻尖,“怎么,这么大的伤疤吓着你了”。

他将我的书信收好,把一个没有铜粒的铃铛系在我的手腕上,“接下来,玄猫骑兵就听你调遣。乌云大将军,哦,不,黑糖包,你摇摇铃铛,它就会出现,把铃铛放在嘴边,对着讲话,它就会听懂你的指令。”

“不用不用,我不用铃铛黑糖包也听得懂,上次去芙美人宫里我们就配合得很好嘛。”

“哈哈,你猜,它是怎么听懂你的话的?再猜猜,你居住的冷宫后面是什么地方”

我摇了摇头,来的时候走了好长弯弯绕绕的路,冷宫,顾名思义就是这座皇宫里最偏僻的地方吧,“难道就是宫外了?”

“傻瓜,那要出去可也太容易了,是一个无名墓园,许许多多死在这宫里的人,就被葬在那个墓园里,也没有墓碑。”

死,也逃不出这里,一摞摞的孤魂野鬼,一鬼一口凉气,怪不得晚上越发的冷。

我悠悠叹了口气,“都是孤独的魂啊。”

他把炉上的肉糜勺到桌子上晾凉,黑糖包循着味上桌吃得津津有味,“也不孤独,晚上我都带着玄猫骑兵跟他们聊天,也顺便,听听你们聊天。就你胆子大,交代黑糖包的事,声音嘹亮得像让它出去给你叼几条鱼回来,我甚至都不用靠近墙边就听得清清楚楚。”

确实,我总仗着冷宫没人,有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在小花园里跟三七说了,吓得三七赶紧捂着我的嘴拉我进屋,主要是从小也没密谋过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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