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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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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两?怎么会借了这么多。”苏尚看着那数字难以置信,以家里的条件何时能还得清。

“你爹前年去世的安葬费,这房子的建造,还有家里的牲畜都是这借来的钱买的,还有这些年的生活费,伙食费,现在家里真的没钱还了。”尚春梅说着泪水不自觉的潸潸而下。

刚找到家就发生这样的变故,也是打的苏尚一个措手不及,但现在眼前还是先想办法凑钱要紧,苏尚来到院子里的菜地,数了数地里的菜,又看了看棚里的牛羊,若是把这些菜都卖掉,然后每天还可以卖一桶牛奶和羊奶,再加上鸡圈的鸡蛋,虽说差距还是很大,但至少可以先还上一部分。

尚春梅说:“这些菜我也去卖过,可苦于同行多,菜价低,也没卖出去多少钱,剩下很多最后都烂在地里了。”

苏尚粗略统计完,看着已经着急坏了的尚春梅,便安慰道:“没事的,娘,我们先把这些菜卖掉,我再想想办法,总会还清的。”

有了苏尚喂的定心丸,尚春梅总算是放心了些,她这才有空注意到苏尚还带回来一个男子,这男子看上去长得很是标志,是十分标准的五官轮廓,脑袋后面梳着一个高高的马尾,配上瘦长的身躯,看上去很是有精神。

“尚尚啊,这位是?”

尚春梅这么一问,苏尚才想起这还有一位,她刚准备开口答谢凌烽,然后就与他告别时,谁知,却被凌烽抢了先:“伯母好,我叫凌烽,是尚尚的朋友。”

尚春梅看着凌烽迟疑的点了点头,正疑惑着,女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带着男性朋友回来,该不会是……

“就是普通朋友。”苏尚见尚春梅的表情忽然变得意味深长,深怕她误会,赶紧解释。

随后苏尚转身一把将凌烽拉出院外,直到确保尚春梅已经看不见的地方:“谢谢你送我回来,但我也救过你一命,所以咱俩扯平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话音刚落,凌烽便拉住苏尚转身的脸,皱起那浓密的眉头苦苦哀求道:“你这就赶我走啊,你收留我一阵子呗,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外面还有人追杀我,怎么说你也要给我点时间找地方住啊。”

“我收留你?你看看我家什么条件,可喂不起你。”这怎么还缠上自己了,苏尚现在连自己的情况还满是疑惑,怎么再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我饭量也不大,况且要这么说的话,我在江边还救过你一次呢。”

现在是开始翻旧账了,不提倒算了,一提就来气,苏尚双手一叉腰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落入那险境吗?”

凌烽似乎觉得她说的也有些道理,紧接着灵光一闪,又摆出一副苦脸哀求着:“我看现在家里不是有难处吗?总是需要个帮手的吧,多个人多份力嘛,包你不亏。”

说着,凌烽可怜兮兮的拽了拽苏尚的衣角。

这句话倒是说到苏尚的心里了,虽说只是个游戏,但该干的活还是要干的,家里就自己和母亲两个人,总还是缺了一个苦力,这送上门来的好像也没有不要的理由。

苏尚想到这里,围着凌烽绕了一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观察一番,然后带着些许怀疑的语气:“你这小身板能做苦力吗?我看你也就腿脚快点。”

“能,肯定能。”凌烽信誓旦旦道。

正在屋内望着那片狼藉一筹莫展的尚春梅只听“吱”一声门响,凌烽随后进来将手臂上的袖子向上一卷,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他看向尚春梅露出一丝微笑道:“伯母您先去歇着,这里交给我。”

只见凌烽已经开始认真打扫起来,尚春梅疑惑的出去问正在地里收菜的苏尚:“尚尚,这是怎么回事啊?”

苏尚抬起头看了眼屋内,然后一边继续收着菜一边答道:“咱家现在不是缺人手吗,他正好无家可归,就让他住柴房里,我们收留他,他帮我们干活,这样你也能轻松些,他饭量也不大,我算了一下,挺划算的。”

“这……”尚春梅似乎觉得有些不太合适。

苏尚看出了她的疑虑,毕竟家里突然来个不明身份的人,心里总是有些膈应不自在的,只见苏尚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略带哭腔的低沉道:“他是我从路边捡来的,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咱要是不收留他,他就只能大街上流浪了,最后的下场不是被饿死,就是被野狼吃掉。”

苏尚说着还哽咽了起来。

“这孩子也太可怜了。”尚春梅听苏尚这么说,开始有些心疼他的遭遇,心一软觉得这确实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便答应了。

苏尚这才松了口气,论表演她是专业的,她把菜地里成熟的菜收空后,凌烽把家里也打扫干净了,尚春梅进屋一看,这屋里顿时明亮整洁,恢复如初,连忙感激的拍了拍凌烽的肩头,凌烽被这突然的一拍,刚刚搬柜子时闪着的腰也随之一疼。

尚春梅见凌烽的表情好像忽然一变,忙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好得很。”凌烽忍住疼痛,硬挤出一丝微笑。

凌烽刚喘了口气,就接到苏尚的下一个指令:“你把这片地扩一扩,这样就能再多种点菜了。”

说着凌烽看着苏尚递到手里的一把锄头,这全是体力活啊,凌烽一边暗自嘀咕一边扶了扶那酸痛的腰。

苏尚见他还愣在原地没有动作,语气里带了些挑衅的意味问道:“你怎么了?干不动了?”

“怎么会呢。”凌烽笑了笑,为了能留在这里,拼了。

第二日,一早,苏尚推来一辆大板车,与那匹快马相连,然后将地里长好的白菜萝卜全都搬上车,然后进屋忙活了一阵后,抱出来个木箱子。

尚春梅把凌烽开耕出来的地又种上种子,然后看向那满满一车的菜,不禁有些担心:“这么多菜,能卖完吗?”

“放心吧。”

说完,凌烽驾着板车出发了。

来到村头早市时,天已经微亮,来这里卖菜的小摊还真不少,大家有条不紊的排在道路两边,而他们要卖的菜这些摊上都有,况且他们长期在这里谋生,老客也比较多,这样对比起来,简直毫无胜算,怪不得尚春梅之前总是卖不出去。

不知不觉,早市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前来,但任凭凌烽如何卖力的吆喝,也没村民愿意来,他们都习惯性的去他们常买的地方。

凌烽见苏尚懒散的靠在车上,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便戳了戳苏尚小声道:“你怎么一点也不急,你不怕到时候还不上债,我还怕没地方住呢,到现在还没开张,快起来吆喝。”

苏尚打了个哈欠,见早市的人已经逐渐变多,于是她夺过凌烽手里的锣,猝不及防在还没反应过来的凌烽耳旁使劲一敲,这震耳欲聋的一声,让凌烽差点看见太奶。

只见苏尚敲一声锣后大声喊道:“瞧一瞧看一看,买菜就能参与抽奖,人人有份,没有空奖……”

不一会儿,果然有三三两两的人好奇前来询问:“抽奖是什么?”

苏尚将自己准备好的那个箱子搬出来,只见那是一个方形箱子,箱子上方有一个洞,苏尚向大家展示了一下箱子内部,只见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半箱纸条,然后解释道:“每在我这里买三十文的菜,就可以参与一次抽奖,而最高奖项是我这一板车的菜,最低也能得到一斤菜,绝无空奖,中多中少就看各位的手气了。”

这似乎还有点意思,看上去很好玩的样子,村民继续问:“那你这菜一斤多少钱?”

“一斤十文。”

“十文?人家才五文,你卖十文?”

苏尚随即笑道:“可是咱家有活动啊,万一您手气好,三十文就能推走我这里一车的菜,或者中个五斤十斤的,无论是自己吃还是回去喂牲畜都可以。”

这么一想,已经有人开始跃跃欲试,想试试自己的手气,一个村民率先买了三十文的菜,然后从箱子里抽出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三斤菜。

“我中了三斤!”这村民兴奋的呐喊一声,这种喜悦看上去可比花同样的钱买六斤要强烈多了。

这时,旁边的围观群众骤然增多,其他菜摊的村民也都一起聚了过来,大家纷纷开始排着队买菜抽奖,生意就这么瞬间爆满,凌烽忙的手忙脚乱的同时,还没忍住夸苏尚:“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

今日的战果丰硕,见那辆空荡荡的板车,尚春梅可是十分欣喜,晚上一时高兴便多炒了几个菜,又从地下挖出两坛好酒,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苏尚则安静的坐在院子里的桌前数着今日赚来的钱。

“今天赚的怎么样?”凌烽一边帮着尚春梅往桌上端菜,一边打量着正在数钱的苏尚。

苏尚心里估算了下,小声喃喃道:“赚的不少,但就算每天都这样,离一百两还差得远呢。”

说到这里,苏尚又问道:“对了,这村子从头走到尾还挺远的吧。”

凌烽点了点头:“嗯,有十几里呢,这可是个有山有水的大村。”

直到尚春梅过来,二人才停止了话题,尚春梅端来最后一道汤摆在桌子中间道:“这是我家尚尚最爱的蘑菇鸡蛋汤。”

苏尚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汤一时愣了神,这还真的是她最爱的汤,而她对这碗汤的记忆却永远的停留在了六岁。

尚春梅率先给苏尚盛了一碗,然后又给凌烽盛上一碗,然后对着愣神的苏尚挥了挥手,将她飞出去的思绪拉回,苏尚轻轻的尝了一口,在那之后这碗简简单单的汤苏尚喝过很多次,却再也没喝到过一样的味道,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矫情,而现在手中这碗汤的味道和记忆中的居然一模一样。

这久违的味道,不受控的把苏尚拉回到六岁之前的美好日子,苏尚强忍住湿红的眼眶,猛然抬头看向尚春梅,然后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声音哽咽道:“真好喝。”

“这傻孩子,好喝明天再给你做。”尚春梅伸手十分温柔的摸了摸苏尚的头,安慰这喝个汤还能喝哭了的小傻子。

劳累了一天的他们这顿饭吃的狼吞虎咽,格外香甜,酒足饭饱后,他们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然后瘫坐在椅子上,抬头仰望着星空,今晚的月亮格外圆润,伴随时时而来的清风拂过世间万物,似乎在努力帮他们带走这满脸的醉意和满身的疲惫。

宁静的村庄总是格外安逸,这里没有嘈杂喧闹,没有废气尾气,没有雾霾酸雨,苏尚闭上双眼静静地感受这从未有过的舒爽。

坐在一旁的凌烽直到看见尚春梅独自进屋忙活起来,他瞥见苏尚满是享受满足的模样,不禁内心有些疑惑,便像饭后家常聊天一样喃喃道:“尚尚,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苏尚眨了眨被风吹动的睫毛,然后继续闭着眼睛,有气无力道:“我只想赶快找到通关游戏的办法。”

“通关游戏?”凌烽撇过头看向苏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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