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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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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郑功飞已经横空出世五年有余,在江湖中闯出了赫赫名声,五年间接连打败各大门派掌门人,江湖中无人不知他是谁。

有人告诉他黎州双杰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于是他把目光放在了黎州双杰上。

当时黎州双杰由周凭正和净空两个组成,由于周凭正时任黎州通判,加上两个武功高强,因此二人一时风头无两。

郑功飞千里迢迢赶到黎州,相约与二人在淮水一战。

三个人大战了百来回合,从清晨到黄昏,又从傍晚至黎明,由此以往,直至几人都精疲力竭。

夕阳西下,当太阳余晖映红晚霞时,整片大地染上了层层暖意。

他们化干戈为玉帛,一同躺在草地上,因棋逢对手而笑逐颜开,因相见恨晚而大喜过望。

那天过后,黎州双杰改为黎州三杰,他们守在黎州,锄强扶弱、见义勇为。

就这样平静过了一段时间。

后来,郑功飞突然和他们决裂、反目成仇,还放话说江湖再见时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然后在江湖中销声匿迹。

其中纠葛外人不得而知。

自那以后几个月,周凭正从黎州通判被提携为右布政使,暂时管辖金龙镇。净空则在金龙寺剃发为僧,以此了断红尘。

净悔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而后单手合掌微微倾身,“贫僧知道的就这么多。”

“江湖传言或真或假,真相不得而知,只是郑功飞消失隐匿二十年,竟当真来履行当初誓言,杀了师兄。”

一旁站着的周凭正是当事人,对那些事自然是最清楚的,可他一直沉默着,什么都不肯说。

只是看着净空的尸体,若有所思。

几人之间因何决断无人知晓,郑功飞身在何处亦是谜团。

*

“咳咳咳……”

颜鹤在踏出净空禅房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咳了出来。

在烟雾缭绕的藏经阁里吸入太多烟尘,说没有影响是假的。

他一手撑在栏杆上,侧头捂着嘴,后背在不停的咳嗽中止不住的发颤。

沈商陆立即上前扶住他,问:“还好吗?”

颜鹤稍稍平复,手离开栏杆的那一刻向后朝沈商陆摆手,声调因咳嗽而变得有些变调,“我没事。”

可话音刚落,颜鹤就因为咳嗽而弯下腰,渐渐蹲在地上。

慕荷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说他:“你这强撑的性子是和谁学的?”

沈商陆将颜鹤扶起身,又让慕荷按方子去寺院药房捡药,这才同他一起回了禅房。

一路上,颜鹤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咳到严重时险些喘不过来气。

颜鹤靠在走廊旁,喉咙发痒,咳嗽无法控制,一经开始便极难停下。

“咳咳咳——”

又是一阵连续的咳嗽声。

沈商陆提醒他说:“藏经阁的火是冲你来的,你要小心点。最近金龙寺正处多事之秋,藏经阁又没有重大损失,这件事看来已经翻篇了。”

先有道忠遇害,后有住持圆寂,中间穿插藏经阁失火,人的关注点很容易被后面的事吸引,而忘却之前的事。

即使藏经阁失火是有人刻意而为之,但住持之死更是大事,寺中人力有限,因此没人再去关注藏经阁放火的真凶。

颜鹤抬手挡嘴,回答道:“咳咳,我会小心。”

*

“咳咳——”

气温并未降低,自己也没有感染风寒,却莫名其妙连连咳嗽。

“姐姐,喝水。”女孩把水杯递给她,问道:“可是染上风寒了?”

郅晗摇了摇头,此时她心中已有□□成明晰,肯定是那个弱不禁风的颜妹妹受了凉。

念及如此,她竟不自觉露出笑意。

说起来,好像也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等颜鹤他们走回禅房时,慕荷已经端着泡好的药走来了。

“你们怎么走得这么慢,我连药房都去了,药都端来了,你们居然才到。我记得从那个和尚的禅房到这里,不过几百来步的距离,你们是在路上数蚂蚁了啊?”

沈商陆拿过药碗,递到颜鹤手边后,委婉对慕荷说:“他是病患。”

慕荷笑着说:“哦,我忘了,有人一片好心,却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只见她一脸正色,说:“善良得用对地方,否则就会上演农夫与蛇,听过吗?”

后来慕荷打了个哈欠,以午休为名离开了这里。

等她离开后,沈商陆关紧房门,走到颜鹤身边坐下,倒了杯热水递给他。“她那个人心直口快,有些时候话说的不好听,你别放在心上。”

沈商陆自己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帮慕荷解释。

一旁的颜鹤颔首道:“我知道。”

见颜鹤并没有置气,他便从腰间摸出一张纸,递给颜鹤,嘴里还说着:“这是我在住持房里看见的。”

颜鹤接过来,展开后,纸上删删改改涂涂抹抹的字迹映入眼帘。

听监寺说起过,住持的书法造诣极高,提笔落字之前会反复斟酌,每一篇墨宝完成之时就是可以直接挂上墙壁以供观摩的作品。

沈商陆说:“或许它和当年黎州三杰有关。”

纸上内容通篇只有一个主题:表达悔意。

是什么让黎州三杰反目成仇;

又是什么让住持悔恨至极。

一切真相,或许只有周凭正这个当事人才最清楚。

“咚咚咚——”

颜鹤在周凭正房门前连连敲门,却久久无人应答。

直到他准备离开,房门才从里面打开。

“你有什么事?”

周凭正虽然极力平复让自己不喘粗气,却还是被颜鹤注意到了。

颜鹤作揖道:“拜见周大人,下官欲就当年黎州三杰之事向大人了解情况。”

此话一出,周凭正就变了脸色,大声呵斥:“当年的事我早就不记得了,你问我有什么用!”

“大人,事关人命,还请大人告诉下官。”

“你一个肃州知府,管金龙镇的事做什么,不该你管的事少管。”

说罢,周凭正就转身把房门关上了。

不过,颜鹤好像看见周凭正的包袱隐隐约约出现在屏风后。

吃了闭门羹,颜鹤只好打道回府,重新回了禅房。

他坐在书案前,写上道忠和住持的名字。

道忠死在后山,他向来和钱飞不太对付,钱飞又曾经放话约他去后山,她自己对此又闭口不谈。

颜鹤在钱飞的名字旁边写了个:有嫌疑。

住持死在密闭禅房,房屋紧闭,却发现了决云锏的痕迹。郑功飞和住持曾有纠葛,决云锏又是郑功飞的随身武器。

于是他在郑功飞的名字旁也写了个有嫌疑。

但两个人的共同点只有一个,和选择新任住持有关。

新任住持选举之日在即,道忠和住持又意外离世,如果这样想,那最有可能杀人的就是道海、道正和道归其中之一。

颜鹤心想,后山或许能解答他的困惑。

于是决定等雨停了就去后山看看,看那神秘的后山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砰——”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颜鹤手中的毛笔一抖,墨汁滴到宣纸上,并迅速晕染开。

“你怎么来了。”颜鹤一边说,一边把纸合上,随手拿出一副山水画覆盖在上面。

面前这人虽然无礼,但颜鹤始终礼数周到,起身为她倒了杯热茶,递到她面前。

钱飞接过茶杯吹了吹,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后对颜鹤说:“喝你一杯茶,我还你一个秘密。”

“那天我的确去了后山,但路太滑我就折回去了,不过你猜猜我在回来的路上看见谁了?”

“谁?”

颜鹤握茶杯的手一紧,目光直直落在钱飞的脸上。

钱飞被颜鹤的目光看得有些别扭,等了好半天才说出口:“是道归,我看见他也去了后山。”

“但他是不是去见那个和尚我不清楚。”

钱飞那天傍晚的确在后山瞧见了道归,但她当时心慌意乱,只匆匆瞥了一眼就慌忙离开了。

“道归?”

颜鹤重复了一遍,那天道归的不在场证据瞬间浮现出来:早早就睡下了。

钱飞点头,从木凳上站起身,在房里转了一圈,刚想看颜鹤在写什么,那幅山水画的场面就映入眼帘。

她大叫一声,窒息感油然而起,仿佛自己正在缓缓沉入水底。

那些水不断从鼻孔灌进来,让她毫无招架余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难受的下沉,绝望等待死亡来临。

“啊!”

钱飞扑腾着手,急切的跑到角落。

大河大湖对她而言是天大的折磨,她见不得画在画上的,更见不得真真正正存在于世间的。

在意识不起作用时,钱飞凭本能打开门冲出了房,片刻间消失踪影。

颜鹤看见钱飞的反常,抬手将那幅画举了起来。

不过是幅山水画而已,怎么会让钱飞如此受刺激?

沈商陆走到禅房门口时,正巧碰见钱飞疯了似的像箭一样射出去,连撞到他都没意识到。

被撞的沈商陆愣愣站在原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胸口,然后推门进了禅房。

“她怎么回事?”

颜鹤从山水画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手搭在窗棂,困惑不已。“我不知道。”

“看见这个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说罢,颜鹤把画递给了沈商陆。

只是一幅普通的山水字画而已,并没有什么骇人的部分。

正巧谈及钱飞,颜鹤把刚才她说的话原封不动讲给沈商陆听。

沈商陆当即变了脸色,尾音上扬:“道归也去了?”

深究下去,好像每个人都脱不开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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