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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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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鸟集团的高楼大厦,在临市首屈一指,进了此处,就像进了科技迷宫,阿桐倒是第一次来这,走得慢了一步,四处张望着。

“呦六爷,还这么精神呢。”老a在领着阿桐找夏禾孜期间,忽然转了个方向,向夏六问好。

夏六正被人推着轮椅小憩,闻声双眼一睁,慢悠悠道:“你又从哪里拐了个女娃娃来?”

老a咧开大嘴:“我女儿,可爱吧。”

阿桐瞪了他一眼:“呸!”

“呦,还是个厉害娃娃。”夏六凸起的眼睛亮了亮,他皱巴巴的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颗糖来, “喏,爷爷请你吃糖,奶味的,可好吃了。”

阿桐愣了愣,仰头看了看老a,老a乐呵了:“该你狂时你不狂了?吃吧,这糖没毒。”

“……”阿桐小心翼翼接过,“谢谢。”

“好了,让老头子睡会儿。”夏六又缓缓闭上了眼睛,示意继续推。

阿桐打开那颗糖,夹心的,咬破溢出满腔的牛奶味,甜滋滋的,她笑:“好吃。”

老a笑眯眯的:“喜欢呀?一会儿出去a叔给你买一大包。”

“呵,你的我不稀罕。”

“你稀罕什么?你就稀罕那几本破书。”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夏禾孜的办公室,

“禾孜妹子……”

坐着椅子上说女人梳着大大的波浪卷,一身黑色长裙,脚踢着十厘米的红色高跟鞋,闻声站了起来,“呦,这是哪里来的贵客?”

阿桐呆呆地望着她,看着她的红唇一张一合,脚步婀娜多姿,头发丝都精致得不可思议,一时回不过神来。

“嗯?小妹妹眼睛都看直了?怎么,姐姐好看呀?”夏禾孜摸了摸她的脸。

阿桐的脸霎间通红,她慌乱地点头又摇头,然后紧紧咬着唇,躲在老a身后一声不吭。

“咋?躲后面干什么?”老a五大三粗地把阿桐拎到前面来,对着夏禾孜说:“这孩子刘灵捡的,现在没人养,把她给我,我送她去读书。”

夏禾孜听笑了:“老a,你还有这觉悟呢?”

“倒也没有,这孩子想读,不然跟我闹脾气。”

“嗯?”夏禾孜蹲下来,柔声问:“叫什么名字?”

“阿,阿桐。”阿桐盯着脚尖,有些紧张。

“为什么想读书?”

阿桐抬眸:“喜欢。”

夏禾孜笑弯了眼,捋了捋她的发丝:“是个好孩子。”

阿桐看着她带着笑意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夏禾孜站起来,在电脑前查阅资料,老a沙发抽着烟等待,阿桐坐在一旁,朝着她的那个方向看,目不转睛。

忽然,夏禾孜抬起头,和阿桐对视,她微笑:“阿桐儿居然是陆家的后代。”

阿桐张了张嘴,没有声音,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老a吸了一口烟说:“聪明娃,也不知道去学什么?”

“有老大或小桉的签字么?”

“呃…不是放她走,只让她有名有姓也需要?”

“需要。”

“啧你们很不人性化啊?受你们控制就算了连张身份证都不给人家?夏桉都有十几张呢。”

“这又不是我规定的。”

“禾孜妹子,你不能通融通融?”

夏禾孜蹙起眉:“老a,你今天怎么了?不太像你啊?没有老大或小桉的签字,啥权限都没有你不知道?”

老a:“……”

他在走廊徘徊了几圈,烦了,他看到夏世佑就发怵,看到夏桉就发火,还不能揍,他摆了摆手,走人:“算了算了,你想要什么我不能买给你?上个屁学。”

“什么?”阿桐拽住他,“你答应过我的。”

“你要是求得夏桉你就去求,我不受他那鸟气。”

“不是还有另一个人?”

“呵。”老a不敢想象,他冷淡道:“夏世佑的脾气我可不敢去沾惹,他要看上你你就完了。”

阿桐:“……”

她跟着老a走到门口,在将要出门时却停住了,她回头望着那个窗口的女人,望着这几栋高楼大厦,渐渐咬紧了牙。

夏桉昨晚睡了个好觉,拜墓真的有用 ,床边确实没有鬼了,一觉睡到大中午,他洗漱后刚出浴室门,发现阿桐已经端好午餐来了。

“怎么?有事求我?”

“就昨晚那事。”

“理由。”

“没有理由。”

“代价。”

阿桐抬起眼,被气得脸颊抽动:“我无父无母,命都是你们捡的,能付出什么代价?就这一副躯体,你要吗?”

“不要。”

“那你想怎样?”

“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

阿桐最终如愿拿到夏桉的签字了,在答应帮他篡改游戏程序,无需练级就可提升角色装备后,她愤愤地接过签好字的纸,越想越气,早知道这么简单她何必挤那么多眼泪去求老a?!!

“我想揍你,我要犯病了。”她咬牙切齿道。

“什么?你开玩笑呢?”

回应他的是阿桐发红的眼睛,闪晃晃的刀尖,夏桉张了张唇,想起他的房间好像没镇定剂,完了——

夏桉偏了个头,刀便从他的耳侧落下,直直插入墙缝里,又抽出,往他身上刺。

“该死!”他踢翻了桌子,想往门外跑,发现——门锁了,“我他妈……你故意的吧?!”

阿桐冷笑着,一步一步走来。

办公室里,夏禾孜正品着一杯咖啡,屏幕忽然出现强烈的芯片预警,是阿桐的。

“小桉,你干什么?你一点确定阿桐就没命了!”

夏桉也是佩服自己还有空聊天,他用枕头挡住脸,刀尖离他只有一厘米,他怒吼:“我都快被她弄没命了!”

“你想清楚一点!”

“……”夏桉抽出刀,勉强抵抗一会儿,给自己想清楚的时间,阿桐的痛觉变得很低,力气却比平时大了几倍,他打不过,千钧一发之际,门忽然开了。

顾栎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了个满怀,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夏桉站稳,把他推到前面,“你的工作。”

顾栎:“……”

别说,这小妹妹发起疯来武力值不是一般的高,顾栎都差点被划了两刀,他将她的胳膊掰在后面,在夏桉注射了药水后,阿桐晕了过去。

顾栎把她抱到了床上。

“你来得太晚了!”夏桉狂灌了一杯水。

“你好歹叫两声,我要没恰巧经过,你就自己救自己吧。”

“不,那多丢脸。”

顾栎:“……”

“顾泽乙和刘灵呢?”夏桉下了楼又问。

“出去了。”顾栎拿来医疗箱,指着夏桉颈上流着血的刀口说,“处理一下。”

“什么?嘶……”夏桉无意识扭了扭脖子,才发现一阵刺痛,几滴血滴在了地板上。

他哪会处理?“帮我。”

顾栎对这点小伤表示不屑,“自己弄。”

夏桉:“……”

这两个,一个想要他命,一个抗他命,简直翻天了,他握紧了拳,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顾栎愣了愣,才发现似乎真的惹恼了他的老板,他干笑两声,打开了医疗箱,“别生气,我这就弄。”

脖子上有微微的刺痛,夏桉仰着头,只看到晃动的发丝,他垂下头,距离很近,是顾栎认真的模样,他浅薄的词汇量里出现好看这个词,可好看关他什么事?他不懂为什么要出现这个词。

“盯着我干什么?闭眼。”顾栎发话了。

夏桉闭上眼睛,眼前黑了,唤起的是过去的某些时光,并不赏心悦目,他睁开,顾栎保持着这幅好看的模样,他感觉舒畅了些。

“嘶……痛。”

顾栎绑着纱布,使了些力,“子弹都挨过,这也叫痛。”

“就是……子弹那痛……”

顾栎看了眼他的手臂,血染红了一大片,线又蹦了——

“我说实话,我的医疗分挂了几次才合格的。”顾栎拿出麻药针,笑:“缝也能缝,就是缝的不太好看。”

“快点,我要痛死了。”

……

夏桉在麻药的作用下睡着了,顾栎收拾好器具,看了沙发上的人一眼,又把他抱上楼,放到自己的床上。

阿桐的伤口不深,顾栎顿了顿还是帮她包扎了,房子有些安静,他弄完后活动了一下筋骨,到窗口望了望。

初冬的风吹起地上的枯叶,寂无人声,即使一直都这样,但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顾泽乙和刘灵匆匆忙忙地回来了,勒令收拾东西,他们把夏桉叫醒了,却把阿桐留在那儿。

车子驶得飞快,这是这段时间以来,顾栎第一次看到顾泽乙的神色稍有改变,表面的镇定并不能掩饰异常,车子打滑了几次,行在一条陡峭的路上。

夏桉脑袋靠在他肩上补觉,又被路的颠簸震醒了,他坐正了些,看了看周围,只觉晕得慌。

几秒后,他直接靠在了顾栎腿上,闭上了眼睛。

顾栎:“喂…”

夏桉意识模糊,声音却清晰得很,“困,乱动我弄死你。”

顾栎:“……”

车子穿过了颠簸的地面,进入平坦的大道,忽然紧急刹车,顾栎由于惯性往前,护住了夏桉的脑袋,避免他掉下去。

夏桉醒了,坐起来靠在窗的一边又闭上了眼睛。

顾栎抬头,彻底愣住了,眼前是密密麻麻装备齐全的黑衣人,枪指着他们的头顶,将他们重重包围住,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很壮很高,看来已等候多时。

他露出一口金牙,“血雀,好久不见啊!”

顾泽乙有一瞬被摆了一道的愤怒,他敛了神色下车,举起手,与那人交谈。

谈不拢,他们被齐齐抓到了小黑屋里去。

无粮无水在里面关了三天,每个人都是又渴又饿,顾栎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到不至于觉得很难熬,其他两人大概也是这样。

只是…他看向夏桉,夏桉不吵不闹的,默默闭眼睡觉,很稀奇,他思索,大概是习惯了也有可能。

“喂,好无聊,教我写字。”第四天,他被夏桉叫醒,当睡觉不能再让人抵抗渴和饿时,便需要些别的转移注意力的方法。

“想学什么?”顾栎揉了揉脑仁坐起来,又铺平了地上的灰。

“吃的,六爷教过我一个报菜名,有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熏……。”

“怎么不报了?”

夏桉眨了眨眼睛,模样有些委屈:“越报越饿了。”

“哈。”顾栎笑了笑,有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夏桉只是一个聪明惹人怜爱的普通小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饿疯了。

“喂,你怕死么?”夏桉凑近了些问。

顾栎耸耸肩:“挺怕的。”

“那你为什么要加入林鸟?”

顾栎看了顾泽乙一眼,“子承父业,没有为什么。”

“我不信,你一定有别的目的。”夏桉趴在地上,一笔一划画了个笼子。

顾栎挑了挑眉:“什么目的?”

夏桉:“不知道。”

说话间,其中一个手下扔来四瓶水,200ml装的。

“这么抠。”夏桉扭开瓶盖,咕噜咕噜喝完了一瓶,还想喝,发现顾泽乙和刘灵的瓶子已经空了,他的目光转到了顾栎的瓶子上。

在生存需要下真的顾不上什么要谦让老板了,顾栎在某人的紧盯的目光下,缓缓喝光最后一口,还没咽下去,唇便触到一片温热,他完全怔住了。

顾栎能感受到,口中的水被全部索取,直至分离,他捏住夏桉的后颈,气笑:“你是不是有点太任性了?”

不够,还是不够,生存欲望得到一点缓解,便疯长地想要更多,夏桉向下瞥了一眼他的手臂,张口便咬了上去。

“靠??”顾栎吃痛,掐住夏桉的嘴巴,“你他妈还想喝我的血?!松开!!”

夏桉最终只舔到了几滴,他笑:“对不起。”

既不诚心也不诚意,毫无悔过之心,顾栎敲他的脑袋,怒:“安分点,别逼我揍你。”

——夏桉躲了躲,离他远远的。

顾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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