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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若野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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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村淳当夜会来,给侍候的监督,一把拦下,命道:

“中村大人,帐已散去,若野大人多是已不测了。你二人同级,这灵你也除得,依总监命令,当要你速速了却若野大人未竟之业!”

中村淳领命,给帐补上,探进除灵所在。没走多远,便寻着赘婿遗骸,同那已力竭的咒灵一道。轻巧除过咒灵,草草给赘婿收了尸,同辅助监督招呼过,径自回家去了。

次日,想起赘婿私房,赶到若野宅府,同若野家人报丧。若野惠见着赘婿遗骸,几番想要放肆,生生给忍住了,只是止不住的哭。

过去半刻,勉强能言语了,问中村淳道:“亡弟可有遗言?”中村淳板着脸,神色严肃,没个声响。若野惠见他无言,也不追问,抹着泪,往外除灵去了。

中村淳等她出去,奔至窗边蹲下,时不时探出头,去看若野惠所在。如此盯梢了小半时辰,确定若野惠走远了,躲开下人视线,急急奔进赘婿卧房。

进了卧房,照着若野,中村两家习俗找过,果然寻着了暗门。蹑手蹑脚拉开,里面是个铁盒,给一把大锁,牢牢锁住。将钥匙送进去,赫然开了,里面千金,东方棍等物,同赘婿昨日所言无异。

中村淳用过术式,将千金收走藏好,拿起东方棍,回了厅堂,仍如之前一般盯梢。远远盯见若野惠回来,便哭起来,再将泪给抹去。如此涂张大花脸,拿着东方棍给若野惠应门。

“中村叔,可还安好?”若野惠进门,见着中村淳这般模样,着实一惊,取出百两银钱,双手送过去。“逝者已矣,只望中村叔莫要悲痛过分,也算给他在天之灵交代。亡弟丧葬,还要中村叔费心,银钱花销,尽该包我身上,务要风光体面,也免得外人说我若野家不是!”

中村淳轻放下东方棍,将百两银子,小心接过,仍然抽泣。若野惠捡过东方棍,待中村淳哭止住了,问道:

“中村叔,这三级咒具,又是哪里来的?我不晓得家中平日有这东西。”

中村淳听了,又哭得厉害起来,嚎啕着,七零八碎说起来:

“亡弟。。。命苦。。。过意不去。。。搜他卧房。。。暗门。。。找来这个!”说道此地,一抹眼泪,总算能清楚说话。“他一个用刀的,藏这东方棍,想是想寻空子,去当些银钱来。哪里知道空子尚没寻到,人却已不在了!”说罢,又哭起来。

若野惠见他哭的凄切,不觉也伤心起来,安抚他一二,告辞回房去了。过去两个时辰,二人皆缓过劲来,又凑一块,细议丧葬事宜。

“若野家主,还请放心,亡弟丧葬,定当声震百米,风光无限。愚兄在亡弟生时看顾不佳,怎能死后也罔顾了他?术师人家,能力以情为本,绝不该给丧葬看轻了!”

中村淳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若野惠再三辞谢,将流程详尽,都同他商议过。随即躬身去买材料,不顾银钱花销,只寻最好的买。备好材料,照着总监日程,寻了个众亲族都无任务的日子,定做吉期,无论老小,每人一封书信去请。

到了下葬那日,除若野元,中村淳外中村全家,亲眷都来齐了。若野家大摆斋宴,给个亲眷招呼过,将厅堂腾出来,给这一群人,乌泱乌泱挤满了,作通夜式。

到了下半夜,众亲眷多有守的乏了的,各自开始寻趣。有攀谈的,有打牌的,也有练习咒力操控的,只要无大声响,若野惠只作不见。

次日告别式,早请好了唢呐班子,作乐辞别。这番折腾,声响震天,半个浦安都听的见,附近人员,无论相干与否,凡是无事,多闻声凑过来。

告别式毕,众亲族各自散去了,唯留下一个侄子若野大,说有要事相议。若野惠专心守了一夜灵,已困极了,推脱要先睡过。不想那若野大,不管不顾,一脚踩在坟上,非要说事不可。

凑热闹过来的浦安众,见此争执,各自热血沸腾,鼓噪而起。若野大此时反不急了,眼睁睁瞅着若野惠,中村淳二人,一个个关住外人的嘴。待到场面平息,另一只脚也踏到坟上,宣读道:

“若野家惠元一支,平日欺凌乡里,无所不为,有失若野门面,着实可恶。特以家主指令,将其二人除族,火速!火速!”

浦安众听过,又燥腾起来,那些儿子丢在若野家的,被抢了钱的,没事编一个出来的,纷纷应着若野大指令喊起冤来,声响聚在一起,不下之前作乐。

若野惠转头看去,中村淳已不见了踪影,一口气用上头,化作咒力炸开来。浦安众给这炸裂声响震住,渐渐平了声息,各自望向若野惠。

“你还在这。。。”不等若野大说完,已给若野惠一脚踹了个实,咕噜咕噜滚下坟去。若野惠踹过这一脚,愤然喝道:

“大胆!你们这帮旁系,滋润久了,连家主是谁都忘了!你这孽畜,当着外人前面,去挑若野家私事,成何体统?再说那些事情,都是空口无凭,一个准都没有,凭此胡编乱造,还想反了天了不成?”

几个没给若野元霍霍过的浦安众,听来觉得有理,四下询问,果都无凭。余下浦安众看见若野惠厉害,个个不敢做出头鸟,只得矗在那里,进退不得。

若野大给踹这一脚,恼羞成怒,愤然爬起,扑袭向若野惠。两人吵闹着,扭打起来,那若野大仗着关系,平日将任务多躲过了不出,实战甚少,哪里是若野惠对手?不出十招,败下阵来,趴在地上大喘气。

“先诬告族人,后行刺家主,谁当除名,你自己清楚!”若野惠收拾过若野大,压住声响训他道。若野大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仍要卯足力气,破口大骂:“总监走狗!愧。。”不等说完,晕死过去。

浦安众看过打戏,各自叫彩,本要散去,不知何人冒出一句:“她既收拾过这男的,想已是强弩之末,此乃天赐良机,还不报仇?”

几个给若野元害的狠了的,听见这话,不由红了眼,抄起树棍,石子等物,一哄而上。后面一些不相干的,见有人垫在前面,胆子也肥起来,叫喊着跟上去,只是不往前凑。

若野惠不想伤人,收起咒力,正要挨个打过,兀的传来一声喝,将双方都叫停了。循声望去,原是柳生一级,给中村淳带着,过来平事。

于是众人各自规矩起来,将先前事宜,一齐说了。柳生一级取过证,将若野大,浦安众中为首闹的几个带走,一一带回去责罚,这事便算过去。之后数日,若野惠破去许多银子,将今日若野丢脸事宜,尽数给封了口,其余善后,不在话下。

自此,若野惠总心神不宁,若野元再闹事,也不复费心保他,任柳生一级责罚。平日除却任务,便是一心给儿女授业,言语,饭食,亦都少了。好在儿女天分,实是不错,一年下来,已近三级水准,拿逮回来几个弱三级试水,表现亦是不错。

不想这年入秋,逢上“窗”出差错,遇上一只二级,还是相克术式。虽定下数个束缚,勉强给除掉了,身上多处伤,却是已治不得了。一身血回到家,将家人招呼齐了,指出遗嘱所在,一头倒在床上,就此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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