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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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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太后娘娘送过午膳,陆晏回到延福宫,又做了些杨枝甘露。

送去景和宫。

这是陆晏第一次到皇后宫中。景和宫果然比章嫔的延福宫更大些,进门处有琉璃影壁一座,宫殿匾额下绘制龙凤和玺彩画,大气华美。

从大门处到宫殿门前站着若干宫女、太监各司其职,看起来井然有序。

陆晏拎着食盒,迈过门槛,闻到宫中若有若无的南果子飘香。

皇后娘娘的景和宫常年用新鲜的南果子熏着,水果不是用来吃,而是用来闻,果子每日一换。木瓜、佛手、香橼这些果子的香气温和自然,令人心旷神怡,那是熏香比不了的。

皇后娘娘正在景和宫中看书,宫女手摇象牙丝编织花鸟执扇,站在身后侍奉。皇后见有客人来,放下手中书。

“嫔妾陆晏见过皇后娘娘。”

“平身吧” 皇后笑答。

陆晏站起身,送上手中食盒:“嫔妾晌午做了些杨枝甘露,给娘娘和柔均公主尝尝鲜。”

比起给太后娘娘的微糖版,这次陆晏送到皇后宫中的略微提高了甜度,尤其合孩子的口味。

皇后娘娘道谢后,叫人把柔均公主喊过来。

“柔均,这是晏常在娘娘给你做的。”

“多谢晏姐姐。” 柔均依旧细言细语,不过比起上次脆嫩童音,这次的声音显得弱了些。只有头上的红色虎头绳,还和上次一样,上面两对虎眼炯炯有神。

柔均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发觉和上次的口味不一样,细细品尝起来。

陆晏见状问道:“这个和上次的杨梅荷花酿,柔均公主更喜欢哪个?”

柔均晃神,手中捏着的搪瓷盖掉落在地,碎成几块。

“晏常在,本宫有事,要与你借一步说话。”

皇后身旁侍奉的宫女捡拾碎片、安抚公主,陆晏和皇后走出屋外。

适才还晴好的屋外,此刻风雨欲来,天空阴仄仄的。

皇后对陆晏说:“晏常在,实不相瞒,柔均自从上次落水,到现在也没大好。尤其听不得碧湖、荷花这种字眼。你切莫在她面前提起,否则她又要发烧。”

陆晏低头:“知道了娘娘。”

“嗯”,皇后笑道,“外面要下雨了,进屋说话吧。”

陆晏与皇后是上下级,没什么事与皇后共处一室总是不自在,有种被人盯着、还要没话找话的感觉。

于是拒绝道:“娘娘,趁着尚未落雨,嫔妾这就回去了。”

远处想起一声闷雷,皇后笑言:“老天爷留你在景和宫避雨呢。”

或许是看透了陆晏的心思,或许是皇后也想自己清净,招手唤来个宫女:“带晏常在去耳房避避雨吧。”

屋内,柔均也硬要跟着一起,皇后拗不过她,随她去了。

景和宫的耳房,和陆晏居住的携柳堂差不多大小,靠墙正中摆放一黄花梨木架子床。柔均刚一进门儿,就爬上床榻,靠墙歪坐。

陆晏守在门口看了会儿雨,雨初时淅淅沥沥的,后越下越大。

“晏姐姐,和柔均坐一块儿吧。”

陆晏也上了床,床榻很小,她与柔均挨在一块儿,看着屋外的落雨。柔均公主头上红色虎头绳尾落在她的肩头上。

站在门口儿的宫女合上门,将大雨隔绝门外。公主初愈,仔细着凉。

屋内,只有陆晏和柔均二人。

陆晏问:“公主,今天的甜酿好吃吗?”

柔均点了点头。

“那我下次再做给公主吃。”

柔均侧着头看陆晏,突然问道:“晏姐姐,嫁给皇阿玛,你高兴吗?”

陆晏被问的愣住了,她心想,嫁?常在的地位不过是奴婢、侍妾,是个高级版的宫女罢了。我只是来打工的,不是来嫁人的。

见陆晏没答话,柔均又问:“额娘和柔均说,我以后也要嫁人。可是,我又嫁不到皇阿玛,皇阿玛是天子,是天下第一好。”、“可我看晏姐姐你——也没多高兴呀!”

没多高兴。

是的,陆晏心想,叫小柔均给说中了,我没多高兴。

尽管成了小主,每天在这宫中,望一方天,我和井底蛙有什么不同?

不,井底蛙或许也有比我强的地方。

或许井底蛙也和我一样需要每日劳作,但不需要装模作样地表演。在这皇宫中的每一天,陆晏扪心自问,自己都在表演。

明明视章嫔为敌手,却自愿地、好像很满意地来到章嫔娘娘宫中。

明明没那么高兴,却要笑盈盈地给高等级的嫔妃一个又一个行礼,给欣嫔请安、给章嫔请安、给皇后请安…

她没意思,她看其它嫔妃也未见得有意思。嫔妃间互相比较的,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谁位分高、谁有儿子两件事而已。

在这宫里,日复一日,除了赚些例银,还有什么快乐呢?

实在不是陆晏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打心底觉得,此刻的她和楣常在、姜答应、孙阮筠一样,都是没有多快乐的。

不一样的是,或许孙阮筠和姜华,能靠着践踏手底下的人,吸取些许的快乐。

哦,她又想到一点不同,起码皇上去见她们时,她们是格外快乐的。而自己,只能像个警惕的小兽,靠装病拖延侍寝。

总而言之,宫中的日子无聊得很,也寂寞得很,似乎将充满可能的人生,压扁了。

“想什么呢?晏姐姐?”

陆晏立刻回以微笑:“没什么,公主,我想这雨什么时候停。”

柔均浑然一脸天真:“雨停了,晏姐姐就走了?不要!”

“晏姐姐,你常来看看我好不好?或许过些日子,你在这宫中就见不到柔均了!” 柔均头上的虎头绳一动一动。

“嗯?公主是打算去哪儿?”

“或许皇阿玛就给我嫁到蒙古,叫我当骑马公主去了!或许柔均…就回不来了。” 说着,女孩眼中泪光闪闪,堪比屋外雨霖铃。

这模样,叫陆晏心头也落了阵雨。

于是出言安慰:“未来之事谁都说不准,公主何必想的那么坏。”

“不、不是的,额娘说,来日柔均的额驸是谁,皇阿玛说了算,柔均说了不算。”、“自己说了不算的来日,自然坏。”

“那公主有没有想做的事呢?”

柔均偏过头,思考一番:“过段时间,皇阿玛会去木兰围场秋狩,带着大哥、二哥、四哥他们。柔均从没去过。柔均好羡慕。”

“你想去?”

柔均小声道:“想。柔均还从没骑过马呢。”

“那你和皇后娘娘说过吗?”

柔均摇了摇头:“额娘除了读书、做女红,什么都不准我做。说了额娘也不会同意。”

雨渐渐停了,太阳也快落山了,陆晏回了携柳堂。

刚回去没一会儿,又听见对面开门声——荣贵人,又在这个时间,出了门。还带了个包袱。

第二天一早,陆晏继续起床给太后娘娘做午膳。

她端着切好的配菜经过延福宫后侧,听到里面声音,止住脚步。

“娘娘,昨儿我碰见大阿哥,他让嫔妾告诉您,近日他喜欢上下棋。”、“这是大阿哥叫我给您带的。”

“一枚棋子?”章嫔娘娘的声音。

陆晏不好停留太久,只听到这么几句。

她没时间细想,一会儿还要到太后娘娘的慈安宫送饭。

兴许太后娘娘实在寂寞,每次陆晏过来,太后就好像宫中来了客人一样,不聊上几句,是绝不会让她走的。

陆晏也习惯了。

“你昨儿去了皇后那里?”

“听闻公主身子还未大好,臣妾去看看。”

“哎”,太后叹气道,“你说柔均,一个十岁出头的丫头,身子骨这样弱。”

陆晏顺势道:“昨日柔均和臣妾提起,说想学骑马射箭,过段日子木兰秋狩,她也想去。”

“哦?她有这样的想法?”太后露出意外的神情。

“哀家就说,皇后不要总把人关在自己的景和宫里,以为这样就是对柔均好了。柏青,去和皇后说,叫柔均学骑马、学射箭,哀家给她请个好师傅。”

过了一会儿,陆晏拎着空空的食盒正要离开,柏青回来了:“太后娘娘,柔均公主说,皇子们都有伴读,她学骑射也得有个伴儿。”

“嗯,说得不错”,“给她找一个就是。”

柏青看了陆晏一眼,又看向太后:“柔均公主说,她只要晏常在。”

陆晏面露难色。

太后指示道:“晏儿,你就陪陪柔均吧。往后你去皇后那儿的请安,就免了。骑射也会安排在下午教习,这样,你的时间也不紧张。”

“多谢太后娘娘为嫔妾考虑。”

“那你还不答应?”

“嫔妾,知道了。嫔妾去就是。”

出了慈宁宫,陆晏脸上挂起罕见的笑容。刚刚太后叫她陪着柔均学骑射,好像是多为难她的一件事,其实并不是。

与其呆在宫里,与同事虚与委蛇,她更乐意学骑射。何况,在B市学骑马市场价500元/45分钟,射箭也要300元/小时。

还没有皇家师傅来教。

赚大了!

回到携柳堂,陆晏开始补眠,一补到傍晚。

天快黑了。陆晏推开门,她想看看如果自己就在院中坐着,荣贵人会不会还和前几天一样,在这个时间拎着包袱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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