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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对弈 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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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你说什么了?”

谢明霁见姜棣棠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有些疑惑,他轻咳了声,先行至马车旁,抬手,示意姜棣棠上车。

棣棠堪堪回神,却仍旧盯着谢明霁,漂亮的杏眼一眨不眨,直至搭上谢明霁的手臂站在马凳上时,她忽地朝人凑近了些,整个人几乎都贴了上去。鸦羽长睫低垂,遮了眼眸,呼吸缠绕,近在咫尺的是明媚的容颜,止不住的悸动是心。

谢明霁浑身一僵,想要往后退开,却怕自己忽而抽手会伤到姜棣棠,故而不敢动作,只能怔怔地立在原地,心里飞速思索着顾锺之能与姜棣棠说些什么。

“殿下在想什么?”

姜棣棠忽地出声,站在马凳之上,她都要比谢明霁高出一截。难得以一种俯视的角度看人,姜棣棠心情甚好,唇角不经意漾出些弧度,连带着语气都轻快了些。

谢明霁神色自若地回答,语调平平,却有些调侃的意味:“在想你为何不进马车,非要站在这马凳上看我。”

“因为难得比你高出一截。”姜棣棠避重就轻,随便取了个她方才想到的由头就说了出口。她轻轻眨了下眼,忽地退开,神色恢复到先前的淡然,没再说话,转过身子往车厢内走去。

她只是在验证顾老先生曾说过的话而已。

她虽于情爱之事不开窍,却并不是痴傻,顾老先生意有所指的一席话她听了个明白,故而也想看看是真是假。

现在想来,她不该以旁人之言来量衡真情。

情之一字,本并无标准。

非要衡量一番,只能证明,那不是爱。

“顾老先生给我的盒子,里面的东西有关景和五年赈款案。”

谢明霁跟着上车后,姜棣棠将那枚血玉玉佩收好,而后将方才顾老先生给她的盒子递了过去。

谢明霁未接,顾老先生方才先唤的人是他,若是要给他的东西早便给了,哪需经姜棣棠之手代为转交,这盒子便是老先生特意想给姜棣棠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也应该清楚,无论是景和五年的赈款案还是景和十六年的金矿一事,抑或是教坊私囚女子贪墨公帑,一桩的一桩,都不可能由我揭发。”姜棣棠躬身,将手中拿着的盒子放到谢明霁身旁,她的眼神平淡如水,仿佛适才马凳上的调笑只是错觉,话语声亦是格外清冷,也清醒,“在谢徵一党倒台之前,我都是陛下钦定的太子妃。现下是在平江府,太后和谢徵的手还伸不到这么长,可若是回京后呢?他们若知晓我亦参与此事从中作梗,拼死也会拉我垫背。”

“你知道的,我这人不愿活亦不愿死,说到底就是我活着无望却也惜命,在尘埃落定之前,我又怎会搅和进这趟浑水里。”

谢明霁认真听她说完,不禁摇了摇头,笑这对面的姑娘过于理智,便是有放纵自己的时候,也只是短暂的沉沦,不多时便能抽身,当真是最最适合呆着宫里的人,也不知这些年来,太后究竟是如何教的:“你现在不就已经在浑水之中了么。”

“不一样。”姜棣棠倦倦的,一副不愿与人搭腔的模样,却对谢明霁的问话句句有回应,“这趟浑水旁人不知我搅和于其中,日后便是你扳倒了谢徵也与我并无关联。可若将那物证放于我手上,要我进京面圣替十六年前就已被抄家流放的崔氏一族平反,恐天下人都该知晓我的身世,太后又岂会留我性命。”

谢明霁挑眉:“那就不替你崔家平反了?”

“若殿下愿于扳倒谢徵的同时为崔家平反,那臣女感激不尽。”姜棣棠停了一下,抬眸对上谢明霁的视线,漾出些得逞的笑意,不动声色地给谢明霁下套,“若殿下现下不愿,那来日登上至尊之位再平反也是一样的,只消一句话的事。”

“合着就是我必须得替你平反了?”谢明霁失笑,眼底戏谑之意渐浓,同姜棣棠笑言,“你如今胆子倒是极大,连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不是替我,是替崔家。”姜棣棠伸手拿了块桌上置着的杏脯,酸的倒牙,虽是蜜饯,却一点儿都不甜。

姜棣棠起身,在车厢内转着,绕到谢明霁身侧的位置上落座,玉指轻轻点了点棋盘,同谢明霁道:“怎么,大不逆的话只能殿下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与我对弈一局,可好?”

谢明霁哼笑,眉目间柔意浓浓,远离刀剑纷争后的人其实也温润,剑眉星目带出的那点凌厉亦只是点缀,衬他藏于假面下的正气:“郡主棋艺绝尘,听闻为小九选伴读那时,连严太傅都惜败。就我这棋艺,恐怕不出十目就能败阵下来。”

话虽这般说,谢明霁执子倒是并未犹豫。他将装满黑子的棋罐推向姜棣棠,而后自己执起白子,等着姜棣棠落子。

棣棠抬手,看都未曾看这棋盘一眼,直直将黑子落于天元处,安闲地盯着谢明霁,明明是面无表情,却让人读出些挑衅的意味。

谢明霁抬眸,眼里蕴着叫人看不懂的情愫,却无厌烦意:“你和严太傅也这般对弈?”

“自然不敢。”杏脯虽酸,姜棣棠却吃的起劲,她既不催谢明霁落子,亦不怕谢明霁不与她胡闹,就又抬手拿了杏脯,静静候着,“殿下既要给我戴这顶高帽,那我不该好好接住了?”

谢明霁摇头,就由她去。

闹便闹。

弈子盘桓交叠沉寂,一角燃着的檀香缭绕于香炉,成了沁心的紫烟。

其实并无甚趣味可言,姜棣棠起手天元,不过是试试谢明霁的态度。若换成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少不了先吹胡子瞪眼明嘲暗讽一番,哪会如谢明霁这般,现下都还同她僵持着,迟迟分不出胜负。

眼见着棋罐中的黑子所剩无几,姜棣棠似是倦了,忽地将手中执着的黑子重新丢了回去,撩开车帘。

下雨了。

江南温婉,珠玉落盘,翩跹的细雨也堪得上绕指柔,银丝似雾,淅淅沥沥,滴落烟火人间玄序里。

棣棠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怕敲碎了这一方好景,索性就融进了风雨里,成了不甚明晰的绝色。

“查清这景和五年赈款案,是不是就该启程回京了?”

“自然。”

谢明霁见状,食指与中指夹着白子也未落下,反倒是在指尖捻了几圈,最后被猛地收进手心里。

“那我这两日便该返程,我不能与你一道回去。”

姜棣棠放下车帘,将头扭了回来,却发现谢明霁不知何时已悄悄将所有棋子放回棋罐里。

棋盘无落子,可执白棋之人分明快要赢了。

“好。”谢明霁颔首,又从旁侧抽了本书出来,侧倚着看,从始至终都未曾再翻动一下。

那一页,注定没能翻篇。

姜棣棠伸手,想去够杏脯,却不料摸了个空。她抬首瞧过去时才发现,那杏脯早已被她吃完。

酸,却上瘾。

“明明你都要赢了,为何又将棋子全部收回。”姜棣棠收回手,盯着面前复旧如初的棋盘,忽然道。

“你心不在此处,对弈又有何意义,不如改日再战,届时分胜负。”

谢明霁头也未抬,整张脸都埋进了书里,他从棋局中回神的速度倒是极快,这片刻时间又沉浸于书册中。

姜棣棠噗嗤一声笑了出声,她原先还真被谢明霁骗到,现在看来,是有人心不在焉的更甚。

姜棣棠问:“殿下怎知我心不在此处?”

“起手天元,而后呢?”谢明霁终于施舍般的分了些目光给她,“原以为姜四娘子是棋圣,蒙上眼亦能胜过旁人,现下看来倒不尽然。不是心不在焉,莫非是能赢过严太傅的人还赢不了我?”

“那倒是我轻敌了。原以为殿下说的都是真话,却不曾想竟亦是自谦之词。我还以为……”

姜棣棠有些遗憾,装模作样地叹了声气,就此止住了话头,引得谢明霁追问:“以为什么?”

“以为殿下只会掀翻别人的棋局,不会自己弈棋呢。”

姜棣棠笑的开怀,嘴上得了便宜,心情都跟着舒畅了些。

谢明霁嗤笑,懒洋洋地将书往腿上一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真是纨绔模样:“能掀的翻也是本事,何况我掀的可不止这个。”

谢明霁抬手握拳,在棋盘上轻轻敲了敲,而后朝上指了指天,笑的肆意,狂妄的好似已将这天地都收入囊中:“还有这儿。”

还有江山。

姜棣棠未同他贫嘴,只状似乖顺地点了点头,随意敷衍着谢明霁的说辞,忽又道:“殿下想要何不都是动一动手的事。”

“只是今日,心不在焉的人恐怕不止我一人,殿下应是更甚才是。”

谢明霁问她:“何解?”

“你自己瞧。”姜棣棠抬手,指了指搁在谢明霁腿上的书册,说话时认真,无丝毫笑意,仿佛是真的在与之就事论事,话术却仿的眼前人:“书都能拿反,还读的津津有味,殿下不是心不在焉,莫非是早已将此书内容烂熟于心,倒背如流了?”

谢明霁认真地瞧了一眼,亦跟着笑了出声,这一次,他倒是无甚由头呛她了:“心不在焉又如何?不就是没在看书,有何奇怪。”

“那殿下在看何?”

姜棣棠连着两回在嘴皮子上胜了谢明霁一筹,也不知见好就收,将话题往前推了些。

“看你。”

谢明霁答的干脆,正巧马车已行至客栈门前,纪霖敲了敲厢门,提醒道:“主君,姜四娘子,已然行至客栈,您二位可要出来?”

姜棣棠未回话,只是蕴着笑掀开车帘,朝着外面去。

谢明霁亦跟着起身,将手中被捂热的白子往空中一抛,却未曾落进白棋罐里。

反倒是,分毫不差,掉在天元处。

平江副本应该还有一两章,女鹅回甄家后就完啦,然后就是京都主线~后面节奏会比较快,下月应该能完结

第53章 对弈 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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