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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同舟共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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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昨日让我别装,今日就自个儿先装上了。”谢明霁听了姜棣棠的话,哑然失笑,越过姜棣棠朝着殿内行去,“说罢,何事。”

姜棣棠跟在谢明霁身后,笑容款款,轻声问了一句:“就不能是真的想做三皇子妃?”

谢明霁猛地停住脚步,看向姜棣棠的眼神有些怪异,但即刻就轻嘲着回她,神色难明:“那恐怕不巧,我这三皇子妃可不如太子妃位,难能让姜四娘子平步青云当皇后。”

姜棣棠闻谢明霁言,觉其讽刺之意,欲语又止,却见其人步向内殿,现下已穿过回廊。速疾若飞,须臾间已远,姜棣棠须小步疾追方得及之。

“步子迈大些,勿落于我身后,我不喜扭头同旁人说话。你要么站我身旁,要么走我前边。”

姜棣棠脚步顿了一下,只得提起裙摆,小跑追了上去。

宫中规矩森严,尊卑有序,不得与贵人并肩同行。

故姜棣棠每逢与太后、太子、顾晴臻等同行,皆会刻意缓步,紧随其后。

谢明霁岂会不知。

·

姜棣棠一路追赶,直至气喘吁吁,方至内室,却见谢明霁已安然就坐,自得品茗。

“姜四娘子步我身后,我岂能知你步履之疾缓。原想你自能跟上,如今看来倒是我失算。”

姜棣棠扶柱稍歇,酷暑之下这么跑一回,倒是让她平白无故汗湿衣背。待气息稍定,她径自坐至谢明霁对面,自斟一盏茶,而后轻声言道:“三殿下步履如风,我如何跟得上。殿下亦深知宫中规矩,我本就不可同殿下并肩而行,殿下又何必折磨我。”

“我观姜四娘子用我府中之茶具,如自家之物般顺手,好似这三皇子府就是你的宅院一般,便以为哪还有什么主次尊卑的说法,竟是忘了姜四娘子在意。”谢明霁轻挑眉,出声呛这一边大谈礼数一边不绝同他客气的姑娘,“都说了是宫里的规矩,我府亦有我府之矩,往后你走我前面。”

“不可。”姜棣棠将凉茶一饮而尽,顿觉舒爽许多。室内置有冰块,凉茶又解暑,原本心中之怨气已消大半。然闻谢明霁此言,姜棣棠不禁又起了鸡皮疙瘩,于是她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谢明霁走她身后,她便是想想都觉着脊背发凉。

“巧了,臣女同三殿下一样,不喜欢扭头同人说话。”

姜棣棠随意找了个理由,堵回了谢明霁那本无道理的要求。

“那就走我身侧。”谢明霁语气平和,未露愠色,又紧接着给了她第三个选择,然后不紧不慢地抬手替姜棣棠续上茶水,转至先前之话题,“说罢,有什么要求我的?”

姜棣棠对谢明霁的话语有些不满,虽说她确是需要谢明霁帮忙,然其语颇觉刺耳:“殿下何以笃定,是我有求于你?”

谢明霁唇角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没管她说什么,吩咐侍从去备冰碗过来,然后随口回了姜棣棠的话:“愿言则言,不愿则罢。”

谢明霁沉得住气,姜棣棠亦然,于是两人相顾无言,就那般静静地坐着,谁也不曾开口。

直至侍者呈上冰碗,两人皆已用上,寂静仍旧,无人开口。

这三皇子府的冰碗倒是做的出奇的好,姜棣棠往日于宫中惯食冰雪冷元子,今换此味,亦觉新鲜,遂静心品味起来,将正事暂且搁置。

然谢明霁受不了这静谧至极的气氛,怎么瞧怎么古怪,终究还是败阵下来,先行出声:“到底何事。”

姜棣棠放了手中的冰碗,取过侍从原先所置之帕子拭唇,而后徐言:“想要殿下帮我见一见姜洄。”

谢明霁抬头看了姜棣棠一眼,眸光微暗,没说行与不行:“理由。”

屋内只有姜棣棠与谢明霁二人,本就静的出奇,在谢明霁问完话后姜棣棠又未立刻回应,倒愈发显得寂静,甚至多了些压抑紧张之感。

姜棣棠神色郑重:“我怀疑姜洄知晓太子的什么事。姜洄突然被查出通敌叛国,殿下可知,检举者何人?”

“你想说谢徵?”谢明霁盯着姜棣棠,唇角轻扯了下,似含嗤笑之意,“他的动机?彼时谢徵将迎娶姜家嫡女,有权臣姜氏做靠山,他为何还要对姜洄不利。”

“此亦我所惑。”姜棣棠沉思片刻,轻声道出自己的猜测,“姜洄不蠢,通敌叛国哪能那么容易被人发现?能查此事者,非高位者莫能为之。”

“姜洄是与谢徵无仇,可谢徵需要太后季家扶持,姜季二家又是政敌,那便能说通一些。”

“谢徵为季家之权而舍了姜洄?”谢明霁闻其言,目光稍滞,随后失笑,“此言有理,若姜洄真晓得谢徵什么不得了的把柄,谢徵再受他人蛊惑,他倒是有可能这么做。不过谢徵可没你想得那么聪明。”

“姜折之,你都知道姜洄不蠢,他那个千年狐狸,是谢徵能扳倒的么。”

“所以主谋另有其人。”姜棣棠心中隐隐得出了一个答案,但还是觉得有些荒谬,没在这上面费时间深究,“那是后话,以后有时间再查。现下我要说的是姜洄定知晓什么我们不知晓的事,不论是不是我们想要的,他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也该了解些什么内情。”

“我要进死牢。”

“可。”谢明霁答应的痛快,“明日巳时,带你过去。不过你得换上狱卒的衣裳,若是让陛下知晓你偷偷潜入死牢去见姜洄,恐怕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姜棣棠眼睛亮晶晶的,没被谢明霁唬住:“人是你放进去的,任何解释均不脱失职之嫌。殿下,你没法独善其身的。”

“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

翌日,姜棣棠早早与应灼出宫城,先至三皇子府寻谢明霁,换作狱卒之衣,而后共赴死牢。

谢明霁无人敢拦,一路上畅通无阻,姜棣棠顺利地进了死牢,开始寻觅姜洄所在。

“最里面,单独关押。”谢明霁悠悠开口指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出口补了一句,“如何,此死牢之环境,岂非远胜谢徵之密室,看来我这个指挥使还没他那般残忍。”

“陛下怎会让你做指挥使?”姜棣棠侧目而视谢明霁,压低声音,问出了她留存于心很久的疑问,“皇城司乃陛下之心腹,由皇子担任指挥使,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

“勿问不当问之事,小心知道的太多被人灭口。”谢明霁未答姜棣棠之问,事关皇家密辛,言多必失,旁人知晓越多就越危险。

他可没有莫名其妙要拖一人下水的癖好。

死牢昏暗湿冷,迎面而来的寒气袭人。

寻常罪犯非死罪者不入死牢,故而姜棣棠一路上所见到的囚犯是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行至关押姜洄的牢房门口,谢明霁拿了钥匙替姜棣棠开门,听到动静的姜洄应声抬头,瞧见是谢明霁倒是见怪不怪,可在看清其身侧狱卒之貌后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到声音都在颤抖:“棣棠?”

“是我。”姜棣棠面无表情地朝着姜洄走了过去,将头上的官帽往下压了点,蹲在姜洄跟前,还是顾念了几分亲情,没做的太绝,“父亲,我只来问你一个问题。”

“你可知晓谢徵的什么事情。”

姜洄看向姜棣棠的神色变得复杂,似不解她为何如此提问,但瞧见了一旁站着的谢明霁却突然想明白了些。他混迹官场几十载,不至于连这都瞧不出来。

然姜洄亦有他的忧虑,他一生将终,于人无所亏欠,唯负此四丫头甚重。本以为姜家遭难,亦将累及于她,岂料姜棣棠何时竟得了太后庇佑,不但安然无恙,反获县主之位。

他想,应是昔日将姜棣棠置于庄中不顾之十余载,使她得遇太后。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她自幼养于深闺,此次恐亦难逃一劫。

哪还有命同那三皇子一起,站在这儿盘问他。

姜洄轻轻阖上了眼,没看姜棣棠,叹息出声,虽已是阶下囚,但声音里的威仪不减:“你指何事。”

姜棣棠道:“太子结党营私,勾结朝臣,胁迫朝廷命官。”

姜洄猝然睁眼:“你如何得知?”

“不重要。”姜棣棠未答其问,续而言道,“父亲可知,谢徵操控常平司贪墨公帑一事?”

姜洄表情蓦地一变,神情有些严肃,看着姜棣棠的视线全是探究和惊异:“是三殿下告与你的……”

“不是。”姜棣棠打断了姜洄的话,“我猜的。”

姜洄眼中异色愈浓,分了视线去瞧谢明霁的神色,方信姜棣棠所言非虚,遂轻轻笑了:“好,好啊……”

他都是在临狱前十日方知此事,姜棣棠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竟能自行推测得出,当真是奇才。

若为男子身,应是能接了他这相国之位。

姜洄自觉,是他对这个女儿知之甚少。

知之甚少啊。

“既已知之,还问我作何。”

姜棣棠答:“只是猜测,父亲可有实证?”

“常平司之楼珏,与谢徵交往甚密,其他细节我不得而知。”

“然闻明州金矿,有人私自开采,此事或与谢徵及季家有关。”

姜棣棠眼睫轻垂,忆起了她先前同裴羡安所说。

“金矿分明早就被人私自开挖留了标记,而后才有财星天象之说。”

所以私开金矿之人,是谢徵?

姜棣棠抬首视谢明霁,见其神色无变,遂起身欲去。

“且慢。”

姜洄却在那一刻出声叫住了姜棣棠:“我有话同你说。”

姜棣棠遂折返,蹲于姜洄身前:“父亲请讲。”

谢明霁在一旁看着,旁的不知,他只好奇姜棣棠这礼仪是何人所授,即使父女之间关系已至如斯,她姜棣棠都还能一口一个父亲地唤着。

难怪当得公主伴读。

“你其实……”

姜洄深吸一口气,沉吟良久,终沉重道出。

“你并非,姜家血脉。”

姜棣棠身形一滞。

1.“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出自《淮南子·人间训》

2.尊卑有别和男女之差只是陈述当时的客观背景,并无重男轻女的意味

第25章 同舟共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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