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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抢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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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相说笑了,这事岂容有假?若是燕贵妃假死,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张大福硬着头皮站在棺木面前,企图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他肆意打量的视线。

“雪下得大了,裴相早些回去,莫要感染风寒。”

天色渐暗,坊间街道已经鲜少有人员走动。

裴玄年挑眉,紧抿的薄唇上挑:“张公公紧张什么?莫非,这燕贵妃真是假死?”

“裴相休要胡言!”张大福再也看不下去,眉眼间多了一丝凌厉,“虽说贵妃和尚书之间存在矛盾,但如今燕贵妃已死,求裴相给燕贵妃留一丝体面。”

裴玄年不为所动,转动着手中长剑,掀起一阵风,一把将张大福挑至一边。

迎秋张开双臂拦在棺前。

“裴相若是心中有恨,大可以冲着奴婢来。我家娘娘对裴相所做之事皆由奴婢来担,要杀要剐,奴婢绝无怨言!只求裴相能放过我家娘娘!”

裴玄年眉头越皱越紧,语气也渐渐不耐:“你的命我还不稀罕。”

裴玄年挥剑一拍,迎秋直接往旁边退去数米远。慕秋不忿,挥拳朝他打去。裴玄年往旁边一侧,果不其然扑了个空。

随后他轻抬左手,往前一推,棺材板被内力震出数米远。抬棺人肩上一沉,单膝跪地,棺材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娘娘!”

慕秋起身欲上前,一道黑影飞过,将她拦住。

裴玄年缓步走到棺材面前,俯视里面的人。

与生前一般别无二致,安静地仿佛睡着了。裴玄年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自己都没察觉到唇角已经勾起。

裴玄年将剑插回剑鞘,作揖道:“冒犯了。”

随即在众人的目光中转身,足尖轻点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慕秋欲哭无泪,这裴相也太欺负人了些!

纵使心中再有怨气,他们几个奴婢也奈何不了他,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两位姑姑,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娘娘入土为安。”

张大福对裴玄年此番行为也是颇为不认同,但也无奈,眼下实在是没有办法。裴家势大,连圣上都要忌惮三分。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继续前进。

这一路,注定不同寻常。

以往燕贵妃在世时树敌不少,眼下不少人想要确认她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

眼前,围着两拨人。

两拨人一灰一黑,对上了眼。

迎秋慕秋和张大福护在棺材前,紧张地盯着面前两拨人马。

他们这细胳膊细腿,哪能打得过数十个身强力壮的习武之人。

“现下该如何做?”

“娘娘生前待我们极好,死后必然不能让旁人扰她清静。”

迎秋捏紧衣袖,她必定要护住娘娘。

两拨人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一时之间都没有动作。一时间,只有满天大雪是动的。

也不知是谁先动了第一步,场面混乱起来。两拨人起初打得不分上下,但很快黑衣人占据上风。

迎秋见到了面前的黑衣人,死死趴在棺材盖上不起身。

黑衣人也没多说,寒光闪过,白进红出。他一把将人挑至数米远,又一把推开棺木。他向棺内伸出手去,只是刚触到她的脖颈,数枚飞针迸射而出。黑衣人捂着脖子,口吐鲜血踉跄后退,随即倒地不起。

“有暗器!”

燕听煜生性狡诈,据说她被燕家认回之前经常鼓捣邪术,寺庙的尼姑被她折磨得苦不堪言。

没想到,竟然连死,都带着算计。

剩下的人交换眼神,同时朝着棺木攻去。

棺木炸开的一瞬间,藏在棺木木板中的寒刃尽数插入他们的腹部。地上积雪尽数被染红。

一白衣男子从天而降,接住了坠落的人儿。他向下瞥了一眼,随即有一群白衣人将所有人控制住。

“娘娘!”

那白衣男子足尖轻点,抱起她飞离这混乱之地。慕秋追出去两步,被白衣人拦住。

天地茫茫一片白,他很好地与天地之间相融。唯有怀中一抹红,犹如冰天雪地盛开的花。

“在下没有想到,裴相竟然有劫尸的癖好。”

一旋扇擦着裴玄年的脸颊,生生截断了面具上的系绳。面具下,赫然是裴玄年那张冰冷不近人情的脸。

“你是谁?”

裴玄年眯了眯眸,眸中闪过杀意。

他的内力不弱,不在他之下。

男子握住回旋而来的折扇:“在下穆池,奉师父之命来带师妹回家。”

……

景安二年冬,大雪。

京都曲江的一座别院里。

椿月觉得屋子内有些冷了,又朝着炭盆里扔了一些炭火。火势旺了一些,整间屋子都暖烘烘的。

一声嘤咛从芙蓉帐内传出,椿月怔愣在原地,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将帷幔掀开一条缝。

芙蓉帐内躺着一容貌艳丽的女子,新月眉轻轻簇起。

椿月掩唇发出一声轻呼,随即跑出去报信。

曲未初的手指动了动,重重火影在她面前铺展开来。

孩童的叫喊声、求救声与厮杀声交叠在一起,奏成了噩梦般的音响。

“不要!”

曲未初猛地睁开双眼,对上一双温柔的双眸。曲未初条件反射般朝对方面部挥拳,却被对方牢牢抓在手中。

“曲未初。”

裴玄年嘴角噙着笑意,放缓了声音,似溪水潺潺。可曲未初硬生生地从他温柔的神色中看出了一抹算计。

特别是,他叫出了她的真名。除了师父他们,无人知道她的真名。就连皇帝,她告诉他的也是她的假身份,燕家嫡女燕听煜。

而裴玄年,是她的宿敌。出于和皇帝的约定,昔日里,她下毒、陷害、刺杀,所有她能想到方法她都做过。

而裴玄年自然也没少对她出手,有一次她差点死在他的手上。

他们之间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既然他已经知道她的真名,必定是把她的身份全都查明白了。

如今落在他的手里,只怕她是难逃一死。

“裴玄年,你怎么知道我没死?”

她明明做了万全准备,没想到还是被裴玄年识破了。

曲未初一边说着,一边悄悄转动手掌准备在这里与他拼上一拼。可调动内力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内力消失了。

“你废了我的内力?”

面前的人一袭白衣,玉冠高竖,散发出清冷生人勿近的气息。一双丹凤眼含着笑意,却盯得她毛骨悚然。

心底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并未,”裴玄年又往前走了一步,与她只有一步之遥,“我们成婚吧。”

曲未初仰起头,他们之间近在咫尺,温热的吐息彼此交融,灼热得很。他虽然笑着,她却能看到他清冷的眸中并无半点笑意,无波无澜,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池水。

他的后半句话差点没把她呛死,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旖旎的气氛。

裴玄年伸出手欲要帮她顺气,反被她一手打掉。

“裴相开什么玩笑,我们之间只有生死,没有情意。”

裴玄年连自己的弟弟都能杀死,更别说一个时刻都想取他性命的人了。她更愿意相信,裴玄年有什么阴谋,想从她身上获取什么利益。

可她想不明白,如今她燕贵妃的身份已死,他又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怎么没有,我看出你没死却帮助你瞒着,这可算是你欠我一个人情。”

这算什么歪理?她可没有求着他帮她瞒着。

裴玄年没在意她的不满,朝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红纸,掏出展开在她面前。

“你的生辰八字,师父已经派人送过来了,我找了人相算,我们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好看的狐狸眼蓦地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手中的红纸。

红纸黑字,切切实实地写着她的生辰八字。而这字迹,是越看越眼熟。

“你抓了我师父,逼迫了他?”

曲未初腾地从床上站起,一把揪住裴玄年的衣领将他拉近。

裴玄年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夫人可不能污蔑我,为夫清清白白,夫人大可认真检查。”

裴玄年殷红的唇角擒起一抹笑意,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

曲未初猛地松开手,别开脸来:“你属实无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乱喊!”

“此时没有,过不了多久就有了。”

裴玄年将胸前领口的褶皱抚平,衣物重新变成整整齐齐的样子。

“所有人都知道燕贵妃已死,从今天开始,你是我裴玄年未过门的妻。”

“休想!”曲未初索性坐在床上,“只要你在我面前晃悠一天,我就会多一天想着如何将你碎尸万段。”

“那我就等着接夫人的招了。”

裴玄年并未恼,反而弯了弯眉眼,随即打开门。外边的风雪依旧,冷风从缝隙中钻进来。

“我要见我师父!”

她必须要确认,师父是不是安全的,是不是受到了裴玄年的威胁。若有可能,他们师徒联手,一起将裴玄年杀了。

裴玄年轻轻勾起唇角:“好,明日辰时,我来找你。”

素白纸伞撑起,裴玄年走入风雪中。

曲未初觉得这人绝对是疯了,竟然将自己的宿敌养在自己面前。他是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取他性命吗?

曲未初在这里气的是七窍生烟,她自认自己计谋,暗杀一类还算不错,毕竟能帮圣上扳倒燕家,可自从和裴玄年对上,她感受到了挫败。

裴玄年总能轻松化解危机,让她几度以失败告终。

门再一次打开又合上。

“娘子,你肚子饿了没有?”

椿月端着一碟点心,轻轻放在面前的楠木圆桌上。

曲未初余光瞥了一眼,西京菩提糕、绿桂新月糕、春末浓桃糕……全都是她做燕贵妃时爱吃的。

曲未初轻簇细眉,这个裴玄年,连她爱吃什么都调查的这么清楚,他果然居心不良,早有预谋。

“你,”曲未初朝着她勾勾手,“给我讲一讲裴玄年的密辛。”

“啊?”

椿月面露惊讶,她实在没想到家主放在心尖上的人要打听家主的密辛。

“娘子给点提示。”

她也不好忤逆她,毕竟家主将她看得很重。

“比如说,你家家主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或者说他有什么隐疾?”

裴玄年向来不近女色,坊间一度传言他有隐疾,白瞎了那一张天人共愤的脸。而她派过去打听消息的探子对此支支吾吾,更加让她相信裴玄年有隐疾。

如今改性子,若不是将她当替身,就是找她隐瞒他有隐疾的事情。毕竟对裴玄年来说,他更会找一个知己知彼的人帮他隐瞒。

找来找去,正好发现她更加合适。

“娘子可不能乱说!”

椿月连连摇头:“家主清清白白,对娘子更是一心一意……”

曲未初抬手打断了她,算了,从这小丫头嘴里也问不出什么,还是问问师父吧。

曲未初呈“大”字般躺在床上,瞪着帷幔上的金丝纹路看到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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