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也有罪！真以为抓了我献祭就会结束吗？！哈哈哈哈哈，做梦！我儿子才十岁，死了也全是你们的错，见死不救，是要下地狱的！”
季婉捂着耳朵，一脸幽怨地趴在桌子上，吐槽道：“我不反对什么宗教信仰，但你最起码要说点人话是不是，你听听，这谁能知道他在说什么，难道真要我把这些话写进口供里啊。”
“季姐，无能为力了。”徐开还在整理卷宗。
“盛副在就好了。”
“对啊，还挺想他的，拼饭都找不到人了。”
季婉：“他肯定能和这男的聊下去。”
“……”变相说盛副的脑子不正常是吧。
办公室里开了空调，季婉把羽绒服搭在椅子上，从抽屉拿出一张a4纸，递给徐开，开口道：“石文达专门找了个地方给那些失足少女居住，其实就是软禁，金羽昊也提到过，快俩月了，一点儿影子都没看见。”
午饭时间，楼道里静悄悄的，徐开放下手中的活，挪到季婉身边，小声道：“你说这汪业锦和冯月夫妇是不是有什么要案在身上啊，省厅的人居然会亲自来审，一天两趟，该不会把银行给撬了吧，里面还放着赵局的脱发治疗单那种保险柜。”
反正从付敏这个案件开始，整个市局都变得奇奇怪怪的，家里就俩能撑起门面的优秀儿子，结果全给送出去了，还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安白跟石沉大海没什么区别，盛意更猛，追杀他的人都不止一两批，现在还成了市医院的超级VIP，连保洁大妈都知道，哟，这小警察又来啦。
“咱们俩天天在背后蛐蛐盛副，会不会不太好。”
“算了吧，他肯定也在蛐蛐咱俩。”
徐开就跟有挂一样。
此时的盛意正坐在高脚凳上吃着营养餐，没来得及买衣服，只能暂借卫知南的黑色T恤穿，袖口有点长，他还时不时地往上拽一下。
“——你就说她虎不虎吧，那什么魔王，两米高我靠，一拳就能把她给打死，居然还敢头铁冲上去，不过有一点还是很重要的，救了你。他不会记仇吧，不打女人是基本，应该没那么小气哈。老徐那更是，每次停车都磨磨蹭蹭的，又不是给车找老婆，还非要遇见个风水宝地才肯挪动他那法拉顺利。”
卫知南一贯喜欢清净，没想到被叨叨了一下午。
“喂？”
盛意回过头看他，只听见几句什么在哪个会所，七点不见不散之类的。
“你今晚有约啊。”
“嗯。”
卫知南难得穿了件西装，显的肩膀很宽，衬衫的前两个扣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解开的，锁骨十分明显，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梳了个大！背！头！这个鬼样子是要去给谁看？！
“晚上不回来了，你自己解决晚饭吧。”
“夜里也不回来了？”
“？”
盛意摸一摸桌子，又拿起靠枕捏了几下，说：“去找美女共度良宵吗？还是你有对象。”
卫知南扬起嘴角，从门口的柜子上拿起腕表，边戴边看他，眼神讳莫如深：“你有意见？”
“呵！外面坏人多，你最好早点回家，到时候报警我可不去救你。”
“嗯。”
嗯是什么意思？！他不反驳吗？难道真的有对象？也是，这种极品，怎么可能独守空房，早就被抢走了。
盛意闷闷不乐地躺在沙发上，准备回房收拾好东西就走，老住这儿也不好，还省得给某人惹麻烦。
“我没谈恋爱。”卫知南整装待发，这句话说的很有力量。
“哦。”
繁华大道，众花居。
一辆布加迪黑暗之声冲进大家的视野，周围的男男女女停住脚步，伸头探脑的去看是哪位少爷如此豪气，连车牌号都是非常顺口的68688。
卫知南打了个响指，说：“下车。”
“你就不能低调一点，早知道我就不跟来了。”
众花居只是名字比较文艺，但其实里面就是个盘丝洞，前几年被扫黄大队查过一次，但后来又跟星星之火似的，疯狂猛长，只听说靠山很硬，但具体是谁，还真没人知道。
卫知南轻车熟路地找了间vip贵宾室，刚进去就有四五个穿着清凉的女郎一左一右地贴身上来，开始还挺正常的，后来就用各种露骨的话来挑拨yu火。
“连您车的零头都不到，来一夜呗，先睡后付也行。”
盛意大开眼界，唯唯诺诺的，人家一只手摸他，他一只手又给人家推回去，连笑容都开始变得僵硬。
反观卫知南，那简直就是鱼儿归水，轻松自在，他甚至还被哄着点了支烟，那眼神，看狗都深情，笑的摄人心魄，喉结随着酒精滚动。
女郎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嬉笑道：“您老盯着那边看干嘛，不喜欢我吗。”
“咳咳咳。”盛意立马举起手，找到了免死金牌：“刚做完手术，下次一定哈。”
这边还在极限拉扯，只见卫知南侧过脸，在旁边女郎的耳边说了句什么，惹她笑的花枝乱颤，立马就起身出去了，不到十分钟，还领了个女生进来，穿着jk，和其他俗气的女郎不同，她是真的很青涩。
卫知南从怀里掏了沓钱，玩世不恭地朝桌子上一扔，嘴角带着笑意，吐了口烟圈，他那模样，慵懒随性。
“帅哥这身材不会是垫出来的吧，要不您脱了，咱姐妹几个看看，日后好替你证明清白。”
“今晚要是睡不到您，我会很伤心的。”
“不收钱都行哈哈哈哈哈。”
盛意完全没眼看，这男的天生蛊物。
“哎哟，什么还早，都七点半啦，走呗，姐开房，绝对给力。”
“不介意多个人吧，帅哥。”
卫知南低头一笑，随后视线牢牢地钉在了盛意身上，薄唇轻启：“我小情人闹脾气呢，改天。”
几个女郎跟着转头，死死地盯着“小情人”。
盛意：“……”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砰！——
贵宾室的门应声倒地，几个女郎吓得尖叫起来。
“别动！警察！”
下一秒，盛意和来人视线交接。
“……”
季婉一把捂住扫黄大队同事的眼睛，不可置信道：“我靠！您干嘛呢？！老徐！！！快把门扶起来！家丑不可外扬！”
“……”
贵宾室被清场，只剩下他们几个。
季婉双手环胸，视线在卫知南和盛意之间来回游走，最后还是决定挑软柿子下手，她一指盛意，质问道：“你什么时候好的？新年第一天就被我逮住了？不对啊，你点一屋子美女干嘛，又站不起来。”
“……”徐开戳了戳她，认真道：“咱淑女一点。”
“老实说盛副，我上周刚在市中心看中了一套房子。”
盛意一脸你跟我说干什么的表情问她：“那咋了？”
“封口费。”
“你看我像不像市中心一套房。”盛意从沙发上站起来，转变身份，眼神犀利道：“你们俩来这儿干啥，刑警队干不下去了？还兼职扫黄大队。”
徐开立马站在他俩中间，解释道：“石文达不是拐卖了六十七个妇女吗，肯定要把她们安置在某个地方。昨晚我们又连夜突击了骆老四，他说今年十月份刚好有个女大学生被石文达拐卖到了众花居，听说她知道点东西，我们就过来看看啊。刚遇到个服务员说，那女大学生被人叫走了，这一看，我靠，就是你和卫哥啊。”
盛意这才想起那个穿jk的女生。
忽然，门外传来追喊声：
“抓色狼啦！！他摸我屁股！”
“别跑！他妈的！这是什么地方你居然敢闹事！”
季婉警铃大作，立马冲出贵宾室，比保安还跑的快，遥遥领先，怒道：“老娘在警院一天三个五公里就是为了追你这种sb的！！站住！”
“……”
一行人回到市局，徐开调出来档案，说：“孙沐曦，二十三岁，省师范毕业的，她爸爸十年前犯事进去了，去年刚出来，妈妈很早之前就死了，靠着救济金才独自活到现在。”
照片上的女孩冷漠不爱笑，有种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沧桑感。
季婉补充道：“石文达招了，他是联合省师大的‘头子’就是中间商，把孙沐曦骗到学校后巷强迫她下海的，就是看中这女孩子无父无母，就算丢了也没人会找。”
一直没发言的盛意忽然看向卫知南。
所以他知道这女孩身上有秘密。
季婉起身：“我去问一下，她估计知道剩下的女孩被卖到哪里去了。”
卫知南后脚跟上。
终于，徐开还是默默地问了一句：“你和卫哥吵架了吗？怎么感觉你们之间怪怪的。”
“你还小，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道理。”
“什么？”
“有的人表面正经，其实是个情场浪子。”
徐开抓耳挠腮：“我知道……但我的问题好像不是这个。”
“这个道理，是我的人身准则。”
果然有副好皮囊的男人，是不会不知道自己有这个优势的。
至此，卫知南的脑门上永远印着两个字：渣男。
死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