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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那个皇子他总被推着走 > 第4章 我当什么来历呢

第4章 我当什么来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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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

一室之内,茶气氤氲缭绕,婢女的纤纤素手越过瓷器,动作熟练地为人沏茶。

“小云越来越漂亮了,殿下肯定待你很好吧。”花重锦坐在位上,眼眸赞许地看着面前熟练沏茶的婢女。

被叫小云的婢女不过十五岁上下,脸生得白净,一双手也还未遭到粗活重活的磨砺。她的手依然安稳,对来人的调笑早已见怪不怪,双手奉上茶盏。

“再调戏我府上的人就剁了你这只手。”齐同晏头也不抬,花重锦伸手去接杯盏的那只手也丝毫未见停顿,动作流畅自然,还不忘分辨道:“欸,小气,我又没做什么。”

花重锦抿了一口茶,不禁叹道:“果然皇子就是不一样啊,上等茶叶就是上等,入口甘醇,回味无穷。”

此时齐同晏已经放下了自己的杯盏,问:“你该不会真的只是来蹭个茶的吧?”

“来玩呗,怎么,殿下不欢迎?”

“不,我只是总觉得,你再不回去,就要有人来我府上抓你了。”毕竟大理寺的公务实在繁忙,齐同晏深有耳闻。

“唉,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大理寺那么缺人手呢。”花重锦呼气将茶液吹凉,状似不经意道:“殿下天天那么闲,有空也来大理寺玩玩呗?”

“什么时候我想去了就去。”齐同晏皮笑肉不笑,他对大理寺可没多少兴趣。

“所以那个周伶是个什么情况?”回府之后,齐同晏就将周伶给打发了下去,此刻一室之内只有他与花重锦二人。

“跟你听到的应该差不多,总之就是他突然赖上我,让我从左丞相府上把他要过来。”

“行,反正我也没什么好嘱咐你的,你向来有想法。回去抽空我会查查他的来历的。”花重锦不再纠结这件事,“两日后就要进宫赴宴了吧,殿下一切可准备妥当?”

“只是父皇一时心血来潮的家宴而已,没什么好准备的。”

“唉——”花重锦突然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真好,我也想见见二十四位美人合奏的场面啊。”

“你想要就去跟秋娘说呗,无非就是多付出点罢了。”

“你不懂,哪……”花重锦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了小厮的通报声:“殿下,大理寺卿找上来了,说是请少卿大人回去。”

“我就说要有人找上来吧。”齐同晏耸耸肩。

“不见!拒绝!让那老头儿等着吧!”花重锦耍无赖般地抗拒道,看得齐同晏嘴角阵阵抽动。他只好道:“请大人进来一叙吧。”

不一会儿,李上淮便走了进来,照例是由侍女捧茶上座。“天山雪顶?殿下好雅兴。”李上淮见识得多,只闻了片刻茶香便能准确无误地分辨出来,没有一丝犹疑。

“李大人慧眼识珠,本王自认不及。”齐同晏拱手。

李上淮瞥了一眼一旁故意无视他的花重锦,也不多加客套:“让殿下见笑了,这小子总是动不动罢工,平白浪费一身好天分。只是最近实在是事务繁忙,容不得他偷闲,老朽特来上门讨人,带他回去的。”

“李大人为民分忧,本王自然不会阻止。”齐同晏转了转眼珠,“近日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李上淮抚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说:“圣明之下,国泰民安,我们大理寺处理的也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

“国泰民安,便是百姓之福,其中少不了李大人的功劳。既然大理寺事务繁忙,本王也不多留您与重锦了,让重锦和您回去吧。”

“那老朽先告辞了。”李上淮起身,对着花重锦衣袖一扬,“臭小子,还不快滚过来。”

“唉唉唉,”花重锦连叹三声,“我就知道没我不行。你不供着我就算了,还天天对我呼来喝去的,日后要是没了我,这大理寺可怎么办啊。”

“滚滚滚。”李上淮给起身向外走的花重锦的屁股上来了一脚,然而花重锦早有预料,一个侧身堪堪躲过,李上淮也没因为这下踹空而重心不稳,一身老骨头依然站得笔直,显然二人经常这般。

“那殿下,我先走了。”花重锦不忘告别。

“去吧去吧。”齐同晏随意地挥挥手,将二人挥去。待室内一片干净后,他才找来管家问了下周伶的情况:“周伶呢?”

“小的看他一回来就往后院的方向去了,手中还抱着好几把剑。”

“他倒勤勉。”

齐同晏挥退管家后,再次来到后院,看见刺目日光下活动着的瘦小身影。他无声前进,顺路随手捡了根树枝,以握剑的姿势紧握在手中,在周伶身后三尺处站定。周伶一心沉浸在练习中,并没有发现他,等到身体带着剑刃向后转身,剑尖恰好正对着齐同晏的腹部。然而还没来得及等他反应,齐同晏手中树枝一挥,便将周伶手中新买的剑打落在地。“剑握不紧,一切都是枉然。”

“知道了。”周伶脸上的表情没有波动,他低下头安静地捡起剑,调整着紧了紧握住剑柄的部分,再次开始挥剑。

“你还挺诚心学习的嘛。”就学剑这方面来说,不骄不躁,虚心听教,知错便改,怎么不算是一个好学生呢?

“下盘稳住,腰也给我挺直。”齐同晏一边说,一边拿手上的树枝不停敲打着周伶的双腿与背部。他绕着周伶走,一边观察一边矫正。

一个时辰的时间悄然而过,暮色渐渐笼罩下来。

“行了,去休息。剑术可不是一蹴而成的,这几天你就先这么练着吧,什么时候确认手中的剑不会再掉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你初来乍到,待会儿会有人送饭到你屋里,之后就靠你自己记着去领饭。”齐同晏说完这句话,不等周伶回答就离开了,手中的树枝也随手扔在了竹林地上。

黄昏与黑夜的交接总是很快,待到府中众人用过晚饭,窗外已是月明星稀。齐同晏独自站在屋里的窗前,感受初春的凉风拂面。“我的剑术,是母妃启蒙的。”他喃喃自语着,“母妃她,生前一定是位奇女子吧。”

“殿下?怎么站在这吹风?您的身子要紧,小心受凉。”思绪远飞之际,竹篁恰好从齐同晏的窗前经过,一语唤醒了他。齐同晏的思绪回笼,眼神聚焦到竹篁身上,看到竹篁手上捏着的几张散纸,问:“查好了?”

“差不多。”通过窗户,竹篁将那几张带有字迹的纸交给齐同晏,“那属下就先回去了,殿下您也关好窗户,别总站这吹风。”

“知道了,你下去吧。”齐同晏关上窗,借着桌边的灯光翻阅那几张纸,纸上尽是竹篁潦草的墨迹。

周伶,最初是在卑月国的时候被人送给人牙子,几经流转后落到昭国的人牙子手上。据人牙子所说,周伶的血极为珍贵,能治病,可入药,左丞相正是被这点吸引,才从人牙子手中高价买下。左丞相虽年逾四十,家中却只有一位九岁的小女儿,且据说天生体弱,是早早夭折的命格,周伶的手上又有多处刀伤,恐怕左丞相是想用周伶的血来治愈他的女儿。

齐同晏看完竹篁整理来的信息,将几张纸放在烛火上点燃,等它们完全烧成灰烬。

不足为道。这便是齐同晏对周伶的评价。且不说血液之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也只是一个拥有着特殊血液的异国人,对无用者来说只是府上多了张吃饭的嘴。但保险起见,他还是来到了周伶的屋子。

“你、殿下有事?”周伶打开门,看见的便是齐同晏,硬生生改了称呼。

“方便我进去?有事问你。”

周伶没说话,只是侧过身给齐同晏让出空间,示意自己现在没事。齐同晏走进门,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等周伶关好门也坐下后,才开口:“问你太详细的身世对我也没什么用,重要的话你大概也不会说。但有一点我必须问清楚了,有人说你的血液能够治病入药,可是真的?”

周伶垂着眼眸,神色未动,淡淡地说了句:“不是真的。”

“真真假假的我也管不着,我只是来叮嘱你一句,怀璧其罪,自己小心点儿,别给我添麻烦。”

“不会。”

齐同晏盯着周伶过了好一会儿,换了个更为放松的姿势:“方便和我讲讲左丞相对你做了什么吗?”未等周伶回答,他又补上一句:“娈童那套说辞就免了,你想这么说当然可以,但我现在要听的不是这个。”

闻言,周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眼中坚定:“不是说辞,是事实。”

“左丞相名声并不差,且他位高权重,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若他真有豢养娈童的喜好,上京是不可能这么风平浪静的。”齐同晏语气平平,“你和他有私怨,想败坏他的名声,我可以理解,也不会干预,只不过怕比你想象中的要难很多。”

“与其生编硬造这种无稽之谈,倒不如直接用你在左丞相府经历的事。譬如说,不自愿地被囚禁与被放血?要知道,你的年纪就是你最好的利器,世上最不缺拥有无意义的同情心的人。”

周伶的眼睫轻颤,有些不确定:“你在给我提建议?”

“建议?啊,好像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了那些话,明明和他无关。

“我知道了。”

“算了,我本来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血液的事,你不配合就算了。”齐同晏起身理理衣袖,“既然我们现在互不信任,希望也不要互相妨碍。”说完,齐同晏拢袖离去,顺带替周伶带上了房门。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不再多想,倒头就睡。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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