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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给你示范一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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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踏过舞乐坊的门槛,眼尖的秋娘已经迎了上来,嘴上念叨:“殿下可算来了,惊蛰他们这几天日日操练,已经是有模有样的了,只待再让殿下把把关,不日就能进宫为陛下献上。”

“嗯,秋娘向来有心,想必能为陛下带来一场悦心的歌舞。”齐同晏点头应和,跟着秋娘的步伐踏上木梯,来到三楼的一个空旷雅间。

“殿下在此稍候片刻,妾已经让人去叫他们过来了。”秋娘执着绣花团扇,颇有分寸地与齐同晏保持了一段距离。舞乐坊中多的是以艺为生的伶官,他们或男或女,或歌或舞,抑或是抚得一手好琴、弹得一手好琵琶,皆是有的。其中有二十四人可说是坊中招牌,以二十四节气为自身艺名,齐同晏为皇帝准备的这场舞曲,正是由这二十四人组成的。

“来了来了,”秋娘远远地望见人来,忙不迭地招呼,“今日殿下恰好得空,你们可不要让殿下失望。”三两句的寒暄与嘱咐完毕,浩浩荡荡的队伍很快就列好阵形。乐者、歌者、舞者各就其位,随着琵琶声的悠扬起调,水袖依次拂过桃花面,带起风声阵阵,歌声轻灵如浪连绵不断,悠悠荡荡地在这空中散开……

一舞毕了,齐同晏拍手称快:“好!各位有心了,三日后的宫宴上,还要麻烦大家帮本王挣个脸面了。”

“殿下说笑了,我们才是,能得殿下赏识入宫为圣舞乐,真真是殿下抬爱。”秋娘也是笑逐颜开,不忘说着客气话。

齐同晏正想再说些什么,门外突然有人轻叩门扉,止了他的话头。在得到允准后,一个丫鬟推门而入,在秋娘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连带着秋娘的脸色也变得不太自然。

“发生什么事了吗?”话音未落,齐同晏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喧嚣,这喧嚣不似以往的热闹,更像是谁引起了众怒。他将视线转向那刚进来的小丫鬟,用眼神询问,一旁的秋娘连忙抢答:“不碍事,只是六扇门的人说要找人,暂且不让大家伙出去罢了。当然这与殿下绝无关系,殿下只管随意进出。”

“我下去看看。”齐同晏起身,“秋娘也莫担心,六扇门办事向来公正,不会平白诬了你。”他又转向那停歇了才艺的二十四人,“三日后,我可还要靠着各位替我争光呢。”争不争光的其实都是胡扯,说出来让人觉着好听罢了,向来对他漠视如常人的天子又怎会看得上坊间的歌舞,齐同晏淡然地想着。

下至一楼时,方才的喧嚣劲已经过了,只有稀稀拉拉的一点不情不愿的声音。他漫不经心地环视一圈,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于是来到那正在指挥的劲装女子的身旁打招呼:“探探姐?”

云探探转过头来,只讶异了短短一秒:“殿下也在这里?委屈殿下了,我需要确保贼人没有潜入这里。”齐同晏点点头,看得出来她很忙,连跟他解释一下来龙去脉的功夫都没有。他向四周望了望,随机选中一名三四十岁的老汉迈步走去,和颜悦色道:“你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那老汉先是有些战战兢兢,见来者无敌意,才松了口:“这女的忽然进来说六扇门办事,说那沈什么宋啥的……总之就很有名的那位啊,说是要抓他,就让人堵了各个门窗,说是要逐一排查。”

“沈宋瓴?”江洋大盗沈宋瓴,通缉榜排名前十的常驻选手,但常年只在第十位。因为他每每窃取他人财物时,都会留下借条,且必定会在一周之内物归原主,久而久之,大部分人也就不怎么把他当一回事了。

“对对,好像就是这个名!”老汉用拳头一敲手掌,恍然大悟道。

沈宋瓴这家伙本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云探探一直对他的盗窃行为耿耿于怀,曾立誓要将他绳之以法。这会儿许是沈宋瓴又偷了谁家的宝贝闹到了衙门处,六扇门又抓住了什么新鲜的线索,才会有现在这种局面。

明了事情缘由后,齐同晏觉得自己待在这里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青枫的主要职责是保护齐同晏的人身安全,因此总是片刻不离,想来对这事也是一无所知。齐同晏索性不再理会,抬脚跨出舞乐坊。

月初东升,街巷交错,各色摊点在街道两旁缀饰。杂货商们卖力地吆喝着,引来无数人声,造就一片繁华景象。

“周伶的事,回去派人送一封信到左丞相府上,就说我瞧着他心生喜爱,想留在身边。”

“是。”

徒步回到燕王府时,齐同晏随口问了句周伶的情况,得到的答案是他在后院练剑。他心下惊奇,撇下青枫后便悄悄来到后院,借着茂密竹林的遮掩,观察着黯淡天幕下的周伶。周伶的剑招很乱,只是在没有章法地随意劈砍,又偏偏每一下都是使足了力气的长久停顿。

破空声阵阵,时轻时响,周伶一个不稳,剑柄从手中脱落发出“哐啷”的声响,人也摔倒在地。他漠然地爬起身,淡定地弯腰去拾掉落的剑。

“你想学剑吗?”齐同晏从竹林的阴影处走了出来,声音不咸不淡。

周伶的里衣已经被汗液浸湿,额头也遍布汗渍:“想。匕首也行。你会教我?”

“可惜,我会的只有剑与弓。”齐同晏轻而易举地顺过周伶手中的剑,“你还小,不适合用这把剑,明日我带你去挑一些新的。”周伶手上拿的,正是齐同晏随手不知道放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剑。

“多谢殿下。”

齐同晏摩梭着剑柄处繁复的花纹,随手挽了个剑花,上前几步来到中央空地:“怕你晚上惦念着这事睡不着,先给你示范一遍。”周伶识趣地退开几步,而齐同晏恰在此时随风起舞。他足尖轻点,脚下几步虚移,身形如月华白练的延伸,在月色中一展敏捷身姿,带动着衣袂的翻飞,凌空飒飒作响。

收招时,齐同晏将锋利的剑刃架在周伶脆弱的脖颈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不过分的要求,我可以满足你,条件是无论你做什么,都必须以燕王府的利益为先。”他将刃身微微向前一递,周伶的脖子上顷刻间出现一道血痕,“要知道,我不信任你。”

“我知道。”面对锋利的剑刃,周伶无动于衷,垂手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很好。”他收了剑,交给一旁的下人收好,又对周伶道:“跟我过来。”也不管周伶听没听话、跟没跟着,他径自走入自己房内,翻找着什么。

周伶跟着他进入房里,站在桌边,漠然地看着齐同晏,不知道他还要做什么。

“过来坐下。”再回过神时,只见齐同晏翻出了绷带、草药、金疮药等物品,招呼着周伶坐在椅上。周伶也不推拒,看懂齐同晏的意图后顺从地坐下,微微扬起脖子好让他更方便上药。

“十二岁的年纪,本是不够做我近侍的。这小身板,别人只会以为我在带小孩,而我丢不起这个人。所以多吃点,多锻炼,把身量给提上去,等你什么时候不再是一副瘦骨嶙峋的幼儿模样,我才会正式把你收为近侍。”齐同晏熟练地在周伶的伤口上清洗、敷药,最后又缠了一圈绷带,“在此之前,你就跟着青枫,他会告诉你怎么当一个合格的近侍。”

“如果你想找左丞相报仇的话呢,我也不管,但前提是不能牵扯到旁人,而你现在还没有这种能力,所以安分点。”齐同晏撂下这句话,拍拍周伶的肩膀示意他起身:“行了,回去吧,这几日记住伤口不要沾水,换药的时候自己来或者喊别人帮忙。”周伶没应,但齐同晏知道他听进去了。

送走周伶后,齐同晏在心里盘算着明日给这小子找把合适的剑的事。

“青枫。”

“殿下有什么吩咐?”青枫夜间一直都在齐同晏的外头睡着,随叫随到。

齐同晏想了一想,道:“明日我带周伶去买些适合他用的剑,多带点现银。”

“好。”

至于竹篁,他不需要多加费心。竹篁向来懂事,此刻已经着手调查周伶的底细了。

翌日,趁着大好日光,齐同晏正要遣人去叫周伶,忽有下人来报左丞相登门拜访,此刻正坐在正厅。

“左丞相?他怎么突然来了?”要知道平日二人素来毫无交集,此番前来,只怕是为周伶一事。齐同晏不作他想,依着礼数来到正厅迎客:“不知丞相大驾光临,希望本王府上的下人们没有出什么差错。”他缓缓落座,客气地问道:“丞相今日怎么有空来本王府上做客?”

年逾四十的左丞相堆起满面笑容,笑呵呵地与齐同晏互相客套,几番过后才切入正题:“听闻昨日下官府上的一名孩子冲撞了殿下,殿下无恙吧?”

“那么点大,撞不死本王。”齐同晏挥挥手,表示不在意,没有注意到左丞相嘴角的笑有些挂不住。

“下官府上的人说,是那毛头小子硬赖着殿下,殿下无奈之下才将他带回去的。”左丞相试探道:“这孩子年纪小,尚有许多不懂的地方,留在殿下身边,只怕会日日冲撞殿下,碍殿下的眼,不如还是把他放在下官身边,下官一定严加管教,绝不让他再次惹恼殿下!”

齐同晏有些意外,只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小孩子,也值得与他素无交集的左丞相亲自登门要人吗?何况这小孩……齐同晏估计着,周伶不是个会把自己伪装成无害模样的性格。那就是说对于左丞相来说,周伶还有用,所以才要将他留在身边。

但那些都与齐同晏无关,皇族血亲的身份摆在这里,他自信左丞相没法把他怎么样,也没法执意将周伶带回去。“但他很对本王胃口,本王想把他收到府上,不行吗?”

“这……”左丞相面露难色,几番张口欲争辩,却都觉得说辞苍白无力,在这随性的六皇子面前不值一提。他也深知齐同晏的行事,随心所欲,无所顾忌,想便想,要便要,利弊权衡算得什么?最后他只好摆手道:“罢了,殿下既然喜欢,就让他住在殿下府上吧。”

“本王瞧着大人如此眷恋不舍,想必周伶对大人来说很特殊吧?”

左丞相的脸色当即一变,马上又镇定下来:“实不相瞒,周伶是我故友之子,故友临终前托我好生照料他,所以下官才会如此不舍。”

齐同晏不置可否:“原来如此,那就请二位安心,本王不会亏待他的。”

“是……谢殿下。”左丞相是硬着头皮说完这句话的。之后他又与齐同晏扯了些家长里短,方才从容退去。

“呵,故友之子,你信?”走后,齐同晏一改那官方笑容,不屑冷呵道。

“竹篁已经在查。”齐同晏的语气虽带着不屑,青枫倒并不害怕。这是他跟了将近十年的主人,又因齐同晏对自己人宽和的性格,二人之间无甚隔阂。

“嗯,让他查着吧,不急。”齐同晏拂了拂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吩咐道:“带点银子,喊周伶出门挑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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