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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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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三仙群嘲

胡乱带着褚津玉去了凌天让他去的民宅院子。那是一个荒废的院落,虽然房子都在阳光底下,但荒芜太久的地方里里外外都是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胡乱最近遇到的妖魔鬼怪不少,他对这些不太阳光的东西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敏感了。他这会儿对凌天布置在这里的阵法很警惕。

胡乱和褚津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胡乱看向褚津玉的脸,有些为难:“这会儿要是想跑的话,还是来得及的。”

他知道凌天就隐藏在附近的一个角落,所以他说话的时候故意说的含糊不清,像是嘴巴里塞着一块大抹布一样。

判官能不能听懂他就不知道了。

判官决定来这里的时候,胡乱其实是拒绝的。只要判官说不,他就可以去跟凌天说,自己搞不定。凌天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的。但是判官没有,而且他非常的…自信…跟着来了。褚津玉看着他的脸,左看看,又看看,直到把他看的心虚,觉得自己是个逃兵,褚津玉才笑。就是笑的有些随意,说出的话也有些随意:“我法力无边。”

越是自信的事情,就越容易出现问题。果不其然,褚津玉一头进入院子里,也是一瞬间,周围的几道光亮就变化成一张网笼罩着整个上空,褚津玉没反应过来就被网到了这张网里。褚津玉没有挣扎,静静的站在原地。

胡乱的第一想法就是完蛋了。判官已经是他身边仙力最强的仙了,他要是被抓,就没有然后了。正想着,凌天就从角落里钻出来,他的眼里带着得意的神色。

能抓到判官,的确是一件很得意的事情。这从胡乱做神仙开始,还从未听说判官被什么东西抓获过。褚津玉也算是开创了一个判官被抓的先河。

这一刻,只有兽奴凌天是志得意满的:“昨天与你交手的时候,就知道发现你仙力衰弱。看闻到你身上那些稀奇古怪的味道,便知道你必然是去了地下暗河。判官,你整日里待在阴间,倒是不知道在这阳间里,还有克制你们这些阴货的东西。”

“本判不知道。”褚津玉这会儿有些狼狈,没有往日的风采。但是他却十分的英勇的说出了几乎算是一句挑衅的话。

凌天也丝毫不肯落下下风:“那你可真是愚蠢。”凌天说完又看向胡乱,“事情办的不错。”凌天拿出了捆仙绳,丢给胡乱。

“把你自己绑起来。”

胡乱眼皮跳了一下:“什么…为什么…”他紧张的时候,就开始打磕绊。凌天倒也好不隐藏,“你当是我看不出你们两个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

凌天曾经是人,但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是人的时候家里穷,没有完整的读完一本书过。所以话说多的时候,就容易说一些大老粗的话。这些大老粗的话落到褚津玉的耳朵里,就又是一句吐槽:“读书少连句文雅的话都说不出来,没事儿少杀人,多读书,免得别人说你没文化。”

胡乱正往自己身上缠着捆仙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仙体都抖了一下。判官这是不要命了吗?

凌天很介意判官的话,他又是一个藏不住情绪的兽奴,脸色一黑:“若不是留着你有用,我早就一刀砍了你。”凌天的话发自肺腑。

之后,凌天把两个人丢到了一间柴房里,等待天黑把他们两个带走。

柴房里,把自己捆成粽子的胡乱和被网成一团的判官靠在柴火堆里。胡乱像一条鱼一般,跳到了判官身边,跟褚津玉紧紧的靠在一块。

“你倒是不觉得不自在。”褚津玉撇了快叠到自己身上的胡乱一眼,有些阴阳。胡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阴阳自己,十分真诚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有些话想与你说。”

他有很多的疑问,比如,判官可有出逃的计策?比如,那个兽奴怎么知晓他们两个穿一条裤子,自己哪里暴露了?比如,判官为什么一直在挑衅那个兽奴。

褚津玉听完就笑了。不是笑他愚蠢,是真心的觉得他单纯。近来判官笑了很多次,判官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胡乱心想。不过他有转念,自己是不吃好粮食了。人家对自己笑不是一件好事吗?这难道不是拿着自己当自己人的表现?非要对自己板着脸自己才开心,那是病。

这种病通常在人间传播,因为自己是人做的仙,自然也有这种病症。不过自己要克服,才能算是一个正常的神仙。

出于礼貌,他还是问了一句:“是我哪里可笑?”

褚津玉:“并非你是可笑,只是忽然觉得人间是一个美好的地方。”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胡乱也不是很懂。褚津玉没有解释,他也没有追问。

只是,褚津玉的眸光动了一下,很是友好。不得不说,自从他开始正视判官这张脸开始,就发现世间所有人的容貌都无法与判官相媲美。这种美不在于外在,而是在于他内外结合产生的一种独特气质。

胡乱的心弦仿佛被挑动了一下,他猜着自己是惊叹于判官那张好看的容颜,由此有了这种欣赏美好事物的心理反应。

判官给他讲了昨天夜里,他们分别后的事情。

判官有土遁之术,因此昨天他是从地下直接到了地上。但是刚到了地上,就发现被凌天跟上了。他最初觉得奇怪,自己踪迹隐秘,怎的就这么容易被跟上了。凌天甚至跟着他到了客来轩附近。

“是为什么?”胡乱一脸狐疑,狐疑中又带着严肃的表情。

“是因为那只狗。”褚津玉缓缓道来。褚津玉被追到了客来轩附近的时候,听到了整日围在客来轩窗下的那只狗的叫声。再联系到之前婴孩差点被人救走的时候,他听到的那阵狗吠声。他猜着那只狗便是兽奴派出盯梢他们的。亦或者是盯着他。

胡乱想了想:“兽奴一直就知道我们在这里。他们什么时候盯上我们的?”

褚津玉想起了那日胡乱离开客来轩返回穆云山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路人。那是唯一的一次他与阳间的人有的一次近距离接触。那次灰尘落在自己身上,却不见衣服上真的有灰尘。他最初没有注意,如今想来,那不是灰尘,而是某种粉末。可以让狗寻觅到他的行踪的粉末。也便是那日开始,客来轩的楼下多了一只狗。

所以,褚津玉的踪迹之所以被寻到,自然是因为那只狗的引路。

胡乱气得一口气有些不顺畅,险些被气死:“也就是说那个兽奴,早就知道我们是一伙的,却还利用我抓你?”

褚津玉摇头:“这个兽奴哪有那般的聪明。我猜着他是怀疑你假装投靠他们,但是又担心怀疑错了。所以,他便给了演了一出戏。没想到把你给诈出来了。你当时不该立刻把自己绑了,而是再狡辩一番。”

胡乱的脸色难看:“是我害了你。”

自己却还在质疑判官的能力。自己哪有这样的资格。

褚津玉想到了什么,对胡乱说:“你的灰蝶是不是该回来了?”

用仙力捏出的灰蝶,无论非得多久,他们最终都会重新回到主人的手中传递消息。放出灰蝶很久了,应该回来了。

胡乱想到这里,掌心朝上,手心凝聚出一个小小的光亮。这是一个召唤术。若是飞蝶迟迟未归,便可用此术召唤。若是召唤不出,灰蝶便是消散了。

胡乱坚持了好一会儿,手心的小小光亮消失了。胡乱蹙眉:“召唤不回来,召唤术也没用了。应该是消散了。”

褚津玉缓缓开口:“那你便不用介怀了。昨天夜里这个兽奴应该与我交手之后,便回去了地下暗河,发现了灰蝶的踪迹。最后跟着灰蝶找到了你。如此,便是早就知晓了你并不是真心投诚,就与你演了一场戏。”

胡乱一直以为凌天是个不怎么聪明的兽奴,如此看来自己竟然着了他道。胡乱义愤填膺,想骂街却因为判官在侧,实在不好骂些难听的话。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胡乱问。

“抓了一个地仙,一个判官,接下来便是要见他的上级。我们便去看看他的上级是谁。”褚津玉说起话来云淡风轻,似乎运筹帷幄,一切皆在掌控之中。这本就是他的计划。虽然用灰蝶探路是一个很好的方法,但是保不齐还会出什么纰漏。因此这次便决定以身入局,看看兽奴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故而,他挑衅兽奴,除了自己根本不在怕之外,还是因为让兽奴尽快的带着他们去见他们想见的人或者东西。

胡乱着急的用手腕拐了拐他:“可我不能离开暮云镇。若是离开了,恶鬼无人镇压。”

判官不慌不忙:“这个简单,我请阎罗大殿找鸿一帝君出一个敕令庇护此地即可。”

阎罗大殿和鸿一帝君相识于三界大乱之时,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天地共主和地府之主这样的隶属关系。还有一层相识于微时,并肩而战安定三界的同袍情分。有人曾传言,三界最初认的主人本是阎罗大殿,但阎罗大殿虽然脾气好,但是不喜吃苦受累,便把这位置推给了鸿一帝君。鸿一帝君便也被强推上位。鸿一帝君本就喜欢管理三界,便也一直记得阎罗大殿的这份推让之情。碍于这一层面的关系,好些事情容易说话的很。这件事三界尽知。

胡乱面露难色,有些事情判官是不知道的。当初人间的那位妻子给自己绑上生生世世姻缘线的事情成为众人口中的笑谈。更是有人在鸿一帝君看好自己,提出给自己升仙级的时候,重谈此事。导致自己升仙级的时候不了了之,鸿一帝君看自己的时候,也带着几分看不争气的东西的模样。

自己实在不好再让鸿一帝君听到自己的名字。

正考虑怎么拒绝,褚津玉那边已经捏出了符咒打入了地下。转眼间,周围起了白色的结界。

胡乱和判官的面前有了一个虚影,虚影里面有鸿一帝君,也有阎罗大殿,还有嘴巴碎的要命的红鸾星君。他们三个人本来面容严肃,但是看到判官和胡乱被绑成那般模样的时候,三个人凑向前仔细看了一会儿。

红鸾星君若有所悟:“玩儿的有点花啊…”

阎罗大殿仔细打量:“两个神仙被揍成这样,啧啧…”

鸿一帝君面容和善,带着些许的久别重逢的笑容,撩了撩长袖,观察了一会儿,礼貌询问:“地仙,你这是为何?”

胡乱吞了吞口水,紧张不已:“被抓了。”

红鸾星君:“哈哈哈哈,仙力低微,自然自然。”

阎罗大殿:“我这么得力的帮手都派给你了,你竟然把我的给你的帮手害成这样!”

阎罗大殿瞅了鸿一帝君一眼,明显的是有护犊子,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的意思。自己本就是个破烂地仙了,好也好不到哪里去。索性接话:“这次是我冒失了。还请帝君赐下敕令。”

鸿一帝君笑:“看了判官传递的消息,知晓你们在为当地的百姓铲除鬼蜮。这倒是一番好事。没想几十年不见,你倒是有了些长进。既是你们遇到了麻烦,本君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胡乱听出了嘲笑的意思。

鸿一帝君微微挥手,一张敕令飘落在胡乱的手里。

这本是判官求的敕令,却落到了自己的手里,便显得这是顶了判官的风头。胡乱脑子一转,轻轻一吹,敕令落到了褚津玉的手里。

胡乱故作惊讶:“这人间的风啊,有些大。”

褚津玉一直默不作声,胡乱猜测着他的上级在,判官不好多言。但自己此举总是没有过错的。

阎罗大殿抚掌而笑:“还是跟以前一样啊,聪明却显得不那么聪明。较真却又不那么较真。”随后,阎罗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轻声的咳嗽一声闭嘴,往后退了一步。胡乱也搞不明白阎罗大殿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自己也没有跟他见几面,他便在这里对他多有评价。胡乱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便也不想再搭理他。

鸿一帝君俯视着两个人,缓缓开口:“敕令可庇护此地的百姓,用完便即可送回。地仙之责任不可以敕令取代。难得你有上进之心,既是如此,便大胆去做吧。”

说完,柴房恢复如常,结界消失,三位仙人也的面容也消失不见了。胡乱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倒在褚津玉的胸膛。

“你怕什么?”褚津玉斜眼问他。

胡乱靠着褚津玉,像是在跟褚津玉说,也像是在跟自己说:“怕什么呢?也许是害怕见到比自己仙级高的人站在高高的位置上嘲笑自己,自己却没有能力反驳。也许是觉得自己太过于狼狈,不想见那些过得比我好的仙人。也许是不想承认自己是个没本事的仙人,但他们的存在就是在证明自己没有本事。”

胡乱的眼角划出了两滴眼泪,落在褚津玉的胸膛上。褚津玉的目光从有些看不上胡乱哭,变成了一抹追忆。

褚津玉没有说话,看着外面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他轻轻的说:“做人也好,做仙也好,都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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