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部戏现在有多少资金了？”思索着，这样一部真心不怎么样的剧，投了确定不会亏吗？

除了他这个冤大头外，还会有哪些冤大头？他是为了兄弟，亏就亏点了，反正不差钱，那些人为的是啥呢？

这可就是戈肆野自个儿一个人的想法了，柳黎和其他来试镜的人又不是傻的，剧本要是真的不好，他们会来？

不过是他自己的脑回路与他人不同，才会产生那个想法。

“两个亿。”在圈中来说，这已经不算是小数目了。

戈肆野轻挑眉头，不禁失笑，刚才在车上和梨子讨论两个亿够不够，还以为梨子之后说的话是在和他开玩笑呢，没想到是真的。

“八千八百万吧，拟好合同，钱就能到位，”他喜欢这个数字，吉利，眯眼瞧向对面的导演，“我给钱给的爽快，你们剧组里千万不要出现一些我见不得的事哟～兄弟要在里面，还是干净点好。”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

蔡导很无语，对面的怕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圈外人，对圈内没有丝毫的了解，他在圈中混了多年，不说其他，只要是他导的戏，就不可能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现在他的剧组中。

但想想他投的钱，外行又怎样？想到可以帮他们换更好的设备与场地，后期的特效能更加精细，他的脑子不正常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戈先生，我们会尽快草拟好合同的，”蔡导笑着说，笑中还带着丝讨好，“您需要留下来看之后的试镜吗？”

“不必，我要去找我兄弟。”一摆手，大长腿从桌上收回，起身走出了门。

蔡导听到这，想起了因投资而忘记的事，希望这位的那兄弟是一个安分点的主，这得在合同中加上，那样的性子，他的兄弟会是个什么好东西？

……

刚回去，正好到了柳黎试镜。

“梨子，我来的刚刚好，我们一起去。”开开心心，欢脱的如一只二哈，“梨子你知道吗，这部剧的资金如今才有两个亿，这能拍出什么好东西，就如我之前说的，以后我写剧本你来演，怎么样？”声音压低，可大部分人都是能听到的。

“节约是美德，你说的。”摇摇头，还是忍不住提了今早他说的话，这人是真的不知道他说这些话，很欠揍吗？

“我不要，我不要，”抿抿唇，委屈巴巴的，“你就当我早上什么都没说过，反正死后也没人继承我的财产，还不如在我活着的时候就用完。”

“看情况，你不还没写吗？”没给出准确的答案。

“那好吧。”恹恹的，那头宛若有生命的紫发都软趴趴的，没了活力。

柳黎挽唇一笑，怎么能让他辛苦呢？他不该为任何事所扰，他该一直保持如今的纯粹与赤子之心。

进入试镜的房间，戈肆野看着坐在中间的导演，提起点活力，“喏，这就是我兄弟。”

除了导演外还有其他几个人，反正是没入戈肆野的眼。

柳黎心情稍稍有那么点复杂，无奈又有点想笑，这种被包养感，从未有过，还挺有意思的。

“柳黎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没想到你不但来了，还给了我这么一大个惊喜。”蔡导说的意有所指，心里常常呼出口气，还以为来的会是个祖宗，没想到是柳黎。

好奇是不可避免的，性格可说是天差地别的两人，如何成为兄弟的？在那之前，可从未听说过，要知道仅为了柳黎，开口就是近九千万的投资。

不过圈中混了那么久，很明白那个道理，好奇心害死猫。

“蔡导你的邀请我怎么会不来呢？”笑容谦和，有礼的人总是很讨喜的。

当初他复出后拍的第一部戏，是这位蔡导导的，之后还合作了几次，和熟悉的人再次合作，能避免的麻烦可是不少的，笑容更加温和了。

“递给你的剧本应该是男主的，但我想你想试镜的可不会是男主。”对彼此都算有个基本的了解，梧桐的人设算不错，可在他看来，柳黎若只是为了梧桐，根本不会来。

“的确如此，我想试镜的是迎叶。”前两部戏饰演的角色设定都很复杂，还都是中立偏邪恶阵营的，为了不形成刻板印象，来个为天下牺牲的角色洗洗。

“很适合。”见过柳黎与柳黎相处过的人都会是这样的想法，现实中的柳黎和剧中的迎叶很像，同样的君子如玉，芝兰玉树，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要怎么说呢？似乎世上所有用来形容君子的词都能用在他身上，还没有丝毫违和感。

“多谢。”客套的答谢，出于礼仪，出于教养。

“废话咋那么多呢？”戈肆野倒是忍受不下去了，唧唧歪歪的，真的很烦，“梨子本来就在外面等了很久，这个点该去吃饭的，别浪费时间了。”

你好我好的两个人相视一眼，皆是无奈，柳黎露出个抱歉的笑，却没有丝毫想阻止的动作或话语。

“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蔡导看看一旁的戈肆野，“不然容易留下话柄。”若是之前试都不用试镜，如今的话，身边多了个这么招摇的人，还是走下流程的好。

“好。”应下，蔡导说的是实话，戈肆野太张扬太招摇，根本不适合这个圈子，若他混圈，那句话怎么说的，早上出的道，中午道的歉，晚上退的圈。

嗯……歉是不会道的，可能会把这个圈子搅得大乱吧，莫名心情愉悦，有点想看看。

敛起情绪，吸气呼气，不能满心满眼都是他，那样的话，可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

调整好面部表情与站姿，“不必忧心，一切有我。”一如往常一样的温文尔雅，能让人从心底平静下来，身姿修长，身周似散发着圣洁的光。

“迎叶，你别做傻事。”声音焦急，是导演安排搭戏的人。

“没关系的，这是我诞生之初就带着的使命。”眼睛闭上，下一刻就似要消散。

——

“啧，怎么感觉看到那些长翅膀的鸟人了？”除了戈肆野，还有谁会这般破坏气氛？

柳黎实在绷不住笑出声，戈肆野跟着傻傻笑起来，“兄弟还是这样最好看，方才真是丑到没眼看。”彻底的没了丝毫气氛。

戈肆野长密的睫毛垂下，不知道为什么，很讨厌很讨厌兄弟这种要为了什么付出的模样，自己的兄弟怎么能有无私奉献舍己为人的时候呢？

“我的眼泪都快从眼眶流出了，现在一点不想哭，只想笑，”是坐在蔡导旁边的女人，“你很有意思，我有一个剧本打算开拍，你有兴趣来试试吗？”桌上摆着她的名字，晨梓，职位是编辑。

她是个圈中很有名的编辑，只要是她的剧基本都会火，只分大火和小火。

“你爱哭哭，关老子什么事？”很莫名其妙，“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什么给你的信心觉得我会拍戏？”才不在意她是不是女人，凭他的经验来看，有的时候女人狠起来才是真的狠。

晨梓一下笑出声来，“如果不是我知道，我没在做梦，我都快以为菲雪出现在我面前了。”

戈肆野脸有点黑，确定那不是个女人的名字？“兄弟我发现一件事。”特别深沉。

柳黎一直笑看着事情的发生，听到这话还是迷茫看去，“什么事？”

“迎叶这名字其实还挺好的，好歹没用那个营那个业。”说得很认真。

“真不考虑吗？那部剧是双男主哦，骑士与他的王，恶魔与天使，柳黎你也可以来的，咯咯咯～”前面还挺正常的，稍微带了点引诱，后面像是那种老巫婆的标准笑声。

戈肆野搭上柳黎的肩，没有丝毫脱离带水地朝外面走去，“神经病，老子才不要被传染，”走就算了，还要边走边大声吐槽，“梨子记住，以后见到这种人得躲，不然小心变脑残。”

后面的几人都有点无奈，这人很有意思，讨喜又很不讨喜，矛盾极了。

柳黎才是真的无奈，“乖，少说点。”

戈肆野一下哑了声，要知道这是在某个情境下，听的最多的一个字。

他的一贯行事都不会考虑太多，因为他知道，不管是什么后果他都担得住。

但在对待梨子时，是不一样的，像是他在其他地方用不上的考虑心思，全都用到了这一人身上。

他知道每块灵魂碎片的记忆是不共通的，他知道他们第一个世界在一起，不代表这个世界仍会在一起，

在对待这个世界的柳黎时，就会显得有点奇怪，他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是对待曾经的兄弟的态度，还是该用对待恋人的态度，杂糅起来就会显得很奇怪。

柳黎敏锐地察觉到戈肆野的不对劲，能感觉到他身上情绪的变化，“怎么了？是我刚才……”

“兄弟，我带你去吃大餐，”别想太多，事情任他自己发展，能发展成什么样，看天意，“我让人清场，你就不用把你那张美美哒的脸遮住了。”又恢复了那活力满满的模样。

音量用的是正常音量，但环境很安静，导致不少人都听到了这话。

系统，除了蠢，本系统想不到还能用什么字来形容本系统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