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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剑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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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没那个闲工夫。”云昭在看向谟吉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始终是有几分怒意。

她想,实在不行,大不了她就先把面前这个人杀了,再奔袭回去趁其不备把李寅也给杀了,多简单的事,犯得着在这里陪他们弯弯绕吗?

“别着急,又不是现在。”谟吉显然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说,“等此事结束,将军肯定知道我是真心想帮你的,我等你心甘情愿想陪我。”

呵,心甘情愿?云昭笑了笑,说了句:“好啊。一言为定。”

谟吉也十分开心,他笑起来的时候露出尖尖的牙齿甚至有些可爱,他托着下巴,深沉地看着她,“一言为定。”

他可能并不知道云昭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吧,她想——等此事结束,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

今日在桐桥城郡里,两队终于会面了。

这天晚上,无论是大兴的将士还是北狄的人,脸上全都挂着笑容。且不深究这些笑意是真的还是假的,单看今晚的氛围,那可不是一般的好。

北狄的儿女们载歌载舞,兽骨与石块随着舞步摆动着。将士们也欢呼雀跃,大家围着圈子唱起了歌来。

除了谟吉、骆萱还有几名头目之外,北狄使团的大多数人其实并不会讲中原的官话。不过既然来到了大兴的土地,肯定免不了要跟当地人打交道,于是大家便跟着中原将士的一言一语学习着,还学得有模有样。

这场宴席说来简陋,不过已经算是很有排面的了。本来桐桥郡也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这一顿怎么也得杀去了当地官府半年的俸禄。不过长王殿下和大将军来了怎么也得招待是吧?

云昭坐在长王殿下的旁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的歌舞。其余的那些人和事她并不想应付,反正长王殿下也爱说话,就让他去对付好了。

“谟吉王子福大命大,本王先敬你一杯!庆贺王子成功脱险,也预祝两国友谊长存呀!”李容笑着举杯,跟谟吉来了个对饮。

“今日与云大将军一见如故,骆萱甚是欣赏,来!我敬您。”骆萱公主起身举杯,邀请云昭喝酒,“将军,请。”

云昭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桌案,心里暗骂了一声真完蛋,光是让人撤走了酒壶,忘记准备水了……她以为今天有长王殿下在,就不会轮到自己喝酒。真没想到公主殿下要和她一起喝,这真是,喝来不愿,拒绝也不是。

不就是一杯酒嘛,云昭心下一横,豁出去了吧!她没注意到旁边顾文若的眼神,抬手就斟了半盏他酒壶里的酒,颇为敞亮地举起手中的酒盏,朗声道:“公主殿下有巾帼之风,云某佩服,请。”

一盏清酒入口,酒入愁肠,暂时还没有什么感觉。不过紧接着,一股暖洋洋的气息便从心底升起,脸上也带了些许红晕。

顾文若缓缓起身,转身离了席,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壶温水,放在云昭的桌案上。他淡淡道:“放心,是水。”

“你不开心了?”云昭直勾勾地看着他问,可能是酒劲上头,她问得有些直接。

他有什么不开心的,是那谟吉缠着她,又不是她缠着谟吉。顾文若下意识就要否认,不过他抬头之时对上了那双迷离中带着半分关切的眼神。他也实在没办法违心说没有,只好闷闷地“嗯”了一声。

台下的舞和曲换了一段又一段,长王殿下的美言是夸了一番又一番,无论是跳得好还是差,李容都能给他夸出花来。

作为东道主的大兴当然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吧?可是长途跋涉带过来的都是些糙汉子,哪里懂得唱歌跳舞这些。

于是代望山和卫州鸣自告奋勇,下场展示了一段双人剑舞。舞步凌冽,有俊逸之风。看得谟吉是激动不已,当众热烈地鼓起掌来。

剑挑成花,又似剑雨落下,一人挥剑,一人又轻点长剑跃起。身法翩若惊鸿,游丝飞扬,犹如墨龙越过山水,好不畅快淋漓!

一式舞毕,只听见云昭也情不自禁地喝了声好。

顾文若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将军你可能不懂这里面的人情世故啊,这俩是咱这边的人。刚才人家北狄那边适才表演了一大圈你都没喝过一声好,自己的人倒是先夸上了。他小声教她:“这样不好。”在家里随意,在外面咱可代表着大兴朝的面子。

“怎么了?有什么不好?”云昭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甚至还扭过头去微微颔首,回应着卫州鸣投过来的表情。

“……”

顾文若看着身旁这位嘴上浅笑,眉眼里有光的夫人,忍不住醋意翻涌起来。这就是尚武世家的女孩子吗?就喜欢看人家舞刀弄枪的是吧?别看他面上书生意气的,不就是舞个剑嘛,他也会呀!

这下子顾文若的醋意更胜了,他往嘴里倒了口闷酒,安静地看着她。看着她满是欣赏的眼神,他说道:“将军喜欢看?”

云昭十分真诚道:“好看!”

“我舞得更好看,将军要不要看?”

“不要。”

“为什么?”他心凉了大半截,云昭好像还在埋怨他呀……

怎知云昭下一句却说:“你怪好看的,还是不给他们看了。”

不知是酒意醉人,还是她简简单单的这句话醉人,顾文若拿着手里的酒盏,白暂的脸色染上了薄薄的一层红晕。他挪了挪身子,挨得云昭近了一些,举着杯子跟她桌上的清水盏轻轻碰了一下,即便周围再怎么喧哗,这一声也是叮当清脆,像是要敲进他心里去。他靠在云昭耳边,温言问她:“将军醉了?要不回去,我给将军舞剑?”

不知怎地,云昭忽然回想起大婚那日的场景。

顾府门前,他挽弓射箭,他还穿着新郎官的衣服,冗杂沉重的衣袍,射箭时却利落准确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争鸣箭响,三道并发,他的身后顿时绽放起好看的彩雾,他回首看她,眼睛里有笑意。如今静下来想想,他的那个眼神好像并不是挑衅,而是在说——夫人你看,我还是很厉害的。那时,顾文若骑在马上向百姓们的祝愿道谢,他的笑很是真切,因为他知道自己娶的夫人是她。

“顾文若。”云昭盯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这种模模糊糊琢磨不透的感觉,让她不敢靠近。

他说,此生是将军的人。

她心想,还要骗我。

————

等到这场宴席终于到了尾声,相互寒暄着道了别,两个人心底的暗流才继续涌动了下去。

晦明变化的月色,在云雾的痴缠下反复无常,幸好这座小小的院落点亮着几盏灯光。

跟代望山和卫州鸣交代完事情,云昭淡定地关上房门,把所有的喧嚣和过往全都关在了这扇门的外面。屋子里只有两个人,她抬头看着顾文若,这位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她见过千次百次的,日日相伴却总觉得捉摸不透的夫君。

顾文若只是由着她打量,然后轻声唤了一句:“将军。”

“将军?”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你生气了?”

“这个问题,将军问过了。”方才,在聚会上,借着酒意,她问过了。

他也已经答过了。

云昭又问他:“那你为什么生气呀?”

“卑职不气了。”早就在宴席上,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气了。

“卑职?好。”云昭心想,她方才都那样夸他了,还将军卑职的。爱演这个戏码是吧?好啊,偏不如他的意。

云昭发狠似的牢牢扣住他的手腕,把人往里屋拖着拽去,然后使劲往榻上一丢。四目相对,她替顾文若理了理胸前的衣服,又突然用力拉扯开他的衣领。雪白的肌肤露在漆黑的夜里,只有一盏小小的、幽暗昏黄的烛灯照明。

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她只知道底下那人一点动静没有,任由自己胡闹。这种感觉,就像他刚进军营时,盯着她要揪出她错误的时候一模一样。他用将士们的血泪给她讲道理,用惨痛的代价让她信任他。

好啊,这次他又要通过什么方式来跟她讲道理?

或许真的是那一杯酒意涌上心头了吧,她凑的很近,越来越近,游丝般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脸上,有些痒痒的。

“好,你不生气我生气!”云昭发狠的时候,眼睛明亮亮的,比平时那种淡漠的、了无情绪的样子生动多了,也好看多了。可能他也是疯了吧,他只想轻轻地把人揽进怀里,护在身边。他没什么好生气的,那些醋意早就在她问出那句话的一瞬间就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可是他不太敢,不敢肆无忌惮地抱住她,因为云昭说她生气了。

她的声音泠然悦耳,比任何角声都动听,可她说话的时候却让人微微心疼。

不知道是那杯酒的缘故,还是她的心事暗涌,她说:“顾文若,是不是等这件事之后,你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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