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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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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上锣鼓喧天,台下人声鼎沸,叫好声此起彼伏。

柳清双手提着四桶水,健步如飞,穿梭在后台狭窄的过道里。

她利落地将两桶水倒入大木桶中,水花四溅,打湿了衣角也浑不在意。

“阿柳,今儿个是第几趟了?”身旁一个扎着彩巾的年轻小哥笑嘻嘻地问道,“你这力气,怕是十个男子也比不上啊!”

柳清淡淡一笑,“这不是怕误了你们今晚的演出嘛。”

年轻小哥摇着头离开,一个娇俏的小姑娘从里间探出头来,“阿柳,你可算来了。”

正是和柳清一起来当卧底的丫鬟,小镜子。

柳清把水桶“咚”的一声放下,甩了甩发麻的手臂,问:“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小镜子神秘兮兮地凑到柳清耳边,压低声音说:“我刚听刘老板的宝贝儿子说,咱们要找的接头人,已经到戏楼里了!就坐在一楼前堂,听说是个年轻公子,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腰间还挂着一块羊脂玉佩……”

柳清心头一喜,终于来了!

自从父亲被奸人所害,她化名阿柳躲到这鱼龙混杂的清风戏楼,苦苦等了数月,为的就是找到给戏楼提供私盐的“接头人”。

“年轻公子,月白色长衫,羊脂玉佩……”柳清反复念叨着这几个特征,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小镜子还在喋喋不休说着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柳清却有些心不在焉,她满脑子都是那个即将出现的接头人,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一睹真容。

“你们两个小蹄子,又在偷什么懒!还不赶紧去前堂招呼客人,要是怠慢了贵客,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粗声粗气地吼道。

来人正是戏楼老板刘一手,出了名的吝啬鬼,平日里没少克扣她们这些下人的工钱。参与贩卖私盐的,正是他。

小镜子吓得一哆嗦,忙拉着柳清往外走,“知道了刘老板,我们这就去。”

柳清虽心中不满,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只得按捺住性子,跟着小镜子来了戏楼前堂。

前堂里人头攒动,各色人等都有。

柳清按照小镜子提供的线索,仔细搜寻着接头人的身影。

突然,一个坐在角落里的俊朗公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公子一身月白色长衫,腰间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像是在寻什么人。

难道是他?

柳清心中一动,不动声色走到那公子身边,压低声音说出了接头暗号:“公子可是喜爱听戏?小女子这儿有一出鸳鸯戏水,不知公子可愿赏脸共听?”

那公子听到声音,缓缓转过头来,一双清澈的眸子在触及柳清的瞬间,闪过一丝光芒,但很快就归于沉寂。

“鸳鸯戏水?听起来倒是风雅有趣。”公子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只是不知姑娘这出戏,是想在哪儿唱啊?”

嗯?柳清一愣。

怎么跟接头暗号不一样?

年轻公子,月白色长衫,羊脂玉佩,和小镜子说的一模一样啊!

沈之衡见她一脸惊愕,不禁唇角微扬。他故意绷着脸,伸手入怀,掏出一块令牌,在柳清眼前晃了晃,“要不跟我去县衙里唱?”

柳清看着那块令牌,顿时如遭雷击,脸色变得惨白。

那令牌上,赫然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麒麟,麒麟口中衔着一块牌匾,上书“奉旨县令”四个大字。

这是只有当朝命官才能拥有的身份象征,而眼前这个年轻公子,竟然就是新上任的清河县县令——沈之衡!

柳清急忙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小女子认错人了,打扰大人雅兴,莫怪。”

沈之衡收起折扇,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丫鬟。

她虽穿着粗布麻衣,却难掩清丽容颜,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

沈之衡故意凑近柳清,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这清河县最近不太平,私盐贩子猖獗,姑娘穿着粗使丫头的衣服,却要给我唱鸳鸯戏水,莫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柳清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沈之衡看着年轻,心思倒是缜密得很,竟然这么快就怀疑到自己头上了。

“沈大人误会了,小的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来这戏楼里唱艳曲,猎情郎吗?”沈之衡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戏谑,握住柳清手腕的手却不自觉收紧了几分。

柳清被逼得连连后退,却无路可退,咬了咬牙,索性豁出去了,“沈大人若是认定小的是私盐贩子,那就拿出证据来!否则,就请恕小女子不奉陪了!”

说罢,柳清便要转身离去,却又被沈之衡扯回来。

“证据?我自然是有的,不过……我更想听姑娘亲口告诉我。”

沈之衡微微俯身,朝着柳清耳畔靠近,温热的呼吸轻扫过她耳廓,激起一阵颤栗。

柳清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沈之衡,看着人畜无害,竟然喜欢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大人请自重!”柳清用力甩开沈之衡的手,不料却因为力气太大,竟一把将他推得向后踉跄了几步。

沈之衡始料未及,脚步一个不稳,差点跌坐在地。幸好他反应够快,及时伸手撑住了桌子。

“大人没事吧?”柳清心中一惊,连忙上前一步,想要伸手去扶他,却又在半空中硬生生止住。

沈之衡站稳身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柳清。柳清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后退一步,梗着脖子说道:“我天生神力,大人不必大惊小怪。”

“既然如此,那本官必须仔细盘问盘问了。”沈之衡说完,不由分说抓起柳清就走,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看热闹的客人。

“哎哟,这沈大人看着斯斯文文的,玩起来还挺野啊!”

“可不是嘛,这小丫鬟怕是要遭殃咯!”

人群中议论纷纷,却没人敢上前阻拦,毕竟,这可是新来的县太爷,谁敢得罪?

柳清被沈之衡一路拽着,只觉得手腕处火辣辣的疼,心中又羞又气,却不敢太大力挣扎,生怕惹恼了县太爷。

“沈大人这是何意?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不成?”

沈之衡停下脚步,手中又加了几分力,似乎是怕人跑了,“强抢民女?这罪名可不敢当。本官只觉得姑娘形迹可疑,想请姑娘去县衙一叙罢了。”

“我有什么可疑的?沈大人莫要信口雌黄!”柳清气鼓鼓地瞪着沈之衡,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就应该多观察观察再对暗号,这下好了,竟寻到了县太爷头上,搞不好还要吃牢饭。

沈之衡不理会她的狡辩,拉着她径直走向停在路边的马车。

车厢内空间不大,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混杂着沈之衡身上干净的皂角香气,并不难闻,却让柳清觉得更加局促不安。

她坐在角落里,刻意与沈之衡保持距离,却无法忽视他灼热的视线。

“沈大人,你究竟想做什么?”柳清忍着怒气问。

沈之衡不答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与大人无关。”

“你娘知道你在戏楼卖唱吗?”

“与大人无关,另外,我不是卖唱的,就是个粗使丫头而已,大人怕是抓错人了。”

“呵,”沈之衡轻笑一声,“嘴还挺硬。”

马车外,来来往往的商贩都好奇地往里看。

“哎,你们看,那不是新来的沈大人吗?”一个挑着扁担的小贩指着马车说。

“可不是嘛,旁边那姑娘是谁啊?”旁边卖菜的大婶好奇地探头张望。

“你看那姑娘,一脸的不情愿,像是被强迫的。”大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我听说啊,这沈大人看着斯斯文文的,其实心狠手辣,说不定……”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小贩连忙制止她,“那可是县太爷,咱们可得罪不起。”

听着这些议论,柳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沈之衡,分明是故意让她出丑!她忍不住抬头瞪了一眼沈之衡,却见他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沈大人,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刘老板寻不见我人,是要扣工钱的。”柳清防备地抓紧车门帘子,随时准备跳车。

沈之衡没回答,目光放在她身上,沉思片刻后才说:“本官怀疑你和最近城里的私盐贩卖案有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柳清摇头否认,“欲加之罪,我不过是个戏班的丫鬟,哪里来的本事贩卖私盐?”

“有没有本事,搜过才知道。”沈之衡突然前倾身子,一只手伸到柳清身后。

柳清以为这人要抱自己,心中一惊,下意识就往前推,正好打在沈之衡胸口上。

沈之衡当即闷咳几声,似是被打得不轻。

与此同时,身后的门帘被人从外面撩开,一小厮冲车内道:“大人,东西拿过来了。”

一个包袱被递了进来,沈之衡一边咳,一边伸手接东西,还不忘瞪柳清一眼。

柳清顿时有些心虚,搓着手嘟囔着:“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突然靠那么近……不过,这好像是我的包袱吧?”

沈之衡没搭理她,手指灵活地解开包袱系带,露出里面的换洗衣物和几封信笺。

他随手拿起一封信,展开细看,眉心却渐渐拢起。

信笺上的字迹娟秀工整,内容却与风月无关,皆是关于城中各方势力和官员贪腐的记录。他越看,脸色越凝重,原本漫不经心的态度也逐渐转为认真。

“这些都是什么?”沈之衡突然开口,目光却没从信上挪开。

“沈大人不是都看到了吗?”柳清故作轻松地答,“不过是一些朋友写给我的信罢了。”

“朋友?”沈之衡冷笑一声,“姑娘的朋友还真是不少,连这清河县最大的盐商都有书信往来。”

柳清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父亲因调查私盐案被杀害,这些文字,是她为了查明真相,卧底戏班接近各色人等,费尽心思才得到的。

只是,这些事,她不能告诉沈之衡,至少现在不能。

沈之衡是敌是友,她现在还无法判断。如果贸然暴露身份,恐怕会打草惊蛇,甚至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罢了,既然姑娘不愿配合,那本官也不便强求。”沈之衡见她不说话,把信挑出来没收,包袱扎好还给柳清。

“夜已深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只是,”他顿了顿,神色略带警告,“还望姑娘以后注意言行,莫要再做引人误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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