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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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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靖脸色在顷刻间变得涨红,是痛楚也是被自身那一点点涨大起来的东西给憋出来的。

樊若鸣扶着浴桶长呼了一口气,口齿有些含糊的说道:“谢谢世子。”看见周靖这微红的脸色,紧忙问了一句,“世子你怎么了?”

“……”

看到周靖脸色难看的紧,樊若鸣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要出去的,难道是自己的鲁莽扰了他泡澡的兴致。

又抬眼偷看了一眼周靖,明亮的阴影下仿佛还能看见他额头上凸起的青筋,她眉尾一抽,说道:“那世子你先穿衣,我就先回房了,”然后逃难似的出了这满是尴尬的地方。

樊若鸣周后周靖闭上眼吐了一口气,最后搭在桶上的手顺着水面探了下去。

躺在床上的樊若鸣看着自己的掌心,浴桶里光洁无比,不可能有什么软物。

是什么东西呢?

难道是?一个不可描诉的物件就那么直挺挺的出现在她的脑中,轰一声,樊若鸣眼前一黑,感觉房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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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封朝每月十三有大型的集会,整整三条长街都很热闹。城门在今日也是最松的,因为路上的空旷摊位在今日是免贯银的,所以乡户中有些租不起铺子的菜农在这一日可以随意的在街上叫卖。

到了晚上天上明灯四散,少说五十船队平停在河边,远看灯火满天。里面起着摊子能对诗猜字,花灯题字还有明目张胆设赌桌的,简直算得上百无禁忌。

凌空中有只飞的很高的翠绿大鹰,不知做出这物的主人是个什么想法,反正在下面看着是讨喜的很。周靖坐在石桌的一旁看着樊若鸣细细给描绘出来的轮廓中上着色。

昨天有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一幅已经破旧不堪的画像进了画铺,指名就是要让阿音给他临摹一张一模一样的出来,还要加急,从昨夜开始樊若鸣就在赶工。晨起时已经习惯了睁开眼身侧就有人的周靖在睁开眼后没看见熟悉的身影,在穿戴整齐问了阿音缘由,想着今日无事就向着樊若鸣寻了过来。

“易驯,我杀了你!”小宝手上拿着一个空盘子从拐角的地方恶狠狠的冲出,一道黑影比他更快一步上了周靖身旁的树上。

小宝掂着脚就跟着上了树,他轻功是澜月教的,动作流畅利落不拖泥带水,狸猫已经躲在了树梢上,感觉到了危险尾巴炸起毛,嘴里还哈着小宝,小宝边骂边拉着比较粗的一根树枝另一只手抓它:“王八蛋,我都没吃呢?你怎么能一个都不给我留。”

“哎呀,易驯!”

树梢没有重心,狸猫为了躲小宝一点点退到了头,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掉了下去,而下面正好是樊若鸣已经作了一半的画。

樊若鸣因为描画的地方颜色轻不得重不得,所以没有分心去看闹剧,等到听到小宝的叫声下意识去看的时候——

“呀,易驯。”之间樊若鸣瞳孔被吓得睁大,身子前倾,两只手迅速放在了左右两个角,以保护的样子护在了石桌的画作上面。

周靖看着她这拼命的模样嘴角上扬站起身原地飞身而起,拿着衣袍下摆把狸猫接了下来,几乎在同一时间狸猫立刻又跳了出来落在了空地上跑的无影踪了。

预料中的痛没有落在背上,樊若鸣侧过头就看见周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小宝从树上跳了下来,离周靖和樊若鸣两个人足有十米远,小心翼翼的说:“世子,我错了。”态度诚恳,任谁也想不到他能做出刚才那种上树的事情。

樊若鸣站直身子,看了一眼护在身下的画,才看见刚才着急间画上面已经划上了很重的两个印记。

纵然平时她很少生气这会儿也冷下了脸,却也知道他还是个孩子,她怎么能怪他?

周靖把樊若鸣的表情看在眼里,很少能看见她这种明明很生气还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样子,很生动。

“怎么了?我看看。”周靖把画拿到自己眼前,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他精通此道,也知道像这种程度的墨是能拿其他色盖住,旁人也不会看出来,他问樊若鸣道:“你不会补救之法?”

几乎是瞬间樊若鸣看周靖的眼中带着光,里面有不可思议,或者说是在看着觊觎着最后希望的恩人。

“世子会作画?”自她来,没见过周靖在这方面表现出任何的兴趣。

“略懂一二。”周靖用了第一次见面时他问樊若鸣的时候她的回答。

“那……”樊若鸣很少求人,现在竟然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但是做买卖诚信为本,既然答应了别人就要做到,“可否请世子能帮我看一看怎么补救?”

生疏的让人作舌。

周靖走近了几步,樊若鸣见他过来,往旁边挪了一大截。

周靖仔细看了看滴上墨的那里,墨水稀释的比一般薄了许多:“可以救。”见周靖笃定的语气,樊若鸣这才松了一口气。

周靖又道:“不过看成色和内容这幅画应该是原主人要留一个念想的东西,应是不能有一点瑕疵的。且别人但凡找上你了,就是全心的信赖你,你该不负所托。”周靖话尽如此。

周靖手在画上放着,冰冷袭来。一双带着冷意的玉手附在了上面:“可是阿音说人家今晚就要。”

自觉失态,樊若鸣把手蜷缩起来放了下来。

桌上还放着原本那张残破的原画,周靖只把那一副卷了起来拿在了手上,看向樊若鸣:“别着急,今日我难得无事,给我吧。”

时间太赶了樊若鸣自己是没有把握晚上之前重新画出一幅出来的,死马只能当成活马医。

“那就有劳世子了。”樊若鸣说。

周靖走后,小宝松了一口气的到了樊若鸣身旁,虽然他也怕夫人骂他,但是就知道夫人哪怕在生气也不会骂他的,这是一种直觉。

小宝胸有成竹的拍着胸脯保证道:“夫人,小宝不是故意的。不过世子画画可好了,您不用着急了。”

“嗯,我没怪你。”她不想知道他画的究竟如何,世家公子会作画很平常,但她不敢全部寄希望于周靖,樊若鸣盘算着今夜该给那人点什么作为她无法履约的赔偿。

暮色渐暗,几处莺燕结成了一个圈追逐者打闹戏耍着,明里暗里争着树上暖巢的栖息权,下面是一人站在书房门前来回踱步的情形。

小宝抱着易驯坐在院落中央的地上,左右摇动着,突然他用力拍了一下怀中睡的正熟的易驯的头:“易驯坏东西,要不是你,我怎么会闯祸。”

‘喵~’易驯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

门开了,周靖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两幅并在一起卷起来的画轴:“好了。”他把手中之物递给樊若鸣。

樊若鸣打开其中一副,一抹亮意划过,开口时努力稳着自己的心绪,点了点头:“嗯嗯。”重新合上。

“来了多久?”周靖问。

“刚一会儿。”

“今夜外面有灯会,若无事,陪我走走?”

樊若鸣僵而不语看着周靖,姣好的脸上无一点瑕疵,鬓角处新长出来的碎发凌乱的扫着脸旁,柳叶眉映衬着一双眼睛更加的怜人,咋眼间,佳人做着口水吞咽的动作,“好,世子需得先随回铺子一趟。”

“听阿音说你不愿露面,多数见人都是她,一会儿让琉俞陪她走一趟罢。”周靖心明,寻了阿音做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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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二哥,带上我!”澜月左脚才踏出门槛一步,小宝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

澜月和琉俞穿的同样的一身梅花白衣,站在一起时澜月身形要高出一些,身后一看颇有些一母所生的感觉,而阿音则是拘谨的走在里两人很远的地方。

“世子说了,你不听话,罚你在府里不许出去。”澜月赏了小宝一个脑瓜蹦,看着劲道不大却是响出了声。

“大哥。”小宝吃痛,越来越小声的说,“——你看二哥。”

“叫爹都没有,我和琉俞有事,带上你不方便。”琉俞剜了澜月一眼,阿音想到了什么,视线在二人之间流转着。

“你,你们,”声音哽咽,眼泪打转,一天的委屈喷涌而出,“你们坏,易驯也坏。”

小宝突然背对着他们蹲了下去埋在了腿间,肩膀一耸一耸的。

澜月眼中笑意更盛,阿音手上拿着画,她走上前安慰着小宝:“小宝,你跟我吧,一会儿姐姐给你买糖葫芦吃好不好。”

“我要吃,”声音抽泣了一下,“肉。”

“好,肉,你别哭了啊。”小宝听见有人带他,站起来转过了身,再一看,脸上干净哪有哭过的痕迹。

琉俞第一个抬脚向着外面重新走了,澜月用口型说了一句:‘我没钱呦。’小宝傲娇的把头一歪,“我不稀罕,我有阿音姐姐。”

周靖总是穿着一身黑,但今日是樊若鸣先梳洗好的,在看见她穿了一身淡绿衣后,回房后再出来时身上就变成了一身青色,日暮河桥上,缠发望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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