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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有人为雨愁,有人为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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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朽来回踱步说道:“也不清楚那小子怎么样了。”

“比起担心这些,倒不如想想之后怎么办。”景幽佳颔首示意他看向东处。

“什……?!”疑问的话到嘴边便被咽了回去。

金鸡山上涌来无数只翅膀飞扇着的公鸡,个个眼中带火,目光坚定地锁定着下方的鬼魂。便如此,崎岖的山上滑下大量鸡群,啄食着山下的鬼魂们。

鬼魂们被啄之地透出了的残渣食物,公鸡们争先恐后地围着一个灵魂啄着。

景幽佳暗暗说道:“这就是金鸡山的恐怖之处。公鸡会把鬼魂们生前所吃食给啄出,如此才能投胎。”

雀小琳已经开始遐想之后的事情了,比如当于云间拿彼岸花回来后呢?讲道:“嗯!所以我们更应该想想之后怎么做,彼岸花要怎样解毒呢?熬制成汤?”

景幽佳打断了她的想法:“我方才的意思,想想之后怎么做。”

“啊……?啊!!!”正在雀小琳思考她话中所以时,一只公鸡围在脚边啄了一口。发掘啄不出食物,甚至歪了歪脑袋,想再次下口。

独朽一把扯住公鸡脖子,把它提起来仔细琢磨着:“就这一小家伙,啄一口这么疼?”

“对于生人来说并不疼,只是对于灵魂来讲,是把食物硬生生啄出身体。”景幽佳瞧他一副饶有兴趣地模样,停顿了半刻,“……你先把它放下。”

“啊?”独朽不信邪地把公鸡用麻布缠了起来,或许能煲汤喝?鸡汤他是喝过的,鬼鸡却是头一次。

景幽佳见此抿了抿嘴。她提醒了,听不听是他的事,发生了什么事也无关于她。

雀小琳夸张地把手臂拉开了很大一段距离,说:“果然是一只,大、馋、猫!”

独朽拍了拍腰间的鸡,反驳道:“啧,你这小姑娘怎说话呢?你不想吃是不是?”

“还有我的份儿?”雀小琳立即改口,“我真是个小馋人儿呀!”

对于这两位的行为,似乎都快成为见怪不怪了。只是他们似乎依旧没意识到金鸡山中的公鸡的威力。

“话别说得太早。”

大部分鬼魂身体的食物已经被啄了个空,这下目标似乎只剩下了……他们。

……

独朽:“咋个办?”

……

雀小琳:“要不,跑吧?”

景幽佳:“……”

一群公鸡在地上直杵杵地看着三人,眼里的火再地喷涌而出,张开翅膀挎着两条小细腿奔来……

“跑!”

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是谁说得这话,三个人只知道现在不爬山那么下一秒就会被围着啄!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独朽看着身后渐渐逼近的公鸡们,不禁崩溃喊道:“两根小细腿儿跑这么快,娘的,这就是鬼鸡的厉害是吧!”

景幽佳斜了他一眼,拉过雀小琳躲在了一棵树后:“嘘。”

独朽张大嘴巴又喊着:“怎么不知道拉我一下啊!”

无奈身后的鸡追个不停,哪怕周围还有未被啄食的鬼魂,公鸡们似乎不疲倦地只认定了他。

雀小琳突然恍然大悟,视线盯着独朽腰间正在挣扎的公鸡。公鸡挣扎时三根爪子张得很大,脖子上下窜着好是滑稽的一幕。

“咯咯咯——”公鸡忽然叫了起来,身后飞奔的公鸡们眼睛里的火喷的更加爆发,速度瞬间提升了不知多少,甚至有只鸡跳起来,一口咬住了独朽的尾巴。

景幽佳不忍直视地低下了头,默念着:“提醒过了,提醒过了。”

雀小琳呲着牙咧着嘴,仿佛被咬住的是她:“早知我便不说要喝汤了。”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都回不去了,况且以他的性子还真不一定听。

独朽此时才意识到不对,腰间盘着的鸡怎么一直在叫?每叫一声,似乎身后的鸡群跑得更快一分,这你娘的,害他是吧?直接掐着鸡脖子使劲往回一摔,公鸡躺在地上摩擦着飞得老远。

这下不可能追了吧?事实仿佛就是如此,即使被击飞出去的公鸡们也停下了追逐。

他叹了口气,遗憾的是不能尝尝鬼鸡熬的汤是何滋味了。想到这儿回头向着雀小琳看去,只见她瞪着眼睛,手掌比划着什么。

“什么?”

雀小琳的手比划得越发快速,嘴巴张张合合不知说些什么,他想着能有什么急事儿这么急?

“等会儿,我……”

刹那间,一只公鸡在空中扇着翅膀迎面而来,爪子一下子就踢到了独朽脸上。公鸡落地后眼上的火焰散了几分,一步一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走开了。

……若不是躺在地上满脸疑惑的独朽。

雀小琳失望地捂着头不愿看到这一幕:“一只鸡都能把他踹翻,真是没谁了。”

景幽佳忍笑半天,最终独朽起身后,似是无事儿般地走来,她说道:“鬼鸡倘若与凡间的鸡一样,就不会有鬼愿意被啄了。”

“这样呀……”

“什么这样?什么这样?发生了什么?”独朽面色平常,问道,“真不知道你们想些什么,中幻觉了?”

雀小琳点头附和着说:“中幻觉了,还是很搞笑的幻觉!”

“……得了,咱跑这么久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

独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出去被一只鸡踹翻了?不是,哈哈,谁信?他可不信,何人能被一只公鸡踹翻?令人耻笑。

他的尾巴拍在地面上来回扫动着,下一秒彼岸花便在原处长起。他顿时觉得尾巴似乎有些刺痛,等低下头一看,彼岸花早已长了一路,给荒凉的金鸡山带来了鲜红。

彼岸花延长至了末路,山上打下来的光阴下一位穿着奇特,满头花白的老婆婆迈着蹒跚步伐走来。

手边……是被麻绳绑着的于云间。于云间耳朵被老婆婆揪着,弯着腰满脸不悦地跟着下了山。

“……”独朽收起了嬉皮笑脸,正身盘臂盯着那位老婆婆,神情中带着些许猜疑。

待他两者极快要到达面前,他突然说道:“这不会是孟婆吧?不可能啊……不是去寻孟婆的?”

传闻都说孟婆曾乃第一美人,临死前才不过二七,怎会如此?

“小景!”于云间快到跟前时,立即抬起头试图寻求帮助,无奈却被婆婆一把揪了回去。

景幽佳方想开口,却被这位婆婆打断了话:“四位,应不是鬼吧?身上的鬼气可不重。”

是也。白衣姑娘已离开许久,碰巧上到金鸡山消耗体力,鬼气已然消散了个大概。

看得出面前的婆婆早就知道了于云间是活物的身份,既如此,她想着不必隐瞒了。多说少说都相同,婆婆没有伤害于云间也说明没有恶意。

彼岸花开,这是孟婆?

孟婆哼哧笑起,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然说道:“不错,我是孟婆。”

于云间终于被她撒开了手,她说:“四位是来找老身的,生人冒这么大的险来于此地,他一开始也便在我身旁鬼鬼祟祟,究竟想要何物?”

“彼岸花?彼岸花。”独朽不知何时摘下了彼岸花,蹲在地上思索着,“这就是?”

“……你们是来拿花的?”孟婆原以为他们有多么重要的事情才敢下鬼界,竟然只是为了一朵花,甚至来了四人?

冒如此大的风险,只为了,一朵花?

景幽佳看出她的疑虑,并说道:“婆婆,我们不会白拿您的花。若您有其它需求,我们定会帮你。”

孟婆后背一僵,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目便这样盯着她,一直一直……直到于云间挡在了前面。

“不久前是我急切了,只是天即将要亮,若我们不早些将花拿走,那么……”

“不必多说。”孟婆挥起手,片刻后又背起了手,眯着眼睛看向山上,“老身确实有一事所求,只是老身……”

只是,她似乎不记得那件事了。

只是,心里仿佛有一件事在心里早就生了根,可究竟是什么呢?她真的不记得。所以她迫切地想知道,是什么能在心里扎根这么久。

连她,也受不了。

原来没有心,也会痛苦。

景幽佳读出她眼中迷茫的悲伤,忽然想到凡间所谓的“祭孟日”,何不一问?

“您在鬼界有多少年了,您的初衷是什么?”

孟婆低下头,声线低沉悲哀:“初衷?老身什么也不记得了。”

于云间与景幽佳相互一视,多年默契早已深知对方所想,只剩独朽傻笑着说:“那你来这儿很久了啊。鬼界有什么好玩的么?来这儿一趟很不容易,你是不知道啊,下次来……不不不,或许都没下次了。”

孟婆睨了他一眼,便听景幽佳说道:“在我们凡间有一段佳话。”

“佳话?老身从未与任何男子有过一段感情。”孟婆奇疑地看着她。

景幽佳不顾她怪异地眼神,自顾自说着:“曾有一位男子与一位女子在桥上相遇,二人在青雨天互执白伞。”

白伞碰在一同,肩膀擦身而过,几步后两人同时转身相视一笑;街上有人推着小车急切赶回家中,桥上有人希望这一刻停得再久。

绵绵小雨下个不停,有人为雨愁,有人为雨笑。

天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当两人有着足够的缘分,只需一眼,便不负此生。

孟婆直立在前,却是背后颤抖的手出卖了她,或许就连她都说不准,这是为何。

公子与姑娘在那日,便在心中暗自决定了什么;又或许,那一眼,便是一生。

自那日起,姑娘绣帕常常走神,总有人会打趣她中意了哪家公子,而姑娘只是腼腆地遮住自己的脸,把笑容藏在帕子中。

和……脸上的一抹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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