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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再起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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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头上仅有两根素银簪子,并两朵小小的蔷薇绢花。王府下人的穿着打扮,都是有固定要求的,丫鬟头上只准一两朵绢花。

不过那些妈妈和大丫头,总归是多些体面,最直接的就体现在穿戴上。半夏的装扮虽有别于一般的小丫头,但比之采菱、采荇和其他院中大丫头的打扮,着实简单的多。

说来半夏有不少首饰,出宫前淑妃赏的,入府后晋王和晋王妃赏的。随着半夏在晋王跟前越发受宠信,王府的其他主子也是时有赏赐。所以半夏不缺首饰,只是她素来不愿在这上面费心思,且因为在晋王身边侍奉,愈发想要低调些。

看着半夏头上寥寥的几件首饰,晋王妃说道:“你这打扮过于素净了,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该打扮的鲜艳些。”说着捡起那只合欢花簪子插在了半夏的头上。

采菱笑道:“这是宫里新出的样式,王妃可单只给了你。”

半夏心头一紧,连忙道:“谢王妃赏赐。”

“你在殿下身边一向殷勤周到,尽心尽力,殿下对你也是时有称赞。你这些都是你应得的,起来吧。”

“谢王妃。”

接了赏,也谢了恩,半夏满心忐忑,本想告退,却不想晋王妃让她坐下,与她闲聊了起来。

“你来王府也有日子了,可还习惯?”晋王妃似是随意的问。

“多谢王妃关心,殿下和王妃宽宥仁慈,府里其他人对奴婢也是多有照顾,奴婢很是感激。”半夏低着头小心应答。

“你是娘娘赏的,本该多些体面,原不该让你这些下人的活计。”

听出晋王妃似乎话里有话,半夏心中一凛,立刻站起来屈身道:“奴婢自知资质愚钝,却得娘娘错爱,让奴婢来侍奉殿下和王妃。怎奈奴婢粗手粗脚、蠢钝不堪,也就只能在清远堂做些洒扫活计。”

半夏虽低着头,也能感觉到晋王妃目光,像密密麻麻的针尖落在她的头顶,顿觉头皮发麻。虽然淑妃答应过她,可要是…半夏心里升起阵阵寒意。

好一会儿才听到晋王妃似笑非笑的说道:“殿下从不轻易夸人,却是几次三番的赞你聪慧。今日一见果真是伶俐人,既然是个聪明人,就不要犯糊涂,回去好好想想吧。”

半夏从蘅芜苑出来,头顶的烈日晒的人发晕,半夏觉得手脚冰凉,一颗心止不住的往下坠。这便是历史的局限性,身处其中,身不由己。

在园子漫无目的的走着,等她回过神来,竟不知不觉走到了二门处。忽然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声音,半夏下意识的避到一旁的花架下。

“我明白告诉你,红玉要是敢嫁给那劳什子吴大人,你们再不必来找我,我只与你们一刀两断。”原来是南星,正一脸寒霜的瞪着一个少年。

少年急切的抓住南星的胳膊,说道:“姐姐,吴大人说了,只要红玉跟了他,他就会向晋王殿下赎你出府。”

南星用力甩开了少年的手,冷着脸道:“我需要你们赎我出去?我在晋王府穿的是锦绣绫罗,吃的是珍馐玉馔,睡的是高床软枕,过的不知是什么神仙日子,要你们来多事。”

少年却是眼眶微红,声音沙哑的咬牙说道:“姐姐,我知道你是不想红玉给吴大人做妾。爹娘去世后,大伯要霸占了我们的家业,是你把自己卖进宫才保住了家产,我跟红玉才能安然至今。你虽然说的好听,可我们知道你过的一点也不好,我们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只顾自己呢?”

南星别过脸去,快速擦掉眼角的眼泪,冷声说道:“我过的很好,用不着你们操心,红玉跟城南何记米铺的老三早有婚约,你要真让红玉嫁给那姓吴的,你们也不用费事赎我,我直接一根绳子吊死干净。”

南星说完不顾身后少年的呼喊,转身离开。转身的一刹那,南星眼角泛着泪光,脸上又重新挂上了娇媚的笑,又成了那个妩媚动人的南星姑娘。

半夏复杂的看着南星的背影,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说:看到了吗林半夏,这才叫身不由己。

“公子,这是从通州买回来的,就这么一斤棉花,要二两银子呢。”洗砚指着桌上的一包棉花,呲着牙说道。又指向另一包:“这是在城北三百钱买的,看着也没什么区别,怎么价格就差了数倍呢。”

徐怀瑾正看着摆在面前的棉花,沉声问道:“外面的棉价当真高到了这般地步?”

洗砚点点头,说道:“说来真是怪,京中的棉价倒还正常,可一出京城这棉价竟往上翻了几番。而且照理说新棉马上就要上市,这去年的陈棉价格应该大跌才是。可现在不仅没跌,还涨到了去年的两倍,比新棉还贵呢。”

前几天徐怀瑾出门时,无意间听到有两人兴奋的议论通州棉价大涨,已经到了二两银子一斤棉的地步,合该发财的时候到了。徐怀瑾听了只当是那两人胡诌,可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怪异于是就让洗砚往通州去了一趟,没想到竟是真的。

徐怀瑾随意捡起一朵棉花,细细端详陷入沉思。洗砚见他盯着棉花出神,像把那朵棉花都看出花来一样,轻声问道:“公子,这棉花有什么问题吗?”

徐怀瑾恍然回神,低声道:“通州棉价格居高不下,可京城却一切如常,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背后必定是有人在刻意操纵。”徐怀瑾顿了顿抿唇说道:“只怕是有人不想让外面棉价飞涨的消息,传到京城,所以故意压制着。”

“可是公子,这棉花也不当吃不当喝的,怎么价格就能涨到这么高?”洗砚不解的问道。

徐怀瑾笑道:“区区棉花能被推到如此天价,无外乎两个原因。要么是今年的新棉产量锐减,物以稀为贵棉价自然走高,可今年安庆府和云南,并未传来棉花产量大减的消息,反倒是听说两地棉花大熟。”

“要么就是棉商们笃定了哪怕是新棉上市,今年的棉花也是有价无市,所以有恃无恐的抬高棉价。”

徐怀瑾眼睛微眯,心里更偏向第二种可能。商人的鼻子灵敏的很,他们定然是有什么内幕消息,知道即使棉花价格翻番,也会有人全盘接收。这才敢这么的肆意哄抬棉价,照这样看来恐怕等新棉上市,价格更要高到离谱了。

洗砚听了,更为不解:“可这棉花又不是粮食,不愁销路,囤起来总能销出去,谁会要这么大批量的棉花呢?”

徐怀瑾也想不通此事,谁会要这么大批量的棉花?要这么些棉花做什么?囤积居奇?不太像。商棉们已经将棉价抬高至此,还想借此谋利,已然是行不通了。

洗砚打听到棉商们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逐渐提高棉价,现在已是六月,再过一个月新棉就该出来了。现在市面上的陈棉,再加上今年的新棉,估计得有四五十万斤。这么多的棉花,够数十万人制新棉衣了。

等等…数十万人的棉衣,徐怀瑾豁然开朗,眼底一片清明,他大概猜到这其中缘由了。

今秋巡视九边,朝廷早有恩旨,要给边关三十万将士发放棉衣。难怪那些商户们敢如此哄抬棉价,完全不担心卖出去的问题,是因为会有朝廷兜底。

可这些商户们想借此机会从国库吸血,就不怕朝廷将他们一锅端了。士农工商,商人本就地位低微,哪有的胆子跟朝廷掰手腕?

徐怀瑾思虑片刻后,轻笑一声,他们当然没胆子从朝廷那虎口夺食。更何况此次巡边乃是晋王,要那些棉商给晋王使绊子,只怕得向天借个胆子,此事背后必定另有推手。想通了这些关节,徐怀瑾目光幽邃的看向那些棉花。

梁王府,梁王正在和公孙佺对弈,梁王执黑起落下一子,此时整个棋局基本已经明了,白棋已经被黑棋锁死,只得照着黑棋定下的路一步步走下去。

公孙佺将两颗白子放在棋盘右下角,一脸忏愧的拱手道:“殿下棋艺高深,在下实在不敌。”

梁王心知公孙佺是故意留了余地的,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先生自谦了,先生的棋艺赵珞心知肚明,这次不过是侥幸罢了。”

有人进来收拾走棋盘 ,奉上茶盏。晋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意有所指道:“这局棋输了到不要紧,只是先生当知道,那盘棋本王可不能输。”

公孙佺知道梁王是在警告自己,上次他自作主张让人在益州截杀晋王,非但没成反而差点引火烧身。梁王对他已有不满,若是这次自己不能将功赎罪,那他梁王府第一谋士的位置怕就坐不稳了。

公孙佺连忙起身,拱手道:“殿下放心,万事俱备,大局已成,晋王纵有陶朱之能也是回天无力了。”

梁王双眼微眯,恨声说道:“他赵琢既然端了我的钱袋子,那就拿他晋王府补上吧。”

赵琢因益州之事,还有那个什么发票,为此陛下竟赏了他一个别院,朝堂中对他也是多有赞誉。竟一时盖过了他的风头,为此梁王恨恨牙根直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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