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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官盐,私盐,傻傻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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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姜没听太清,问半夏:“什么?”

半夏不语,目光直直的盯着面前的菜肴陷入了沉思。

突然,半夏猛的抬头看向沈姜,眼里满是光亮。她想通了,她知道那三万斤盐卖给谁,又是怎么运出去的了。

二人回到为君来客栈,晋王正在回复一封信件,陈永侍立一旁,半夏和沈姜进来后见晋王正忙,也不敢出言打扰,站在一旁等候。

良久,晋王终于放下笔,陈永及时递上茶盏,晋王接过抿了一口,放在一旁才问道:“何事?”

半夏欠身一礼,道:“殿下,奴婢大抵知道那三万斤私盐是卖给了谁,又是怎么运出去的?”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半夏,晋王道:“说来听听。”

“奴婢刚刚和沈指挥在一家酒楼,看见一人带着珍稀的藏香猪来酒楼订席面,特意警告酒楼掌柜的,他在肉上作了记号,让酒楼不得在从中弄鬼。奴婢正是从此事中,恍然间明白了其中关窍。”

半夏继续说道:“说来也是奴婢一开始陷入了误区,认为盐商不会沾手私盐,那些私盐通过某些手段瞒天过海运出的益州。可沈指挥却怎么也查不到,他们究竟是怎么将私盐运出去益州的。因为那些盐就是卖给了来益州走盐的盐商,然后被盐商大摇大摆的运出了益州。”

此言一出,沈姜急忙问道:“可你之前不是说,盐商们不大可能会冒着这么大风险,去賺那些微末差价。如今为何又断定,私盐是卖给了盐商?”

半夏答道:“这其实也是我之前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虽说商人重利,可实在不至于为了些许薄利铤而走险。直到今日在酒楼看到了那一幕,奴婢突然明白过来,如果盐商们并不知情呢,若他们以为他们买到的就是官盐呢,那么一切就说的通了。”

晋王和沈姜脸色陡然一变,显然是明白半夏所言何意。

陈永却急忙追问:“这,这私盐如何会被认为是官盐呢?”

半夏解释道:“因为私盐和官盐实质上,并没有明显差别,都是精盐,区分它们端看在谁手上而已。”

陈永又问道:“可盐商们买盐都是在市盐司,怎么可能会买到私盐呢?”

半夏正要开口,一旁的晋王幽幽开口道:“因为私盐流进了市盐司,然后被当作官盐卖给了盐商。”

陈永更为诧异:“这…这私盐怎么会进得了市盐司呢?”

“那就要问问市盐司了。”晋王不辨喜怒说道,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殿下的意思是,是…市盐司在其中搞鬼。”陈永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话一出口自己先变了脸色,这还了得,市盐司这是监守自盗。

房间内的气压却陡然的降低了,屋内气氛为之一滞,三人皆敛声屏气。

晋王内心已是怒极,面上却越发的平静,可是紧握的右手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过了好一会,才听到晋王淡淡的说道:“三日后,启程回京。”

三人惧是一惊,这已经有了方向,怎么不查了反而要回京?

半夏率先反应过来,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晋王冷笑道:“我们一出京城,消息恐怕就已经送来了益州,他们就像受惊的王八蜷缩了起来。只有我们离了益州,他们觉得安全了才敢再探出爪子。只要他们再伸出一根指头,本王就能将他们整只手剁下来。”晋王平静的语气里是的掩不住狠厉。

陈永在一旁小声问道:“殿下,眼下已经有了方向,何不直接去到市盐司里查探,要如此迂回?”

沈姜说道:“益州市盐司的巡盐御史于炀,是庆元六年间的进士。御史出身,在京城时是出了名的于清风,陛下亲口称赞的清正之人。我们目前只是猜测,并无实证。况且殿下此行并无明旨,冒然闯入市盐司只会落人口实。”

而且晋王本身就在户部,虽然没有实职,但陛下御旨让他进入户部,又是皇子,谁知道他是不是条潜龙呢,所以晋王明面上在户部学习,实际上已经是户部的实际主事者,市盐司又隶属户部,稍有差池只会让手下人心寒。

陈永连忙说道:“是老奴思虑不周。”

晋王道:“沈姜,这两日继续让人查探,莫要露了马脚。”

沈姜拱手道:“属下明白。”

十日后,晋王一行人毫不掩饰的离开了益州,只见他们虽面色平静,可眉宇间难掩郁色,故作一副受挫却又强装镇定的样子。为君开的小二见状,连漂亮话都不敢多说,连脸上的笑,恭敬的送出门外。

益州城外,马车出了城朝着京城的驶去。后面从人群中走出两个男子,穿着布衣,装扮和平常百姓无异。两人看着远去的马车,相互对了个眼神,朝着益州城内走去 。

晋王气定神闲的坐在车内,微闭双眼,沈姜驾着马车在官道的飞驰,一如来的时候。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沈姜压低声音道:“殿下,后面跟了尾巴。”

晋王睁开眼,淡淡的说道:“继续走,不必理会。”

“是。”沈姜应声,重新驱动马车继续往起走。直到日头偏西,马车才又停了下来。“殿下,他们撤了。”

晋王闻言侧身掀开车帘,看了眼外面,道:“再走一个时辰该到锦城了,今晚就在锦城落脚吧。”

马车傍晚时分进了锦城,选了一家普通的客栈落脚,晚上各自歇息无话。

次日清晨,晋王一行人又坐上了马车,可是马车却没有出锦城,而是七绕八绕的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停了下来。

半夏敏锐的意识到不对,掀开帘子一看,马车正停在一个死胡同,驾车的沈姜不知去向。半夏顿时心一沉,手心有些微微的湿润。

陈永也发现了不对劲,脸色刷的一下变的惨白,死死咬着牙关,生怕自己会惊惧之下叫出。

半夏克制着紧张,说道:“殿下,沈指挥不知去向,此地不宜久留,还请殿下移步。”说着就要跳下马车。

晋王气定神闲道:“无事,不用惊慌。”

半夏一惊,立刻明白是刻意安排,也不过问,只安静的坐在一旁。既然晋王说没事,那说明这里至少没有危险。半夏对陈永轻轻摇头示意,陈永惨白的脸这才有了点血色,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一刻钟后马车外传来沈姜的声音:“殿下,那辆马车一出锦城,后面果然又有尾巴跟了上去。”

半夏和陈永先下了马车,一人打帘子,一人放脚凳。待晋王下车站定后冷笑道:“不看着我们离开益州,回了京城,他们怎么敢安心继续他们的私盐交易呢?”

晋王知道沿途一定还有人在暗中跟着他们,于是昨天晚上,晋王吩咐沈姜安排了一辆跟他们一模一样的马车,再安排几个假扮他们,坐在那辆马车在。两辆马车在集市上相遇,来了一个李代桃僵,沈姜驾着那辆马车出城去,晋王他们的车则由一个护卫驾车来到这里。

暗中跟着他们的人,自然以为那辆出了锦城的车上坐的是晋王,也就跟着那辆车出了锦城。沈姜一出锦城,就和一个和他身形、打扮一样的人互换,然后赶了回来。

半夏瞬间了然,晋王此举是为了让益州的人放松紧惕,于是问道:“殿下,那我们何时再回去益州?”

晋王笑道:“不急,总要让他们,多高兴些时日才好。”眼中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而后一行人改头换面扮做商旅,选了家客栈安顿下来。

半个月后,这天晚上晋王突然命他们收拾行李,明日赶回益州。

益州传来了消息,后天是盐井向市盐司交盐的日子。盐井所在的区域管控严格自不必说,驻守的官兵由陛下亲自指派,而且还会不定期的轮换。此外为保盐运安全,连押运盐车都是重兵压阵。

盐工们采集了足够的精盐后,负责驻守的将领,就会安排甲士,押送盐至益州城外。

因为城外驻军,没有军令不得靠近城池方圆五里,违令者视同谋反,立斩无赦。所以运送精盐的队伍,只会将盐送至城外五里处,再由市盐司的人去接应。而后将盐连同盐筹,一并交由市盐司的人。

所谓盐筹是一种特制的竹筹,上面刻录着此次运送的盐的斤两,也是盐车入城,入库的凭证。

晋王等人悄然无息的回了益州,却没有入城,只在城外歇息了一晚。

第二天寅时末,一行人就悄然动身,根据探听来的消息,驾车来到了运盐队伍与市盐司交接的地方,巧合的是这个地方竟然在栖霞山的山脚下。

几人下了马车,藏身于茂密的草丛里等候,陈永有些不解的问道:“殿下,老奴不明白咱们在这守着是…?”

半夏抬眼四处看了看,说道:“殿下是怀疑栖霞山的私盐,是从这混入了官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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