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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益州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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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冬和纤云得知害死林大夫和刘秀才的凶手伏法,抱着半夏狠哭了一场后。半夏问他们的打算,是要回家去,还是就留在京城,家里已经没人了,京城好歹有半夏在,二人毫不犹豫的选择留在京城。

清远堂,半夏端来一盏茶放在晋王手边,半夏垂手侍立一旁。晋王正坐在书桌前看一份账册,嘴唇微抿,眉头微蹙。

看了好一会,晋王将账册随手放在一旁,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右手无意思摩挲着腰间的墨玉玦。

一旁的陈永见状,知道此时晋王心中定是有些烦闷。晋王每当心中烦闷时就会摩挲那块玉玦,这是晋王自小的习惯,身为天潢贵重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也就自小服侍他的陈永才能从这些小动作中读出晋王的情绪。

陈永小心翼翼问道:“殿下若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跟老奴说说,老奴也给殿下参详参详。”

过了一会晋王才不紧不慢道:“益州的盐收近年来年年减少,今年较去年竟又少了二十多万两。今岁的九边秋巡朝廷早就下了恩旨,给边关三十万将士发放棉衣,本指着盐收上来,再去别处挪用一些也就够了,可如今这盐收连原来的亏空都填不住。”

说完不禁轻叹了口气,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何况是二十万两银子。

陈永问道:“可是益州的盐井采不出盐了?”

晋王叹息道:“恰恰相反,益州盐井的采盐量年年增加,可是奇怪的是这盐竟卖不出去了。”

陈永听完沉默不语,只能跟着发愁,这实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一旁的半夏不解的问道:“殿下,近年来益州可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吗?”半夏知道古代实行盐铁官营,盐收一直都是古代财政的大头,而且收入水平非常稳定。原因很简单,盐是人体最基本的电解质,人活着就不能不吃盐,盐分摄入不足就会出现神经衰弱,四肢无力等症状,按道理盐收是有保证的,不该出现年年减少的情况才是。

“嗯?你是指什么?”晋王看向半夏问道。

“例如益州境内匪患横行,导致大批盐商不敢入境。”

晋王眉头微皱问道;“这是何意?”

陈永也疑惑的看向半夏。

半夏解释道:“盐乃百味之首,它除了调味之外,于人体亦是必不可少,一个人一年至少要吃四斤盐。虽然听起来不多,但是这个数字却是基本固定不变的。而今天下承平已久,百姓修生养息,人口必定快速增长,各地盐收也该随之增长才是,怎么益州的盐收反而一年不如一年呢。盐收减少,表明盐商们不愿前往益州贩盐,可益州井盐乃上等精盐,历来供不应求,奴婢猜想或是益州生了什么变数,才令盐商们望而却步。”

晋王沉吟片刻道:“益州乃大周主要产盐地之一,历来有重兵驻扎守卫,纵有盗匪也不该影响如此之大。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户部黄册统计,近年来各地人口都有大幅增加。其他几处产盐区,盐收均是稳步增长,只益州盐收逐年下降。”晋王抿唇不语,若有所思。

陈永说道:“这有人口轻,有人口重,一时改换了口味也是有的。”

半夏看着陈永笑道:“这并非口味的原因,纵使有人口轻那也是要吃盐的。至于是因改换了口味所致,那就更说不通了,那该是多少人改了口味,才使益州盐收少了十多万两。”

陈永想了会儿,又说道:“别是盐商们去其他几处市盐司也说不定。”

半夏转头看向晋王,问道:“殿下,其他几处产盐地市盐司的盐收,增长可明显?”

晋王眉头皱的更紧,道:“另外几处盐收也只是逐年略有增加。”

半夏不禁疑惑道:“那就奇怪了,这几处市盐司盐收,随人口增长而略有增长实属正常。可是既然益州盐收大减,若是原先去益州的盐商转而去了别处,那其他地方市盐司的盐收,就应该此消彼长大增才是,现如今只是略有增加,这实在有些矛盾。”

“而且商人都逐利而为,既然盐商最开始决定来益州贩盐,那一定是事先有过考量、比较。大周市盐司盐价由官府统一定价,影响盐商选择哪处市盐司,只剩路途远近这一因素。若非益州有变,盐商都突然改变既定路线,去往别处市盐司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要说大周的盐商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想成为盐商得先拿到朝廷统一发放的凭证—盐引。而盐引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你得有一定的信誉,不能为富不仁,遭老百姓唾弃。还得一位有些名望的人肯为你做保,再通过官府的审查,你才有资格向朝廷交一笔钱,通过赎买的方式才能拿到盐引成为盐商。

盐商才有资格去市盐司买盐去向外兜售,而后官府还要抽取收益的十分之一课税。

这样看来盐商似乎被朝廷压榨的很厉害,但其实和盐商赚取的利润相比实在不值一提。前面也说了盐作为生活必需品,是完全不担心销售问题的,即便盐商将从市盐司购入的盐翻倍出售,买盐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所以只要能拿到盐引,就可以躺在家里,等着天上往自家院子里下钱雨。人们提到盐商都知道,连他们家的看门狗都比别家的胖。既然不愁销路,盐商往往都是就近进货,不会舍近求远去往更远处,不仅劳心劳力,还徒增成本。

晋王深深的看了半夏一眼,说道:“你的意思是益州有人贩卖私盐,才令官盐卖不出去,他们好大的胆子”晋王平静的语气里是压不住的怒火。

半夏道:“奴婢不敢妄加揣测,但凡事有因才有果,益州的盐收逐年减少,肯定是有个由头。”单凭猜测,半夏一时也推断不出是何原因,不过益州的盐业被掺了沙子是肯定的。但要说是私盐,半夏心里却隐约觉得不一定是私盐,因为大周对买卖私盐处罚极为严厉,最轻的也是抄没家财,流放千里,严重的直接菜市口见。所以私盐贩子一般都是小打小闹,而且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而益州的盐收是逐年减少,去年更是少了十多万两银子,如果真是私盐,那这个私盐贩子实在猖獗。

半夏已经点出了益州的盐业出了问题,晋王自会派人去查证,就不是她操心的了,她现在要操心的是另一件事。

再有几日便是纤云及笄之日,她们自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更何况纤云和天冬已有了婚约,实打实的一家人了。虽然对于那婚约半夏有些疑虑,但不管怎样纤云都自己的妹妹、亲人。

半夏知道古代女子的及笄礼非常重要,她不想因为家中没有长辈,就让纤云的及笄礼就这么含糊过去。所以半夏早早向陈永告了假,在纤云生辰前一天就了回家,预备纤云的及笄礼。

纤云生辰这天,半夏早早的起来准备给纤云做个蛋糕,天冬也起了个大早,天上还是繁星点点,就去到厨房坐在灶台前帮忙烧火。

半夏看了眼天冬,手里一边忙活着,一边试探性问道:“天冬,你和纤云的婚约…你是什么想法?”

天冬怔愣了一下,明白姐姐是问什么,一时耳朵发热,结结巴巴道:“什…什么想法,我…我们已有婚约,不就那么回事嘛。”天冬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半夏板起脸,瞪了他一眼,“这是什么话,刘叔让你跟纤云定亲是无奈之举,是怕让刘家人有机可乘。眼下没了这些麻烦,你心里对纤云究竟是否有意,而纤云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天冬愣愣的盯着炤肚里的火苗不发一言。

半夏无奈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你和纤云一起从小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们之间肯定是有感情的,可这是什么感情呢?亲情,还是男女之情,两者是不一样的,前者是兄妹,后者才是夫妻。”

天冬低着头,扣着指甲,闷声道:“姐姐,我会对纤云好的,一定会对她好的。”

半夏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欺负纤云,凡事你也会挡在她前头。可你们如果成亲,纤云要的是丈夫,而不是哥哥,你要的是妻子,也不是妹妹。两种不同的感情,对应不同的关系。你要清楚你心里对纤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不要误了自己,也误了纤云。”

半夏见天冬半天不说话,知道他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说。两人都还小,就算要成亲也还有几年,可半夏担心二人就这么稀里糊涂下去,将来成了家,却发现自己跟对方只是兄妹之情,那真是一整个悲剧了。

刘秀才让他二人定亲只是权宜之计,现在在京城根本就没人知道这纸婚约的存在。纤云心思敏感,细腻,半夏怕她多想,只好从天冬入手,正视他们的关系,彼此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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