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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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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夫走出院子在两个官差面前站定。

其中一个衙役看见来人,厉声问道:“你是林远志?”

林大夫拱手道:“草民正是林远志,两位官爷找草民有何事?”

衙役也不理会林大夫的问题,说道:“是林远志就行,有人告你故意谋害他人性命,跟我们去县衙走一趟。”

此话一出,如同滚烫的油锅里倒了瓢冰水,顿时炸锅了。林大夫害人性命,这怎可能呢?林大夫多好的人啊。

“去年我娘摔倒了,多亏了林大夫才保住了性命”

“是啊,上个月我家那小子半夜发烧,也是亏的林大夫连夜去给看的”

“可人家官爷说的还能有假,总不能官爷胡说啊”

有为林大夫辩解的,有怀疑的,也有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吵吵闹闹乱成了一锅粥。

林大夫听到衙役说他害人性命顿时慌了神,忙问道:“这,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害人呢,我谋害谁了?”说着声音都有些打颤。

半夏和天冬听到出来听到官差说父亲害人性命,脸色瞬间发白。半夏强迫让自己镇定下来,现在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自己不能慌,她相信父亲肯定不会害人的,肯定不会。

半夏强迫冷静下来,在旁说道:“我爹肯定不会害人的,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又问道:“请问两位官爷,是谁状告的我爹。”

两个衙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也不理会半夏,只对林大夫说:“我兄弟两个只是奉命带你去衙门问话,其他一概不知,你若识相乖乖给我们走一趟。”说着语气一变,“若不识相,就别怪我们兄弟两个不客气”说着手已经放到了刀柄上。

天冬闻言立马冲了上去挡在林大夫面前,对两个差役大声说道:“谁都不能动我爹”说着就要摆开架势。

半夏听到天冬这话脸色大变,立马将天冬扯到一边,跟官差动手那性质可就严重了。这要是搁在现代那是妥妥的袭警,要牢底坐穿的。半夏不知道在这里打了衙役是什么罪,但肯定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

林大夫也是被天冬吓的不轻,赶紧对着两个差役拱手作辑说:“两位官爷息怒,小孩子家家不懂事,多有得罪之处请两位官爷见谅,我这就跟两位官爷走。”说着又从怀里掏出钱袋塞到了官差手中

两个衙役双眼一瞪,眼看刀都要出鞘了,可看在林大夫识相的份上,捏了捏手上那份量不轻的钱袋,冷哼了一声,没再多计较。

“且慢”

两个衙役正准备带着林大夫回衙门复命,听到声音不耐烦的转身,看到一个穿着蓝色直裰,头戴方巾的男人跑过来,看着这打扮,就知道来人是个有功名的秀才。

正是刘秀才闻讯匆匆赶来,在衙役面前站定,拱手道:“两位官爷,这林远志在乡里一向名声极好,敢问他所犯何罪,劳烦两位官爷这大雪天的还要来回奔波。”

国朝历来优待读书人,来人虽只是个秀才,可在这穷乡僻壤也是十分金贵的。两个衙役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个衙役拱手说道:“不瞒秀才公,我们哥俩只是奉命拿人,确实不知道内情,只是隐约听到好像是杨树村的一个人把林远志给告了,多的我们就不知了”

刘秀才听到衙役如此说,心头一沉,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该如何入手。思虑片刻说道:“两位官爷,这林大夫为人我们这些乡里乡亲的都一清二楚,绝对不会干那害人性命之事,这其中肯定有隐情,我想跟着两位官爷一起回县衙,还请准许。”

看着衙役沉默不语,刘秀才赶紧把一个荷包塞到了一个官差手中。衙役掂了掂荷包的重量,和另一个人对视一眼,既不允许也不反对。

出来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两人转身带着林大夫往县衙去。刘秀才明白他们默认了自己跟着去,扭头嘱咐半夏天冬:“好好在家待着,我跟着去看看,你们爹不会有事的。”

半夏忙大声说:“林叔,我跟你一块去”

天冬也急忙说:“我也去。”

半夏回头瞪了他一眼:“你不许去。”

刘秀才严肃的说道:“你们都不许去,都在家好好待着。”

半夏往前一步道:“林叔,我一定要去,您就是现在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跟着去的。”

刘秀才一哽:“你这孩子…罢了,去就去吧。”

天冬见状刚要张嘴,就被半夏的眼神堵了回去。

“好好在家待着,听清了吗?”

天冬自幼没有母亲,可以说半夏扮演了母亲的角色,天冬历对半夏言听计从,在姐姐不容置疑的眼神下低下了头,闷声说道:“听清了。”

得到答复,半夏转身跟上刘秀才一起去了宜县县衙。

宜县县令姓叶,进士出身,授正七品县令。县衙内,明镜高悬下,叶县令威严庄重的端坐在堂上。一声“升堂”,两班衙役唱堂威。半夏和林大夫跪在地上,刘秀才因为有功名在身,见官不拜站在一旁。另一边跪着一个妇人,大冷天身上只穿着薄棉衣还打了好几个补丁。二十出头的样子,形容枯槁,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妇人身旁还跪着一个年轻人。

半夏等人一进大堂就认出那个妇人是村里王大山的女儿,两年前嫁去了杨树村,她怎么在这?难道就是她告的父亲?

叶县令猛拍惊堂木问道:“堂下何人?来自何处,一一报上来。”

那妇人回答道:“民妇姓王,夫家姓张,杨树村人。”声音沙哑,还带着哭腔。

那个年轻人说:“草民姓张,叫张大山。也是杨树村人。”

叶县令将目光转移到半夏等人身上。

林大夫答道:“草民姓林,名远志,五里村人。”

又指着身旁的半夏说:“这是草民的女儿,林半夏。”

刘秀才拱手作辑道:“学生姓刘,五里村人。”

叶县令听罢,点点头,又问道:“你们谁是苦主,所告何事?”

听到县令如此问,张王氏情绪激动说道:“民妇的丈夫张大河,民妇要告五里村的林远志让人乱吃药,差点害了我丈夫的性命,青天大老爷,您要为我民妇做主啊,他要是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说着又哭了起来。

说一个大夫开的药差点吃死人,这是要绝他。林大夫气的脸都红了:“你胡说,我什么时候给张大河开过药?怎么就是我要害他?”

叶县令见状,猛拍了一下惊堂木,说:“公堂之上,肃静,张王氏,你将事由讲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远志让你丈夫吃什么药了?”

张王氏被惊堂木吓得顿时止住了哭声,听到叶县令问,连忙从怀里掏出了几个红彤彤的东西,半夏定睛一看,这不是辣椒吗?

张王氏举起辣椒给叶县令看,说:“大老爷您看,就是这个东西,这就是林远志让人乱吃的药,我丈夫就是吃了这个差点没命了。”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一旁的张大山也附和道:“对对对,大老爷,我大哥就是吃了这个东西,差点送了命,请大老爷做主”

叶县令看向林大夫,问道:“林远志,这是何物,可是你让张大河吃的?”

林大夫回答道:“回大人,此物是一种佐菜的香料,名辣椒,是草民女儿的师傅所赠。辣椒味道辛辣,性温,人食之会浑身发热,可以御寒。草民亲身尝试过后,馈赠了些给同村人,却没有跟杨树村人说过此事,也未给过辣椒他们。更何况辣椒无毒,食之决不会伤及性命,请大人明查。”

其实要说这桩公案,有些离谱。

这事要从前几天说起,张大河是杨树村人,也是杨树村有名的穷困户,穷到大冬天连件棉衣都没有。张王氏还有件薄棉衣,他却还穿着单衣。这天,张大河陪妻子张王氏回娘家,张王氏的娘看见女儿还穿着几年前嫁妆做的旧棉衣,女婿竟然还穿着单衣,心疼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可是如今是儿媳妇当家,她实在有心无力。无奈之下想起了林大夫给的辣椒,就装了一包给女儿:“这是村里的林大夫给的,叫作什么辣椒,这可是好东西,觉得身上冷的时候吃一点,马上就暖和了。娘也没别的给你们,这个就给你带回去吧。”

二人回去的路上,风像刀子般刮得人脸生疼,耳朵和鼻子都冻木了。

张王氏看着冻的脸青唇紫的丈夫,就拿了个辣椒给他,张大河一口朝天椒下去,味道直冲天灵盖,青白的脸色瞬间通红,浑身热的冒汗,两人惊奇不已。可等辣劲儿过了,张大河只觉得冷的更厉害了,于是不顾张王氏反对又连吃了几个辣椒,辣的身上不住的冒冷汗。穿着单衣在风雪地里走,身上再接连出汗,那要是不病才是怪事。

这不,夜里张大河就发热了,到第二天热度也没有退下去。可是家里太穷了,实在没钱看病,只能挨着。而这时张王氏居然又给张大河喂了几个辣椒。在她看来发热嘛,出了汗就好了。可几个辣椒吃下去,张大河冷汗是冒不停,可热度却不见降,嗓子更是肿的说不出话了。

本就发烧引发了炎症还猛吃辣椒,无异于火上浇油。今天早上起来张王氏发现丈夫身上滚烫,怎么叫也不醒,已经昏迷了。张王氏顿时慌了神,忙去叫了丈夫的弟弟张大山和族人把张大山送去了镇上的医馆。

医馆的大夫一问,张王氏把情况跟大夫一说,大夫才知道人已经烧了两天了,张大山的嘴上烧的都是白色死皮,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大夫赶紧让人用烈酒给张大河擦身降温,不然这样烧下去,人就算治好了脑子也烧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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