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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石碑风波——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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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去看看吧,虽然门口处有衙役守着,但到底人手不足。”约摸歇了有两个多时辰,李知厚放心不下,提议去找找陇亲王。

杨攀顾虑道:“陇亲王说得在理,百姓们要皇室出个交代,不愿与官府接触,我们再过去岂不是惊动了他们?”

张勒缒看着漏刻估时间,道:“去看看吧,再等下去该天亮了,拖得越久越对我们不利。”

众人才起身一起往地牢门走去,他们走出通道时发现陇亲王的一个侍卫在路口守着。

见有人过去,侍卫问:“诸位可有要紧事?”

李知厚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侍卫为什么守在前往牢门口的路口这。

周发站出来道:“我等忧心陇亲王的状况,见他久久不回就过来看看。”

“我家主子若与暴民们谈妥了自会差人来回,目前形势不明,为安全考虑诸位还是请回吧。”

正当大家疑惑着与侍卫僵持不下时,陇亲王的另一名侍卫回来传话:“主子有令,暴民已散,劳王县令带我等出去。”

所有人到门口时,陇亲王正面朝门口背对着众人。李知厚几人恭恭敬敬地朝着他的背影作揖。

王县令跟着行礼后跑去门口开了个小窗环顾四周,见真没有难民围着才打开机关门。

此时天已蒙蒙亮起,周遭静悄悄的,时不时响几声鸦雀声,所见的一切都灰沉沉的,若不是空气中弥漫的腥味、地牢门近处未干的血迹、再往远处瞧隐约能看到地上有几个似人的黑影,还真想不到几个时辰前还经历了暴动。

地牢里的光影随着吹进来的微风摇曳,闪动地映在陇亲王的侧颜。他说:“诸位,随本王出去吧。”

接下来几天,王县令忙着和县衙剩余的人打理衙门,陇亲王整天神出鬼没,杨攀借处理蓟昌府有机要公务之由不见人;余下三人整日在粥棚、药棚、受灾地和石碑处来往奔波。

同时,周发常常借机独自行动,而他掌握的信息也有了清晰的指向。

当周发受陇亲王召请去花厅时,见同僚们与王县令都在,正想揭穿某人面目时,却被陇亲王袖子一挥,被抢先开口道:“今日请各位聚集在此,有一事想问问你们的想法。”

李知厚回:“陇亲王何须如此郑重,需要下官们如何做,吩咐一声就是。”

周发见陇亲王神情莫测地打量众人,内心隐约浮起一丝不安,当即收起了揭发的心思,静观其变。

陇亲王直截了当问:“石碑一事,你们——有何想法?”

时至今日大家对石碑依旧没有头绪,事关皇家,谁都不敢直言不讳。周发不知陇亲王所想,内心的不安让他警惕,因此没在此刻将石碑来历告知众人。

见没人答话,杨攀率先开口:“请恕下官无礼僭越,只是这么长时间了依旧没线索,难道还不能证明是天意?”

他开口时还扫视众人,视线在周发身上略微停顿,留意着其神情。

张勒缒皱眉反问:“杨府牧此话——难不成真信了坊间流言?认为陛下决策有误、太女殿下不当其位?”

杨攀幽幽道:“若陛下顺民心撤回圣意,说不定真能救一救西南。”

“什么民心!不过是妖言惑众、扰乱社稷的愚蠢至极的说法!陛下继位前再不入先帝的眼也依旧有贤君风范,他奔波于各地接济百姓、公正断案,此前最受百姓尊敬,如今才过去几年啊?

他们全然忘了当初的恩典反而声讨起陛下来,这分明是一帮毫无廉耻的下流之辈!”

张勒缒说得团团转,更是直接指着门外大声怒斥。

杨攀突然转头问周发:“周侍郎也是同张御史的想法?”

周发叹了口气,说:“天子乃真龙化身,如今上天有所示理应慎重对待,或许……当上疏请陛下找太史监看看?”

太史监是掌天象、考历法之署,据日月星辰之变,察风云雨雪之流,并为重大祭祀、典礼等择选佳日。

李知厚反驳:“此话应在离京前在殿上提起,我等在此地调查至今不得一丝一毫,反而上疏请太史监……未免显出我等无能。何况不久前陛下已经行过祭天礼,并无不妥之处啊……”

几人沉默片刻后,陇亲王开口道:“为今之计只得暂请陛下收回圣意,撤去公主的太女之位。”

张勒缒不满道:“陇亲王此话便是认定陛下错了?”

“是非对错上天自有表示,昨日本王已向陛下请旨撤回圣意,且等陛下的意思再商讨之后的事,你们都退下吧!”

张勒缒“哼”一声甩袖而去,而周发瞅着李知厚起身的时机也随其出去了。

杨攀凑近陇亲王,恭恭敬敬地俯身道一句“不论亲王有何决断,杨攀定当相随”,然后也退出花厅回屋了。

六天后,沐皇的旨意加急送达县城。

这六天里,百姓们又闹了几出,不仅抢了所剩无几的粮食,还砸了药棚,御医和大夫们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研究出来的药方被残酷地毁去,就连病人即将入口的药汁儿都被邻里打翻,毫不顾及以往的情面。

病人及其家属跟他们起了冲突,都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做出这天理不容之事。

那些暴民嘴里喊着:“你们怎么知道这药能救命!就不怕官府拿你们当药人试验吗!这些狗官口口声声说为民,结果在水里下药、药里投毒,该遭天谴的他们!”

“我爹原先还好好的,吃了他们的药就病重死了,他们分明就是想弄死我们!”

“分明是老天爷药惩罚狗皇帝,凭什么让我们受着!咱们不好过,他们沐家也甭想有好果子吃!去京城!”

“对!咱们上京城讨公道去!”

“上京!上京!”

这帮人闹哄哄地走了,不理会一地破罐烂碗、残败的药材和渣,更徒留老弱病残们在原地苟延残喘,茫然无措。

闹着上京讨公道的人越来越多,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城门走,谁知陇亲王领着李知厚他们,和自己二十名亲兵挡在城门,城墙上的士兵戒备,唯独不见杨攀。

暴民队伍领头的人叫刘维,正是那个砸药棚时说官府下毒谋害的人。

他在队首用扁担指着陇亲王,说:“我忘了,这里还有个沐家人,不如——咱们先拿他祭天!”

“祭天!祭天!”

得到回应的刘维阴恻恻地看着陇亲王,思索该怎么下手。

陇亲王皮笑肉不笑,对刘维拱手道:“刘义士正气浩然令本王敬佩,本王也不愿再袒护视百姓如蝼蚁的人,在此等候是如当初我们定下的那般。”

刘维大笑,语气却饱含抑制不住的怒意道:“这么说狗皇帝是拒绝我们的提议了?”

陇亲王颔首,对百姓拱手示意:“诸位,当今天子行事有违人道伦理,不顾你们的死活执意立一女子当储君,致使西南遭天谴受灾,如今更是粮药不见。

本王虽是沐家人,但在此停留多日,亲眼见证昏君如何残害西南,眼下也不愿再为虎作伥!特来襄助你们!”

李知厚三人闻言十分震惊,他们原以为陇亲王带他们来是抓乱党的,结果是来投诚的。

张勒缒当即跳出来,还未上前收拾陇亲王就被其亲兵拦住,才不管不顾地大声骂道:“沐栯庸!你身为亲王竟敢和乱党勾结、学隋王当乱臣贼子!你、你辜负皇恩!无礼无耻至极!”

他又嚷嚷着:“这城里的卫城军呢!陇亲王勾结乱党造反还不拿下?!”

刘维身后的人拉拉他的衣摆,凑过去低声问:“刘大哥,那个亲王的话能信吗?”

刘维盯着那边的动静许久,在看到陇亲王下令将李知厚三人关押起来后,他说:“我们交换了信物,他要真背叛我们,会有人收拾他!就算一起败了我们也没有他下场惨,反正我们都没家人了,拼了这条贱命又怎样!大不了早点下去陪他们!”这最后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陇亲王与刘维交涉一番,决定从卫城军的两千人里调走一千五百人,加上刘维的“义军”一千五百人凑了个杂牌军。

队伍由陇亲王领头,卫城军在前,“义军”在后,声势浩大地出城往京城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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