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好吗？”许肆一边开车一边问。
“休息一下就好了。”
“要不还是去医院吧，要是真伤到眼睛就不好了。”
“没关系，如果不舒服的话，我让人过来一趟。”
许肆看了他一眼，不再提这个话题。
许肆：打扰了，忘了你也是万恶的资本家。
许肆停好车，“到了。”
“麻烦你了，要不要上去坐会？”
“不用了，本来你的伤也是因为……”许肆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看着江砚礼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猫罐头问：“你养猫了？”
江砚礼轻笑道：“嗯，长毛三花。”江砚礼直直地盯着许肆，开始介绍他的小猫：“很乖，很黏人，脾气也好，还很聪明。”
好想看小猫，但是刚刚已经拒绝了江砚礼，现在又变卦是不是不太好。
许肆心里纠结得要命。
好早江砚礼看懂了他的表情，主动问：“想去看看吗？”
“可以吗？”许肆的眼睛欻地一下就亮了起来。
“当然。”
许肆迫不及待跟着江砚礼上楼，一开门，小猫就端坐在门口，一见到江砚礼就开始喵喵叫。
“它这是在等你回家吗？”许肆蹲下，忍不住摸了一把。
“嗯，它每次都会在这里等我。”
“好可爱，毛茸茸。”小猫围着许肆转圈，尾巴勾着他的小腿，许肆被迷得七荤八素的，一双眼睛都要粘在小猫身上了。
“你可以抱抱它，它很乖，不抓人。”
听到这话的许肆，直接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猫，双手僵硬地托着它，有些许滑稽。
许肆抱着小猫坐到沙发上，小猫也不跑，直接蜷在许肆怀里，尾巴舒服地搭在许肆的胳膊上，偶尔动一下，蹭得许肆有些痒。
“喝什么？”
“水就行。”许肆抬头看了一眼江砚礼，又迅速低下脑袋，点了点小猫的鼻子。
江砚礼端着水杯放到许肆面前。
“对了，它叫什么啊？”
“等等。”
“等等，很可爱的名字诶。”
“它几岁了？”许肆又问道。
“不清楚，它之前是学校的流浪猫，所以我也不知道它到底几岁了。”
“学校？大学吗？”
“不是，一中。”
“一中？我之前在一中也喂过一只小猫，也是一只三花。”
“是吗，这么巧？”
“我记得那个小猫后腿上有一撮白色的毛，长得很像一个爱心。”许肆连忙查看起小猫的后腿。
果然有一个爱心！
“等等也有一个爱心，它们不会是同一只吧？”许肆惊呼道。
“有可能。”
“那也太巧了吧，我之前本来打算把它带回家的，结果我去的时候大家都说它被领养了，那个人就是你啊。”
“我是在教学楼后面的那个花坛里面抓的等等。”
“对！就是那里。”许肆激动得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这么说的话，那应该是我。”江砚礼温柔道。
“太巧了吧。”
江砚礼只是笑笑没接话。
“等等，你也算是进了豪门了。”许肆举起等等，直接把脸埋到它毛茸茸的胸口处蹭了蹭，又忍不住亲了亲。
……
许肆走后，江砚礼抱着等等出神。
新阳一中。
许肆趴在地上，伸着脑袋朝灌木丛里喊“咪咪”，旁边堆着猫罐头和猫粮。
“咪咪，咪咪咪咪，我给你带吃的了，快出来。”
几个月大的小猫还没有摆脱对人类的警惕性，始终和许肆隔着一段距离，眼睛更是直溜溜地盯着许肆，满是戒备。
“不怕不怕，我是好人。”许肆温柔地哄着，然后把罐头推近了一点，自己则退得远了些。
小猫许是感受到眼前人的善意，终于肯上前了。
“吃吧吃吧。”
小猫像是听懂了一般，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江哥，你在看什么呢？”
江砚礼收回视线，起身挡在窗户面前，淡淡说了一句：“没什么。”
“喵～”等等的叫声把江砚礼拉回现实。
江砚礼一下一下地摸着等等顺滑的毛发，说：“等等，你再努力一下。”
等等歪了歪头，“喵？”
……
另一边的许肆没回家，漫无目的地在街头闲逛，他想找人出来喝酒，但是想了一圈，也不知道叫谁。
“沦落到这个地步，真可怜啊，许肆。”许肆自嘲道。
许肆长得好性格好，人缘自然是没话说，从小到大，身边的朋友都是成群结队的，而且都是无条件站在许肆这边，如果哪一天许肆把他们卖了，他们估计还乐呵呵地给许肆数钱。
所以许肆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想找个人出来喝酒都不知道找谁。
许肆点开手机，滑动了两下，犹豫再三，给之前的发小拨了电话。
“嘟嘟嘟——”
许肆整个人都跟着紧张起来，他现在只能祈祷对面人没换电话号码。
“喂，哪位？”
听到熟悉的声音，许肆顿了一下才开口：“是我。”
“许肆？”对面人一下就听出来了，他讥讽地笑了笑，挖苦道：“哟，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呢？什么风呐？”
“对不起，小北。”许肆苦涩开口。
“呵，你不会打电话来就跟我说这个吧。”
“小北，我想喝酒。”
夏北直接笑出了声：“找我？”
“来不来？”
“啧，还真是挺会折腾人的。”电话里许肆明显能听到那边衣服摩擦的声音：“等着。”
“老地方见。”
“知道了，麻烦。”夏北不耐烦地挂掉了电话。
明明是讨厌的话语，许肆却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许肆打了个车，来到之前最常来的小酒馆，下午酒馆还没多少人，许肆最喜欢的那个乐队也不在。
许肆点好酒，一边喝一边等。
等到夏北来的时候，许肆已经喝完一杯了。
“看来你一个人也喝得蛮带劲啊。”
“来啦，小北。”许肆喝酒容易上脸，尤其是很久没喝了，又一下子喝得这么猛，脸红得跟个醉鬼一样。
“小北，你的头发，长长了。”许肆伸手比了比。
上一次见夏北，他还留着清爽的板寸，现在发梢已经长到锁骨了。
“废话，一年多过去了，能不长吗？”夏北白了他一眼。
“是吗？这么久啊。”许肆垂着脑袋仔细想了一下。
“您挺健忘啊。”夏北怼道。
“小北，怎么现在这么凶。”许肆是真有点醉意了，他委屈地看着夏北。
“你这什么眼神，当初是你不跟我联系的，给你打电话也不接，现在倒怪起我来了？你个没良心的。”夏北越想越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胡说，你没给我打电话。”许肆坐直了身体。
“谁胡说？你丫的不仅电话打不通，还给我发消息，跟我说别联系了，都忘了？你不记得我可记得。”夏北一提到这个就火冒三丈。
“我没说过这种话。”许肆肯定地说。
“呵，我找出来给你看。”夏北掏出手机开始翻聊天记录，然后把手机怼到许肆脸上：“你自己看。”
小肆：【小北，以后别联系了。】
夏北：【你在说什么屁话？】，在这条消息的旁边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醒目又刺眼。
许肆茫然地抬起眼：“这不是我发的，我没发过。”
“不是你还能是谁……”夏北看着许肆脸上像是浑然不知的表情，愣了一下。
“沈言？”
“沈言。”
两人同时开口。
许肆闭了闭眼，神色痛苦。
“该死的，我去找他。”夏北一拳锤在桌子上，起身要走。
“等等小北。”
“怎么？你还要帮他说话？”夏北厉声道。
“不是，别冲动。”许肆拉着夏北坐下来。“他是疯子，你别去。”
“那就这样？”
“当然不是，我已经打算跟他离婚了。”
“那就是还没离？”夏北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不是我不想离，是他不肯，不过我已经和他分开了。”许肆拉着夏北的胳膊跟他解释。
“由得他不肯？他是个什么东西。”
“是是是，他不是个好东西，别气了。”
“谁气了。”夏北不客气地推开许肆作恶的手。
虽然沈言那家伙不是个东西，但当初许肆为了沈言减少和他们这些朋友的联系，是他自己的选择，夏北一时半会还不想彻底原谅许肆。
“小北，还生气呢？”
“我不该？”
“该，都怪我蠢，都怪我，都怪我……”许肆声音越来越小，翁翁的，垂着脑袋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喂，你这家伙结个婚把脑子结没了？非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什么时候这么普度众生了？那你干脆再发散一下善心帮我把房贷还了吧。”夏北对着许肆一阵数落，说完他，话题又转移到沈言身上。
夏北整整骂了沈言半个小时不停歇的，骂人话都不带重复，许肆突然想到一个电视角色，夏北此刻的怨气怕是能养活十个他。
“小北，你不渴吗？”许肆有些看愣了，小北好厉害，骂人的技术又精进了。
夏北瞪了许肆一眼。
两人越喝越多，许肆酒量一般，已经醉醺醺的了，而夏北除了脸红一点，什么事都没有。
喝嗨了的许肆直接站起来，往舞台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