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哥真够无情的,长这么漂亮怎么吓得去手啊?”池白戳了戳叶流的脸,把他后脑勺的纸换了几张,担忧道:“他可是学霸,打傻了怎么办?”
罗虎说:“你废话那么多就滚下去。”
行吧,我换个人说。池白勒住江止的脖子,冷笑:“那么记仇,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江止握住他的手说:“教训教训又如何?”
池白沉下目光:“有必要么?绑架是犯法的。”
“那得怪他。”江止给了罗虎一拳,“我只是想让你把他抓过来聊聊,谁让你直接砸晕了。”
罗虎不屑:“说得轻松,那么多人怎么抓?砸晕还快点。”
“啧,开慢点,要滑下去了。”池白把叶流挪正了些,摸他的口袋,问:“他手机呢?”
“这。”罗虎甩出,不耐道:“刚才电话响个不停,我给砸了。”
江止蹙眉道:“啥时候能醒,可别惹上警察了。”
“半小时。”罗虎拐了个弯,不在意说:“又不是三岁小孩,谁会注意?”
池白拿到他的手机,按了按,屏幕都亮不了,他扶额,小流儿,你自求多福吧。
——
旧厂房里,叶流被迎面扑了一盆水,他睁眼,头痛欲裂,手腕还被绑上了,他分不清这是梦中,现实中,还是记忆中的场景。
“喂!记得我么?”江止蹲在他的面前,给他展示了一长串缴费单,“因为你,我的腿差点落下了后遗症,你该不该给我道个歉?”
叶流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仿佛有尖锐的利器抵在他的喉咙,他颤抖个不停。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江止想抬起他的脸,碰到的那一瞬叶流直往后躲,他奇怪:“至于么?我又没打你。”
头好痛,叶流往地上猛敲着额,池白给他垫了一件外套,埋怨:“你别吓他了。”
江止奇怪:“我又没干什么?他胆怎么这么小?”
“他是好学生,哪经历过你们这种□□?”池白心塞,他搞不过罗虎,为了叶流把江止送进监狱又不值当,他道:“感觉一时半会儿冷静不了了。”
“真麻烦。”江止站起来,开始解裤链。
池白蹙眉:“你干什么?”
“撒尿,怎么了?”江止听这语气不舒服,连同这眼神,通通另有深意,他问:“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这话还用我说出来?池白翻了个白眼,冷哼:“你想干什么你心里清楚。”
江止纳闷道:“池白,你把我当什么人?”
池白:“我把你当什么人可不妨碍你就是什么人,从上车开始你的眼睛离开过么?”
“长得好看看两眼怎么了?“江止真冤枉啊,他辩驳道:”不代表我会做那档子事儿!”
呵,谁信啊?池白冷笑:“那扔小巷子不就行了,何必跑那么远来旧厂房?”
江止:“那是罗虎找的地!”
池白怒道:“那是因为罗虎看出来你喜欢!”
江止反问:“我就是喜欢怎么了?喜欢也不代表我会做!”
“可老子喜欢你,你凭什么喜欢别人?!”池白脱口而出,挥出拳头。
你……喜欢?我?江止怔愣,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揍倒,他们扭打在地上。
罗虎听到声响,走进来瞬间呆住,“小江,好多血。”
“血什么?”池白和江止齐齐扭头,一大片红色刺着眼睛,江止登时腿软:“我的老天爷……”
叶流拿到了角落里的玻璃片,想要割开绳子,却因为抖得厉害,割破了手腕,他渐渐有些困了。
“喂,你别死啊。”池白跪爬在地上,慌乱用衣服捂住,他推了罗虎一把说:“去医院啊,一会儿出人命了!”
——
吴建正泡好了一杯茶,在办公室加班改卷子,叶流和于溯最近安分得很,卷子也写得规范又整洁,批阅起来赏心悦目的,他甚是欣慰。
手机忽然响起,他看了看接通:“什么事?”
池白蹲在地上,咬紧了手指道:“老,老师,叶,叶流晕倒了,全身都是血。”
吴建顿时站起,急说:“你们现在在哪?”
池白哭诉:“我把他送来医院了,您联系一下他家长,对,人民医院,您快点,我求您了。”
池白挂断了电话,看着抢救室里的灯亮着,巨大的恐慌让他一阵反胃,他冲到厕所里狂吐。
走出来时发现有护士出来了,他跟上去听,“血库里的血不足了,谁是AB型血?”
江止认知不足:“AB型是什么?我体检表只填过O型?”
罗虎:“一会儿他家长就到了,他家长应该是吧?”
护士:“尽快,一会儿撑不住了。”
池白声音颤抖:“撑不住是什么意思呀?会死么?”
罗虎直往后退,担忧说:“小江,我们跑吧。”
“不,不行啊。”江止看着顶上的灯光闪烁,霎间瘫坐在椅子上,“完蛋了,完蛋了,怎么办?我没想害他的!”
池白咬牙,拉起他说:“和我问问去。”
他们往楼下问了一圈,急得团团转,赵欣来给妈妈送粥,听到后回头说:“我爸是AB型。”
江止忙道:“你爸在哪呢?”
“在病房照看我妈妈,你们跟我来吧。”赵欣领他们走道。
赵全急匆匆地下楼,当针头刺破他的血管时,林莉他们已经来了,于溯看着江止身上的血迹,揪住他的领子问:“是你弄的?”
江止愣了愣,强撑着底气道:“他自己弄的!松开,我好歹救了他的命!”
“我们是在路边看他晕倒了,才送过来。”罗虎拉开他们两个,冷冷说:“既然你们来了,我们就走了。”
林莉揉着脑仁,回神叫住他们,“留个电话,阿姨谢谢你们。”
“不,不用了,助人为乐嘛,不求回报的。”江止讪笑,把池白拉走,“走了!”
池白默默回头看了一眼,跟着离开了。
赵全输完了血,在椅子上休息,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要多少钱?”
赵全头也不抬道:“我救我儿子的命,不用钱。”。
林莉咬牙切齿,怒道:“他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你什么时候能记住?”
“啧别着急,我说错了。”赵全妥协,叹了一口气说:“你要给点也行,没剩几个月了。”
“我不管,收了我的钱你就得保密,靠我好歹多撑了两年。”林莉把卡递出道,“替我问好。”
赵全无奈,接过卡,“谢了,不过这次怎么回事?”
林莉觑起眼:“我儿子,关你屁事?”
“行行,我不问。”赵全投降,转着卡说:“反正卖你了,是生是死跟我没关系,走吧。”
“哼。”林莉走出门,发现于溯站在门口,她僵硬:“小溯……”
“干妈,我不说。”于溯失魂落魄地垂下头,眼泪便涌落在地上,“对不起,我应该陪着他的。”
林莉按着他坐下,抚着他的肩道:“只是割破了手,不会有事的,好么?”
于溯惶恐摇头:“对不起……”
叶流睡了一个不安稳的觉,醒来的时候周围都是消毒水的气味,他想见某个人,“于溯……”
于溯趴在床沿睡得不熟,他轻微动了一下,刹间抬起眼眸,“醒了,要喝水么?”
哈,原来唤一声就能见到了,真好,叶流脑袋昏昏沉沉的,发现被绑着纱布,“抱。”
“抱不了,你受伤了。”于溯喂他喝了一点水,擦了擦他脸上流下的水珠说:“再睡一会儿吧。”
睡了好久了,叶流抿了抿唇:“痛。”
于溯急问:“哪痛?头痛么?”
叶流轻声说:“你凑近点。”
于溯俯身低头,叶流仰起,贴了一下他的唇,他望着他的眼睛说:“亲亲就不痛了。”
“流儿…”于溯红了眼眶,心疼又后怕道:“快点好起来吧。”
——
感谢阅读~
第56章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