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知道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人，此时的身影已如风中残烛般开始模糊，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

“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不是告诉过你，只拿灵髓，别的事情都别做吗？要不是我来的早，你怕不是直接魂飞魄散了。”男人的话里有着埋怨，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可奈何。

“哈哈…咳咳咳……我这不是……没忍住吗……”那人影依旧笑嘻嘻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只能是他………”

后面的一句话显然带上了些不甘，原本还在数落他的男人也沉默了。“是啊……”男人轻声开口，“为什么只能是他呢？”

若此刻季时清能看到，应该会差诧异不已，因为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灵玖。而那身形模糊的人影则是逼他不得不换了马甲的剑灵凌寒。

只是此时的灵玖不复平时里放浪不羁洒脱自在的模样，他一身黑衣黑靴，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沉闷肃杀。他双手覆在凌寒身后，源源不断的注入灵力到对方身上。

“怎么说……你亲身考验过了，感觉那小子怎么样？”

“咳咳……我剑身都被他夺走了，还能怎么样，技不如人我只能认了呗……”凌寒看向自己的双手，现在虽然看不出来，但刚刚几乎是那青年的语气方一落下，他就觉得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攥住，他分毫都动弹不得，等他好不容易能动了，却发现原本还在他手中的剑身已经被对方夺过去了。

凌寒作为剑灵，剑身就是他的存在的根本，绝对不能轻易落于他人之手，他想要再夺回来，可才一抬起手，就感觉腕间像是一疼，自己的双手已经被对方用从他这里夺走的剑身齐根斩断了。明明已经是剑灵之身，但他在那一刻好像依旧感受到了那只存在于自己记忆中才会记得的久违的疼痛。

尤其是对上对方血红的那一双眼，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太古凶兽盯上了一般，莫名的恐惧让他僵直了身体，只能任由对方彻底毁坏了秘境，带着另一个人和他的剑身离开。

“他和那位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毕竟我们都已经失败了。”灵玖缓缓收起放在对方后背的手，即便灵力强大如他，在帮对方调整过来后语气中也带上了些疲惫。

“我们失败了，所以只能将希望寄托给他们…道理我都懂，但我还是不甘心，我甚至舍弃了人类的身份舍身铸剑……凭什么……”

凌寒原本还算清秀的少年面貌逐渐浮现出了本不应有的阴鸷神情，灵玖脸色一沉，直接一掌拍在对方额间，将对方眉心悄然浮现的黑雾驱散。

“你要小心，你现在的状态太不稳定了，稍有不慎就会堕魔。再加上你剑身都被夺走了，再堕魔只有死路一条，我还不想亲手送走你。毕竟后面的计划还需要你。”

“真狠心啊，就不能说是单纯的担心我吗？”凌寒面色依旧苍白，但却是有余力开始调笑灵玖了。

“我对你的死活不感兴趣，但你不能打乱后面的计划，绝对不能。”男人的语气是绝对的冰冷，面上原本总是含笑的眸子也似淬了冰一般。

“哈哈，真该让那位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话说到一半，凌寒的脖子已经被灵玖掐住，对方的手不断的收紧，虽然剑灵不需要呼吸，但是喉咙处被如此用力的扼住，他现在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我警告你，安安稳稳的按计划来，少做一些有的没的，不然我不介意找祂换个剑灵。”灵玖的眼睛已经化为了竖瞳，莹黄的光泽明明灭灭，让人清楚的知道他可不是简单的警告，而是真的做的出来。

“知……知道了………”凌寒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灵玖手一松直接将其扔在地上，微微俯身看着对方，脸上再一次挂上了那熟悉的散漫的笑。

“接下来的计划应该不用我教你做的到的吧，对吧，厉害的剑灵大人～”

凌寒略仰着头看着对方，薄唇紧抿，他虽然自认自己自从成了剑灵之后性格也在逐渐扭曲，有时候可以说有点变态。但对比起眼前这个男人，他还是觉得对方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更危险。

凌寒没在说什么，他微微闭上了眼睛，身形逐渐模糊透明，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好了，接下来就看他们会不会按照祂的步骤走下去了。”灵玖浅浅伸了个懒腰，转身也踏入了黑暗中隐匿了身影。

几乎是在他身影消失的下一秒，秘境更加剧烈的动摇起来，要是说殷念离毁了一半左右，那现在就是彻底毁灭的渣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