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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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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玳玳不知自己是怎么返回军营之中的。

耳边一直在回荡那几句反唇相讥的话。

“你可知自己的名字中为何有玳?”

“你可知自己的素色装扮、常吃的几样点心饭菜,是因为谁喜欢?”

“你可知自己学到的东西本该属于谁的?”

“听到这儿你也该明白了,你拥有的一切究竟是谁的影子?”

“……。”

主帐内。

尉迟长云因为整夜没有睡安稳,正闭目养神。

甲胄之声传来,是谢少昂。

轻声禀道:“主上,呆呆回来了。”

眼皮微动,嗓音带着疲惫沙哑:“现下什么时辰?”

谢少昂:“回主上,已经快要午时,当用午膳了。”

指尖轻点书案,半晌没有说话,不停的敲击,仿佛这样能减轻内心中的焦躁。

叹了口气,决定还是问问:“离开两个多时辰,跟去的龙池卫可是看见她追上了?”

谢少昂笑的有点干:“是,追上了,在马车里与嘉福公主聊了近半个时辰。”

“聊得什么?”

“属下们惭愧,她们将声音刻意压的太低,最临近马车的龙池卫也没有听清,断断续续可以肯定的是,嘉福公主并没有揭穿她们师徒之间的假身份。”

尉迟长云指尖一听:“没有揭穿?”寻思了会儿,结论:“那便是呆呆身上还有什么可图了。”

谢少昂不解:“嘉福公主都要被送到赤水国了,山高路远,怕是就算有所图,也是鞭长莫及。”

尉迟长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既回来了,怎不来主帐?”

谢少昂表情看起来很是为难,支支吾吾道:“呆呆说师父远嫁,她惘然若失,如斩丝断魂,需要时日缓缓,暂时就不来给主上晨昏定省,服侍左右了。”

桌上的指尖收回袖中,像是如释重负,又像是愁绪如麻徒弟怎会认不出真正的师父是谁。

片刻,起身,整理一番衣袍,看似不经意间的问:“真伤心了?哭没?”

谢少昂回忆闻玳玳跟三魂七魄都离体的模样:“呆呆长大了,当着属下的面,不好像小时那般肆意发泄自己的情绪了。”

尉迟长云往主帐外走去,如谢少昂般感慨:“孩子,还是小时候好。长大了竟闹人。孤去看看她,午膳就随着在她帐中吃吧。”

此时此刻。

闻玳玳的营帐,便是尉迟万月所住的营帐。

正望着不知是不是尉迟万月故意遗留下的妆盒发呆。

匆匆见过几次尉迟万月,竟没注意,尉迟万月是带妆的,纵使很淡。却相比起尉迟长云从不施粉黛而言,她,身为与他朝夕相处两世的人,居然没发现如此细微又寻常的区别。

没注意身后周围空气已经进入近乎凝固的程度。

冷不丁,一块玄色的帕子递到闻玳玳眼前:“擦把脸。”

终于归位的声音,终于后知后觉,近乎崩溃的熟悉起来。

堪比见了阎罗,骤然间差点心疾犯了。

闻玳玳猛回头,面色苍白踉跄疏离的后撤两步,让半空中的帕子,凝滞少倾,正要收回。

下一瞬,被小手抽走。

心脏七扭八歪的乱拧,乱跳,恨的要死,愣是不敢抬头看上一眼,抖着声,压着调,听似与往常无异的:“谢过太子。”

尉迟长云原以为闻玳玳对自己的感情,或者说错误的以为尉迟万月是师父,对尉迟万月的感情,应该会因为同是女子,又是远嫁,心中早有定论,并不抱任何希望。没有真正开始过的感情,也不会有太过份的刻骨铭心。

但亲眼瞧过自己爱徒快要活不下去的状态,让尉迟长云开始反思自省,是不是将尉迟万月送走的太急了些。

若是不送走,他又会担心,“师徒”久别重逢,容易更加激化闻玳玳对得到“师父”的渴望,滋时更难分开。

细算,自己走的这一步,大概、也许,估计不算错。

如此,给她找点事做,慢慢也就淡忘了。

闻玳玳本是低着头的,见尉迟长云匆匆来了,说了一句话后,又开始玩儿沉默。

禁不住,已经平定下的心绪让她攥紧了拳头,悄悄抬头打量阔别已久的——师父。

师父?

呵!

师父!

让她费了两年时间,骂了两年的人,原来从未离开过自己。

知道天崩地裂真相的她,压根儿不知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怒。

喜的是他从未放弃过她吗?

还是想看看她到底会不会卖他?

对了,冷情冷性,蛰伏隐匿,是他的专长啊!

可恶的,她居然白痴的没识破。

久违的相见,久违的正式相见,想不到他还是当年那番倒胃口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尉迟千澈——尉迟长云。

女——男?

枉她忍着恶心,强化心理,才能说出一番对同性的剖白。

合着,他尉迟长云竟看笑话了是吧。

还是说,他压根儿就想将错就错,如尉迟万月说的那般,临渊复国在即,本作为弥补对妹妹走丢的缺失,变相补偿到了她闻玳玳身上,妹妹找回后,所有的虚像也全都到了尽头。

在皇都,扮做关听肆毁着苍羽同时,又能监视她的言行,简直是一举两得。

更令人作呕的就是蛊虫,原来从头到尾他并没有打算真正的将它引出,而是更换虫主。

打算利用蛊虫操控她?

尉迟长云,真是除了面目可憎之外,蛇蝎心肠用到他身上都已经算是赞美了。

也难怪强硬阻拦又分外介意她跟尉迟万月接触,不仅了解她,照顾的那么自然,更是知道她双亲的藏身之地。原来是怕她知道真相。

不过话说回来,按照前世轨迹,如果尉迟万月远嫁到赤水国,那么当年屠村的女子到底是不是尉迟长云?在她印象中,屠村之人的确是女子,难道因为对尉迟长云女子身份根深蒂固,并没有注意男子的特征?

但如果屠村的是尉迟长云,那将自己护在怀中,破口大骂之人的关听肆到底是真,还是带着面皮的另有其人?

一时间,她混乱了。

谢少昂见师徒二人相约着谁也不说话,就不尴不尬的站着,左顾右盼,想起师徒俩晨曦的不欢而散,试着从中缓和:“呆呆,主上让嘉福公主尽快嫁到赤水国,一则是不想让有情人成日受离别之苦,牵肠挂肚。二则,呆呆也知道,临渊复国决战在即,特别是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若赤水国君继续掺和到紫殇国混乱的朝局中去,糟了不测,嘉福公主岂不是要怨主上一辈子。将公主送走,其实也是在保护公主的安全。你也就不必太过挂怀。”

不知怎的,闻玳玳听着听着就轻轻的笑了,笑声中带着自嘲,还有寂寥,话里有话的冲着尉迟长云满是艳羡:“太子对亲妹妹的好,若小女也有太子这样的哥哥,该是多少世才修来的福分。”

尉迟长云眼皮子一颤,不动声色的将本垂于地面的目光移向窗外,修长的手指在袖袍中逐减攥成拳。

谢少昂没听明白闻玳玳的阴阳怪调,见主上除了递块帕子又不作声了。

身份原因,又担着谁也肩负不起的责任,尉迟长云骨子里带的清傲,致使他是绝对不可能轻易主动低这个头的。

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的继续给主上找补:“呆呆毕竟是嘉福公主的唯一的爱徒,若是呆呆诚心追随主上,主上也会对呆呆好的,定不差于嘉福公主。”

“少昂哥哥的意思是,让小女做个赝品吗?”闻玳玳突然带刺的扬声,完全没有平日听之任之的乖顺模样。

谢少昂:“……。”

“小女就是一介村妇,可当不起太子对公主般的厚爱。”

谢少昂:“……。”

喉结抖动,尉迟长云终于还是看向了她:“万月,都与你说了什么?”

“师父说……。”闻玳玳咬牙切实,真恨不得立刻马上撕了他虚伪作呕的面具。奈何,该死的时机不对。

时机不对啊!

演?

跟她演,是吧!

她倒是要看看他想演到什么时候,他不相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尉迟长云,那咱们就飙一飙,看看,到底是谁入戏更深,看看是谁能掉进万劫不复的深坑之中。

她要等在暗处,清清楚楚、彻彻底底的看到他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丑恶嘴脸。

然后,笑着看他去死!

一下子,怒火中烧的气巧妙利用梨花带雨,给转圜出来。

整张脸埋在尉迟长云方才递过来的帕子中,声色几尽哽咽:“师父说,让小女好好听太子的话,并嘱咐了几句太子的喜好。而且,小女向师父倾诉了心意……。”

谢少昂:“……”

屏声敛息,瞧了眼脸色已经没法看的尉迟长云,谨小慎微的问:“嘉福公主……拒绝了?”

闻玳玳埋在帕子里,哭的柔弱无助,哭的颤抖力竭,听到谢少昂伤心事重提,更是略略站不住,虚虚失去重心的坐在了身后木凳上。

尉迟长云对闻玳玳的信任向来是个谜的,答案不言而喻,谢少昂无需追根究底。

在闻玳玳这看来,原以为,尉迟长云会继续盘问几句。然后卸掉她可能知道真相的提防心,反正尉迟万月已走,两人合得来戏也不用做了。

谁知。

一个措手不及!

她半个身子被拢进带着山川冰雪香气的怀中。

师徒二人皆是一僵。

闻玳玳:他演给空气看?

尉迟长云:对自己断了念想的事,他应该欣慰,应该松口气,干嘛又去招惹徒弟本就不甘的心?

热乎乎,娇软的脸蛋隔着随时要跟敌军干仗厚实的习武劲装上,她无法反抗埋在紧绷的腰身中。

耳朵懵懵,听着流畅曲线下血液静静流淌。

他的手臂很有力,良久,温凉的掌心落在她后背之上,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好像是在安抚。

闻玳玳:“……?”

不问了?

就……这么算了?

先前的尉迟长云可从来不与自己这样相处,平日自己若是哭了,伤心了,不但不安抚,还会残忍的给她剖析利弊,一遍又一遍的把弱点无限放大。

莫非扮演局外人,演上了瘾,没来得及从里面出来?

正要琢么怎么继续陪他往下演。

一句话非常合心意的重重砸过来。

“要不要见见父亲,母亲?”

霍地!

“真的?现在?”

闻玳玳从差点窒息的曲线流畅纹理中抬起头,眼睛明的,仿佛可以照亮尉迟长云内心中所有灰暗角落。

谢少昂这次可是听懂了语锋中的含义,大惊失色,奉劝尉迟长云三思:“主上。”

尉迟长云没忍住,摸了把从小到大就没利落过得头发:“是,现在动身。”

谢少昂急眼,没了往日闲淡,语速极快:“主上,论行军速度,最快也要十三日才能到达紫殇边境,况且苍羽大军还在中途等着,交起手,又要耽搁时日……。”

尉迟长云打断:“孤带闻姑娘抄小路往回赶,用不了七日。”

七日。

这是想跑死谁。

谢少昂跪了下去央求:“主上,营中不可一日无主。”

“不是有关听肆?传令下去,由他代孤跟苍羽对阵。”

谢少昂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军中既有骁儒太子坐镇,属下势必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主上,护主上周全。”

“不必,龙池卫还需要……。”

头一次,谢少昂忤逆了尉迟长云,打断尉迟长云所言:“主上,龙池卫有苏白,苏统领,属下……。”

“少昂!你敢……”

第二次忤逆。

“主上在哪儿,属下就在哪儿,护佑主上,是属下之责,更是龙池卫之责。”

“孤说不用,就不用!”

然后拽起听傻的闻玳玳:“收拾东西去。”

自记忆中,谢少昂从未没有分寸,不知死活过。君臣之间的氛围不对劲,但话语中,又察觉不出什么特别来。

盯着自己手被尉迟长云紧握的闻玳玳:“太子,就您与小女两人回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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