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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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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又深邃的狐狸眸子,带着星星点点的湿润垂下目。

闻玳玳不知何时已经完全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她十分享受此时此刻。

不停地增强吸力,唇角的厮磨,毫无章法的磨牙吮血仿佛已经满足不了她。

滑溜溜鲜润又灵巧的东西,没完没了钻进一再跟天塌了没区别的尉迟长云口里。

如狂风骤雨般,毫不缱绻,毫不温柔的,去啃噬。

恨不得,要将尉迟长云的整张嘴吃掉,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其中好几次,闻玳玳都要差点咬断尉迟长云的舌头。

一个躲,一个找。

死缠硬磨

不亚于手上过招,唇齿上,师徒间,若是尉迟长云不妥协,怕是闻玳玳也要见个输赢。

分外难熬的尉迟长云一下子醒悟过来。

闻玳玳因为蛊虫原因许久没喝血,方才不断提醒他将血擦掉,定是已经察觉自己开始压制不住熟悉的yu望。

想明白这点的尉迟长云,试着推开闻玳玳一点,试图说句让她恢复理智的话。

也正巧,唇上的血应该被扫荡个干净,一呼一吸间,她踮起脚,将带血的唇无缝衔接的又落在了他喉结上。

尉迟长云:“……。”

像撕咬肉干一样,牙齿一口接一口的用力在他喉结附近留下连串红痕,辗转流连,用力研磨。

丝丝缕缕的血,顺着小小的裂口,被闻玳玳吮了出去,亲密的距离,尉迟长云甚至能听见她不满足又急促的吞咽声。

其实,闻玳玳不乱动也倒没什么,尉迟长云坚信自己忍忍就过去了。偏偏背后跟猫爪子似的小手察觉他不挣扎后,开始随着吸血的幅度,上下左右游移起来。

先是因为高矮的距离实在让她垫着太累,让尉迟长云一个劲儿的低头,方便索取。最后,腰部的窄度好像正适合搂抱,游移下去,便不再动了。

尉迟长云有些茫然无助,他从未有过如此难堪的时刻。

心脏非常不合时宜的跳动沉重,而且沉重的厉害,甚至想一度闷死他。

这种一旦窒息感迎来,五脏六腑,脉络神经便会随心而动,头晕,反胃,接踵而至。

思绪陷入一团乱麻之中,就算最令男人心驰神往的旖旎,最让人难以把持的阵势,落在尉迟长云身上,除了注意力难以集中之外,他的四肢也逐渐变得僵硬,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与此同时,一种陌生的、翻腾的情感也悄然涌上心头。

他告诉自己不要去想,现实境况又是根本无法摆脱。

艰难的斗争拉扯。

帐窗外,下雪了。

天色也越来越阴暗,

漫天飞舞的雪花在风中打着旋,像一只只触不可及、干净无暇的白蝴蝶,乱琼碎玉,纷纷扬扬的落下。

尉迟长云有些站立不住,明明战斗力那么强悍,善谋神算的人,眼下却可笑的不知到底该怎么办。

谁能告诉他怎么办!

仅仅是,她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吗?

还是上一世的亏欠,让今生的他对她毫无底线的一再纵容。

为复国,他的世界已经那么脏了,她,是他心中仅剩的净土。

闻玳玳。

这个比雪都要纯净上三分的孩子。

她是他的命啊!

粗野攻击性让尉迟长云败下阵来,大有非要将他榨干血的意思。

尉迟长云再次试了几次,始终弄不开她后。

双手开始四处摸索着找支撑,想看起来不那么无助。

他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矛盾,骨子里的反抗情绪开始沸腾,一时间,冷汗涔涔。

慢慢的,就在眩晕的恶心感涌上来的同时,还有身体有了禽兽般的异样反应。

终于,忽的,理智战胜了回来。

是受蛊虫影响,让他也产生了近乎渴望的想法。

恰巧,听到主帐外有脚步声传来,硬生生的,也顾不得闻玳玳疼不疼,自己疼不疼,将她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

粗重的呼吸一喘,用哑到像是做了什么似的声音制止:“好了,差不多行了。”

“嗯?”眼神迷离,俨然是一副完全不受控、不受自己支配的模样。

当谢少昂带着被药箱的苏青进帐,看到的震惊一幕就是尉迟长云打算避嫌,而闻玳玳跟饿虎扑食一样,不要命的抱着尉迟长云啃。

见两人衣衫不整,特别是尉迟长云脖颈已经泛紫发亮,嘴唇红肿的痕迹,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齐齐愣住。

谢少昂错愕在原地,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剑:“……。”

苏青不知该看,该看,还是该看:“……?”

反正闻玳玳的心思,整个龙池卫都知道,就是没想明白尉迟长云何时也不顾纲常伦理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帮忙。”尉迟长云见属下跟蠢货一样,原地看戏。

回神。

谢少昂抢先一步上去,生怕闻玳玳再碰到尉迟长云似的,将闻玳玳拉扯出去老远。

倒也不至于避之如蛇蝎。

尉迟长云见状,漆黑眼眸收缩,划过一丝不快。

苏青见闻玳玳相比尉迟长云的破皮伤,烧伤更严重些,常年累计的经验,请示等同挨呲,明智选择先医治闻玳玳。

温热的血,喝的正舒服,被再三打扰扯开让闻玳玳表示很不爽。

今天的疯可能有后劲儿。

对着这个一直阻拦抱着自己的人,也不看是谁,恼的上去就是一耳光。

趁此人僵硬愣神之际,挣脱开来,口里不断喊着:“血、血。”目标明确,近乎疯癫的又冲尉迟长云飞奔回来。

苏青不好与闻玳玳动手,又担心闻玳玳也给自己一耳光,甚会审时度势的早早闪开。

软小的人,重新闯入尉迟长云的怀抱。

嘴一个劲儿的往尉迟长云脖颈处凑,如饥似渴。

身为医者,苏青反应还算快。

果断抽出匕首,在尉迟长云手腕上划了一道,哄着:“呆呆,这里也有,这里的血新鲜。”

喉结附近创口本就不大,再如何吮吸,都已经被舔舐了个一干二净。

浓郁鲜艳,比果浆都要甜美味道一下子钻入闻玳玳鼻腔里。

贪婪的动作蓄势待发,忽而,如动物般,侧耳听着引导自己的人声音有些熟悉。

她慢慢停下举动,外头用诡异的模样死盯着苏青。

苏青被闻玳玳看的浑身发毛,试探道:“怎么了?”

以为她恢复了片刻清明:“呆呆,你认出我了?”

“叛徒!”

苏青:“……。”

不解的眼波闪了闪,与沉默着的尉迟长云一对视。

“叛徒!都得死!”极其平静又毛骨悚然的说完这句话后,闻玳玳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方厚实砚台,面目狰狞的就去砸苏青的头。

得亏两人中间隔着尉迟长云,被尉迟长云一把夺下。

不然,看闻玳玳那力度,苏青肯定开瓢了。

苏青真是整日要被师徒俩吓死了,战术性连连后退:“主上,呆呆是怎么了?先前也有缺血过,顶多浑身燥热,也没见呆呆疯癫成这副模样啊?”

“应是以为你与我背叛了主上,打算依照龙池卫规矩,处置你我。”被扇了耳光的谢少昂顶着巴掌印走近,难以言喻的目光,一眨不眨盯着在尉迟长云怀中,像突然受了刺激般扑腾的闻玳玳。

闻玳玳以为师父是尉迟万月,而真正的师父,尉迟长云在闻玳玳那里是夺权之人,龙池卫现在不但不维护尉迟万月,监控尉迟万月,还集体听命于尉迟长云,可不就是叛徒吗。

奇怪的,她为何不去攻击自认为的罪魁祸首尉迟长云?

难道与尉迟长云即将成为新的虫主有关?

无可奈何的尉迟长云把地这些的手腕,好不容易摁到闻玳玳嘴边,警惕与腥甜的诱/惑交织,好半天,才算安抚下来。

谢少昂:“呆呆被种下名为楝(jiǎn)的蛊虫后,属下曾四处收集过有关蛊虫的资料。此虫更改虫主的最后一个月,要格外小心,尽量不要与原虫主见面,如果不小心见了,只要别嗅到对方的血便好。若是不小心嗅到原虫主的血腥,倒是也能维持理智。但方才,呆呆应该是同时嗅到了原宿主与即将成为现宿主两位的血,情形就有些不妙了,蛊虫让呆呆陷入一种神志不清,混乱,犹如动物的原始本能的状态。这些也都怪属下,方才呆呆姑娘拿剑乱砍苍羽时,属下就应该警觉的。”

尉迟长云沉静责问:“你既早知,为何不禀报。还眼看她去苍羽军营呆了那么多日。”

谢少昂跪了下去:“属下原本就是道听途说,一切没有得到印证,不敢胡乱呈报,且,当时呆呆独自前往苍羽军营时,属下曾请旨过要跟去……”

“如此,你默默无闻想当那个护花使者,孤到成了害她之人了?”

谢少昂自知有错,也将听闻如实托出:“属下不敢,只是呆呆的蛊虫,更改虫主喂血的日子最后一日,也就是圆满之日,需要原宿主心头肉,让呆呆生嚼服下。”

苏青听的一阵恶心:“都好不容易换了虫主,为何还要与原虫主建立联系?一经诱引,岂不前功尽弃?”

“恰恰相反,属下听闻的是用于告知蛊虫,恩断义绝。”

尉迟长云思考着谢少昂所言:“若是在圆满之日将原虫主直接杀了,岂不更简单些,她体内的蛊虫也能随之消亡。”

“主上,万万不可轻举妄动,这种虫子虽看起来对身体造不成多大伤害,实则忠诚无比。它会深深依赖其宿主,将宿主拖入真伪交织的情感漩涡之中。随着虫主与宿主相处时间的增长,宿主对虫主的情感会愈发深厚,而在预感到虫主的死亡时,便极易陷入失控之境。幸而当年苍羽虽与呆呆日日相见,每次仅匆匆交流几句便离去,也从未真正给呆呆喂食过他自己的血。尽管存在依赖,但这种情感尚显浅薄。然今主上与呆呆姑娘朝夕相伴,并以自身的血喂养了她体内蛊虫近半年,尽管蛊虫并未对主上反感,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已经忘记了原来的虫主。一旦原虫主不幸离世,这蛊虫便会带着宿主一同走向殉情的道路。”

“竟是如此歹毒。可你不是也说了,方才呆呆为保护主上,拿着剑乱砍苍羽,那时蛊虫不怕真的砍死苍羽?”

“此蛊虫也有一好处,便是忠诚。当着虫主的面,说不得假话。就像方才以为你我是叛主之人,要惩处一样。方才砍杀苍羽的举动,应该能推测呆呆与主上有多年的感情基础在,是身为贼子的苍羽比不了的。两位虫主打架,蛊虫陷入两难抉择境地,应是奔着同归于尽去的,并非保护主上那么简单。由此算是给两边都有个交代。”

苏青行医多年,今日也是开了眼:“一个破虫子,还有那么多想法!”

谢少昂:“如今赶紧想办法圆满之日,如何取苍羽的心头肉。”

苏青见尉迟长云一直沉寂:“决战就在近日,岂不要在战场之上活捉苍羽,还要多留上一段时日?”

“把石九笙叫来。”半天不出声的尉迟长云,无论谢少昂听闻真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涉及徒弟的事,他冒不得半点险。

谢少昂为难:“属下担心石姑娘对主上的心思,会不会乱提什么胆大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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