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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拜 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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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逛了一圈,章萍邀请秦理去会客室小坐片刻。

秦理欣然前往,与他同行的助理们则被引向其他地方休息。

章雪走得不快,不远不近地缀在高大背影之后,突然胳膊一疼,她受惊般转头,却见章柳低声吩咐,“去家里取普洱来,待客用。”

“会客室有的呀。”章雪不明所以地看着姐姐。

会客室的茶具咖啡这些待客饮品都是章雪在收拾,她清楚记得每一样物品的安置。

章柳温柔坚定地打断了她,“年份太新了,怕是招待失礼。”

只这一句,便说服了章雪。

她立刻应下,提着裙子一溜小跑,毛毛躁躁,哪里有章萍耳提面命的大家闺秀样子。

目光追随着那道娇俏的背影,直至它消失在转角处,章柳眉头微蹙,但转念一想,越防越出事,小丫头在李玉龙霸道强攻之下尚且守住了完璧之身,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

想到此处,章柳舒展眉头,她挺直背脊,款款走向会客室。

*

章家别墅隐在龙首山公园深处,开车需要绕大弯,来回花费约1个小时才能回章园。但如果是抄近道,从章园东侧小门出去,就着公园的青石板小路一直往前跑,来回只要半个小时。

章雪果断选择抄近道,青竹绿草掠影而过,她奔跑如飞,耳旁仿佛有个声音不断催促她再快点,若是晚了,客人恐怕就见不到了。

她埋头猛冲,眼看进屋,猛然看见王阿姨从门后走出,险些撞个满怀。

“唉哟,二姑娘你可小心点,别摔了!”王阿姨在她身后喊道:“这么急做什么?”

章雪只来得及说了声对不起,便跑进大厅。

她跑到黄花梨海棠纹立柜那儿,翻箱倒柜,终于取出一罐15年老普洱。

正要飞奔回去,忽然觉得还缺点什么,她继续再翻,从架子下翻出一个小巴掌大小的紫砂茶罐。

“小雪,要不要喝口水?”王阿姨在一旁问。

“不用啦,我得赶紧回去。”章雪匆匆说完,揣好两罐茶叶,头也不回就跑了。

*

章雪匆匆急跑进会客室,毫无仪态可言,步摇似繁珠碎玉在风中乱舞,尤其是前胸后背的汗渍把价值千金的云锦巫女裙全毁了。

章萍正与秦理品茗闲谈,商议海外博物馆到章园办特展牵线搭桥的事,章柳则端坐一旁抚琴。

见秦理尚在,章雪松了口气。

章萍见状立刻拉下脸,“我是这样教你的吗?外面站着去。”

秦理闻声望去,当真是云鬟半坠懒重簪,海棠红艳梨花雪,袅袅怯怯,怯怯袅袅,风吹花动不胜娇,不知怎样疼才好。

他瞟了一眼,即刻守住心神,不敢多看,微笑宽慰道:“小朋友嘛,没关系,慢慢教就好。”

若是把客气话当真,那么章萍就是傻子。

章萍面上不显,心底傲然,她教出来的孩子举止仪态要经得住场面考验,不可轻狂,亦不可唯唯诺诺,端静平和才是淑女闺秀家教。

尤其嫁到李家,更要让那伙强盗好好认清自身有多么粗鄙低贱,章雪跑成这副模样,岂不是打她的脸么?

“马上就要嫁人了,您不用给她圆场。”章萍对秦理说。

章雪并不争辩,把怀里俩茶罐放在桌上,乖乖到外面罚站。

盯着桌上眼熟的茶罐,章萍眉毛拧成了花,喊住她,“慢着,你刚才跑哪里去了?”

“我回家取了点茶叶待客。”章雪赶紧补一句,“姐姐让我去的。”

章柳无语,原本支开她的借口,倒被她反杀一刀,小东西真有你的。

章萍已然认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一罐15年份的熟普洱,一罐狮峰老树龙井,百年茶树采摘的珍品,这可是李继东那条老狗通过关系,拐弯抹角买来讨她欢心的。

章萍眉眼直跳,无他,肉疼。

她一眼扫向章柳,只见章柳慌乱之下,竟然节拍都弹错了。

女大不中留了?

正在这时,吴助理趁着间隙进来,与章萍耳语一番。

章萍缓缓起身,对秦理说了声抱歉,“省里的考察组到了,我和小柳得去接待一会儿。”

原本秦理的接待安排在下午,但他提前到了,打乱上午的工作安排,省里考察组必须接待,只能留个人下来作陪。

她想也不想地吩咐章雪,“小雪,你在这儿陪秦总聊聊天,我们稍后回来。”

章萍道声失陪,章柳会意地点点头。

两人到了会客室外间,章萍状似不经意地回望一眼里边,“里面那个怎么样?该给小雪找个姐夫了。”

章柳撇了撇嘴,眼波流转间,妩媚又多情,“不怎么样,我自己的事儿自己有数,您就别操心了。”

这是她悉心养大的侄女,就这么被李家人糟践……

眼眸深处流转着沉郁的阴霾,章萍的笑容在这一刻变得极为迷人,红唇微张,是深渊毒潭滋养的红果,隐约弥散出毒雾,“李家……给我等着……”

一室寂静,章雪迟钝地意识到现在屋里只剩她和秦理两人,顿时整个人拘谨起来,是那种不懂说些什么好的拘谨。

尽管经受了多年的淑女训练,但在此刻,那些早已深入骨髓的礼仪也无法完全掩盖她内心的紧张。

在动物世界,亦或是人类社会,强大的存在都会自然而然地散发出强势气场。

弱小的生灵,费尽心力构筑看似坚不可摧的外壳,在强者面前也会瞬间土崩瓦解,无所遁形。

他用那双生来多情的眼睛凝视她,令她分不清自己的拘谨是源于气场上的压制,还是别的什么。

固然,他是温和的,可他也是上位者,她做不到与他这类人谈笑风生。

躲在姑妈姐姐的羽翼下,安心做雏鸟,才是她最喜欢的事。

她只能在心底反复默念“是长辈啊,他是叔叔”,来缓解紧张和慌乱。

不期然,她脑海中闪过一些时光鳞片。

那天,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向嘉明哥哥表白,希望借此让他明了心意,同时化解两家矛盾对他的影响,找回从前那个疼爱她的嘉明哥哥。

当时他站在运动场看台上,俯视台下的她。

秋风吹过校服下摆,穿过黑发,他冷漠得犹如冰封的雪山,“你不行,表达能力说明一个人的思维能力,你的口齿太差劲了,我正好厌蠢,你蠢得让我的厌蠢症都犯了。”

锋利的话语像把匕首,狠狠刺伤了自尊,她好似被猎人射中的小鹿,慌不择路逃离了他的视线。

她是那种语言表达能力天生欠缺的人,即使后天练习,也很难有明显提高。

她用沉默寡言和淑女教养来掩饰,却依然无法隐藏好缺点。

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关系的推进,最终要落实到语言。

此时此刻,在秦理面前,她的语言表达能力似乎变得更加贫乏了。

手攥成拳,掌心一片濡湿。

【1】“云鬟半坠懒重簪”,出自《酒泉子·掩却菱花》五代词人顾敻

第9章 拜 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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