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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落花时节又逢君 > 第10章 10

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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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他不敢回头,怕回过头去就改变了主意,心脏忽地像被什么扎了一下,生疼。

离婚之后,他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人了,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对婚姻对爱情提不起兴趣,只想一股脑先把债务还了。

出于责任,他想给她安稳的生活,回到现实,他自顾不暇,自己才勉强温饱。

话剧院的工作看似光鲜,工资却微薄得很。每个月一千出头的固定收入,有演出时按场次算工资,一场演出百八十块。

偶尔能接几个电视剧的配角,一部戏下来几万块,按目前的情况,马不停蹄接一年戏也还不完公司的100万。

振兴那边的培训班看天吃饭,并不是旱涝保收。

见她不说话,黄立仁嘴角挤出微笑,又自顾自地说起来“明年夏天,你就要大学毕业了,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会遇到真正疼爱你珍惜你的人,那时候,我放手。”

程君颐望着天花板,不想让这滴泪在今天滑落,努力收回去。

“我们已经领证了,再遇到别的人就是。。。我出轨?精神出轨也不行啊,不行不行,我跨不过心里这道坎。”程君颐摇头,他这逻辑说服不了自己。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死心眼呢?”立坪说他是男德模范,眼前这姑娘简直就是女德代表。

“我不允许我的人生有这种污点,要出轨还是你来吧。”程君颐低着头,抬眼皮瞄了他一眼。

黄立仁被她气笑,咬着下唇,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再说了,我还欠你12万块钱,我还是要还清的。”

说到这钱,黄立仁气不打一处来,每次她都提起,不填平这12万的窟窿,两人就没法平等对话。

“《简·爱》读过吗?”黄立仁话风一转。

“读过。”

“里面那段著名的台词怎么说的来着?”

“你以为我贫穷,卑微,不美丽就没有感情吗?后面的记不得了。”程君颐歪头仔细想,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你以为我贫穷,卑微,不美丽就没有感情吗?我向你发誓,如果上帝赋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会让你无法离开我,就像我现在无法离开你一样。虽然上帝没有这么做,可我们在精神上依然是平等的。”黄立仁像平时说台词一样,把这段词有感情地朗诵了出来。

转头过来,程君颐眨着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我该鼓掌吗?”略带尴尬又不失真诚的问。

“我在说这段词的含义。”

“我以为你是表演型人格。”

“我说城门楼子,你说胯骨轴子,这天儿没法儿聊。”黄立仁又气又笑,这就是跟不了解的人结婚带来的惊喜。

“含义,我知道,就是双方在精神上是平等的。”程君颐撇撇嘴,肉嘟嘟婴儿肥的小脸想让人掐上一把。

“所以,你以后别再提12万的事了,这条得写下来。”说完,黄立仁拿来一张A4纸,洋洋洒洒写下「协议书」:

本人黄立仁(身份证号。。。)与程君颐女士(身份证号。。。)本着平等自愿的原则订立以下约定

1.自今天起,双方平等相处,程君颐女士不再主动提起12万欠款及相关事宜。

“先别写2,我也有话要说。”

黄立仁停笔,右手转着中性笔“你说。”

“你也不许提大我六岁、离过婚、外债的事,对了,也不许提起你前妻,我是醋缸,我怕我会吃醋。”

“哎哟,还醋缸,还吃醋。”黄立仁阴阳怪气学着程君颐的语气取笑她。

“讨厌~”程君颐扬手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我是认真的,不许笑。”程君颐秒变严肃脸。

「本人不再主动提起年龄差距、过往婚姻及前妻、债务相关问题。」

“诶,我发现《简·爱》里面,罗切斯特和简爱也有年龄差,他也有个前妻,后来财产也没有了,跟我们现在很像啊。”

黄立仁伸手在她额头上弹脑崩儿,“你傻不傻,来继续,第二条。”

“我暂时还没有什么想说的。”

“那我写了,第二条,婚姻存续期间,双方不得干涉对方学业、工作等关乎事业前途的重要抉择。第三条,婚姻存续期间,双方各自保持与异性的交往边界,如若遇到心仪异性,双方可商议解除婚姻关系。”

“切,反正我是不会出轨的。”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了。”

“本协议自2011年9月5日生效,婚姻关系解除之日失效。来,签字。”

“正式一点,还要按手印。”程君颐打趣道。

“我这没有印泥。”

程君颐环顾四周,最终把眼神落在了那束红玫瑰上面。

“用这个。”说着,她摘了几片花瓣,用拇指和食指捻出红色的汁水,食指重重地按在协议书自己的名字上。

“别说,还真挺像那么回事,我蘸点儿你手上的就成。”说着用食指在程君颐拇指上蘸了两下,也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上手印。

“玫瑰花当印泥还是挺浪漫的,就是这协议书太得儿了,跟过家家似的,收好收好,别让我再看到,太幼稚了。”开头还挺像这么一回事,越写越离谱。

黄立仁把这协议书折了两下,放在卧室写字台的抽屉里。

“结婚证呢,我要拍个照。”

“拍照干嘛,不怕被学校知道?”

“发微博呀,今天对我还是挺重要的呢。”程君颐小声自言自语。

“不怕被你同学知道吗?”

“我同学都不玩微博。”咔咔,拍了两本结婚证的封面,文案只有两个字“已婚”。

黄立仁余光偷看了一下“拍个封皮儿谁知道这结婚证是不是你自己的。”

“考虑到黄先生是公众人物,结婚这种事还是不便公开的吧。”

“还是黄太太想得周到。”

一句黄先生口中的“黄太太”,羞得程君颐把脸扭到一边,用右手的手背盖住扬起的嘴角,脸上一阵温热,目光也挪向别处,“讨厌,不许开这种玩笑。”

“脸红了呀。”黄立仁明知故问,他低头挑着眉,由下而上观察她的表情,没想到她这么不禁逗,但是看她这害羞的模样,自己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乐趣。

“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黄立仁拍了拍程君颐的头,安慰立坪的时候,他总是拍拍头。

“我自己回去吧,被同学看见了不好。”

“怕什么,被你同学看见,你就亮出结婚证来。”黄立仁说出这句,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你讨厌~”程君颐扬起拳头就要打他。

“新婚第一天,黄太太对黄先生使用家庭暴力。”

“你贫不贫啊!”程君颐彻底没了脾气,也跟着他咯咯笑起来。

初秋的都城晚风微凉,两人并排走在辅路上。

“别看这条美食街热闹,人员太杂,晚上一个人不安全。”黄立仁贴心提醒。

“你住在这边很多年了吗?对附近很熟悉的样子。”

“我在戏剧学院读了4年书,这附近再熟悉不过了。”黄立仁若有所思,怀念读书时候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那我们会不会之前就见过?”程君颐突然想到这个可能。

“我07年毕业,你08年读大一吧,应该没见到过。”

程君颐暗暗失落,“诶,不对呢,你应该大我6届,06年毕业吧?”

“我高中篮球特长,想考体育大学,结果体测之前崴伤了脚踝,伤得严重,篮球这条路走不通了。复读一年,考了戏剧学院。”

“很坎坷呢。”程君颐感慨道,黑色的眼珠在杂乱的灯光下闪烁着“我们彼此一无所知”。

黄立仁不再说话,过了马路,就是师大的北门。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校园里总归是安全的。”程君颐与他告别。

黄立仁望了望漆黑的教学楼“我送到你宿舍楼下吧。”他的声音磁性而通透,让她无法拒绝。

“平时草坪里有地灯的,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程君颐试图解释着。

师大北区是教学区、图书馆和一部分教职工宿舍,学生宿舍和生活区在南区和西区,东区是一个足球场,足球场外围是一圈塑胶跑道,旁边还有篮球场和网球场。

北区建在一座小山上,由北向南到宿舍区,走一段就要下几个台阶,一路下坡。

程君颐夜盲,平时借着地灯还能勉强跟上同学脚步,今天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慢慢跟在黄立仁身后。

见她磨磨唧唧走得慢,黄立仁也不催,回身神秘地对她小声说“你知道我们上学那会儿,都传师大什么故事吗?”

“不知道。”

“我们那会儿啊,经常来师大玩,师大的同学管这座山叫‘坟山’”

“故意吓我是不是!”程君颐嗔怒。

“谁让你走这么慢。”

“我夜盲,看不清楚路。”程君颐理直气壮。

“原来如此,走吧。”黄立仁伸手握住程君颐右手的手腕,拽着她慢慢下台阶。

他的手掌温热厚实,有着说不出的踏实感。

她一步一步跟着他的脚步走着,被扣住的胳膊僵硬得像块木头。

黄立仁感觉到她身体生硬,以为又是害羞了,“合法了,牵个手没什么吧?”

见她不答话,接着说“年轻人,思想不要太复杂。”

“你腿长步幅大我跟不上。”程君颐辩解道。

黄立仁自顾自走着,没想到她在后面赶得有点气喘吁吁。

“思想不要太复杂。”程君颐反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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