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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当师尊被当作求和礼物送给本座 > 第15章 少年

第15章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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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三长老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修真历三千零二十一年,三月十一,晴。

今天是个晴天,我早起喝了青菜粥,吃了豆腐包子,在春风中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上午照例是听师尊讲听不懂的话,期间荀先主动提问三次,我帮他说“师尊,这题荀先会”两次,师尊主动点他一次。除此以外,学堂一直很安静。

中午吃青菜炒萝卜,青菜炒白菜。

下午……算了我说不下去了。

哥,我觉得我快坚持不下去了。这里风好大,我想回家。

——田昊。

《家书一封》

母亲大人膝下:

离家数日,一切安好,近日春寒料峭,唯望母亲添衣保暖,身体康健。

……

言不尽思,再祈珍重。

——程似罗

.

此时距正式拜师,只堪堪过去一周,却有人开始受不了天天吃素食、苦读书的痛苦,商量着下山了——北极仙门从不留无缘之人——亲传弟子除外。

虽然到目前为止,除了严肃、周正,众人也没看出褚子衿到底有什么太劝退的地方,但他先前“威名”太响亮,让人不得不发杵。

倒是荀先,不知不觉成了此届弟子中的风云人物。

不光上课惹人注目,平日里回呛来福来顺两位师兄也属他最不饶人。

然而来顺每次要跳脚,都被他轻飘飘一句“诶师兄,我好像又不会束发了”给噎回去;来福脑子反应慢,往往被他绕来绕去绕死在怪异逻辑里。

这导致来顺每每狼狈跑走时还不忘拿出反派喊话的架势:“你给我等着,看大师姐回来不收拾你!”

众师弟反应是这样的:“什么什么?我们还有师姐?!”

——这是自然。褚子衿再怎么不堪,也不会真就只有两个喽啰似的,干啥啥不行的瘦猴来顺和吃啥啥不剩的咸鱼来福当亲传弟子,不说他自己愿不愿意,就是二长老也要先吹胡子瞪眼地冲到北苑静斋——我的宝贝徒弟怎么能收这两个天资平平的人当亲传弟子?不行,我不允许!

不过最近,不管来福来顺怎么委屈不满,也只能强忍着痛苦和师弟们每天相处至少一时辰

——北极仙门一届一度的迎新会就要到了。

按传统,每个长老门下的弟子都要在这个活动上表演余兴节目,当然,仙门也鼓励大家出单人节目,舞刀弄剑歌舞说书,来者不拒。

据田昊那本手记记载,上一届,也就是田昊亲哥那一届,可谓是洋相百出,丢人现眼。

说是,北极仙门开山之祖无恣道人喜爱松竹之声,常在这满山的松林竹海里静坐抚琴,和着穿林之风,演奏一首生命之曲。后来,门下弟子纷纷效仿,也有了奏清乐的传统,而且通常是多人一起,各种乐器相辅相成,一齐弹奏出空灵肃穆的乐调。

所以每年,每个长老座下的保留节目就是这个,曲目都不许变的。不过为了创意性,往往要集思广益,加点别的花样,至于这些细微的改动能否成为点睛之笔,就凭各家本事了。

比如去年,四长老凭借门下弟子惊人容貌,硬是拼了一支仙女下凡乐队——当天场面一度很失控。

又或是五长老的弟子调整改动了一小段间奏,使得整体演奏风格整齐划一,和谐自然,十分有欣赏价值。

六长老住南苑芳斋,其中种满了奇花异草,终年芬芳清香,弟子们受此启发,也都手执花团,虔诚而美丽,如此清乐鲜花,倒成了一道别样亮眼的风景。

这些弟子们的表演,都可以说各有千秋。然而等到了三长老,就成了草台班子一窝。人没凑齐不说,演奏得也是乱七八糟,其表演之混乱,声音之不堪入耳,可以说深入人心。

许是那份屈辱回忆太过深刻,这次来顺、来福二人决心一雪前耻,定要排出个最好的乐队、夺得桂冠!

“诶诶,那边儿别偷懒,你自己听听你吹的萧,那是给人听的吗?”来顺指着夜湖不满地嚷嚷。

夜湖双手揽住洞箫,一张小雀斑脸上写满了弱小无助可怜,鸡仔子似的缩着脖子。

这次演奏,一共选了六个人。当初听说要登台表演,不少人直称自己什么乐器都不会,也就夜湖最老实,入门级水平也敢说“会一些”,来福只当是谦虚,没想到他还真就只会“一些”。

剩下的人,也都因千奇百怪的理由凑在一起,有的是为逃课——后来发现并不能,有的是为练胆——听他演奏确实需要胆量。细算下来,也就只有程似罗真正名门出身,大方得体,抚琴时优雅动人,看得出来是真功夫。

荀先和田昊两人虽狗屁不通,也跟着来凑热闹,说是给程似罗呐喊助威,其实就是来看来福来顺笑话。

排练也是有讲究的,一要隐蔽,不能被其他同门听去,以免泄露底牌,二要避免扰民,省得被师尊好一顿训诫,所以他们专挑了后山一处清净地儿,祸害天地灵兽来了。

“夜湖!你是搁那儿吹箫还是放屁呐!”

“喂喂喂,你自己弹的时候可以别堵耳朵吗?你都听不下去了让我们怎么办?!”

田昊在一旁都快笑疯了,扶着荀先的肩上气不接下气,看着抓狂的来顺来福,那叫一个舒坦。

来顺忍无可忍,回头咆哮道:“你俩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田昊立刻站正,一脸正色地冲程似罗挥手呐喊,“来来一二三,似罗似罗,六指琴魔!”说着还企图拉荀先一起,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来顺:“……”

荀先环抱双臂,靠在树上,冷静而中肯地评价道:“解散了吧,对大家都好。”

来顺的冠军梦,卒。

.

练习结束后,回程路上,荀先胡诌了个借口避开众人,兀自在林子里转悠。

田昊以为他想偷跑去祭台,非要拉着程似罗跟踪。可荀先身形轻巧,进入树林后就如那矫健黑豹到了自家地盘,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走走走,咱俩先去祭台堵他!”田昊不由分说地拉着程似罗,往祭台方向奔去。

二人离开后,荀先才从树后走出,嘴角一勾,双手抱在后脑勺,慢悠悠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冬寒抱冰,夏热握火。

北极仙门的抱寒洞和握火洞,是天地灵气浇灌而成的洞天福地,也是绝境巅清修闭关的绝佳之处,

更是上次罚扫祭台时,来顺特意强调的、绝不能踏入的地方。盖因其间机关阵法危险繁复,稍不留意便有性命之忧。

但荀先知道,他必须要来一趟。

因为此时闭关的不是别人,正是北极仙门五长老,褚子佩——如果他所猜不错,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仙人。

透明波纹自空中荡漾开来,充盈的水灵力附着其上,看上去温软无害,实际蕴藏着可怖力道,一经触碰,便会将擅闯者狠狠弹开。

荀先静静站在这道透明屏障外,僵直脊背,轻抬起一只手掌,堪堪落在结界半寸之外。

如果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姿势僵硬得有些古怪——

仿佛浸透着,压抑太久而无从释放的痛苦。

少年人的身子骨尚未完全长开,浅浅梨涡还挂在稚气未脱的脸上,但当他卸去伪装,站在这方寸天地之间,固执而贪婪地看向结界深处时,某种教人不敢直视的气场便从这具清瘦身躯中散出,倒是多少能看出点成年后的影子了。

荀先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久久无法从耳边轰鸣的巨响中回过神来。

离得太近了。他想。

还要再等等,等到我足够强大,等到我……

林间风吹草动,天上流云辗转,不知过了多久,胸腔中狂热到有些反常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荀先的视线逐渐开始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脚边草丛中迎风而动的紫红色小花

——是紫堇。

紫堇,有清热解毒、止咳润肺之效,花呈粉紫色,细长牛角似的挂在花枝上,并不像寻常花卉那样肆意绽放成艳丽的形状,反倒羞赧得收紧小口。

紫堇……荀先嘴角突然勾起恶劣的笑。

对了,差点把褚子衿忘了。这个上赶着当自己师尊、没下过山的老古板,恐怕永远也体会不到这样的感情。

长期无法宣泄的苦闷在这一刻突然变成了漩涡,荀先迫切地想要找到出口,他半跪下来,拈起这株扑簌的紫堇,用拇指拨开紫色花朵,直把那娇嫩藏起的花瓣搓得暴露出来,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来。

“呼——”他低着头,发丝挡住了模糊不辨的表情。

再抬头时,眼神已恢复清明。

同一时刻,祭台边。

“师兄,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行!上次我晕倒了没仔细看,今儿个好不容易来一趟,罗罗你要走就先走,反正我不走!”

程似罗:“……”不,把你一个二愣子放在这我不放心。

最是好脾气的程似罗无奈叹一口气,只得坐在祭台外的岩块上,看田昊小心翼翼把腿从高台探出去,然后屁股一扭一扭地磨蹭下去。

田大公子还颇有一种,我不是迈出了这一小步,而是迈出人生一大步的高度觉悟,向程似罗挥手,示意“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程似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头偏过去,假装研究起了四周花草树木,

然而看着看着,他突然站起身来,把手抵上了下巴,轻轻“咦”了一声。

时值早春,万物复苏之际,树木尚未完全长出枝叶,光秃的枝桠彼此交错着盘在空中,将暖色光束切断,投射在地上形成片片光影,程似罗在这片林子里走了一圈,却发现这些树竟然全是……

“这些树,全是渡岸花树啊。”

渡岸花,传说中五十年开一次的、来自混沌的异界之花,花开之时,树干养分被抽干,枯成灰白,届时白的是细树干,红的是千瓣花,宛如滴血殷红,艳从骨生。

程似罗正看得津津有味,却听田昊声音费力地传来:“你说什……么?”

因为背对田昊,看不清他在做什么,程似罗还以为他没听说过,当即解释道:“渡岸花啊,五十年开一次,花朵是红色的,且带有磷粉,在夜里亮如荧蝶,十分稀有……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

“那种事无所谓了!罗罗你快点下来帮帮我!”

程似罗这才转过身:“……又发生什么了?”

“我脚卡在石缝里出不来了呜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渡岸花其实在前面提过滴

大噶想师尊了吗~嘻嘻,师尊正在蓄力中!下章出来收拾这几个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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