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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耄耋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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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月末,也就是风老太太的八十大寿的日子。

在古代,就讲究一个“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所以这寿宴的场面理所应当的很大。人都希望自己长寿乃至长生,但在战乱、医疗的因素的影响下,古人的平均寿命向来是很短的,五十岁都算得上高寿了,何况是八十岁这耄耋之年?那就是更稀有了。风老太太那简直就是老寿星一样的存在,谁都想沾沾她的福气。

事先那戏班子的班主也邀请朱槿荣去看过一次预演,演得生动,唱词也好,这也让朱槿荣放下心了,一切只等这一日大放光彩。

一清早,朱槿荣就爬了起来,除过要给父母请安,更是为了要见风家的亲戚们而雀跃不已。

老年人都喜欢些大红大紫之类的浓墨重彩,为了讨风老太太的开心,朱槿荣索性打算穿一身红装去祝寿。

“今天穿一身红可好?喜庆。”朱槿荣问善怜儿道,想让她为自己参谋参谋。

她要这样打扮,让善怜儿噗嗤一笑,“姐儿可是想讨老太太开心?大可不必如此,老太太看你穿什么都喜欢。”

怀着朱槿荣的时候,朱承柔还在边疆效力,家中无人支撑局面。风老太太担忧小女儿也就是风母照顾不好自己,索性将女儿接回娘家居住,这一住就是大半年,哪怕是后来朱槿荣出生了,她还是隔三差五让人接女儿孙女回娘家,要是说朱槿荣也是看着她长大的那准没错。

朱槿荣双螺髻缠着金珠,穿一身藕粉色小褂,下裙为绿裙,手腕上双响玉镯叮叮当当,打扮的青春靓丽。

她匆匆跑去给父母亲请安,那些庶出子女也在,他们也是一并去祝寿的,按照法理,风家才是他们的娘家。

朱槿荣在家一贯穿得过分素净,什么素衣白裙都敢穿出去示人,但收拾自己也是一种礼仪,她的这幅打扮,很让风母认同。

“你要是天天如此,我也就放下心了,女儿家就是要收拾自己,哪怕是为了家族的脸面,也应当如此。”风母又扯出大道理,将此升华为家族荣誉。

但偏偏这样的话,最令朱承柔认同,“家里也不缺你们吃穿用度,要将自己收拾好才是正理,莫要辱没门楣。”

朱槿荣听了这句话很是不悦,这就是价值观的不同,但孝字打头,她也不能反驳长辈的话,只能说自己知道了,以后一定妥善的收拾自己云云。

“收拾好了,咱们就走吧。”朱承柔这样说,他有意要走,几人一定跟随。

算上朱承柔从边关带来的各色礼物,还有风母准备的礼物,一行车队如同搬家的蚂蚁一般向风府驶去。

风氏是大家族,排场和人口一概不缺。每来祝寿的人,那负责响炮的仆从就点燃一杆长长的炮竹,这炮竹声噼里啪啦的,随着客人到访的吆喝声就没有断过。

红色的鞭炮皮铺就了一张红色的地毯,看上去厚厚的,踩上去很有软软的脚感,就这样,朱槿荣几人下了马车。

只听那司仪在门口大呼,跟叫鸣的公鸡似的,“卫将军府,朱承柔,风世贽到!”

那风家的老大风世怡已经在门口招待宾客,远远见风母带着丈夫和子女而来,就来相迎,“小妹,承柔,还有大侄女,来得可真早!快快里面坐……”

风世怡年近六十,还在朝廷效力,领了一个专管盐铁的肥差,长得一派瑞气祥和。

朱槿荣跟着父母踏入了这院子,这院子极大,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概不缺,大抵是住了风家几代人的缘故,很有些风致。

时间距离开席还有很长的时间,朱承柔去跟风家兄弟叙旧,风母则带着几个子女,先去给风老太太请安。

风老太太长相跟风母极像,只是气质不同,她额上带着一条抹额,上面镶嵌着硕大的一颗珍珠,脸已经有了老态,皮肤细嫩又松弛了,只是那一双眼闪着睿智的光芒,但不似风母温柔,她此刻婆子丫鬟环绕,儿媳孙女也都在身旁。

风老太太是一个很有个性的老太太,朱槿荣见她第一眼就有了这种感觉。她与和蔼可亲几个字有很远的距离,她喜怒形于色,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乌鸦鸦的一群人,见了风老太太的面都要叫姥姥,风老太太见此,就差冷哼一声,当面去责问朱承柔了。

朱桃她是认识的,剩下几个不消言说,就是从边关带回来的,他打着仗,还搞出了一女两子,真真是良妻美妾一个不缺。

风老太太命风母坐在近处,又拉着朱槿荣的手,仔细的查看,面对朱槿荣她是格外和蔼可亲的,“荣姐儿可是长高了,几日不见大有变化,也知道打扮了。”

“母亲说的是,这年纪的孩子就是长得抽条,几天不见都跟换了一个人似的。”风母得体的回答。

“再过几年,孩子也该议亲了,不知道管家女红学得如何了?”风老太太问道。

“我对管家并无多少才能,少不了邀宫里出来的嬷嬷去教她,母亲请放心,这孩子一贯好学,喜好诗词,想来难不倒她。”

“你这样说,我也就安心了,不止是管家女红要学起来,也要学着打扮自己,女孩子这样打扮,到底还是太素了。”说着,拉过朱槿荣的手拍了拍,为她整理鬓角。

“母亲说的是。”风母答到。

这些话题都围绕朱槿荣展开,最后将话题引到了不见人影的朱承柔身上。

“我那做大将军的女婿呢?怎么不见他来拜访我这老婆子?”风老太太率先问道,她拐杖在地上敲击了一下,明显是心有怒气。

“将军许是在和同僚寒暄,可要奴婢去叫?”她手下大丫鬟机灵的回答。

“那倒不必了,也用不着耽搁他的宝贵时间,该见的时候,避也是避不开的。”风老太太这样说,看样子是打算发作朱承柔了。

“开席献寿还早着,荣姐儿出去走走吧,和烛南他们一起玩去,我和你母亲有体己话要说。”

风老太太就这样说,朱槿荣也不好再留,她和几个兄妹,也先后行礼后告辞了。

朱桃善交游,此刻就如同倦鸟归林,自然而然的从朱槿荣的眼前消失了,那卢姨娘生的三个,自斗鸡后和朱槿荣关系紧张,也从来和朱槿荣吃不到一个碗里去,自然也不乐意跟朱槿荣一道,自去游园去了,朱槿荣也乐得如此,她身侧跟着一个善怜儿,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她这样付手在背,四处游荡,远远看见了一个熟面孔在廊下嬉笑,正想打个招呼,却被飞来的一球踢在了腿上。

朱槿荣回头,只见一稚龄少年领着一班半大的孩子在踢蹴鞠,他开口就道,那口无禁忌真让人生气,“野猪你也不知道躲一躲,干什么挡着我们踢蹴鞠!”

此人正是风世怡的长孙风烛南,年近十岁,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长得很清秀,但那为人处世令人不可恭维,一句话就拱起来了朱槿荣的火气。

朱槿荣这才想起自己的外号叫野猪,这一点让她十分不悦。

哪有一见面就称呼女子为野猪的?

朱槿荣幼年身子弱得连婴儿本能的吮吸反应都没有,人都说养不活,偏偏这种小病不断,大病没有的人最能苟,一不小心就快要成年了。

贱名儿好养活,就在庙里拜了一个和尚当干爹,并且起名为豕儿,期盼孩子健康。

她的外号也因此而来,这外号就是“野猪”,即便成年后这人清瘦地就像南山上的竹,这外号叫起来,也引得他人轻蔑一笑。

“好小子,你把蹴鞠踢到我身上,反倒过来责问我为什么站在这里!”

朱槿荣哪里肯给他这个脸,一脚把蹴鞠踢了回去,蹴鞠直冲那人面门,只差一点点就砸在了那人的脸上。

说是差一点点,是因为有人见义勇为了,飞身把球踢到了院墙之上。

那人站定,朱槿荣却在抱臂冷笑着问,“打架成双?”

“我们不可能成双。”燕阴关说道,他英俊的脸上目光如冰。

火花迸射,眼见两个人都要打起来了,此刻突然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一个长相娇媚的女子,揪着风烛南的耳朵,就提溜着他,押着他给朱槿荣道歉。

“你又在这里踢球?这么多人误伤了别人怎么办?还有这是长辈,不叫一声姑姑,还敢给别人起外号?你应该给自己起一个什么样的外号?小兔崽子,一眼不见你又开始惹祸了!还不快给姑姑道歉?”

风烛南不情不愿的给朱槿荣作揖,“求槿荣姑姑饶了小子,小子一定不会再在这里踢球了!要踢也在校场踢……”

那风烛南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女子提着走了,他脸上有哀求之色,原本是想求朱槿荣救救他的,没想到一句话都没有能说出口。

这事儿就这样结束了,风烛南一走,那群踢球的孩子就作鸟兽散了。只剩下朱槿荣看着衣裙上偌大的一个蹴鞠印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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