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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沧州城(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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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笑一声,有意揭过这件事不谈。“不说这个,我来寻你有要紧事要说。”

星月居主院,邢繁蕴的住处。

临水而建的翠竹小榭是平日里休憩的地方。

这里四周都挂着挡风的纱幔,此时全被束起来,只半放下竹帘遮阳。

邢繁蕴长身玉立,站于栏杆边,朝水面撒下一把鱼食,引起一阵翻腾,抖落一池晚荷香。

“秦无恙留在这里,由他带着百花楼处理沧州商会的后续足够了,我要跟你们一起北上。”

靠坐在栏杆上的沈酌,单脚屈起搭着右手,轻轻捻在指尖的鱼食也扔了几颗到水里,瞧着那群鱼儿抢食。

“百花楼要去暗中拉拢那些摇摆和中立的人,这段时日秦无恙需各地奔波,不能留在沧州城。”

邢繁蕴将手中的鱼食放回瓷罐里,双手垂放在栏杆上,黯然问道:“我需要在这里待多久?”

“只要沧州商会尽在掌握,你便可离开。”

沈酌话音刚落,邢繁蕴便眉头紧锁,舒出一口胸间闷气。

若他一直被困于此,周边危机四伏,那他又该如何与月儿相认?

清风相送间,青丝乍起,沈酌瞧见了邢繁蕴眸中的愁闷。

搭在膝上的手指微顿,沈酌起身走至邢繁蕴的身边,从他手中的瓷罐中抓了一把鱼食撒下

“二皇子那边不会放过这座金山,迟早会对沧州下手。你这会长虽是票选出的,但你年纪轻又是初次执掌商会,那群老狐狸不过是觉得你好拿捏罢了。辰光,沧州这边事务繁杂且事关重大,除了你旁人我不放心。”

“我知晓。”

邢繁蕴从来都无甚大的表情,旁人瞧不清他的情绪,但沈酌可以。

此时他的嗓音闷闷的,心情定时糟透了。

沈酌不清楚他具体是缘何心情差,只猜测兴许与云疏月有关。

他拍拍邢繁蕴的肩膀以示安慰,坐回小榭内的书案处,提笔蘸墨在纸上写着什么。

“秦无恙的人前两日传信来,说是寻到了董神医的踪迹,费了老鼻子劲才求来一次看诊的机会,约摸着这个月底便会到,届时你这娘胎里带的毛病兴许就有的治了。”

“呐,这是董神医的画像。”

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副人像,实在功力了得。

邢繁蕴接过看好收下,“劳你们费心了。”

“兄弟多年,这说的是什么话?虽然你神神秘秘的不肯多说以前的事,脾气轴也没什么情绪起伏,有时候也挺气人,但我们三个一起度过生死,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若能将你这病治好,我和秦无恙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邢繁蕴闻言一笑,一阵风袭来,他骤然咳嗽起来,先是抿着唇闷咳几声,最后禁不住张口剧烈地咳嗽着,扶着桌角咳弯了腰。

将那惨白如纸的脸硬生生咳出一丝病态的嫣红。

咳嗽平息之后,邢繁蕴一把跌坐在近旁的椅子上,那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就连原本淡粉的唇色也退却几分血色。

与此同时沈酌将纱幔全都放下挡风,又利落地倒了杯温水递给邢繁蕴润嗓。

这样的咳嗽,沈酌来寻邢繁蕴时也常会遇到几次,虽说是习惯了却也忍不住揪心。

“就你这身子,长途跋涉来沧州城就已经是勉强了,还想跟着我们北上,岂不是自讨苦吃?”

邢繁蕴只是苦笑,因刚咳过声音还有些发虚:“你们何时出发?”

“明日辰时。”

“这么早?”看来他是来不及去见月儿了,邢繁蕴将一个锦盒递给沈酌,“这个你帮我带给云姑娘。”

沈酌接过这方锦盒,约一块徽墨大小,是上好的檀木做的,香味浮动,叫人心静,上面雕有金桂缠枝模样,是女孩子喜欢的样式。

他搞不清邢繁蕴对云疏月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嗫喏着也始终没有问出口。

最后只道了一声:“好,我会亲手交给她。”

翌日天刚蒙蒙亮,云疏月等人就收拾好上了马车与杨镖头等人告别。

杨镖头看到同行的林冤面色有些不好,沈酌保证道:“杨镖头放心,我定会将云姑娘毫发无损地送到白掌柜的手中。”

“那边有劳了。”

杨镖头还是有些不放心,眼神扫过林冤好几回,终还是只叮嘱了云疏月几句,叫她多留几个心眼。

桑麻收拾好二人的包裹,来叫云疏月上车。

云疏月应了一声,向杨镖头提醒着:“杨叔,我娘给我准备的嫁妆还有我个人的私产全都放在镖局了,你得帮我保管好啊。”

“放心吧,保证一个铜板都丢不了。”

哒哒的马蹄声渐渐远去,挂着虎威镖局镖旗的船只也扬起了帆返程。

两队人一队朝京州城,一队朝邶州城,各自前往。

时值深秋,路边已无甚好风景可赏,枯枝败叶,归鸟啼叫凄凄,一路走来都是萧瑟的味道。

云疏月一行只有云疏月主仆、沈酌及林冤四人而已,雁书并不在。

云疏月主仆只会骑马不会驾马车,林冤又伤着,这车夫的活儿就落在了沈酌身上。

不过他车技不错,速度虽快却十分平稳。

云疏月在车厢内也暗暗夸着。

“咳咳……”

车厢内传出一阵咳嗽,云疏月急问道:“昭雪,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月姐姐,我没事,想来是马车颠簸将身上的伤震裂了。”

林冤说话有气无力的,听着十分柔弱。

“那……那你要不靠着我,兴许会好些。”

“有劳月姐姐……”

吁——

沈酌骤然勒停马车,车内三人猝不及防,险些坐不稳。

云疏月掀开车帘,紧张地张望着:“发生何事?”

“无事,行了这么久,下来松散下筋骨,肚子饿了,顺便做点吃的。”

沈酌率先跳下马车,将马儿拴在一旁的树上,让它可以吃草喝水。

这是一处临水的平地,没什么高耸入云的山头,只有一些土坡,也无甚树木遮阴,实在算不得落脚休憩的好地方。

见不是什么山匪挡路,云疏月放下心来,准备折身回去瞧瞧林冤,方才突然停车他险些从软垫上摔下来。

“云姑娘。”沈酌叫住她,“野外不比城镇随处可以买吃食,还请云姑娘来帮忙一起寻些吃的。”

云疏月来回看了几眼,终吩咐桑麻照顾好林冤,她跟着沈酌去了。

搭了人家的车,也不好再继续坐着等吃的,总得出点力。

况且她瞧着这位“赵公子”好似有话想对她说。

云疏月跟着沈酌走出一段,与马车隔着一片灌木。

“想说什么便说吧。”云疏月顿住脚步,坦荡荡地瞧着沈酌。

沈酌微微一怔,转念之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林冤欺瞒你的事,你当真就不追究了?”

“原本是想追究的,但他昨天向我坦白过了,我知道了他的苦衷,也能理解他,便不想追究了。”

“那我……”

“你?我也不追究了。站在你的立场上,你确实无需考虑到昭雪,我无法因此来追究你,该考虑要不要追究你的应当是昭雪本人。至于你利用我一事,我也不气了。”

沈酌本想问若是她发现他也向她隐瞒了身份,会不会也得到她的原谅。

可听到云疏月说不生他的气,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为何?”

云疏月微仰着头,站在溪水边迎着微风,浑身散发着轻松的气息。

“你我之间满打满算也就见过五六七八次吧,算不上有多熟稔。况且你救过我三次,被你利用一次就算是还了部分人情了。”

看得开是云疏月最大的优点,不然活在那样的原生家庭里,她早自己把自己了结了。

抗争不过的就接受,接受不了的就忘却,忘却不掉的就躲开。

总能在一堆废墟之中找到可以生存的那块土地。

云疏月称之为精准生活,只把为数不多的精力放在重要的人和事上,其余的过了就忘了。

不算熟稔,还人情这样的字眼落入沈酌耳中有些刺耳。

他发觉云疏月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实则心有一道厚厚的城墙,他或许连进城门的通关文书都没拿到。

于云疏月而言他只是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心里生出些失落来。

沈酌将那方金桂缠枝图样的檀木盒递给云疏月,说道:“辰光给你的,就是邢繁蕴。”

他送东西做什么?

昨日会场一事就是为了推他做商会会长才发生的,林冤所受的伤害也有他一份。

云疏月面上笑意淡淡,接过那方锦盒未发一言,只放在衣袖里不曾多看。

“不是找吃的吗?赶紧吧,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沈酌与云疏月往水边走去,身后灌木丛晃出沙沙的声响。

正翻了些干粮出来的桑麻见到林冤回来,忍不住责备:“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真叫人担心,我都快去寻你了。”

“周边草木少,我多走了一会。”

桑麻也不好再多说,好歹是方便这样的私密事,她虽拿林冤当弟弟看,终究男女有别。

云疏月二人很快拎了几条鱼折返,全是沈酌用石子打晕由云疏月去捡回来的。

四人吃了些烤鱼和烤馒头烤饼,稍微休息吹了会儿风便坐上马车又出发了。

临上车时,沈酌拦住云疏月。

“车厢不大,林冤身子有伤需要躺着,你就别进去了,坐在车辕上吧,还能吹吹风。”

云疏月心道也好,将袖中的那方锦盒交给桑麻保管,在沈酌身旁坐下。

方才与他把话说开之后,云疏月也不再别扭了,大大方方向沈酌学着如何驾车。

小半个时辰过去,车辕上二人的谈笑声依然不绝于耳。

林冤躺在软垫上未曾睡着,瞧着桑麻身旁的那方锦盒,回想起云疏月接过锦盒时脸上的笑意,他暗自咬牙攥紧了手。

他的月姐姐要离开他了吗?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林冤小心翼翼起身,伸出手,从打盹的桑麻身旁拿过那方锦盒,扔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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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沧州城(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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