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焕一边回味着刚刚那一触即分的柔软触感，一边看着华采衣纯纯的表情。

很认真，眼神还带着点懵懂，两颊变得粉红，耳朵尖更是红得要滴血，这么纯的表情，却说出那样诱人的话。

姜焕被他勾得下腹窜火，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扯到自己怀里，两根手指抓住他的下巴重新亲上去，蹭着他的嘴唇含混地说：“我巴不得你天天这样诱惑我……”

姜焕抓住华采衣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将他的唇分开一点，让自己的舌头钻了进去。

“唔！”华采衣的眼角染上绯红，眼神迷离，被姜焕的攻势激出了水花。

姜焕将华采衣压着亲，华采衣的双臂环住了讲姜焕的脊背，保持平衡之后也用力回应着他。

过了一会儿，姜焕放开了华采衣，两人都用力喘着气，华采衣看起来尤为狼狈，嘴唇通红还沾了点两人的唾液，眼角，脸颊，耳朵，脖子，没有一处不是红的，眼睛还眯着，似乎没从刚才莽撞又激烈的吻中回神。

姜焕轻轻蹭了一下他的眼角，又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嘴角，然后静静地抱了他一下。

“那我们就正式在一起了？”姜焕在华采衣耳边轻声问道。

华采衣紧紧抱着姜焕的腰，蹭着姜焕的肩膀用力点了两下头：“嗯……”

……

到了出发去洞穴的那天，姜焕没带太多人，让黎墨挑了几个实力不错的驾驶小型油车，总共加起来没超过三十个人。

出发的时候姜焕与华采衣开了最大的一辆油车，但依旧是小型的——他们打算轰炸那个洞穴，但不打算大量浪费汽油。黎墨与左承明开了一辆仅次于他们的，他俩今天氛围有些奇怪，两人都不是很自在，但还是默契地上了同一辆车，黎墨坐在驾驶室，胳膊肘搭在降下的车窗上，手掌撑着头，等待着全体集合完毕的同时思绪凌乱地想着事情。

姜焕牵着华采衣走了过去，左手朝想事情的黎墨打了个响指，等她回神看过来时朝她举了举和华采衣十指相扣的右手，挑挑眉轻佻道：“谢了啊，我们在一起了，也祝你早日想通吧！”

说完不管黎墨的跳脚反应，牵着华采衣回到了他们的汽油车上，刚坐稳身子，就感慨道：“想起了我们在汽油镇那会儿，我带坏你去偷车。”

说完侧头对着华采衣笑了一下，又似回忆起了什么道：“当时，我看着你从高塔上把那白毛老头推下去，你猜我在想什么？”

“想我好凶残吗？”华采衣也侧头看着他，想了想，给了个似开玩笑又似认真的答案。

“噗嗤，怎么可能啊宝贝，你怎么和凶残沾得到边……”姜焕笑得很大声，面部表情非常放松，接着视线停在虚空一点，再次回味起当时的场景：“我那时候觉得，你太辣了，太带劲了。”

华采衣的脸几乎是一瞬间变得通红，他下意识凑上前捂住姜焕的嘴，看见他带笑的眼睛又松开捂住他嘴的手，改为两只手一起把姜焕的整张脸捂住，那样的话再加上姜焕调笑的神色，让华采衣热度飙升，他得遮住什么，好让他脸上的热意快点褪去。

姜焕笑出了声，轻轻把华采衣的两只手拿下来，又扶住华采衣的身子让他转过去用后脑勺对着他：“我不逗你了不逗你，转过去让我帮你扎个头发……”

华采衣的视线投向姜焕抓着他胳膊的右手手腕，那里套着一个黑色发绳，上次出去的时候好像见他也戴着，那是他们还没互表心意……

一瞬间，华采衣的心脏变得酥酥软软的。

“哥，我和凶残还是沾得到边的……”华采衣不知想到什么又低着头解释了一句：“之前我把记忆分享给你看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我在死亡骷髅的那段时间，手上身上也沾着数不清的血液。”

姜焕手轻柔地抓着华采衣柔顺的黑发，听到他这么说，低头亲吻了一下那被他用手掌抓成一束的头发，接着扒下手腕上的发绳捆了三圈——很早他就看着华采衣又长又黑亮柔顺的头发手痒心痒了，于是早早准备了许多发绳，并虚心向黎墨请教了扎头发盘头发的各种手法且在私下也勤于练习，就是为了以后借扎发的借口多抚摸把玩两下，不过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随时把玩了。

“那不是凶残，死亡骷髅以血腥暴力的杀人为乐才是凶残，你只是为了自保才迫不得已沾上了那些污浊的血液，你很善良，甚至是经历了那么多苦痛与残忍不该拥有的善良，但你依旧会向弱者伸出援手，依旧怀有纯真与希望，这在这样的世界很难得，非常难得，所以足够美好，足够值得珍惜。”

姜焕又把他的身体转了回来，为他理了理鬓边的碎发：“你是珍宝。”

华采衣借机用脸颊蹭了蹭姜焕的手掌，低低地回了一句：“你也是……”

……

到了那一座“小沙丘”附近，姜焕指挥着开着油车的人有秩序地包裹着“小沙丘”环了一圈，再下车一人提着把改组过的手提重机枪，到达指定位点。

“它待会儿被重伤的同时也会被惹怒，可能会精神力四散制造大型幻境，你先试着侵入它脑中的精神海，等会儿他被击中后试着抚平他，一旦你感到很难忍受的不适或者身体很大程度上的异常，一定要及时停下来，那是异能使用过度的反噬。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一有不适就告诉我，尽力但是不要逞强。”姜焕一手拎着枪，一手牵着华采衣到达指定位点。

华采衣点点头。

所有人都到达指定位点比了个手势之后，华采衣闭上眼探出精神力——这两天姜焕一直带着他练习精神力的使用，他领悟力极高，现在已经能够熟练运用了。

那东西的精神壁障极厚极坚硬，但再密不透风的墙也有漏洞，华采衣的精神力没有贸然攻击或试探，只是在一掌之隔的距离四处打量，面前的壁障基本上是纯黑色，华采衣的精神力不断游走，时不时试探地探出触角触碰一下，基本上都不会有太大反应，直到又碰到一个点，那块的纯黑色突然变得有点类银白，而那东西的精神壁障小幅度地颤抖了一下。

华采衣立马凝聚精神力直攻那一点，刹那间，那面密不透风的壁垒轰然倒塌，而它也被惹怒了似得精神狂暴起来，华采衣的脑子像被一万根针齐穿而过。

华采衣额头上瞬间飙了汗，眉头死死皱着，嘴唇也紧紧抿着。

姜焕立马感受到了华采衣的不对劲，皱着眉担心地摸了摸华采衣冰凉的脸：“痛就停下。”

华采衣拉下姜焕摸他脸的手，然后紧紧握住，缓缓摇了摇头。

姜焕知道这时候劝不动华采衣，于是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无声给予力量。

他的气力异能没办法给精神上的东西帮上太多忙，但在“小沙丘”因为精神屏障被破坏而身体下意识地向华采衣这边攻击过来时，用气力筑成气墙死死挡住了它的攻击。

华采衣努力降低了他精神力的攻击性，尝试抵抗对抗的本能而转为安抚，这相当于在与对手进行几乎是一个差错就能致命的激烈打斗时突然卸下所有招数与防护改为摸对手的头劝服对手投降。

但是确实成功起了效，它的精神海慢慢变得平静，物理上的攻击倾向彻底停下，华采衣继续安抚直到它的精神海波动幅度非常小了，才睁开眼和姜焕对了个眼神。

姜焕立马松开抓着华采衣的手，从裤腰带上抽出手枪，冲天上打了一声作为信号，然后把这把手枪递给华采衣，另一只手提起改组重机枪架到肩膀上夹住，开火。

一时间，来自四面八方的子弹冲着“小沙丘”而去，硝烟弥漫，火药味扑鼻。

那怪物的身形剧烈地晃动起来，归于平静的精神海忽地掀起巨浪，凶猛地像是要蚕食所有活物。

华采衣几乎瞬间感觉到一个大型幻境正在成形，于是他起身拍了拍身前姜焕的肩膀，示意了一下，然后重新闭眼全力集中在精神安抚上。

姜焕在华采衣四周落了个环绕着他的气墙，然后继续向怪物开火。

他相信华采衣能在大型幻境彻底成形前阻止一切。

华采衣分一半的精神力去安抚怪物的精神海，将另一半化形成章鱼的触手，向四散的幻境碎片袭去，他得确保这些幻境碎片在拼成一整块前全部碎裂。

将一块又一块碎片击破后，华采衣惊异地发现碎片还在源源不断地生成，他顺着碎片形成的地方望去，那应该就是“沙丘”的“脑”。

用精神力攻击“脑”会加速碎片形成的速度，所以必须进行物理攻击。

华采衣分出一丝精神触角进入姜焕的脑子，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他。

姜焕一边继续开火，一边转头冲华采衣点点头。

正当他准备把固定气墙改为移动气墙时，一枚子弹突然冲华采衣袭来，被气墙挡住后停顿两秒，掉落在地。

子弹对准的方向角度刁钻，是可以重伤对方却不至立马死亡，起码对方确信姜焕能将其救活。

姜焕眼神一凛，带着杀意地朝子弹射来的方向望去——

黄沙满天，混着硝烟，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