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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绿茶他黑化了 > 第1章 他醒了

第1章 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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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要记得来。”回忆里声音再度响起。

“好。”梦境里的我声音颤抖,和现实一样没有回头。

车祸的片段一闪而过,梦中的骆得鹿满脸鲜血,被血浸透的眼睛死死盯住我,问我怎么还不下来陪他。

......

为了工作,我搬离中心城区,独自前往堤亚区。好巧不巧,当年车祸后并未死亡的骆得鹿也在此处,和他的爷爷骆秋一起生活。

更准确的说是由他爷爷和仆人照顾下活着。

骆秋曾是中心城区医术最为高明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能从阎王手底下抢过人。十年前中心城区发生战乱,骆秋在此役受了重伤,待中心城区战乱平息之后他便对外宣称要退休,蜗居在这一小方天地。

虽说对外没说去向,对内小老头可是一个个通知了自己要往哪走,我作为骆得鹿的好友,竟然也被小老头当作亲人,被寄了一封很长的信,他在信的末端让我有空多去看望他,看着像客套话,但我知道他是真心的。

可惜我心有愧,在前几年始终不敢见他。

骆秋离开中心城区并非上了年纪才要退休,而是在战役中伤及根本,医术大不如前,如今可是连自己的亲孙子也治不好,只能靠宝贵的药草吊着一条命。

为了粉饰太平,营造我和骆得鹿依旧哥俩好的假象,我来堤亚区后曾看望过骆得鹿。不过他那会已经和死人没什么两异了。骆秋倒是更精神了,一得闲就外头走,骆得鹿的昏迷似乎对他没什么影响。

我租的房子离骆秋家隔着两条巷子的距离,一方面是这里离妖常出没的地方近,另一方面是我的另一个任务是保护骆秋和骆得鹿。

有什么必要呢......真是服了中心城区的那帮老古董。

窗边溜进一一缕微风,一页又一页翻动着桌上的纸张。我垂眸看着纸张翻过,那些都是被妖所杀的堤亚村居民资料,清一色四十到五十岁的中年人。骆秋和骆得鹿,一个太老一个太小,完全不在妖所杀的范围内。

毫无头绪,我来这里三天了,风平浪静什么也没发生,我却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连是什么类型的妖都不知道,倒是整天帮着邻居抓鸡赶狗。骆秋大孙子这个身份在这里格外好使,村民毫不排外,反而热情好客成日让我去他们家吃饭。

我躺在靠椅上,默默用手机压住了翻飞的纸张。

急促的铃声打断我的思绪。

“骆爷爷?”

那一头是骆秋明显欢快的声音,“小羽,哎呦得鹿他醒啦,你快来。”

茶杯掉落在地碎得四分五裂,开什么玩笑,骆得鹿还能醒过来?我回想着刚刚那通电话,捻起一片玻璃塞进垃圾桶里,一不留神给拇指划了个浅浅的口子。

啧,骆得鹿真是个克我的灾星。

虽然很讨厌他,但我还是要去一趟。收拾好地面的残局,我换下家居服,在衣柜里挑了件更休闲些的衣服,对着镜子看了很久才提着先前准备好的礼品出门。

离得骆家越近我越不安,等到了门口我才察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骆家门前栽了一排奇花异草,平日里我都是一扫而过,今天却觉得它们生得极为有趣,巴不得一整天都耗在欣赏花草上面。

“小林?”隔壁大爷的嗓门简直比公鸡还大。“怎么在门口站着啊?我记得老骆今早没说要去采药啊。”

被吓了一激灵,我嘴角抽搐一下,颤抖着回,“我就是来路过来看看花,哈哈...... ”

一侧铜门发出嘎吱的响声,骆秋神采奕奕,“小羽快进来!”

我看了眼还站在一旁的大爷,冲他笑了一下,快步闪进骆家,进门后又放慢脚步,假装无事发生。

从大门到骆得鹿房门,并不是太远的距离,骆秋念叨了一路骆得鹿的情况,说我是他的福星,刚来没多久骆得鹿就能醒。我紧闭着嘴,生怕自己说些不好的话。

怀着忐忑的心情踏入骆得鹿房内,房间很空,几乎没什么物品在里面。

骆秋拍拍我肩,随后将我推进房内,又关上了房门,“你们年轻人自己聊会吧,我个老头子就不掺和了。”

???我盯着紧闭的房门,又往床上扫了一圈,上面只一张团着的被子,我有点怀疑骆秋是不是疯了,把骆得鹿死了当醒了说。

“得鹿?”我试探着开口,摸着墙壁朝床的方向走近,细看之下那被子鼓起的弧度确实有点蹊跷,骆得鹿车祸后越发瘦削的身体藏身那块空间倒也还算合理。

果不其然,那团被子动了一下,骆得鹿缓慢扯下被子衣角,只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见我看他,又扯扯被子盖住头顶。

“我......我怕现在的样子吓着你,你过几天再来看我,好不好。”他声音沙哑,说完这么几个字又开始咳嗽,被子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抖动,晃得我发慌。

“也不是没见过。”我骗他的,他昏迷那会我没敢看他的脸,生怕又梦见他。

骆得鹿没说话,咳嗽一声比一声重,那架势简直像是要咳死在这里,被子越发瑟缩起来,可怜得很。

“能起来吗?要不要喝点水?”我伸手要扶他,只觉得掌心下的躯体瘦得可怜,骆得鹿没抗拒我的动作,顺从地将身体的重量压在我身上,发烫的呼吸洒在我颈侧。

倾斜水杯,我努力扮演照顾人的角色,大腿有些发凉,或许是我倾斜角度过大,骆得鹿喝水速度又太慢,水珠从他唇边滴下了。我正打算给他擦擦,却发现他白瓷般光洁的下巴没有水珠的痕迹,不是水杯里的水,那会是什么?

“别哭了。”骆得鹿移开我手里的水杯,“别哭了。”他替我擦眼泪,那么滚烫的呼吸,指尖的温度却冷得吓人。

我觉得丢脸,明明是很讨厌他的,可看到他的脸眼泪一直止不住,好像有多珍视他一样。眼泪越滴越多,泪眼朦胧间我掀起眼皮再欲看骆得鹿的脸,恰巧瞧见他猩红舌尖自指尖扫过,舔去我的泪水。

许是我看花了眼,待我擦去泪水再细看,骆得鹿两只手都在我身侧,他见我看他,伸手勾了勾我脸上残留的泪痕,太过冰冷的温度让我想起他以前养过的那条蛇,每次只要伸手柔软的躯体就会缠上来,很乖。

“不哭了,哥哥。”

我其实蛮喜欢蛇的,骆得鹿身边的很多东西我都很喜欢,他养的小狗,他的家人朋友,唯独骆得鹿我不喜欢,我恨他。

“我在呢。”骆得鹿双臂攀上我的肩膀,一幅善解人意的虚伪模样看得我直犯恶心,竟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伸手推开他。

对上骆得鹿错愕的眼神时猛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补救般朝他露出个温善的笑。

“你刚醒,还是多躺会好。”我替他扯过被子,安抚般摸了一下他柔软的发丝,谁料骆得鹿得寸进尺,脑袋蹭着我的手,小兽一般颇为受用地眯起眼。

“还是哥哥贴心。”

院外几声狗吠传来,我的手指勾着他有些长的头发,一圈又一圈的绕,骆得鹿醒来后很不对劲,状态像是退回到了那件事情没发生之前,我试探性开口:“听爷爷说你昏迷太久醒了有可能会失忆。”我死死盯着骆得鹿的脸,生怕错过他一丝表情。“你有感觉忘记什么吗?”

“有!”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我总觉得记忆不太完整。”

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就像是......很期待会失忆一样。

虽然有点奇怪,我还是接着往下问。

“你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吗?”

骆得鹿张了张嘴又闭上,停顿几秒后说:“是运动会上。”

“好,我家有几口人?”

“四。”

“你书包上的挂件是什么颜色。”

“白的。”

“你扭伤脚那一年春游我们去了哪。”

“迷雾森林。”

我停下手中动作,抛出我最想要知道的那个问题,“车祸发生之前,你在准备做什么?”

“我......”他卡壳了,迟迟说不出下一个字,浅色的眼睛四处乱瞟,始终找不到目标。嘴唇开了又合,最后小心翼翼看着我吐出一句“我可能忘了。”

他惴惴不安,我倒是高兴,揉了几下他的头发,真情实感安慰道:“看起来也还好啊,很多事情都记得呢。”车祸前的事能忘就忘,我巴不得他这辈子都别想起来。

......

推开骆家大门,对门的大爷正坐在门边吃饭,见我出门噌的一下站起来,扯着他那嗓子喊:“小林你吃饭了不?来我家吃点?”

我对这种热情毫无抵抗力,只能挥着手扭头往外走,一点也不敢和大爷对视上,“谢谢叔,我在骆爷爷家吃过了。”。

往家走到一半,中心城区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问我有什么线索,又问我大概什么时候能解决。解决个屁,我连妖的影子都没摸到,这事哪有那么容易。

鬼扯几句糊弄对方,我挂了电话,脚尖一拐,朝着地图上画红圈的地方去。

......

“有人在吗?”

回应我的是一连串的狗吠。

大门锈迹斑驳,门边脆薄的地方破了几个孔,像腐朽的木。长时间没人回应,我耐不住,眼睛靠近孔洞处,试图看清内部到底是什么情况。正当我要完全贴在门上,一个浑身黑色的女人速度奇快地从一个房间出来,直奔大门。

我连忙站直身体,等待对方开门。

“谁啊。”女人脸上阴云密布,只开点门缝,大而无神的双眼大睁着,脸颊向内凹,头发枯燥得像一把杂草。

“我昨天来过,姨你还记得我吗?”我抬了抬手,露出那袋原本带给骆秋但他没收的东西,“何叔今天在家吗?”

那女人接过我手里的东西,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谄媚起来,“骆秋他大孙子是吧,快进来在坐会。”她推开大门,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瞬间飘进我鼻子里。

我皱着眉走进院子,打算问问何金荣在哪,刚说了个姨字就被女人打断了。

“我菜还炒着,怕糊了。”女人一瘸一拐走回厨房,干瘦的脚踝看着随时都要断掉,“你自己进屋子里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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