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明眼里透露着迷茫，愣住久久。
谁能想到阚书华二话不说便答应了，要知道之前是有各种理由才让他得逞的，，比如那是不熟，想和他吃饭，他得说谎胃痛阚主任才会留下来陪他吃饭，这次不需要理应了？这般爽快模样反而让李清明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个“好”字活像一道闪电，将他劈成一块雷木头，呆住了，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阚书华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啊……？!!
李清明心里嘀咕着。
然而总之……总之然而，最终到底还是坐上了阚书华的车。看着前面猩红的车灯，李清明忍不住唾弃自己，阚书华只不过说了个“好”字，便屁颠屁颠说跟他回家，太没骨气了!
关键还是他自己要求的，是他自己主动贴上去，阚书华不过说了个“好”字同意了一下下而已。
李清明啊李清明，你完了。
你真的完了。
李清明心绪复杂，脸上、脖子上铺了一层红色，但丝毫不影响车驱入车流，稳速前行。
只得乖巧地坐在副驾驶上。腰背挺直，双手搭在膝盖上，头稍微低着，一副三好学生的模样，低着头活像一个做错事，正在面壁思过的小朋友。
阚书华暗暗地勾起嘴角。
没一会儿，李清明从口袋拿出手机。
事实上，他只是不想让阚书华看见自己脸红的样子，也不想抬头看他，只好能装模作样低头玩手机。
然而，手机也不知道要玩什么，手指翻来覆去不知道在屏幕上乱划什么，总之什么软件也没点进去，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仅此而已。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李清明摇头，严令自己断绝脑袋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只是脸和脖子的红色似乎没有褪去的意思，依旧将害羞两字高高挂着，由于害羞引起的体温变化，李清明本人清晰地感受到脸、脖子和耳尖有些发烫。
李清明懊恼，这该死的羞耻感什么时候才能下去!他又不是没去过阚主任家，害羞什么？！
啊……可是之前去……也不太好意思。
墨菲定律，你怕什么来什么。同理，你越想掩盖什么，什么就越吸引人眼球。
虽然阚书华双手随意搭在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路况，但是余光时不时瞟去副驾驶。
也知道李清明现在的脸和脖子跟煮熟的虾一个颜色，但是防止小孩不好意思，他贴心地忍住笑意，贴心地不去看他，淡定地发问：“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李清明依然低头玩手机，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问了就说吗？”
手机真的没什么可玩的，就是如果不低头玩手机，李清明根本不知道眼神该往哪放，手该放在哪里，他现在坐如针扎，如芒在背，手不拿点东西就更不自在了。
阚书华回了个:“嗯。”
表示你问，我就说。
听到回答后的李清明不说话了。
车内安静了片刻后，阚书华扫了李清明一眼，有些无奈地问：“怎么又不说话了?最近是为什么不开心？”
李清明还是不说话。
阚书华就有点头疼了。他实在不清楚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处理感情的，毕竟他和李清明差了十五岁，三年一个代沟，他和李清明中间隔了五个代沟，实打实五个代沟，如果李清明不愿意沟通，那么他就永远没法知道他的想法。
到底为什么突如其来变得冷漠?之前到底有意无意的暧昧话语到底什么意思？现在冷着他又是什么意思？
阚书华很头痛。前几天李清明突然跟他说不再来门诊就很出奇。他是医药代表，虽然没实际利益他绑在一起，但是出现在门诊当他的助理可以提供很多机会给他，C医院是个大染缸，他不跳进去不代表别人不会自愿跳进去。阚书华一开始就认为他能做的只是给一个身世苦楚的小男生一个留在他身边当助理的机会，其余的一切靠他自己。
李清明也很机灵，顺着在他身边挖掘了很多条线，赚了不少，但不至于赚很多，再坚持下去，收益会更好。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需要帮忙再去，像是做了什么不要的决心，然后断开联系，一连几天消失，没有信息，没有电话。可他们之间只是那么浅薄的医生和医药代表关系吗？他的言语撩拨、肢体撩拨算什么？
是为这份工作献身吗？
一开始还不太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后来几天阚书华认真地思考，这可怕的沉默是不是在告诉他什么？
现在拒绝沟通，是在请别打扰他?
为什么拒绝沟通?为什么别打扰他?过去可是他积极沟通，也是他尽情主动靠过来的。
拒绝沟通不是什么好的表象，以往李清明没有这样拒绝沟通的时候，这是第一次沉默并且明确表达拒绝沟通的态度，阚书华频频看过去，但李清明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手指不断地划动着手机屏幕，嘴巴抿成一条直线，一点也没有说话的打算，对刚才的问题也不屑回答。
无奈的同时，阚书华想早点解决掉这个问题。
阚书华暗自叹了一口气，食指关节抵在太阳穴揉了下，也打算暂时把嘴巴缝上，先不说话。
车子很快抵达阚书华公寓楼下，阚书华无数次看向倔强的李清明，无一有回应，像是当他不存在一般，无奈之下只能跟着他脚步沉默的下了车。
只是没想到，下车后，李清明先开门下车却没走，反而绕过车尾巴等他，迅速来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勾住他的小指。
阚书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让他握住，默认这种行为。橘黄色灯光笼罩之下，地面映出两道彼此交错的影子。
没有特地去看他，但小指传来小心翼翼的感觉强烈，让阚书华心脏酸酸胀胀，不太舒服。
小心翼翼地抓着，似乎不敢用力又让人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害怕，像是害怕阚书华丢开他的手。
活像只求人领养、小心翼翼走向人面前的流浪猫，可怜兮兮的。
莫名其妙的不见踪影和突然转变冷漠的态度都应该是有原因的，他只需要弄清楚这层原因即可，现在没必要忽视李清明的需求或者说请求，毕竟他的这种行为很能让他心情明朗，如果能依赖他一点就更好了。
阚书华化被动为主动，将李清明的手回握在手心，然后紧紧牵着回了家。李清明瞳孔几不可见地收缩了一下。
李清明清楚地知道，阚书华在此之前已经默认过他的很多小动作，开玩笑般的挑逗，有意无意挨他一下、碰他一下的肢体接触，他没有拒绝也没有任何回应，像是成熟的大人看待小孩子的胡闹，纵容且无所谓。阚主任无论如何都没有太大反应，有次李清明被逼急了，故意找机会亲了他的脸颊一下，阚主任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别闹。”
是大人看小孩的眼神。
但他不知道的是，那次阚书华怕他不好意思，所以才当作无事发生和无所谓的样子。毕竟生活难免会有意外发生，不小心被碰一下而已，他有什么可计较的?
而且，一个不惑之年的中年大叔，一个逾弱冠之年的帅气青年，稍微不注意保养和健身就变成了一个秃头、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要计较也是李清明计较，是他站李清明的便宜。
很多时候，他都很享受李清明那些小动作。
于是两人就这样沉默地手牵手往阚书华住所方向迈步走着。
幸好夜色朦胧，视线模糊，不然阚书华一定会发现他的脸和脖子比在车上那会儿更加绯色烫红，李清明心里暗暗庆幸。
一路上发烫发热，活像进了一趟热炉，成了热气腾腾的食物。
离阚书华家越近，脸上的绯色越烈。直到到阚书华家，阚书华拿了一对拖鞋蹲在他面前为他换鞋。
轰隆隆!
犹如一道闪电劈下，李清明像一只熟到不能再熟的熟透了的基围虾，赶忙弹开脚说道:“我自己来!”
阚书华家很大，设计很简单，一道大白墙，乍一看像没有装修过，但其实这就是阚书华的风格，他喜欢简单，喜欢事物最原始的样子。
阳台玻璃门没关，衣服晾在阳台，晚风刮过响起阵阵声响。
除此之外李清明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这几天除了搬家就把自己闷在房子里，差点没闷出毛病，旺财快要烦死他了，每天挥着猫爪子让他出门。
如果阚书华没有联系他，他大可就断开联系了，再也不主动靠近他，但阚书华不但约他出来吃饭，还应允将他带回家，还让他握他的手!
这就不一样了!
李清明换完鞋子环绕了一圈房子。以往过来注意力全在阚书华身上，哪里有功夫看房子。
阚书华端了一杯温开水过来，李清明一手接过水杯，一手拉住他的手。
李清明顺手将水杯放在了旁边的桌面，然后一使劲将阚书华拉了过来，把自己送进了他的胸膛。
阚书华一米九的身高，比他高了半个头，怎么壁咚他也盖不住这身高，不如就地占一把便宜。
这顿操作下来，阚书华显然有些迷茫，眼里透着疑惑，但实在好奇李清明接下来要做什么，便一动不动配合着。
不一会儿，李清明的声音响起：“你喜欢男人吗？”
这么一听，阚书华心里有了底。于是动了动将李清明抱住的同时站稳了些，以免两个人都摔倒。
阚书华一时没回答，李清明便胡思乱想了起来。觉得自己疯了，一定是疯了。
阚主任结过婚的啊!
怎么就问这种问题呢？!!
但他主动约饭，主动牵手，主动给他换鞋，是不是证明他不一样??
李清明脑袋里的两个不同声音互相争辩，企图说服对方，但很快一个占了上风，另一个溃不成军。
阚书华今晚格外的体贴温柔，让他陷在温柔乡里不知所措。毕竟阚书华今天的主动联系像是冷战中先低头的那方，像是有似无地哄着他，又因为……他真的很喜欢阚书华，所以自动把阚书华的行为当成哄他，其实根本没有吧，阚主任只是因为他一连几天没去给他当助理，没有电话，然后门诊又需要一个助理，才过来打探的吧。
可是，他真的好喜欢阚书华，所以阚书华不过打个电话来，他就屁颠屁颠出去；阚书华不过是多问了几句话，他就恨不得立马跟他回家，把自己送给他，尽管不知道人家要不要。
自以为是地一厢情愿把自己送给他。
他想着爱要不要吧，先把便宜占了再说，不要走就是了。
有些想法一旦生出了出来，便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延伸繁殖。
他突然瞧不起自己了，怎么就为了个男人……
阚书华沉默了一会儿，一是不知如何回答，二是李清明一米八几的小伙子突然扑过来，一把老骨头没摔倒已经算硬挺了，还一点准备没有，猝不及防问他一些没想过的问题。
终于，他稳稳地道：“我不知道我喜欢不喜欢男人，但是我心里有你。”
轰的一下耳朵炸开了花，脑袋终于停止了胡思乱想，李清明急忙慌地想要求证:“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幸好站稳了些，不然一把老骨头折腾不起李清明的着急忙慌，稳稳当当地把他搂住，安抚般地说：“我应该是喜欢你的，……不然我费尽心思哄你做什么？”
李清明的心脏瞬时炸了，原来不是错觉，也不是因为喜欢他而繁衍出来的滤镜，他真的在哄他！
阚书华在哄他！
也不是他一厢情愿，也不是自作多情，在他喜欢对方的同时，对方也跟他说，他心里有自己！
听着他的话，李清明控制不住地抖着手，慢慢搭在阚书华腰上，圈住。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激动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李清明紧紧抱住阚主任的腰，衷心的认为这才是正事。
毕竟这个人，他说心里有他。
晚风漱漱响起，略过一片树叶，激起一片涌动。久久，李清明终于平静下来，静静地靠着阚书华肩上。
阚书华也用力抱住李清明，忍不住低头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吻。
男人是很直接的生物，喜欢就愿意肢体接触，喜欢就直奔目标打直球，现在李清明已然忘记了前几日的纠结和惆怅，在阚书华亲了亲额头不后并不满足后，直接仰着头噘嘴说道：“亲这里。”
过了很久两人依旧紧紧相拥。其实李清明是个话很多的人，但他此刻真的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前几天的不高兴会破坏这一刻的温馨，于是闭了闭嘴巴，脑子里又搜罗了一些话，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件事往他脑子里钻，也不管会不会破坏气氛，直白地问:“护长不是说要给你介绍女朋友？”
颇有正宫娘娘立威仪严刑拷打的意思。
阚书华皱着眉往后退了半步，将两人严丝合缝的距离拉开了一点点，为的是看清小男孩的脸色，沉沉地问道：“这几天不开心是因为这个？”
阚书华突然后退的半步让李清明感到空虚，嘟囔着贴上去：“要抱！”
“……，”阚书华没有阻止他贴上来，只再问了一遍:“是吗？”
李清明黏了上去，头继续埋在阚书华肩窝，舒服地哼了声。意思明显——没错，就是因为护士长给你介绍女朋友让我不开心!
继续着这个严丝合缝的动作，不禁让阚书华心猿意马。尤其把话说开了后，李清明又故态复萌地他进行撩拨，毫不客气的伸手进衣服里面掐着他的肉玩弄，不轻不重的力度让人心猿意马，暧昧氛围立马四起……
但某个人一丝不觉，手上动作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掐着捏着玩着。
阚书华:“……”
自己心尖上的人在自己怀里有意无意地撩拨而没有反应，是不是就代表四十岁的男人不行?还是李清明觉着他清心寡欲根本没有欲望?
“哎——”
李清明忽然轻呼一声，双脚离地，腾空起来。阚书华轻易将他抱起来，大步往卧室走去，完全看不出吃力，也看不出阚主任已然不惑之年。
去他的介绍女朋友！
美色当前！
……
…（某些画面可以自行脑补/捂脸）…
……
李清明喜欢和阚书华有肢体接触，喜欢碰碰他什么的。同枕而眠让他欢喜，全然忘了护士长要给阚主任介绍女朋友这事。
阚书华这人能让他安心，也是那种让他不在乎性别的喜欢。是不管怎么样，也不管做什么在一起都开心和安心的喜欢。只要是跟这个人，什么就都对了的感觉。
他无父无母，被无亲无故的啊爷养大到现在二十五岁，阚书华是他人生中最温暖、最好的人。
完事后，李清明整个人趴在阚书华身上，大言不惭地感叹：“唉，突然后悔怎么没早点问你喜不喜欢我，早点问是不是能早点得到你啊，阚主任？”
说着把阚书华的手往自己的背上放，让他轻轻捏着按摩，“我喜欢你这样。”
阚书华：“嗯？”
阚书华指尖沿着李清明脊骨一下一下给人按摩，李清明舒服了，开始口无遮拦：“你跟你前妻也这样过吗？”
阚书华愣都没愣一下，既然两个人互相表白心意，不免要解释清楚以前的事。他直白地说道：“我们没发生过关系。”
李清明惊讶地问:“你们不是结婚五年吗？”
“嗯，她也喜欢同性。”
李清明猛地起身俯视着他，眼神里满是谴责的意思:“你们形婚?搞什么欺骗啊?！”
阚书华说道：“不算，我父母一直知道我是同性恋，至于她……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从小玩到大，算是互相帮忙吧。”
李清明依旧很震惊，瞪大的眼睛迟迟没收回去，问阚书华:“互相帮忙结婚啊？”
阚书华欲言又止的眼神让李清明再度出口问道:“离婚手续都齐了吗？我可不不当小三，还有谁知道?是不是就我不知道？”
“不，知情者人只有我们两家人，她父母和我父母，现在还多你一个。”阚书华仰视着他，补充道:“放心，离婚手续办齐了，你当不了小三。”
“还有，护士长给我介绍女孩子我也拒绝了。”阚书华一并把事情都说了出来，以免他多想。
李清明:“……！！”
“阚书华，你是不是一直看我笑话??！！”宁静的夜晚，从某人卧室传出一道刺耳的尖叫声。
闷着的这口气，李清华狠狠地捶着他的胸口，郁闷骂道:“你看我撩了你那么久！好玩吗？我还伤心你万一不喜欢男人我该怎么办，万一你觉得我是个变态，我怎么办，你看我那个样子很开心？渣男！”
阚书华笑出了声，“是，我喜欢你那个样子。”
“看我伤心也喜欢？”李清明翻了个身，被阚书华捞住了，没能逃成功。
“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后来才发觉你是故意不理我，我就过来哄了。”
李清明哼了声，傲娇地说：“你再不过来哄我就跟别人跑了。”
阚书华笑道：“你不会。”
李清明：“你好好对我我才不会，毕竟阚主任已经四十了，我才二十五，大好青春，怕什么。”
“好好好，我一定对你好。”
阚书华是这么承诺的。事实上，在没表明心意前，阚书华也对他很好，很好很好的那种。
李清明对自己有非常清晰的认知，他就是黏人，第二天早上就拉着阚书华把旺财和衣服带过来阚书华的家里，开始了没羞没臊的二人一猫生活。
从此人和猫都属于李清明的了。可李清明迟迟没有收到那句确认身份的话。
于是，这天晚饭后。
“你是认真的吗？”李清明突然闯进书房问。
阚书华正在修改论文，从电脑前抬起头来问：“什么？”
有过亲密行为后，李清明很大胆，直接走到阚书华面前，手动把阚书华的头转过来，让他看着自己，说:“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对我认真的？我现在是不是你男朋友了？”
阚书华看着他眨了下眼睛，脸上在说：这不是废话吗？
突然被李清明闯进书房打断了思路，阚书华干脆罢工起来，把人拉下坐在自己大腿上，“那是当然。你是我男朋友了，旺财就是我们的儿子。”
旺财养在李清明身边八年了，那时候李清明爷爷还在，旺财也很能打，老鼠一抓一个准，少年李清明抓不到的老鼠全被旺财咬死一个一个叼出来，所以那时候李清明喊旺财大哥。
当然，以上阚主任都不知道。
于是李清明告诉他：“旺财是我大哥，不是我们儿子，你搞错辈分了，阚主任。”
阚书华：“……”
撩人从来不分地方、场合、时间，坐在阚书华大腿上的李清明眯着眼睛，忽地发现阚书华的喉结随着他的笑容微微动起来时特别性感。
于是下一秒，李清明低头凑过去，先咬上一口，含糊不清地说，“我给你当儿子，爸爸。”
阚书华：“……”
阚书华感受到李清明对他喉结又亲又撩又摸，但是嘴巴还是不饶人：“反正你比我大十五岁，十五岁能当爸爸了。”
说起年龄，说起可以当自己男朋友的爸爸，于阚书华而言就是伦理道德的缺失，瞬间就兴趣乏乏。
相当于冷不丁被人扎了一刀，阚书华闷着声说：“你去洗洗睡吧，我还有论文，这两天得改完。”
说着就要放手把人赶走。
“爸爸，怎么可以这样……”李清明嘴巴含含糊糊地讲，语气娇软，音调微微上扬，带有撒娇的意思。
手还开始不老实起来……
……
（…嗯…）
……
“为什么书房也有床？？”
李清明质问阚书华。
阚书华淡定地翻了一页书说：“夫妻之间难免磕磕碰碰，有时候是需要时间冷静一下的。”
“爸爸，你现在要冷静一下吗？”李清明叫爸爸的时候有种戏腻的黏糊劲，勾起人的欲望，阚书华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阚书华掀起眼帘，说：“嗯。我回卧室冷静一下，你今晚就呆在书房吧。”
李清明：“……”
阚书华当然没有把他放在书房，而是收拾干净把他抱回了卧室，然后自己到书房改论文。
李清明趴在卧室的床上感慨：“美人计也留不住人！”
阚书华回到书房后，把门窗打开通风，刚才恩爱后留下气息才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青草清新剂味道。
妖精。
阚书华心说。
阚书华花了几分钟凝神，才开始修改起论文。
由于第二天休息，阚书华把论文修改完才回卧室。回到卧房已经凌晨四点，李清明被他轻手轻脚的动作吵醒，不满道：“你吵醒我了！”
他睡眠极轻，睡醒后声音轻飘飘，阚书华躺在旁边他就勾着手过来，大言不惭：“陪爷睡觉，爷有赏。”
阚书华勾着嘴唇笑，反身搂住他：“别惹我，好好睡觉。”
李清明就很贱，不让惹偏非要惹，最后惹得一身痛，第二天赖床不起。
“不想起床。”李清明赖赖唧唧地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
“那就不起。”阚书华说。
“都怪你，现在连坐也坐不了。”
阚书华手拿着手机回着信息说：“嗯，都怪我。”
李清明扫了一眼过去，“你现在就开始敷衍我了吗？”拿起一个枕头砸过去。
阚书华是过来叫李清明出去客厅吃早餐的，结果人不起床，也不让他走。
阚书华接过枕头，“我把早餐拿过来，就在这吃。”
“看看看！你连回答都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了，男人，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
阚书华放下手机，目光转移至床上把被子拱成一坨的人，问：“饿了没有？”
李清明继续：“哼，狗男人！”
阚书华出去端早餐进卧房，放在床头桌上，“清明，吃早餐。”
“哼！”
“很痛吗？”阚书华双手撑着床沿，亲了亲李清明嘴唇，俯头问。
“哼！”
“下次别惹火，不然会更痛。”阚书华把人抱到床头桌旁边，垫好枕头，把李清明放在枕头上坐着。
“张嘴。”阚书华端起粥喂到李清明嘴边。
李清明：“我想喝牛奶。”
阚书华端起牛奶放到李清明嘴边，李清明心满意足地喝了两口，继续享受着阚书华的服务。
“我喜欢你这样对我好！”吃饱后，李清明满意地评价。
阚书华笑：“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