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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古埃及】废公主想逆天称帝 > 第9章 王宫盛宴

第9章 王宫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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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内,所有陌生人的目光都射在苏蒂身上,令她如芒在背。

从早晨那个穆诺菲王妃身上,她已经知道这里并非天堂,不是所有人都会把自己当宝。

她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正像穆诺菲一样憎恨着自己。

幸而法老走下王座,牵住她的手,带她穿过大厅。他的大手温暖有力,驱散了笼罩在她心里的惶惑不安。

“父王会保护我的。”她默想,挺起胸膛,快步跟上他的步伐。

高台之上的那把椅子映入视野。厚重的黑檀木,与周围的奢华相比反而显得有些朴实,四足雕刻成狮爪形,扶手雕刻成象征着上埃及的秃鹫女神奈赫贝特和象征着下埃及的眼镜蛇女神瓦捷特,荷鲁斯神化身为金鹰,在椅背上方展开有力的翅膀。

在厅内火炬映照下,它的扶手和靠背流转着幽暗润泽的光,仿佛一头蛰伏的兽。

不知它有什么奇怪的力量,磁石般吸引着她的目光,甚至想要伸手触摸一下。

幸好法老的声音惊醒了她:“哈特谢普苏特公主自出生后,奉神谕养在民间,由哈普祭司看护。从现在起,你们当尊敬她等如尊敬两位王子。”

“如您所愿,陛下!”众人同声响应。

法老满意地颔首,令王座旁两个少年上前,对她介绍:

“这是你的两位哥哥,十三岁的王储阿蒙摩斯,十六岁的大王子图特摩斯。”

王储阿蒙摩斯留着“荷鲁斯之锁”发辫,戴着鹰蛇王冠,胸前挂着“荷鲁斯之眼”和黄金嵌宝大领圈,身穿白亚麻及膝褶裙,皮革腰带上挂着把金鞘短剑,神采飞扬,英气勃勃,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她。

图特摩斯王子的“荷鲁斯之锁”已经剃去,表示成年,衣着佩饰与王储一般,只是少了短剑。他长得颇为瘦弱,脸色苍白,淡眉毛下平板的茶褐色眼睛没有一丝笑意。

“你母亲呢?”法老问图特摩斯。

“母妃身体不舒服,告假了。”

苏蒂心想,她才不想再见到那女人呢。

法老微一皱眉,继续道:“主神第一大祭司拉莫斯,出身于底比斯王族,是捷瑟卡拉先王的庶弟。”

拉莫斯朝她一鞠躬,淡淡地说:“幸会。”他三十五六岁,身材修长,面容俊秀,神态高傲,剃着祭司的光头,身披一张斑斓的整豹皮,那是大祭司独有的衣着象征。

“宰相塞斯卡夫,也是图特摩斯的舅父。”

塞斯卡夫年纪与法老相仿,却已开始发福,脸部的线条变得宽厚松弛,原本可能略嫌凸出的下颚埋进了双下巴,每条褶皱都盛满笑意,动作夸张地对她单膝下跪,把她吓了一跳。

“殿下虽说从小养在民间,这一派娴雅淑静的王家风度却是自然天成,将来一定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啊!”

苏蒂被他夸得红了脸,连忙双脚并拢规矩站好,双手拢在裙间,以自己想象中贵族小姐的端庄斯文姿态回礼。

接着后宫妃妾、属官侍从上前拜见,花团锦簇的一拨又一拨,苏蒂一时也认不过来。

待众人退下,宫外忽然传来悠扬的叉铃声。随着铃声,一对身着洁白窄身长裙、长得一模一样的美丽少女姗姗而至,分列大厅左右。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对少女,同样打扮,只是手中的乐器换成了双管笛。又过了一会儿,第三对少女持新月形竖琴翩然而来。

艾梅图高声通报:“先王王后、王室公主、王之女和王之姐妹、两地之女主、联结白冠之美、主神之妻莫叶塔蒙陛下驾到!”

大厅里的众人纷纷躬身退避。一位白衣女子,从人群中央让出的道路款款走来。

她头戴双羽金鹫冠,冠顶两枝长长的黄金羽毛随着她的步伐微微颤动,金鹫的头高昂在额前,映衬着一双深泉寒星一般的黑眸,眼尾略微上翘,配上黑眼线和一抹青绿眼影,越加鲜明夺目。以纯金羽片连缀成的双翼垂在乌黑的鬓发边,衬着雕像般典雅的长鹅蛋脸,高挑苗条的身材,穿着飘逸的高腰细褶长裙,双峰间挂着一枚硕大的绿宝石圣甲虫护符,怀里抱着一只耳带金环的银色豹斑猫,正是苏蒂昨日偶遇的那只。

苏蒂乖巧地刚要行礼,被莫叶塔蒙伸手轻轻一托,便身不由己地站直了。

“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向我行礼,这孩子是什么身份?”她的声音低沉婉转,苏蒂听见便不由得呆了一呆,心想:怎么会有这样好听的声音?

“这是我的女儿哈特谢普苏特。”

“是吗?”莫叶塔蒙付之一哂,“只有王族嫡女才可称为王室公主,论的不是父系而是母系的血统。”

法老早有预料地答道:“王后生产时曾得主神谕示,这个孩子要像主神的形象一般隐秘于世,因此把她送往民间抚育。”

莫叶塔蒙语带讥诮:“哦?何人所解?何人见证?何时神殿刻名记录?何时受神赐福?”

法老脸色一沉。

莫叶塔蒙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继续说:“今天陛下有兴致赐宴,我自然不能在这里为些许小事絮聒,否则诸位都要腹诽我不近人情了呢。”

她微微一鞠躬,在王座右侧的后位上坐下,击了两下掌朗声说:“开宴!”

当清脆的叉铃给凝固的空气带来一丝震颤时,许多人不自觉地透了一口气。

宾客们纷纷退到两侧。艾梅图引苏蒂到她在王座左侧、阿蒙摩斯王子下手边的座位上去。

在法老面前,臣子们都只能跪坐在亚麻绣金坐席上,侍者把檀木嵌花矮几摆在每一位宾客面前。女奴头顶银盘鱼贯而入,进献的一道道菜肴精致得不像是食物。而后,另一队女奴手捧细釉尖底小酒罐,为每一位宾客满上金杯。

美酒佳肴香气扑鼻,但苏蒂不敢动手。在这片连做梦都不曾见过的奢华底下,她本能地感觉到了某种敌意的暗流。再加上法老面有不愉之色,让她更加不安。

忽然,几名侍从抬着一顶蒙着纱帘的乘舆出现在大厅门口。

法老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阿茉……王后,你大好了?”

隔着纱帘,一袭倩影端坐其中,犹如烟笼月照下的一枝白睡莲,看不清面庞,只有鬓边金翼随着乘舆颤动粼粼闪烁。

乘舆停在王座左侧,但王后并没有下舆。

“哈特谢普苏特是我所出的女儿,是真正的王族血脉。她生于安赫珀卡拉陛下第七年耕种季第一月第十五日天狼星升起之辰,由掌医祭司曼涅托接生,王后侍从尤夫记录,掌上金莲由神谕祭司哈普纹印。”

她话语轻柔甜美却很清晰平稳,听起来一点也不像众人口中的重病之人。

苏蒂好奇地睁大眼睛,努力想使自己的目光穿透纱帘看清她的样貌,却还是只能捉摸到影影绰绰的形体。

她为什么不出来呢?苏蒂纳闷地想。

莫叶塔蒙摇摇头,说:“小妹,王族血统不容混淆,凡人易欺,神明怪罪下来可难逃呐。”

帘中人含笑回道:“小妹自然不敢欺瞒。这孩子是奉神谕养在宫外,先知殿第三室二十一架存有当时占卜的记录,要是作假,怎能逃过长姐的眼睛呢?”

莫叶塔蒙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祭司大人。”

听到王后这声召唤,哈普祭司双手按着面前的桌案,顿了一下才站起身来。

然后他走向她,苏蒂察觉他的步伐比平时慢了许多。他走到面前,单膝跪下,抬头望着帘幕里的身影。

帘幕分开了,染着散沫花的纤纤玉指从里面伸出来,拈着一枚金镶绿松石的印戒。

“从今天起,任命您为公主总管,有权调动我领地和卫队的任何人,保护好我……的孩子。”

“阿茉丝,何必多此一举,我还保护不了她吗?”法老皱眉说。

王后朝他微微侧过头来:“陛下日理万机,多一双眼睛盯着,我更安心一些。”

“哈普,还不接旨?”法老这才首肯。

“臣……遵命。”

那只玉手轻柔地把印戒落在哈普祭司手心。

她从不染指甲的。祭司微微一怔,心想。

随后,王后朝侍从做了个手势,起轿离开了。

殿内众人仍旧没有回过神来。莫叶塔蒙举起酒杯轻啜一口,转头对下手边一位异族王妃说:“今天这酒品起来倒和往常的纳乌萨黑酒不同,阿德亚妹妹,你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德亚王妃卷曲的黑发依本国式样用缀有粉红海螺珠的碧色发带盘绕成长辫,垂在胸前,衬托出嫣红脸颊和翡翠般的眼睛。

她欠身答道:“纳乌萨黑酒加了松脂,风味浓烈微苦,这种尼米亚红酒则是葡萄在藤上自然风干糖化后采摘,味道甜而柔顺。”

莫叶塔蒙轻笑一声:“纳乌萨黑葡萄酒是北方诸岛舰队带来的,父王把它定为国酒,既是纪念友邦援助之情,也是永志王族数代征伐北逐蛮夷的功烈,陛下轻易把它换掉,又谈什么国本为重呢?居安思危,忆苦思甜,才是邦国永兴之道。”

法老脸色铁青,抿紧嘴唇。

塞斯卡夫笑道:“神妾陛下言重了。王上承先王之意将纳乌萨黑酒作为征伐之酒,上次攻克库什,就是用此酒遍赐将士,何来’忘本’一说呀?只是黑酒太烈,女子喝来伤身,所以才特意更换的。”

“王族的女儿,什么时候连烈酒都不敢喝了?”

莫叶塔蒙轻蔑地瞟了他一眼,信手抚过猫咪的颈背,似无意间发现苏蒂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看,便朝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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