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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重生将军追夫记(女尊) > 第2章 雪来时

第2章 雪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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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雪将融的时节,风总是格外凉。

可京城的这些贵女早换了时新的薄衫,就好像只有轻衣蔽体才能彰显她们的身强体壮似的,一个赛一个地在瑟风中死命强撑。

国师府的贵子鹤子烟想学着抗冻,侍爷子奈何不了他,只得带个装披风的小包,怀里还揣着个汤婆子,准备上了轿后哄哄大公子好歹暖暖手。

轿里暖和,侍爷子赶紧拿出汤婆子强行塞进公子怀里,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半截。可现下这街市热闹得奇怪,鹤子烟不禁撩帘,又给灌进一股冷风。

今儿是个好日子,整条街的吃食全由将军府买单,得了消息的老百姓一大早就跑来,准备吃个够。

这还要缘于将军大人百日前得一幼女,此女出生时冬雪初霁,朝霞满天,是个极好的兆头。

宣将军府总算是后继有人了,实乃南成国的一大幸事。

“公子?公子?”

侍爷子频频喊了好几声,鹤子烟才回过头。

未满八岁的小公子身量不足,扒拉着窗帘总是吃力的,于是他这一回头,帘子便落了。

鹤子烟不满,侧着身瞧侍爷子:“何事?”

侍爷子生怕公子又转身掀帘,苦口婆心地劝:“公子男子之身,不宜在街上露出面容,若被人瞧了去,有损名节的。”

说完,他赶紧伸手翻了翻小炉里的雪碳,好让轿内赶紧温热起来。

谁知鹤子烟只冷眼瞥了他,面色不善直接转身,掀轿帘,一气呵成,急得侍爷子就直叫唤“小祖宗”求他拉下帘子。

只可惜,现在这位“小祖宗”脑子里只有一件事:

宣家这墙有点高啊,怎么才能翻出来而不至于摔伤呢?

国师将军两家都是名门显贵,住处府邸都在一块儿,不多时,鹤家一行便落了轿,由着宣家的侍从领到后苑休息。

国师此位是天下文人自发选出来的,一个专门掌管天下文书记载及评论的职位。现如今的国师是一位男子,也就是鹤子烟的生父。

只是当今国师的妻主是位江湖中人,此时还在外做事,所以这时候来的只有国师父子两人。

这爷俩儿坐在人群后面,大的那个冷面看着书,小的那个垮着张小脸谁也不爱,倒有十成九的相像。

坐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前头一阵嘈杂,不消睁眼都能知道这是将军大人抱着小女儿出来抓周了。

鹤子烟懒懒抬眸瞥了一眼,然后继续转身研看宣家的墙。

这边,将军幼女宣梓先是被自己亲爹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热得要命,现在周围又多了层层叠叠的闲杂人等,更是头疼。

就在方才,宣梓应该还是只在地府徘徊的鬼,还记得当时周围的鬼也没个人样,断胳膊断腿的,特别瘆人,让人根本不忍心抬头去看,只想闭着眼睛顺着人流向前走去。

但宣梓愣愣地站在原地,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又好像在等什么人,于是就在这不大的地方徘徊,徘徊,不知道该做什么,直到看见一个身影。

那身影白晃晃地跑到她的面前,骂了她一句“骗子”,紧接着就被人流推走。

于是她就徘徊着,琢磨那声“骗子”,继续在这地府里踱来踱去。

后来,宣梓好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棒子,敲她的人还神神叨叨念了个什么咒,再睁开眼,她就变成了个娃娃。

宣梓在最后的头晕目眩中,只留下了一个念头。

抢人。

抢那个生了一双烟水眸的男人,那个……未来的皇夫殿下。

可……即便是想抢又如何?

宣梓几乎是绝望地想着。

她如今都死了,死得透透的,即便再活一次也是转生,连子烟都见不着了,怎么去抢人?

宣梓睁开眼,属于婴孩透亮的眸子全是灰暗,沾染的是十分死人样,骇得那个正准备逗她的女人在半空中停住了手。

可很快,宣梓发现不对劲。

眼前这个死死抱住自己的人模样英飒,眼角有疤,不就是自己的娘亲?

而旁边那个眉眼柔婉可人的……可不就是她的生父?

她这是……重生了?

再听听她们的谈话。

宣梓小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看了看这火红的布置,又听到了“百日”等字眼——

不是吧。

她怎么重生到自己的百日宴了?

小时候也没觉得百日宴有这么痛苦啊……

救命,能不能来个人给她脱一层棉衣呀!

可这话到了嘴边,便成了“噫呜呜噫,咿呀呀哇”。

宣梓急着说话的阵势可给将军大人乐坏了,旁人也一个劲儿得夸这小小姐聪颖□□,定是将才。

于是这位被恭维客套话弄得乐开花的将军大人一边走着,一边开始赶着这几步路的时间拼命重复“娘亲”这词,好像她自己多念两遍宣梓就能学会似的。

宣梓晕乎乎地被人抱着在人群中穿梭,脑子嗡嗡地闹腾,最后终于被放在了抓周用的红布台子上。

她喘了口气,抬起脖子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

笔,铜钱,花,弯刀,书,泥巴……

对了,上辈子重生前,自个儿抓周抓的什么来着?

好像是一笔杆子和娘亲的大弯刀,算是个极好的兆头,这在当时可给将军挣足了脸面,甚至还成了一桩美谈。

宣梓正想着要不就和上辈子选一样的,讨个彩头。谁知她微微一抬头,余光就扫到了角落里那个神魂颠倒了她整个上辈子的人儿。

小人儿戴着靛青面纱,掩着不着朱砂的薄唇,外披只一件白底织金半臂,内里是雪纱长襦配暗纹素裙,现下正抬着一双淡褐烟水眸去瞧墙上的花枝,半分不染尘。

这不就是她心心念念一定要抢的人?

宣梓绝不会认错。

她低下头,狂喜的情绪疯狂向上拉扯自己的嘴角,方才不那么疼的脑瓜子开始发起热来,火从天灵盖直直烧到了脚趾头。

要抢人,自然要从娃娃抓起。

宣梓抬起头,目光锁定那个小小的身影。

她用尽心力收敛起自己的笑容,戏上心头装出四分纯善,伸出自己白白嫩嫩的手臂,朝着鹤子烟的方向蹬着双小短腿微微立起,酝酿片刻,小嘴糯糯:

“哥哥,要抱。”

四个字,字字清晰,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的洪亮。

宣梓:“……”

完了,她刚刚忘了一件事——

她好像还不会说话来着。

至少她刚刚还不会说话。

将军大人的小小姐,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找国师贵子要抱抱。

宣梓傻了。

将军大人傻了。

在宣梓旁围了十层的达官贵戚也傻了。

大约过了很有那么一会儿,盯着府墙来回踱步寻法子的鹤子烟一愣,察觉到四周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他转过头一看,发现几乎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也傻了。

宣梓自觉闯了个祸事,心头一急,不知道是该说“救命”好,还是赶紧来一句“娘亲”补救亲情的好,当即原地坐下,傻傻乖乖的模样还挺可怜。

这边宣梓急得眼角微红,那边鹤子烟硬着头皮接下众人目光,犹犹豫豫地想着自己还是不要上前,免得落人闲话。

谁知坐在身旁冷面看书的爹爹突然合上书,还伸手揉了揉鹤子烟的小脑瓜子,柔声道:“子烟,去抱她。”

鹤子烟眼底挣扎,但还是低低回了句“是”,继而快步上前,颇有些临刑的壮烈气势地走到小宣梓面前,一双手臂噌得笔直伸出来,言语生硬:“抱。”

得逞了得逞了,他来了他来了!

宣梓看着伸过来的一双手,蓦地顿住,继而眼泪啪嗒啪嗒掉出眼眶——哭了。

她也不想哭的,但是小娃娃的情绪就是很容易被影响,此刻前世的念想又冲上心头,眼泪就抑制不住地跑出来。

宣梓一边抹眼泪看天,一边连滚带爬朝鹤子烟靠近。

鹤子烟:……

爹爹说得没错,女人果然麻烦。

鹤子烟嫌弃地提起软乎乎的小团子,等这家伙稍微平静了些后,就把她放了回去,逃回到自己的座位。

而这边,宣梓喜滋滋地坐回桌子上,开始抓周。

因为方才的混乱,那个笔杆子已经摔在了地上,于是宣梓胡乱伸手一统乱抓,抓了颗不知是谁放在桌上的耳坠,然后毫不犹豫地拿了娘亲的弯刀,惹得宣将军笑裂了脸。

这抓周的结果虽算不上极好,但也不差,倒是当天就有好事者把耳坠和鹤子烟放在一起,编了好大一出惊世骇俗的戏,说是半月后就登台售座。

百日宴匆匆散去后,宣梓年幼奢睡,被抱走后惨兮兮拉着爹娘衣袖叫了“娘亲”“爹爹”,不等二老有所反应便蒙头大睡,第二天醒来时已然天明。

宣梓揉了揉眼睛,砸吧砸吧嘴,眼里突然撞进一张大脸。

是曾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阿嬷。阿嬷现在还没有记忆里那样苍老,这使得宣梓对于“上苍见她可怜于是让她回去重新活一次”这样的想法,更加笃定了。

只是阿嬷正端着碗不知加了什么的怪味糊糊,吹了吹就要喂给宣梓。

宣梓赶紧推拒,把这一小勺的东西推离自己,还一边努力从喉头发音:“不要这个,不要。”

“小小姐乖,吃了药粥我们就去找爹爹好不好?”阿嬷开始连哄带骗,“爹爹那里有糖哦。”

宣梓不屑:糖?你看我稀罕吗?

于是她用了更大的力气推拒这个盛满糊糊的木勺子。

阿嬷表示此路不通便再寻一条:“今儿啊家主也在府上,一会儿奴身带小小姐去找家主好不好。”

宣梓:??

我才不要见那个臭显摆的娘亲!信不信我哭给你看啊?

阿嬷拿捏不住宣梓,又不敢硬来,于是动用了她并不那么聪慧的脑瓜子,换了条惊险至极的路,她小心翼翼压低声音:

“小小姐,听说国师大人今早发来信笺说,今日会来拜访拜访咱们将军府,让您和那公子好好相处相处。”

宣梓张牙舞爪的手脚这在一瞬间安分了。

什么?

鹤子烟要来!

竟有这等好事?

宣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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