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杰西卡想和你一起去的。”
贝拉刚刚拒绝完迈克,就听见莫利纳老师的催促——“绿色是什么意思?快快,我们该走啦。”
上大巴前,贝拉看到爱德华脸上的一个巨大的笑容。
他很开心。
她因为他的开心,也有点开心。
到了绿色循环利用基地,莫利纳老师带着他们现场观摩了堆肥的制作。
“这是资源利用的最基本方式,其中的成分有蛋壳,有胡萝卜叶子,堆肥超酷的好吧。”
学生们一个个有条不紊地排队,从这个堆放了数排植物盆栽的房子空当中走过。爱德华就远远地在贝拉的前面走着。来的时候他们二人没有乘上同一辆大巴。
大家都在前进,可看着爱德华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他就在她的眼前,贝拉明白,他也许在等她经过他身边。
她深吸一口气,装作没看见似地与他擦肩而过。他顺势追上,问道:“杰克逊维州有什么?”
她就知道!他刚刚一直在看她、一直在偷听,那个巨大的微笑也是因为她。
不过嘛……她就是要明知故问。
“你怎么知道的?”她问。
“额,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怎么又问了新的问题。
“那,你也还没有回答我任何的问题呢。你甚至……还没和我打招呼。”
贝拉说这话时,实在心虚。撒娇,她好像从来没有撒过娇。
她没有和蕾妮撒过娇,也从没和查理撒过娇。
话必,她听见身侧的爱德华,有些迟钝地,“嗨”了一声。
孺子可教也。贝拉想。他听起来好乖,让她好想得寸进尺。
“那你现在愿意告诉我,你是怎么停下那辆卡车了吗?”
“啊,我当时,经历了肾上腺素的飙升。这很常见,你可以谷歌搜到。”
哈,他告诉她,她可以谷歌搜到,这是他的认知,也就是说他也才搜过。
他好反差萌。
好吧。她也用可爱的方式告诉他,她去杰克逊维州干嘛吧。
菲尔加入的棒球联盟在佛罗里达州,而他在杰克逊州的巡回比赛,将在他们福克斯中学举行舞会的时候开始,到时候她会请假过去陪伴妈妈。
所以她说:“杰克逊维州有佛罗里达人呀。”
然而,人不能太得瑟了。贝拉话音刚落,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能至少走路看路吗?对于我总是粗鲁的事,对不起,但是我认为这是最好的……”
“贝拉,猜猜刚刚谁邀请我去舞会啊?”杰西卡突然出现打断了爱德华的对话。
对于答案没有任何疑问的贝拉耐心地应和杰西卡,在杰西卡试探地问这样是否奇怪时,非常肯定地表达了他们二人在一起会很美好的态度。
杰西卡心满意足地走开了。
而被爱德华凶过之后的贝拉心情不佳地走出了房子,打算先一步上大巴车,等着一会儿的返程。爱德华紧跟着追了上来。
只不过这又是一次不欢而散的谈话。
她像背上长了刺猬的针,不管爱德华说什么她都将他看作是在后悔救自己。
为什么一个人的情绪可以变动得如此之快?上一秒还在让她开心,下一秒就变脸,在同学聚集的地方大声呵斥她。
她就没有情感吗?在被他如此这般态度刺伤之后。当局者迷,贝拉已经没办法确认爱德华到底是怎样的人了。
她离他太近。可他时不时地变换温柔和疏离,让她像失重似的坠落,坠落进命名为他的深邃漩涡。
她本以为自己是狩猎者,可是心动的感受令她越来越自诩卑微,越来越心绪不宁。
而最不可思议,实在不可思议的事情是,她竟如此迅速地将情感投射在了一个本被她看作是猎物的人身上,为此,她又陷入了已经被自己伪装藏好的讨好型人格模式。
她关注他,琢磨他,试图通过和他人的对话获得他对她感官的变化。
她到底在做什么?这也许就是心动后人会做出的,疑似精神错乱的行为?
她是否,正在失去这段关系的主动权?
大巴走着崎岖的山路,晃晃悠悠,天色渐晚。贝拉头倚靠着带有潮湿雾气的车窗,闭着眼睛背起了功课。
烦恼的事情,留到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