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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白驹过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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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不知不觉又生长了两个季节,接着用了一个季节使自己凋零,慢慢地,雪白色的大地再次消融。

在某个时刻,少女抬头望向日曆,已经过了一年,如今的时节,外头的嫩叶竟又有了发枯的迹象。

不知为何,在日向失去踪迹,太宰离开东京的时间里,连时针都像被洪水猛兽追赶,跑得有些过快了。

虽然见不到面,但由于身在Mafia,绫梅并不是眼瞎耳聋,什麽都不知道。

前阵子一个白金色头发的男人敲响了家门,他的目的不明,只是在看见她的脸时,眸里染上几分震惊,将白桦树枝做的十字架放进她手里,那个人就离去了,绫梅不明白他的意图,只是很快接到首领的通知,勒令她不要回到横滨。

那件事后的两个礼拜,中原中也找上了门,绫梅将树枝交给他,没有多问,毕竟当时他身上的气息实在过于悲重。

再后来,由森鸥外早前预测的各组织纷争也随之开始,听说那是场为期八十八天的利益争夺战,Port Mafia 也损失了不少战力,甚至有干部死亡,当时连竹取辉理也被请过去支援,而绫梅却依旧被命令,留在东京进行骇入敌方系统的工作。

战争结束后,太宰治久违的打电话给她,语气中满是雀跃,告诉她那个织田作加入黑手党的消息,或许只是因为分别太久,也或许是一时心里有些堵塞,她只是用有些疏离的语气回应着少年的兴奋。

十七岁,由于各种推迟,她竟过了整整一年才回到本部,而一切好像都已经变了,大楼里均是些脸生的人,在看见她时,甚至会驻足确认她的身份,她则一脸冰冷,浑身散发着肃杀气息,即使她可能是Mafia 中杀过最少人的其中之一。

怀抱着有些烦躁的心情,她终于来到首领办公室,看见前方眼熟的守卫恭敬地为她开门,少女才稍微和颜悦色了一些。

再次见到那个瞳眸幽深的男人,少女将手放在胸前,微微俯身,感受到上位者视线的压迫,她的心绪也不再紊乱,

也不知森鸥外究竟如何看出来的,在心律恢復规整时,他恰好开口,

「竹取君,在东京过得开心吗?生活得很安逸吧?」

「是,一切都很好。」

「阿啦,不要这麽严肃嘛,我还是两年前那个亲切的叔叔,没有变化唷~」

话虽这麽说,下一刻他却沉下声音,习惯性地,将下巴放在交叉的手指上,紫眸暗了暗,

「其实这次叫妳回来,是想告诉妳,我已经将太宰升为干部这件事。」

压迫感渐散,少女抬眸看他,不是很理解为什麽这件事要告诉她,要当干部的又不是她。

森鸥外眼中是透着几分好笑的无奈,看来她完全没有些许动容呢,他不禁在心里取笑了太宰一番,

「唔,既然妳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我也没其他的要说了,最后问妳一下,妳以后想到黑手党工作吗?全职的那种。」

看来这才是他真正要说的话。

不过…

原来可以拒绝吗?

她一开始就没思考过这件事,毕竟像这种肮髒的工作,应该不是可以说不干就不干的吧,而且她跟太宰说好要殉情的,所以没有未来也没关係,不过跟太宰殉情这种事应该不是能讲给森鸥外听的。

「可以喔。」

反正未来怎样与她无关了,

「哎呀,真是太好了,妳作为老员工,我绝对不会亏待妳的!」

森鸥外喜出望外,回神见她还站在原地不动,内心了然的勾了勾唇,

「话说回来,妳不在的时间里,Mafia 也是变了很多,所以我打算让尾崎君带妳逛一遍,反正妳之前也没有好好看过吧。」

绫梅刚想拒绝,一边的门后,便走出位优雅的女子,

「好久不见了,绫梅。」

绫梅有些仓促的行礼,

「日安…红叶姐。」

这名称唤得有点彆扭,毕竟她和尾崎红叶终归说不上熟稔,称呼也是在上次回Mafia 遇见时被逼着改的。

红叶用袖子捂了捂嘴,

「别这麽拘谨嘛,小绫梅的资历可是快比得上我了呢,呵呵…」

她放下手,看向森鸥外,男人点点头,绫梅就这麽被尾崎红叶给拉走了。

两人来到一处阴暗的地下室,这里回音很重,绫梅彷彿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这时深处传来的声响吸引了她的注意。

跟着红叶,她们朝那走去,那是一块在这里有些罕见的明亮之处,聚集着一群孩子,此刻他们正一同围攻站在房间中央的男子,浓密的睫毛不自觉地多眨了两下,感受到她的疑惑,红叶笑着解释,

「那位的名字叫魏尔伦,听说是兰波先生的朋友呢,一年前的骚动也是他引起的,为了夺回中也君。」

中原中也没有亲人,绫梅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太宰治解决荒霸吐事件,告诉她兰波是始作俑者,被视作弟弟的人杀死了,而她回应便是「羊之王没有亲人」。

绫梅从不怀疑自己的情报能力,尾崎红叶告诉她一切的事,随后绫梅再次望向那个享受着暴力的男人,他现在在为Mafia 培养暗杀者。

眼前的战斗越来越白热化,最后只剩下两个孩子还能勉强与他缠斗,尾崎红叶的语气中带着赞赏,

「妳觉得那个穿着和服的女孩怎麽样?我很喜欢她,虽然另一个孩子也很可爱,但小镜花好像更合我的眼缘呢。」

绫梅看向那两个只比她小几岁的孩子,穿着和服的…

她眼中几乎没有希望,相反另一个完全就是为了活着而战斗,看来尾崎红叶喜欢的是被剔除光芒的花朵。

她敛眸,表示可以到下一个地方了。

尾崎红叶接着带她见了自己的部下,还有各个部门,以防有人不认识她造成失礼行为,毕竟不说竹取绫梅,光说竹取辉理是Mafia的合作者这点,就足以让人不敢怠慢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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