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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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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南朔那个逃跑的家仆送来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和吃食,租来一辆马车,于是南朔终于得以体面地踏上回京的路。

只是他没精打采的,好像没睡好。被他枕了一夜的姜行反倒神采奕奕,一夜无梦。

望月狐疑的眼神在他们俩之间打了三个转,把姜行偷偷拉到一边,姜行再三保证自己没有动南朔一根手指头才悻悻罢休。

“不是,你就这么爱看我跟他不清不楚的?”姜行无奈。

“你俩难道很清白?”

“……”姜行沉默。

“真不清白啊。”望月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嘟囔一句,拿炭笔在纸上刷刷写,“告诉小唐这都不是造谣,这只是补充过去——诶!”

姜行把她的纸揉了,扔在一边。

“……你觉得,”姜行问她,“南朔称买下桃林的目的为何?为了保护姜舟,还是为了抢玉玺?”

“您睡了他一晚都没问清楚?”

“我睡他一辈子都闹不懂他在筹谋什么。”姜行瞪她,“蔫坏蔫坏的,鬼知道他下一步要怎么算计我。”

“……”望月沉默了片刻,“或许,他是为了大丰。”

“你偷偷看了他的折子?”

望月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今年南方夏天洪汛,他在力谏朝廷拨款赈灾,第一批粮已经到了,跟弟兄们传来的消息也对得上。”

姜行哂笑,“这我一直知道。”

他曾经无可救药地爱上过他,就是因为他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治国安邦,天下大治。

“那一开始为何还要杀他?”望月面露困惑。

“因为我接受不了其中的代价。”姜行望着她的脸,他的命可以给,但姜舟和望月的,不行。

他们骑马并肩走在南朔的马车身侧,小窗开着,吱呀作响。秋风萧瑟,群山层叠,远方的一切都被笼罩在迷蒙的山雾之中,让人踌躇不定。

姜行望向远山,眨了眨酸涩的眼,浅浅呼了一口气,“今夕何年?”

“丰兴三年,八月初八。”望月侧目,“怎么了?”

初八……姜舟行刺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上一世已经永远离开他的两个姑娘,今生都好好地活了下来。或许这与南朔没有直接关系,但大司马活着一日,便有重蹈覆辙的可能,一劳永逸的方法只有一个。

——代替姜舟刺杀大司马,以及那散播谣言的军师。

“保险起见,最近你就多在丞相府盯着些南朔,我姐那边也留个心眼,但别掺和孟非云那边的事,我直接与他传信。”

“……所以说,到底怎么了?”望月微微拧眉。

姜行一时语塞,总不能说上辈子你就因为这个死了。

望月困惑:“要看捏捏是这么糟糕的事情吗?”

姜行:“。”

姜行去敲南朔的车帘,“再不把小唐辞了换个大夫,丞相府迟早变成发癫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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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南朔没能答应姜行的提议,但唐朝岁的确将无法经常出入丞相府,原因无他——她考上医官了。顺带一提,同期的武试第一竟是孟非云。

这是他们回京之后见到金榜题名才发觉的,唐朝岁欢呼雀跃地拉着南朔在桃树下打转,望月在旁边一边嗑瓜子一边拍手,而姜行愣愣地出神。

上一世好像还没来得及放榜大司马就死了,朝廷上下忙成一锅粥,放榜的事儿早就被抛之脑后。

“怎么竟然还有女官?”

“早就有了啊,”唐朝岁叉腰,“小皇帝登基之后年年能考,但是一直没有女子考上,除了今年的我!”

“诶哟诶哟,得意的,你看你那翘起来的蛐蛐须儿,翘得能顶起一桶羊奶。”南朔被她绕得晕头转向,在树下倒了杯茶压压惊,“明日太医署辰时上值,你起得来吗。”

“辰时!啊啊啊啊啊早起死全家啊啊啊啊——”唐朝岁惨叫着冲进房间,“我要早睡!”

“现在才申时半啊。”姜行望了望大亮的天色摇头。

“哎,说起来明天我也要进宫,”南朔托腮,惆怅地叹了口气,“又得要早朝。”

“起不来?我叫你起床。”姜行说。

“嗯……?”南朔偏了偏头,揶揄地眯起眼,“真乖,真不愧是我贤良的丞相夫人。”

姜行听见望月嗑瓜子的声音骤然变得锐利起来。

“丞相大人过誉了,”姜行笑眯眯地看他,“我会尽力准备一个与丞相夫人地位相称的叫醒方式,让夫君充满爱意地迎接清晨。”

“哇——”南朔咋舌,“好想吐。”

“想吐?你别怀了吧你。”姜行瞥他。

“怎么,”南朔冷哼,“丞相带球跑,你就等着追夫火葬场。”

“还追夫火葬场呢,”姜行讥讽,“你这身板生得下来吗,直接一尸两命。”

……等等。

……为什么没有人反驳追夫这个形容?

天边飞过嘎吱作响的乌鸦,两个人心有灵犀的沉默震耳欲聋。望月捂着脸发出宛如被十头驴拖着磨盘碾过的桀桀桀的笑声,雷母发癫,电闪雷鸣,虎啸猿啼。

“你——”

“我去休息了。”

姜行只想问他到底看了几卷丞相大人,怎么比他这个笔者还要倒背如流。南朔却像是逃兵一样率先起身,丢下一句话匆匆走了。

走了两步,他突然回过头指着他的鼻子。

“你,明天不许来叫我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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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南朔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张脸还是姜行。

他再看床边跪倒了一排战战兢兢的家仆,唐朝岁从门口探进脑袋来,用手卷成筒跟他大声喊。

“南大睡美人!姜行说再不起床他就要吻你啦!”

“!!我没有!”

于是南朔在进宫的马车上打着哈欠,看着窗外逐渐清明的晨曦朝阳,慢慢醒转的大脑又将早上的事儿过了一遍。

“所以……”他转向自己身旁的男人,“我应该没说过让你一起进宫这种话?”

“嗯,我擅自蹭了你的令牌。”姜行说得理所当然。

“……挤死了,滚下去。”

“那我去找小唐,跟她说你半醒不醒的时候会小猫叫趴在我胸口撒娇。”

“哈……”南朔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算了,随便你,被傅闻弦抓走关起来我可不管你。”

姜行困惑地看他,南朔只瞥了他一眼,就又把视线投向了窗外。

“姜舟……我姐的事,你要怎么跟于氏说?”

“你想我怎么说?”

“告诉他们那个传言是假的,不如说这件事本来就是假的。”

“……”

南朔的沉默让姜行动摇起来。在桃林的那段时间是煽动姜舟最好的时机,既然南朔缄口不言,又为此遇刺,姜行本有八成把握他暂且是想保下姜舟。

可他沉默得越久,剩下的两分猜疑就越占上风。于是在马车停下的一瞬间,姜行探过身,抓住了南朔的手。

“我为于氏办事,”在对方开口之前,南朔反手与他十指相贴,“于氏许我功名利禄,名留青史。”

“若要我替你办事,姜折春,你能许我什么?”

修长的手指带着略低的温度一点点滑入指缝之间,常年握笔的手细腻柔滑,被笔茧细细摩挲的地方又牵连出涟漪般清晰的痒意,仿若纤羽顺着皮肤往天灵盖爬。

姜行怕痒,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清瘦的指节按住了。南朔揶揄地笑着看他,他知道小气的丞相大人是想报早上的仇,但看着那双明亮的浅眸,他忽然为仅仅自己心底泛起涟漪而感到不甘。

“……你干嘛?你要在这儿干嘛!?”

分明是自己撩拨在先,南朔看着欺身而上的男人却风驰电掣地甩开了他的手,转身就要下车。

然而腰上一沉,有力的手臂不容置喙地将他箍进灼热的怀中,少年低哑的嗓音磨蹭在耳廓。

“晚上,等我。”

……

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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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早朝之前南朔一直在揉自己的耳垂,至少被人问起为什么耳朵这么红的时候,还好拿耳朵痒揉了揉当借口。

早朝一如既往地寡淡无聊。

浪费生命的朝会结束之后,南朔意料之内地被傅闻弦留下。朝官还没有散尽,傅闻弦就从高高的龙椅上跳了下来,一蹦一跳地扑进南朔怀里。

大司马临走前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好想好想哥哥呀——”傅闻弦环在他腰上,“哥哥身上还有嫂嫂的味道!”

南朔想一拳头砸在他发顶上,然而眼角的余光瞥见来人,便默默收回了捏紧的拳头。

“陛下又在跟南丞相撒娇了,”暗色的华服停在二人身侧,阴冷低沉的声音缓缓倾吐着严苛的训戒,“还记得母后的教诲么,男子汉大丈夫,独当一面,须得行端坐正。”

傅闻弦缩着脑袋松开拉着南朔的手,南朔在心中为这些无聊的礼数喟叹,面上敛容向于氏太后躬身行礼。

后宫本不该在前朝大殿露面。可见先皇驾崩的近些年来于氏干政是愈发嚣张。

南朔不动声色地垂下眼,随太后往颐宁宫方向而去。

“南丞相气色不错,”太后的嘴角牵起意味深长的弧度,“想必新婚燕尔,琴瑟和鸣,还有闲心盘下桃园。”

“……”傅闻弦在旁边把脸皱成了苦瓜。

“太后说笑了,”南朔也露出一个和煦温润的笑,“如若没有回程时的遇刺的话。”

“此事孤也有所耳闻,是大司马那边的埋伏?”

“总有不明事理的呆瓜为了邀功而抢夺情报。”

“想必南丞相必有应对之法。”

“情报现如今不在我这儿。”

于氏走在南朔身侧,闻言脚步一顿。他们身后的傅闻弦脑袋一磕,撞到南朔的背上。

“南丞相,”年老的女人微微眯起眼,暗哑的眸光如毒蛇吐信扫过他,“今年是你父母去世的第十二年了吧。”

“承蒙太后陛下厚爱,十四周年忌日便是今日。”

“咳咳,”太后轻轻咳了咳掩饰尴尬,“南丞相是个聪明人,小小年纪便明大理,非但没有记恨孤弑杀双亲之仇,反而以此为戒,每日自省。”

“是,太后陛下的教诲臣至今记忆犹新。”南朔微笑的面容没有一丝迟疑,一如这十数年。

女人挑了挑眉,看他口若悬河。

“因而臣想告诉太后的是,携情报进宫的事情还需从长计议。”南朔压低了声音,“大司马的耳目与姜舟姜行姐弟有故交,须得提防。”

傅闻弦跟个挖了瓤的小矮冬瓜亦步亦趋跟在他们身后,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

“是说姜姐姐的事情啊?”他拉着南朔的袖子,“我好久之前就想问,为什么大家都要抢姜姐姐的园子呀?姜姐姐也没说那里有国玺呀,那个情报可信吗?”

饶是端庄的太后也捱不住傅闻弦的蠢笨,让张近把他哄走了。

“呼……说到哪儿了,”太后揉了揉眉心,“姜行对此完全不知情?”

“十四年前事发之时,姜行在西北闯荡,只有姜舟因体虚随其父赴京问医。”

“……既然如此,”于氏冷淡的双眸注视着他,“逼姜舟赴京不是有更简单的方法?”

“请太后指教。”

“杀了姜行,让姜舟入京奔丧。”

南朔垂眸,看着女人袖中递来的瓷罐,里面盛放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药丸。

“如若不愿……”阴冷的眸光在他身上逗留,南朔与她对上视线的刹那,女人促狭讥讽地笑了。

“你在这里替他服下,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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